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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日,美国宣布援助乌克兰31辆M1“艾布拉姆斯”坦克,德国也同步宣布援助14辆“豹2”坦克,并容许盟国向乌克兰提供“豹2”坦克。至此,西方坦克洪流的闸门似乎打开了。实际上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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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明确表示,这31辆坦克不是从美军库存里调拨,而是向供应商订购。到现在为止,美国军援的主体是从美军库存里调拨的。“艾布拉姆斯”坦克不从库存调拨,只能是美军拒绝“去库存”。: i- t; l0 K% h; |3 Z8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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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现有2509辆各型M1“艾布拉姆斯”坦克,其中有750辆M1A1SA(SA为态势感知增强,就是观瞄和敌我识别设备升级),1605辆M1A2 SEPv2,154辆M1A2 SEP v3,另有3700辆M1A1和M1A2在战备库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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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 b# N. K: b9 {美国拒绝从库存里调拨,肯定是不从一线装备里调拨,但不清楚是否也包括不从战备库存里调拨。如果要等通用动力全新制造,那就要等很久了。台湾在2018年订购108辆M1A2T(T为台湾专供,设备与美军标准相比有所增减),美国2019年批准,第一批2辆到2022年6月才交付。波兰在2022年订购250辆M1A2 SEP v3,也要2025年开开始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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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乌克兰插队,新坦克可能也要至少几个月甚至一年后才能交付,但插队其实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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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u. [ T3 C7 z' {) a+ i+ yM1A2生产线现在主要在为美军、台湾、波兰生产M1A2。台湾早就等急了,现有的“勇虎”不堪大用,火力和防护根本不是解放军96坦和99坦的对手,机动和态势感知又赶不上15轻坦,和较老的63A两栖坦对打都不讨好。台海是美国战略重点,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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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把200辆T-72援助乌克兰后,从美国购买了116辆二手M1A1填补空缺。波兰最后可能会以M1A2 SEP v3和韩国K2作为高低搭配,而把从“豹2”A4和A5,但在时间上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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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现有约1000辆坦克,其中250辆为前德国的二手“豹2”A4和A5,其余主要为苏制和波兰制造的T-72。波兰订购了1000辆韩国K2和250辆美国M1A2 SEP v3,加上116辆二手M1A1(最终将升级到SEP v3标准),说明波兰认为需要保持至少1300辆坦克的规模,比现规模还大。7 i( c8 L- C1 Y# q- u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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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基于波兰对未来威胁的评估。作为直面白俄罗斯和俄罗斯加里宁格勒的北约一线国家,波兰对加强坦克力量的考虑是有道理的。这也决定了波兰既不可能大量援助已有“豹2”,也不愿让乌克兰插队。或者说在M1A1/A2到位前,很难把大部分“豹2”援助乌克兰。所以波兰跳得很高,但真到援助“豹2”的时候,也只承诺一个连(14辆)。7 }( A; u1 \: } K
& ^1 M9 C: i. q美国连从盟国回购的选项都没有。其实美国的M1“艾布拉姆斯”坦克在盟国中的外销业绩不如德国“豹2”,主要是德国“豹2”大多是二手,半卖半送,而美国M1“艾布拉姆斯”即使二手,也价格更高。# w7 W* d6 C9 W/ b8 g( ]3 f!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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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美国,欧美只有澳大利亚有59辆M1A1,其他都是埃及(1360辆M1A1,世界上第二大M1“艾布拉姆斯”运作国)、伊拉克(321辆M1A1)、科威特(218辆M1A2)、沙特阿拉伯(373辆M1A2),摩洛哥(222辆M1A1),都是不大可能参合乌克兰战争的主。 m- K$ \$ m' C$ n" `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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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M1“艾布拉姆斯”要不排长队等,只有从美国战备库存里调拨给乌克兰,但需要通用动力翻新才能交付,而通用动力的翻新产能已经被波兰M1A1翻新占用了。这些坦克是波兰援助200辆T-72的回报,波兰也等不及了。* V2 [. f8 e o+ H
* Q$ D" H$ K/ p德国“豹2”的情况更加复杂。德国现有312辆“豹2”,在2022年5月,有99辆处于大修状态。所以,德国实际上没有多余的“豹2”可以援助,14辆已经尽力了。与波兰一样,乌克兰战争使得德国重新评价威胁环境,装甲部队不能再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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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N, d8 s0 l" n. q K新闻里不断说欧洲盟国有2000多辆“豹2”,但统计各国现有装备,远远达不到这个数量。德国可能还有一定数量的封存“豹2”。在1994年,德国有2125辆A4,包括695辆新造的,其余从更早的型号升级而来。冷战后,新“豹2”转入低速生产,大部分A6、A7是A4、A5升级而来的。& U9 I8 k. ^% a& a
4 k4 z# D9 Y8 E/ ]当年的二手“豹2”很多都因为年久报废了。比如奥地利的114辆前荷兰“豹2”A4只有56辆还能用,其余已经报废。现有“豹2”很多都有年头了,尤其是德国库存“豹2”。再次翻新需要时间,有些可能也不值得再翻新了。4 I! s! n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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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各国现有“豹2”里,真能贡献出来援助乌克兰的实际上没有那么多。挪威、瑞典、芬兰、波兰与俄罗斯接壤,现在不是削减坦克数量的时候。西班牙、荷兰、丹麦隔得远,但荷兰基本上已经清空了,丹麦一共只有50多辆(包括大修中的),只有西班牙(327辆)还有可能,美国和德国补货需要时间,但西班牙还等得起,但能援助而不严重影响西班牙自身的防务需要的还是不很多。( o! S; F0 y1 @*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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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如果德国和欧洲国家直接从现役部队调拨,“豹2”能很快抵达乌克兰。当然,很快也要几个月时间。坦克不比步枪、军装,各国打通官僚程序没有那么快。要是从库存坦克翻新,时间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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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1 t+ O9 k2 t$ ~0 u因此,德国尽管宣布放开“豹2”对乌克兰的援助,自己只援助了14辆,也期望最终与欧洲盟国一起,凑齐两个营的“豹2”,估计总数60多辆。这个“最终”估计在几个月到一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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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西方坦克最终将达到100辆,而不是泽连斯基要求的300辆,除非美国和德国还有后续跟进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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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战争一开始,泽连斯基就要求西方提供战斗机、坦克、重炮、“海玛斯”、防空导弹、远程导弹。美欧一开始的援助集中在轻武器和反坦克导弹、肩射防空导弹,并没有提供泽连斯基要求的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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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地,美欧开始援助重炮、“海玛斯”,然后防空导弹也提供了,现在是坦克。泽连斯基的要求是一步到位的,但美欧援助是逐步升级的,这里面的脱节有意思,美欧是否最后会对泽连斯基的要求尽数满足也值得观察。但美欧援助逐步升级本身反映了一个现实:美欧对乌克兰战争的预期在逐步升级,或者说,对自己的误判在逐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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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n9 E( q% @4 [$ q3 x! w这也是逐步升级战略的本质问题:永远慢一步。% P5 q& m4 Y. h# d; ^0 g1 u4 S
1 y; h) k& a* @如果乌军在2022年夏季反攻的时候有这300辆(或者100辆)西方坦克,不一定能改变战局,但可能能改变战斗。但要是这100辆西方坦克2023年夏季都拖拖拉拉上不了战场,黄花菜真的要凉。4 ~5 c3 v& _) t
3 w+ } }4 |: y$ J+ J% H0 _8 Y然后就是西方援助被迫进一步加码,西方的援助负担进一步增加,西方联合战线的可持续性进一步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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