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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2014年12月1-8日苏比克纪行(本该是9日返回的)

热度 14已有 914 次阅读2014-12-13 16:37

古语云:流光容易把人抛,一不留神年底了。 


机票是在年初就买好的,恰逢宿务太平洋航空公司促销,可直到11月中旬还未确定是否要去;  世界上休闲潜水最好的应该是在马尔代夫,沉船潜水最好的是楚克;而我6月在马尔代夫潜了半个月,8月在楚克潜了10天,的确有些审美疲劳。

潜伴Z的加入,使得我最后下定决心启程;  潜水运动中buddy之间的关系,就好比大闸蟹的两个钳,相互信任相互依赖的感觉真好。  有钳,才能任性;有靠谱的buddy,沉船里才会安心。    潜水3年多了,最信任的潜伴始终是Z;每每念及此,不免有些伤感(他明年移民美国了,又一个优秀人才贡献给了美利坚,唉)。


12月1日夜启程前上海大降温,这使得我对墩墩更加放心不下;这次准备让他独自在家呆一周以上,并且为了防止暖气爆裂+家中无人的危险,行前我们不得不关闭了暖气。   其实所住楼房的外层保暖做的很好,家中温度应该不会低于15度,而且墩墩还有钻被窝的绝技,应该是可以的。  每次在我们出行前这个家伙都有预感,提前两天就开始闷闷不乐、发发脾气。


12月2日凌晨登机,飞机上有三分之一空座位,可以找一整排倒下睡觉。  最近总觉得自己大脑里有一部分停止运转,神经敏感度在下降,因此导致熬夜飞机上分不清自己到底已经睡着了还是仍在思考。  索性坐起来看窗外的风景,嗯,一片令人安详的漆黑。    邻座一位大叔,急慌慌的找我求助:不懂英语、不会填写菲律宾的入境卡; 深夜里不想说话打扰他人,我干脆接过大叔的护照和入境卡直接替他填写了;结束后他愣是对我说了一句:你还会写中文?    原来他一直当我是日本或者韩国人...    大叔一家三口去长滩旅游,妻女先飞马尼拉等候他;可怜的大叔一人语言不通地理不熟,到了马尼拉还要转另一个航站楼继续飞;少不了要嘱咐他几句,告知一些过关的基本事项,劝诫他打算用勇气来征服菲律宾海关人员的冲动......     见过对孩子放心的父母,也算见识了对父母放心的孩子。


飞机降落出关,我们用加拿大签证可以停留7天,而回程的飞机是9日晚上(在菲停留8个白天); 幸好7天的计算不包含到达当日,所以海关放行顺利。  出关后还是熟悉的司机manny来接我们,半年多没见黑了胖了还留了点小胡子。   熟了一点之后,他开始喜欢和我开开玩笑打打趣,路上帮他买了2罐红牛。 3个小时的凌晨长途,精神点好。

因为出关很快,我们早上不到8点就到达苏比克了。  dante看到我们蛮开心,按理说和他都象老朋友一般的情谊了,可是见面反倒觉得有点喃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是语言文化的隔阂吧,若都是中国人少不了互相热情拍打寒暄一番,我们只是彼此微笑注视,然后谈一些简单的潜水计划安排。  票太还是带来了一大堆药给他,用英文一一注明哪个是胃疼吃的哪个是感冒吃的... (他蛮喜欢三九胃泰冲剂的味道)    可我真的怀疑他会坚持吃么? 下次去应该抽查他的服药情况。  他说最近以前常跑步,最近停了一段所以有点胖了。   JOJI插话说dante做什么都是顶级的,跑步没两年就已经成为苏比克地区跑步爱好者们的精神领袖了。


joji还是那个一口香港+台湾杂拌口音的慈祥大叔,笑哈哈的东拉西扯;  半年多前困扰他的失眠总算好了一点,时间是有利的遗忘武器,虽然他还会说起宿务沉船打捞众多尸体的细节,但已经不会太受影响了。   其实joji经历了很多事情,阅历算得上五湖四海三六九等,但亲见那么多悲惨景象仍不免冲击巨大。  在机场买点礼物给他,想来想去还是买两条烟合适,虽然并不希望他抽烟太凶。


