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i7 C" ~9 _% _4 S o 相信看过这部片子的朋友们对于这个不苟言笑的赣南农家子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举枪自杀之前的那句话:“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曾可达的人物形象并不丰满,一个赣南农家子弟,仅仅在蒋经国经营赣南的时候被他看中,超品提拔,而心望一念忠贞,只求在建丰同志的领导下努力扫除党内贪腐,最终却因为希望破灭而举枪自杀。这样的一个人物也是大多数少年心境的影子,每个人在少年时期都会有对于信念希望的一些幻想,随之而来的也是少年时情节鲜有不随着岁月成长而逐步破灭的。从一个相对封闭的较小的认知圈随着人生的阅历逐步转换到了越来越大认知圈。自己的信念理想甚至是基础的人生准则都会随之不停的变化。用唯物辩证法的讲法就是三观在不断地调整适应,直到达到与认知圈相符合的平衡为止。如果这个平衡没有达到,就很容易出现个人感觉得可达而未达的问题。这个对于个人来说就是个悲剧,曾可达的结局就很能说明。虽然最为观众和后来者看起来曾可达坚持的信念和希望根本是不可达成的,但是他自己的认知决定了他会认为在建丰同志的领导下能够完成。虽然鲁迅先生不止一次表达了对这样的“拼命硬干的人”的崇敬,认为他们是中国的脊梁。但是这样的人生心态对于常人的个体来说还不免是一个悲剧的。从这个角度看来,曾可达名字也很像是一种隐喻,曾也可念作曾经的曾,曾可达也就是曾经可以达到的理想而已吧。 9 s' |3 S: c5 [) j2 a3 T
0 h5 b# e. k1 |0 L 再说说第二个境界吧,人总是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就算是曾经努力可达的理想破灭了,也还是需要做一些必达的事情。梁必达原名梁大牙,出自于徐贵祥的小说《历史的天空》。梁必达的形象很有意思,一个地方无赖子成长为一代名将。其中的内容没有什么风花雪月,人生和情操之类的;倒多的是生而为人的一腔豪情。转换维度来看,其实可达和必达是一个硬币的两方面,成功和失败的达成而已。“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主席晚年也常念叨这两句诗。梁必达的成长经历也可以说是天地同力,促进他个人成长的有杨司令的支持、朱预道的友情还有对于东方文樱的爱情。相比于曾可达,梁大牙在成为梁必达之前是没有什么更高的理想的;无非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一旦加入了共产党的队伍,一个生性坚毅、打仗狡黠;有情有义的一条英雄好汉就从一个地方无赖的驱壳中蜕变出来。可以猜想的是,曾可达作为一个赣南的农家子一定没有梁大牙初始的那些事迹,沉静坚毅的在蒋经国的超拔下崭露头角。梁必达的成长过程,简而言之就是一个行动主义者的执行过程;并不关注理论基础,只是在实践活动中总结自身的经验获取成长。此类人物,总是生机勃勃的怒放;理想主义者在遭遇到理想幻灭的时候会失去行动的思想基石,而行动主义者根本无所谓;打鬼子就是打鬼子,追求爱情就是追求爱情,就算是到了下放农场劳动的时候积极的形态也比的有些思想的陈默涵相形见绌。所以说这是人生的另一个状态,积极而纯粹的行动,明确而坚定的目标;在达到目的的道路上只求快速前行而不去东张西望。这个就是梁必达的一生的真实写照。不管是设计陷害他的万古碑,坚持原则的张普景,还是扶他上马的老领导杨庭辉、王兰田,甚至是与他相识相杀的陈默涵、卖友求荣的朱预道;都不能动摇他达成自己目标的方向。有的时候掩卷沉思,才会觉得似乎那时共产党的干部都应该是这个样子——信仰来源于实践、理想发端于行动。这个境界倒也颇符合年富力强的人物心境的,纵然是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也得为了目标在客舟之中远行。 5 ^" \' q- `. S9 o, s#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