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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之余,不免遐想诸多,少年往事一齐涌动心头。我得说类似的事情发生在我们村我们这一代人的身上的概率很小,因为大约从六七岁时一到夏天,我们就基本上成了水陆两栖的动物,只要时间天气允许,整天就在水里泡着,虽然不能个个称得上浪里白条,但每个人随随便便狗刨两下,再深的水也沉不下去。我清楚地记得又一次,那一天刚刚立夏,很傻很天真的以为夏天到了,下了学,纠集了一伙人,就急不可耐的冲到了河边,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傍晚时分的河水,我擦,那叫一个惨啊,凉意直接窜到了骨头里面,所有人哭爹喊娘的赶紧爬上了岸。
当然,下河最好的时间是一个晴日的傍晚,这时候受惠于太阳的恩赐,两米深的水基本上晒透了底,一个猛子扎下去那叫一个惬意。当然烈日当头的时候,也是不错的选择,找一塑料泡沫垫头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蹬两下腿,保持平衡不至于下沉,全身心体会水里的温柔。但是只要从水里一出来回家的时候,不适感立马而来,首先因为身上的水会很快的蒸发掉,其次则因为下河是件体力活,这是往往已耗尽全部能量,走路成了很困弹的事,所以大家走的都很慢,晃晃悠悠的,就差相互搀扶了。
下河最怕的生物有两种,危害最大的是水蛭,俗称马皮,会钻到你的身体里。这时候你唯一的解决方式是用鞋底猛抽那个部位,把他赶出来后,再在伤口处滋一泡尿,据说能消毒。有一件特别逗的事,三年级时有一哥们手掌里有一根很明显的血管,然后我们忽悠他是马皮,把他吓坏了,结果这哥们下了课扒掉鞋就抽自己的手,乐的旁边的我们不行。第二种曰蚊子,前面说最好的下河时间是傍晚,但它们也最多在此时出没,搞的你烦不胜烦,只敢露出个脑袋来。最怕的物件是玻璃,所以一块新开辟的下河地点第一项工作就是组织大家扎进去,小心翼翼的摸玻璃。对故意往里面仍的人,大伙一起问候他好几代的祖宗。又一次一哥们特不走运,踩到上面了,我们抬着他去了医院,血流的那叫一个寒碜。
水中的嬉戏有好几种,文雅点的有大家一字横着排齐,然后往远处丢一砖头,比赛看谁先摸到。暴力的有分两拨,隔开一定距离,扎到水底抓污泥掷对方;从高处比赛看谁往下跳;最好玩的是,我们那条河有一条输油管道横亘在上方,将将站住人,然后两个光屁股猴子一边一个往前冲,看谁把谁能干到水里去。
有一年不知从哪冲来一条露底的破船,成了我们的玩物,后来没了,我们愣是顺着水流走了好几里地找到他,费了吃奶力气又拖了回来。但没过几天一个见迷财大人,用三轮车拉回家当劈柴了,我们天天堵在门口骂他。
当然不靠谱的事也很多,最不靠谱的是在河里饿了,上岸后寻见瓜果梨桃的就往嘴里塞,当然在诸多食物中,本人最中意黄瓜。所以河岸两边的这些东西都遭了秧,老百姓嘴里说的祸害人,晚上的时候,就有一位中年老年妇女站在路边骂大街,但无奈咱的脸皮铁做的,没羞没臊,可以面不改色的在他身旁从容而行。但又一次,一个人气急败坏的拿走了我们的衣服,只好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众人才一丝不挂的回了家。
下河地点也有讲究,往往最怕的是天旱河里没水,这时候要害的我们去几里地之外了窑厂去,第一次去的时候,不知道水深水浅,问下面的一哥们,答曰不深,怎奈跳进去就沉了地,呛了几口水又出来了,原来被孙子给涮了。 现在想来,以上全部乐趣得来其时的水质清冽,那时候的河水渴极了的时候,掬一捧在手心完全可饮用。事情变化是在我小学毕业刚上初中时,水中开始长绿藻,有点腥,偶尔下去一次,第二天浑身痒。后来越来越臭,就不敢下了,听说污水来自上游聊城的一家造纸厂。所以我们这一代人成了村子里最后一批会游泳的人,仅从这一点上讲,我对这个国家的工业化进程只想讲两个字: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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