潜水自不必提,前两天和我们一起的是澳门的两位潜水教练,在这里进修AD-WRECK课程; 听joji口气对他们的成绩不甚满意,下水一看果然如此。  年长的那位肌肉线条很好,水下也算稳定;年轻的那位不但做事有些冒冒失失,而且每潜之前都来一罐啤酒,带着满嘴酒气下水;劝他两句,他说这是柠檬啤没事的,真是...    他们俩一个住在澳门一个住在氹仔,在那种小城市专职做潜水教练应该谋生不易。

待他俩走后,来了一对香港伉俪一起进沉船;他们潜的很好,无论是绑线还是trim,以及水下的稳定性。  应该说是我见到的非沉船潜导里表现最好的。  dante对他俩也很放心,直接让他们分别绑线进引擎室走很远,全程不予干涉;两人的性格都温和低调,是好的沉船潜水伙伴。  闲聊几句,他俩都支持占领,彼此一笑不能继续了。   

一开始潜水,dante就和我一句正经话都没有,东拉西扯的和我互相调侃,把我和台风暴雨的缘分说给每一个人听,还煽动所有人买机票送我回去...  怎能想象这是去年那个初次见面腼腆内敛的dante家伙呢? 唉。 人熟不拘礼,他比中国人学的还快。    也许就是因为他调侃了两天台风和我的关系,第三天我们得知一个规模超级大的台风正在奔袭菲律宾:黑格比来了! 


这个就是黑格比啦~还是挺帅的!




这样的巧合吓坏了正在潜水的几位伙伴,其中一位是joji的学生Roger;Roger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在菲律宾人里算帅的了),是菲律宾海军陆战队成 员;极具爱心的他自费办了幼儿足球队并自任教练,让那些交不起学费的穷苦孩子学会一技之长,就可以被一些学校免费特招录取。  目前他已经取得了不少进展,真是个好小伙!

这次joji请Roger过来是为了应付NY沉船的不断被盗事件,这段时间总有人夜里下潜到NY里切割零件和电缆拿去卖钱;这样其实非常危险,他们居然使用水面供气拖个长管就进引擎室作业,一旦失手就是命案。  有Roger在,徒手擒拿3、5个应该不成问题。 

当天夜里joji、dante和roger(以及两位当地警察)驾着小艇埋伏在海面上,在凌晨1点的时候发现四条小艇到达作案地点,dante直接驾船冲 过去抓捕,怒喝对方停船;远一点的三条船立即飞速逃走,dante果断驾船撞击第四条迫使其停船;船上4人有2人当即跳水逃走,剩下2人当场被捕。   抓到警察局,joji一声叹息说:按照当地法律他们缴纳2000比索就可以保释,如果没有被公诉就没事了。 犯罪风险成本过低...   我问joji那两个跳水的人呢,他大笑说谁知道,估计自己游回家去了吧,黑乎乎的也找不到...   沉船那里距离最近的岸边是2700米,而且那里是美国海军基地无法靠近,也就是说跳水的两个小贼在漆黑的大海里至少要游泳3-4000米以上才能安全上 岸............  第二天在出水后,dante用船上的抹布在擦拭船底的撞击痕迹,那条贼船是蓝色的,很多油漆碎片。  擦拭的时候dante表情很平静,过一会又继续嘻嘻哈哈的打趣我,仿佛昨夜那一幕根本不曾发生。

