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最好别去问人家夫妻的事,这年月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被我家LD批评了一顿,她还自夸前几天遇到他们一起的单位创始员工小韩,30多年过去了,当时小俩口在单位一个管计算机,一个当文员。这么长时间的老同事,我家LD说就是没问他家小朱现在怎么样了。我白了LD一眼,心里还是不怎么服气,

缘由来自前几日去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巧遇小英教授,她正拿着文件水杯下楼。老朋友很长时间没有深入交流了,我问她有时间到办公室坐坐?她连忙客气地说:是的,向T老师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
与小英教授认识20多年了,想当年到我手下还是黄毛丫头一个,但小姑娘工作认真负责,与一般女同事不一样,个性很独立,有自己主见,所以很快就拉起了自己的一支小队伍。有个阶段,我与她是前后屋,中间是用厚的毛玻璃隔开的。我们大致能看到对方在不在房间,所以互相交流也挺多的。
女大当婚,象小英这样高学历强个性的女孩当时不太容易,我们几个大哥型的老师煞费苦心,有的拉郎配也不成功。但是,有一阵子,我看到她办公室有两个人影,虽然小英老师的办公室是两个人的,但另外一个基本不来。有次有事去找小英,发现有个帅哥坐在小英老师对面的办公桌里,方才知道经常待在小英老师房间的人是她的合作伙伴小文,天津一家外资软件公司的负责人,但他本身是北京人。
后来,别的同事告诉我,小文总从合作伙伴升格成了小英的男朋友,天津公司也不要了,天天在小英这儿帮她干活,这样我与小文同学也熟悉起来了。没多久,他们结婚时一定要我当他们的证婚人。婚礼是在海淀镇这边的白家大院办的,我和我家LD第一次应该也是唯一的一次参加老北京风格带有皇家味道的婚礼,两人按阿哥和格格的打扮,给我和我家LD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另外,听说小英老师与小文总约定,她答应与他结婚的条件是她不愿生孩子,俩人丁克一辈子,家里是独子的小文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后来,小英老师遇到一位高人,特别欣赏她的工作,把她和她的团队调到学校成立一个新的机构,她也荣升教授和机构副主任,我有时也被她叫去帮她站站台,小文总在北京创办新的软件公司继续协助小英老师开展工作。在新机构,高人整体策划,寻找项目,小英老师负责技术和管理团队,两人把这个机构做得蒸蒸日上。
世事难料,只过了四、五年,那位高人突然有一天脑溢血,不到55岁就去世了。机构的所有重担就压到小英老师的肩上,好在小英老师从小就独立自主,虽然少了一个人脉很广,可以给她继续铺路的领导,但已经铺就的道路和她自己的开拓能力,还是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不幸的是,没多久,小文总在一次体检中,发现肾脏上有癌变,我当时听了也很震惊。遇到小英老师,她说做的微创手术,效果很好,后面多注意保养,问题应该不大。所以,后面遇到她聊天时,总是会顺便问问小文总的身体。
疫情期间,我听说学校机构调整,小英她们机构被取消了,她又回到我们的学院,不过我要退休了,她没有回到我的身边,去了别的老师那边,偶尔在学校门口,我入校她出去办事遇到,总是匆匆说几句就分手。
这次,她在我办公室详细说了这几年业务发展中的得与失,总的来说,这几年大家过得都不容易,但目前她的项目上级已经批准了,正在走程序,这个项目足够她和她团队忙四五年的。我一面祝贺她走出困境,一面按老习惯问问小文总最近如何,身体是不是没问题了。她笑嘻嘻地说:T老师,你每次都要问到小文,他已经过了5年生存期了,挺好的,你以后别再问了。
下午,我和我的几个工作了的学生聊天,顺便说上午遇到小英教授了,问问她工作情况还有小文总的身体情况。没想到我的学生对我说:T老师,你不知道?小英老师与小文总已经离婚了,疫情前的事。我当时就傻在那儿了:你们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这就是开头被LD教育了一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