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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晨枫 于 2015-8-1 21: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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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现在流行大型电视剧，从《国土安全》到《唐顿庄园》，不一而足。《唐顿庄园》说起来是英国的，但最大的观众群在美国。但这和中国一杆子到底、一口气几十集的电视剧不同，美国电视剧一年一季，一季一般8-12集，有时更多。像有名的《纸牌屋》就是一季13集。到了上映季节，一星期一集，放上两三个月，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要来年再继续。眼下，HBO的大热门《权力游戏》（Game of the Throne）第5季正好开演，不知道多少人每星期的生活里要特别留出来铁打不动的一小时。印度的MMRCA计划也是这样的电视剧，现在上演第二季。莫迪访问法国时，宣布与奥朗德达成初步协议，将购买36架“阵风”现货，直接由达索制造，预期两年内交付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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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MRCA计划最初意图用新一代战斗机取代已经老旧的米格-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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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充满戏剧性的竞争，法国“阵风”入选, ~! }8 B. y0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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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RCA计划全称为Medium Multi Role Combat Aircraft，意为中型多用途战斗机，有时也缩短为MRCA计划。这原本是作为替代早已老旧的米格-21的计划，后来演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印度空军在2001年就提出相关要求，但到2007年8月28日才最后公布招标要求，2009年8月开始对比飞行展示和评估，2011年4月27日宣布欧洲“台风”与法国“阵风”为最后候选，2012年1月31日宣布法国“阵风”最后入选。印度与法国的最后谈判随即开始，具体规定生产、交付、技术转移、技术服务和付款的细节。印度宣布“阵风”入选的时候，法国达索表现出惊人的低调，拒绝过分乐观。历史证明了达索的谨慎是有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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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索和法国航空工业对于印度是有相当了解的。不算145架英法合作的“美洲虎”攻击机，印度已经装备了60架“幻影2000”战斗机，达索正在将其升级。印度的“光辉”战斗机研制得到达索的技术援助，“卡维利”发动机则得到斯奈克玛的技术援助。英国人在“台风”落选后，酸溜溜地说到：“比落选更加悲惨的事情就是入选”，暗示MRCA计划谈判的磨难。英国人当然有酸葡萄心理，但他们对印度的了解超过法国。果然，MRCA计划谈判没能迅速进行，反而一拖就是3年。9 E% d: R- X; 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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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f6 R# _: r法国对与印度合作有相当的经验，这是印度“幻影2000”战斗机，正由达索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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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l+ ?( [9 d( s. i5 q( S印度“光辉”战斗机也得到法国的技术援助+ G# p6 l: Q# z7 K* E