和解放军特种兵身上的气质类似,Roger也是那种肌肉发达但为人稳重的性格,而且带着一种虔诚的执着。  头两天我用侧挂系统不舒服,恰逢roger礼貌性的询问感觉如何;我就开始数落侧挂系统SM不如BACKMOUNT的缺点...他当即义正词严的告知我:“SM很好! 我坚决不会再用BM!JOJI的推荐绝不会错!”   哈哈,看着他那种执着严肃的认真劲觉得真是可爱。  他出于礼貌不能多说我,本来就黑红的脸憋的更加通红。   后来在水下他备用手电故障,我主动借给他,他连连致谢且显得特别尴尬和赧然,哈哈哈哈。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把我和台风的渊源发到了他们部队的微博圈子里,这样一来菲律宾海军陆战队内部也都知道了有个中国白头发老头能呼唤台风百试不爽... 这个名声在外真是让我尴尬。  


周六是dante的小儿子dustin周岁party,dante家庭做了很认真的准备,制作了正式的请柬送给我,还有小纪念品;我们忙不迭去超市买了礼品赴会,丰盛的晚宴里居然有烤乳猪...  大家吃吃喝喝一通聊就结束了,既没有唱生日歌也没有大合影仪式,呵呵,倒也随性。  宾客很多,看得出dante在苏比克的声誉也是斐然的。   潜店的厨师大哥负责分配乳猪,只见他抡起一把菜刀,对是普通菜刀,哐哐哐哐飞快的一顿剁,就把乳猪分成很整齐的小块了,看上去很象码头上的集装箱陈列一般整齐。 高手都在民间啊~  票太专门买了礼物给dante的女儿yanyan,说担心小姑娘受到重男轻女的待遇;还真是,yanyan貌似没有得到这个规模的生日会啊~

dante一家四口




飞刀斩乳猪的大厨,背后墙上就是NY的全图:





每天的日子很简单,白天潜水晚上狂吃。  韩国烤肉、意大利比萨、美国牛排...没几天吃下来我嘴角就起血泡了,回到上海反复发作自不必提。 
早餐只能吃蔬菜粥:



苏比克是个很安静的地方,街道宽敞生活便利;当然这只限于免税区以内,晚上走出免税区才能看到真实的菲律宾贫民生活状态。  走在贫民区密密麻麻的摊贩区域里,感觉好像80年代的香港黑帮片,分分钟都会冲出来打劫斗殴的氛围。

不潜水的那天走去美军基地转转,看到路边的纪念碑,分别纪念在这里的hell ship遭遇(日军用来押送盟军战俘的破船,因为条件极其恶劣且没有标志导致被美军飞机轰炸),以及皮纳图博火山之后的重建。 有段语录很有意思:“皮纳图博火山喷发之后美国人走了,我们自己努力重建且取得不朽的成就;后来美国人回来了,给我们带来了工作机会、医疗设施和安全,我们非常感谢...  ”    真是复杂的心情。

路边有推车卖冰激凌的,25比索(不到4元RMB)一个,味道很好;坐在路边吃冰激凌,听着对面教堂里做礼拜的声音,想着这个国家百多年来的历史,和朋友谈论着亘古不变的人性...   好像时光在停滞,也在穿梭。          那一瞬间,对于历史和人性的认识会更宽广,也慨叹人类的美好和丑恶。 




之所以那天有空闲,是因为超级台风黑格比已经接近了,苏比克挂起了一号风球,海岸警卫队禁止任何人下水;这里的海岸警卫队对出海管束很严格,这里所有的潜店每次出船都要打电话申报,获批才能出行;注意是每次,不是每天,意味着一天之内海岸警卫办公室的电话铃会响个不停。  如果不申报出海就会被扣留,赎金至少5000比索一个人,比去沉船里偷东西的赎金贵多了。

