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听起来很像毛主席的口气。不敢僭越,就加个引号。这个世上,就连脾气也是分等级的。主席脾气不好,可以发无产阶级震怒;周总理就好多了,发作越南人都不好意思只好拿个送毛巾的战士装样子;等而下之,我们这种就只好零落碾做土也有香如故,淡淡的在各种社会的蹂躏中散发出无可奈何的馨香。
回国之后各种不适应,中国电信广州分部的某些业务流程大概是体育老师做的--年费从网银划走了却不能划初装费,然后网络状态也不提示。就那么高冷的“已经受理,请耐心的等待”了七天。如果不是我残存的刁民基因发作打个电话去骂人,估计到年底这年费做了奖金,待缴的初装费还要在我的兜兜里香如故。
可笑的是初装费还必须去营业大厅交。
硕鼠硕鼠,你的脑筋都做了古。
要怎么杀死硕鼠?特效药是一粒芝麻。必须是那一粒捏在手里十分钟,哈气一分钟的。然后小心喂食给这硕鼠,并且使之充分混合。换言之,喂进去芝麻后,反复摔打硕鼠十分钟,则芝麻特效必能如约,杀死硕鼠必能如愿。
国有企业的服务意识依然香如故,如同十几年前我去国之时。
这是伟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我下班走过的地方,到处都有饭菜的芬芳。
就是为了这一点点饭菜香味,脚步可以不再沉重。何况飞奔的意识在脑中走得迟缓,更是因为家中为我做饭洗衣的二老。
都老了,是他们也是我。十二年,超过人生的八分之一。虽然他们教训起我来依然使我恼火,依然跟我小时候一样虎爸虎妈,我一边生气还是一边跟自己说,训吧训吧,我想你们训好久了。
我曾走过很多的山,涉过许多的河,见过好些绝妙的人。最想念的居然总是那最忙的时节,答辩前紧张的重新检视细节,三个小时的睡眠后去见客户做销售。人之自轻自贱竟然如此。七贱下天山,一贱平江湖。湖上一枝梅,至贱则无敌。
而今旧愁已去,新愁尚不曾见。可曾闲来曾沽酒,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