6 [" r q3 q+ y; j! k' t印度和法国的谈判策略不难揣测。达索“幻影III”和“幻影2000”是成功的外销型号，不仅盈利，也通过军备联系在国际上建立了法国的影响。法国在“阵风”上投入巨资，当年从“台风”的前身ECA分家单干，除了技术路线和主导权问题谈不拢外，对外销的期望也是很大因素。法国战斗机本来批量就小，冷战后的裁军迫使法国削减“阵风”采购数量和推迟交付时间，对外销的依赖更大。但“阵风”的外销业绩大大低于预期，印度成为第一个明确表示订购意向的外国，达索需要从MRCA计划收回部分原始投资和后来长期低速生产造成的生产线闲置成本，这也是推动未来研发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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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方面，法国急于推销“阵风”正是杀价的好机会，并要求超常技术转移。历史上，印度多次试图通过引进生产提高印度航空科技水平，从苏联/俄罗斯引进的米格-21、米格-29、苏-30MKI都包含印度组装和技术转移，但印度航空科技长期处于刺而不激的状态，引进法国航空科技或许可以成为转机。同时，印度正在研制新一代国产武器装备，包括近程和中程空空导弹。印度“阵风”不光要求配备法制武器，还将要求与印制武器整合，迫使达索开放很多平时不对用户开放的系统代码，增加技术转移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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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是印度制胜战略的不二法门。在“阵风”谈判问题上，印度有条件拖，但达索拖不起。法国由于连年军费裁减，加上2008年经济危机以来的深重经济困难，“阵风”生产线只能以最低速度维持，极大地增加了单位成本，也限制了后续改进的投入，尤其是M88-4增推发动机和RBE2-AA主动电扫雷达。主动电扫是下一代战斗机必备的法宝，没有这个是不能出门见人的。“阵风”的推重比不低，但增加挂载能力和保形油箱后，增推也是必须的。达索已经完成了前期技术准备，但要完成工程研发，需要时间，更需要资金。阿联酋要求达索的报价包括这些升级，达索不愿意“吃下”升级开支，和阿联酋讨价还价，最后把阿联酋惹恼了。但达索的问题依在，而且继续拖下去，技术队伍和延续性就要成问题，基础散了要再收起来是十分困难的，俄罗斯在苏霍伊T-50战斗机和土星AL-41发动机研发中的种种困难就是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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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E8 s6 Q: U- D6 N印度还有更多有利条件。在轻型战斗机方面，“光辉”战斗机（也称LCA）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接近实战状态。这是先进轻型战斗机中的翘楚。在重型战斗机方面，苏-30MKI不仅是世界上第一种（至今依然是除F-22之外世界上唯一）使用推力转向的先进战斗机，还整合以色列“利特宁”瞄准-制导吊舱、法国SAGEM环形激光陀螺和GPS等，是俄罗斯气动与西方航电的完美整合。在下一代战斗机方面，印度是苏霍伊T-50的50：50合作伙伴，印度还将负责T-50双座型的研发。这是世界上唯一能与F-22抗衡的具有隐身、超巡、超机动、先进航电和远程火力的顶级战斗机。印度还有意启动先进中型战斗机计划（简称AMCA），这是具有F-35的隐身水平但成本极大降低的双发隐身战斗机，这将把印度的自主航空科技推入世界第一梯队。在这样的情况下，“阵风”的重要性大大降低，与其说是主力，不如说是过渡。至少在2012年时印度是这么认为的。2 u1 m; h* H8 c: y3 c' c D7 z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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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 ?- J( g: G; z印度对苏霍伊T-50寄予厚望，这将降低MRCA的重要性，但T-50的进度严重拖延，MRCA从过渡变成下一代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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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30MKI也有负众望，经常趴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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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k% d- L" z4 j( ~7 C另一方面，巴基斯坦JF-17已经大量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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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9 Y, T, h: s) f: A3 