黑格比给我们带来的困扰主要是:它走的是在太慢了,时速是10公里(以往台风都是30公里/小时的速度啊),因此很难预测它会在何时到达吕宋岛,何时影响马尼拉的航班。  7日上午潜水结束后我们就没法再下水,8日上午亦是如此;8日下午,我们坐在潜店门口和dante闲扯,忽然想既然不能下水不如早点逃离黑格比的影响范 围,于是立即查票、收拾行李、买票、叫车、收拾潜水装备(装备都还没晒,湿乎乎的)、潜店结账、酒店结账.......闪电般一通忙活,15:30我们动身 前往马尼拉机场;一路上风雨密布,司机神情紧张的收听广播...  到达马尼拉机场后,我们查到当晚已经有不少航班被取消了,所幸宿务太平洋航空的航班目前都正常,但马尼拉机场有可能在22:00左右关闭......   也就是说,我们的20:30的航班是无论如何不能晚点的,否则的话我们只能在马尼拉停留一晚。  而且,黑格比走这么慢,难保第二天马尼拉机场也不能飞......   我安慰自己:原来9日的票反正也不能退,手握两张机票不信走不了。

入关正常,登机正常,起飞的那一瞬票太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说向北飞30分钟以上才能放心呢。   气流比较乱+颠簸挺厉害,但总算是飞走了。


回到了上海已是深夜,冰冷刺骨。  家里一切正常,墩墩倒还算暖和。 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在想:这次NY引擎室去了多次,LST去了两回第二层,近期内应该不会再去苏比克了。  是个好地方,可是最近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热情。

也许是年底的情绪吧,有些疲劳。  过了年,估计就好了。

附录:

央广网马尼拉12月7日消息 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强台风“黑格比”正在考验菲律宾。

“黑格比”是菲律宾语,意思是“鞭子”。不过跟鞭子的攻击方式比较起来,今年第22号台风“黑格比”同样有力,却绝不短促。相反它即将给菲律宾带来巨大的损失,因为“黑格比”可能要在菲律 宾肆虐3天的时间。昨天晚上,“黑格比”已经在菲律宾登陆了,由于风雨过于强烈附近的多处气象站瞬间都出现了问题,台风的真实登陆强度一度成谜。不过离台 风中心一百公里外的观测站都测到了12级风,足见“黑格比”的强大威力。

用联合国官方网站的话来说,台风“黑格比”引发了和平时代我们所见 到的人类最大规模的撤离行动之一,它的规模与去年威胁印度海岸的热带气旋“费林”所导致的一百万人撤离的行动程度相当。 联合国国际减灾战略表示,菲律宾中部将会有多达一千万军人面临洪水暴风雨和强风的袭击,最多可达3000千人口感受到这场台风的影响。这不禁让人们想起了 去年11月份肆虐菲律宾的超强台风海燕,那一场灾害夺去了超过7000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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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6 个评论)

回复 nightcat 2014-12-13 16:51
可怜的墩墩独自在家,谁给他做饭。。。喂饭呢?
票太很细心温柔,票票真实有福气。
回复 老票 2014-12-13 17:07
nightcat: 可怜的墩墩独自在家,谁给他做饭。。。喂饭呢?
票太很细心温柔,票票真实有福气。
猫子回复的太快了啊,我还没配好图片...

给墩墩烙了张大饼,套脖子上...  储备足够的猫饼干,他自己会吃的。猫比狗省心,吃饱就会停下,而且有储备意识  
回复 nightcat 2014-12-13 17:16
老票: 猫子回复的太快了啊,我还没配好图片...

给墩墩烙了张大饼,套脖子上...  储备足够的猫饼干,他自己会吃的。猫比狗省心,吃饱就会停下,而且有储备意识  [em:3: ...
怪不得我刚才没看到图,很是奇怪票票这次好小气连张片片都不分享。
猫上厕所也不用非要出门办事。
回复 飞马萧 2014-12-13 18:28
票太真是细心周到啊。墩墩喝水怎么办呢
回复 老票 2014-12-13 18:33
飞马萧: 票太真是细心周到啊。墩墩喝水怎么办呢
两个脸盆,满满的清水,想喝哪盆喝哪盆。
回复 蓦然回首 2014-12-14 16:14
"有个中国白头发老头能呼唤台风百试不爽"
好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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