h更先进的歼-10B也可能很快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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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 k' x5 W+ i! k7 g, F而中国的歼-20使得最乐观的印度人士也忧心忡忡起来; r0 k6 P*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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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妾身未明的歼-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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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印度的设想没有成为现实。“光辉”战斗机继续举步维艰，关键日期一再错过，只有玩“第一阶段初始战斗状态”（IOC I）、“第二阶段初始战斗状态”（IOC II）、“第一阶段完整战斗状态”（FOC I）、“第二阶段完整战斗状态”（FOC II）这样的文字游戏。悲惨的现实是，起步晚于LCA（“光辉”的前身）的中巴合作“枭龙”（在巴基斯坦被称作JF-17“雷电”）战斗机在2007年就投入批量生产，早已投入巴基斯坦空军的战斗值班了。而印度“光辉”至今不能形成战斗力。% o( S' z8 Z# @2 G! D7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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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30MKI也不尽人意。多次坠机导致多次大面积停飞，侥幸逃生的飞行员被授予英勇勋章。意外弹射、飞控故障、任务计算机死机、显示器黑屏、机翼油箱爆炸、推力转向机构漏油，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断。据说苏-30MKI的妥善率只有55%。尽管如此，印度依然在继续组装新的苏-30MKI。已经交付200架，预计总产量达到272架，在2018-19年交付完毕。# J+ R* Z0 a* b) n
3 r+ U8 S- Y0 u8 j与俄罗斯合作的T-50项目更加忧心。尽管普京曾赌咒发誓T-50将在2015年前投入使用，T-50的试飞与研制大大落后于计划，配套的AL41发动机更是拖后腿。2014年12月，俄罗斯空军尚且坚持将在2020年前接收55架T-50。但2015年3月，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尤里•鲍里索夫承认，T-50的生产将放慢，第一批订购降低到12架，俄罗斯转而追加苏-35S的订购，填补空中力量的空档。这是苏-27的深度升级改进型，也将采用推力转向。印度的研发参与和技术发言权并不存在，印度负责的T-50双座型遥遥无期，AMCA更是除了班加罗尔航展上的模型外，连提都不怎么提了。8 N$ G0 }# p* U/ b9 h2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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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达索的谈判过程中，MRCA计划的价码从最初的120亿美元上涨到200亿美元。印度要求在达索交付最初18架后，由印度组装其余108架。达索对此并无异议。但除了技术转移和技术整合外，印度要求达索对印度组装的“阵风”提供质量保证。这最终成为跨不过去的坎，达索对印度航空工业水准没有信心，更是拒绝为并非自己经手的工作承担质量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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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p. @* N) l! t- |, \: K& j在印度折腾达索的这段时间里，中国航空科技展现出深刻的变化。歼-20不仅成为“世界上保守最差的秘密”，而且又出了一个迷里雾里的歼-31。歼-11、歼-15、歼-16等各种苏-27、苏-30的深度改进型已经多得眼花缭乱，歼-10的采用DSI进气口和主动电扫雷达的第二代也已经投产。& i8 B& @* p: q" c
# w- E- k0 {" x" z$ f' u对比形成压力。尽管中国无意威胁印度，但中国这样的巨人即使不把眼光投过来，喘一口气的动静也对邻国造成很大的震荡。印度突然有了急迫感。印度国防部长马诺哈•帕里卡在莫迪与奥朗德达成初步协议后说到：“印度空军将通过这笔采购获得最起码的氧气……事实上，我们在过去17年里没有买过任何新一代飞机”。他指的当然是战斗机。不过苏-30MKI是2002年开始使用的，这些年印度也一直在组装，不知道为什么帕里卡把这排除在外。印度空军一直对苏-30MKI比中国的苏-30MKK更先进津津乐道，对苏-30MKI在与美国F-15或英国“台风”的对抗演习中取得骄人战绩而自豪，帕里卡对为什么印度空军突然缺氧也没有说明。& \) e" t$ c$ c( G
/ Y- A2 B' N. K" t1 J另一方面的压力来自法国。在多年没有外销业绩后，2014年11月，法国媒体透露埃及有意购买“阵风”的消息。2015年2月，埃及与法国秘密谈判的消息透露，2月16日，两国正式公布，埃及确认购买24架“阵风”，并购买一艘FREMM护卫舰。法国-埃及的协议预示了中东政治的新走向，但这是另外一个话题。埃及订购给印度带来极大的被动，极大地降低了达索的急迫性。达索也与印度达成协议，原则同意“共同承担质量保证”，但具体如何实施，并没有明确规定。& l) q( c( ?5 |# {)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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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压力或许来自内部。战斗机是有使用寿命的。印度空军的米格-21早就老旧，米格-29也快到结构寿命；“幻影2000”还在做升级延寿，但这也是“人过中年”了；“光辉”久久不能形成战斗力，苏-30MKI的妥善率远远低于战备需要。再这样下去，印度空军将面临实力空缺。印度海军已经面临这个问题了。早年的“基洛”级和从德国引进组装的209级潜艇都有20-30年舰龄了，急需换代。新的从法国引进组装的“蝎子”级潜艇计划在2005年启动，2009年开始组装，动作算快的。但整个计划拖延了至少4年，与现有潜艇的退役计划脱节。未来几年里，印度潜艇力量将达到低谷，何时恢复实力还取决于“蝎子”级的组装进度。“阵风”计划再拖下去，印度空军也可能面临同样的问题。* [. C7 f# z" U& S4 G+ D
, T: i5 t: H+ |3 i# R' L! l: K与此同时，不仅中国空军的装备现代化进展迅速，巴基斯坦空军也三管齐下：接收了全部拖欠已久的F-16C/D Block50/52+，大量列装JF-17（还将包括计划中的改进型），还可能列装歼-10。巴基斯坦歼-10的传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达成协议，中国交付的速度会很快，不可能像MRCA计划那样一拖很多年。歼-10是具有均衡空战能力的中型空优战斗机，格斗和超视距空战能力兼优。除了“阵风”，印度缺乏能可靠压制歼-10的战斗机。$ v' ]3 [: N3 j% I2 S. l% g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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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方面的因素使得印度空军的换装压力骤增，莫迪访问法国的时候，与奥朗德达成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协议，按照印度速度几乎是“匆匆”了。莫迪要求法国两年内交付马上就能使用的“阵风”。考虑到MRCA计划谈判还未完成，“阵风”升级和整合印度技术的工作不可能已经启动。由于交货时间紧迫，新技术整合在时间上来不及，估计这36架“阵风”将和2001年就交付法国空军使用的“阵风”基本型相似，但包括已经交付使用的升级。不过具体协议还是没有最终落实，新协议与MRCA计划的关系也不明确。* a- [" M4 Y* F7 L" p: A
- q4 X1 ]* D- G- }印度并没有取消MRCA计划。现在有3个可能：
7 m& d. K! e+ [4 G3 }" U1、 放弃MRCA计划，只订购这36架“阵风”5 D6 y3 }6 }; J ~+ ]7 F1 e# m) ?
2、 放弃MRCA计划，但以后追加订购更多“阵风”* u- |$ U( K# s A4 p5 `
3、 继续实行MRCA计划，这36架“阵风”以某种方式整合进MRCA计划中
/ }6 O# T- j i. y4 v" b4、 继续实行MRCA计划，这36架“阵风”是净增加/ A5 Z h& ] D( B& ~2 X8 M1 J- N- R! j
按照印度空军的近期和中期需要，MRCA计划已经不再是一个过渡，而是印度空军未来很长时间里的主力。2008年世界性经济危机之后，印度经济增长减速，印度卢比贬值，在军购上有所约束。放弃MRCA计划可以把资金集中到T-50，但T-50现在烂泥扶不上墙，使得这一可能性降低。印度不大可能只订购36架“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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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F6 n5 V# L+ P1 |) @# C$ i帕里卡在巴黎声称，未来“阵风”将继续按照新协议模式，直接购买现货。考虑到印度这几十年来力图建立自主航空和军工工业，而且莫迪大力推动“印度制造”，这是一个意外。现在还不清楚帕里卡表态的真意，这有可能是一个与达索谈判的策略。“阵风”投产以来，达索一直被迫低速生产，员工、设备和供应链都处在勉强超过怠速的境地。现在突然接到埃及24架和印度36架订购，而且要货都很急。达索要在短时间内扩大产能并非易事，更大的问题在于两年后交货完毕，又要急剧缩减产能。工业界对这样的剧增剧减最怵头，对人员稳定、设备运转、供应衔接都不利。帕里卡有可能是在达索面前晃动胡萝卜，试图减少达索的焦虑，确保两年的交货周期。但在追加订购协议签订之前，所有承诺都是虚的。事实上印度也并没有取消MRCA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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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t: ^! {* P6 s! Z8 n第3和第4种情况都保留MRCA计划，但不只是最终数量的差别。36架现货“阵风”可以弥补急用，这不仅抚慰达索饱受折磨的心，强调印度的诚意，也给印度期望的升级和技术整合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容许印度组装延后展开。事实上，延后展开印度组装对印度是有利的。印度还在组装苏-30MKI，要同时组装“阵风”未必有这个力量。另一方面，没有达索组装的前18架，理顺技术和工艺细节，一上来就由印度组装包含深度升级和技术整合的大改“阵风”，这极大提高了技术和质量风险。按照印度国情，没有达索趟路的话，还是直接组装基本型“阵风”为宜。# W. B* k+ t Q7 }
9 w2 j# l) C1 K5 b: V有说法印度将继续组装MRCA计划的后108架“阵风”，但前18架法国制造的“阵风”现在包括到新协议里了，这就是第3种情况。但第4种情况对印度最为理想，也就是说，由达索组装18架，印度组装其余108架。这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符合帕里卡的说法，包含了直接从法国购买的“阵风”，而且有时间包括深度升级和技术整合，不过是否能实现，要看对深度升级和技术整合的谈判情况，还要看印度是否愿意接受延后可能带来的战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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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风”有舰载型，但并不特别适合“维克拉马提亚”号的滑跃起飞方式。印度已经订购了16架米格-29K，预计“维克拉马提亚”号上将搭载24架，未来印度自造航母也可能使用米格-29K。不过4月3日，美国国防部负责国防采购和美印军购的弗兰克•肯达尔在路透社访谈中声称，只要印度提出要求，美国愿意出售电磁弹射技术，这将极大提高印度航母的作战效能。这样的话，“阵风”就是更加适合的选择，MRCA计划 的进一步扩大也就具有更大的动力，印度还在“阵风”刚入选的时候就表示有意再增加60架“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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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继续实行MRCA计划的话，印度不仅要确保协议细节的执行，更要对近年来引进项目的管理基本做法进行深刻反思。印度近年来引进项目很多，但除了现货购买的C-130J、C-17、P-8外，几乎所有引进组装或者包含印度特需改进的项目都遇到严重问题，从俄罗斯“戈尔什科夫”号改装“维克拉马提亚”号航母是突出例子，MRCA计划谈判搁浅是另一个例子。- X. ?4 r' |7 K+ ?8 U
/ E" T4 a {, c3 w. E印度受英国影响很深，自诩注重法制与合同的严肃性，但印度对英国法制的理解似乎停留在字面，而对法制的精神实质并无相应理解。合同的核心在于双方同意的互利共赢。霸王条款不是正道，而且必须有霸王的执行力才能管用。在己方并不强势的情况下，用合同条款把对方“套”进损人利己的圈套，或者对合同条款一厢情愿地解读，这是行不通的。要是好得简直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对方要是摆出好得不讲道理的条件，就不能不警惕钓鱼。试图用合同条款迫使对方接受，就必须做好对方毁约的准备。牛貌似听话，那是因为没有到发脾气的时候。草料丰美的时候，牛栏把牛围住并不费事；但要是牛饿肚子了，几根木条就休想把牛围住，小小一使劲就把牛栏冲垮了。在“维克拉马提亚”号问题上，印度试图迫使俄罗斯执行合同，但最后被迫的是印度而不是俄罗斯。印度没有选择，只有款项一加再加，否则前期投资统统打水漂，因为俄罗斯对于扣船和笑纳印度已有投资毫不犹豫。在MRCA计划问题上，印度试图用合同条款把法国套住，法国没有俄罗斯随时准备毁约的心理准备，拒绝被套住，所以谈判举步维艰。如果在36架“阵风”的现货协议之外，印度与达索继续MRCA计划的谈判，总结历史经验将对印度有很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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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对MRCA计划的雄心不止于组装足够数量的先进战斗机，还在于打造先进航空科技基础。且不说达索的技术转移和技术整合最后能达到什么程度，印度至少希望把航空工业的工艺和生产水平提升到先进水平。达索可以提供具体技术甚至装具，但生产组织、物流管理、人员培训、质量控制，这些基本功依然需要印度自己来做。宏伟构想和高尚品味是好的，但不下功夫练习素描、速写，只想着做毕加索，最后弄出来的只能是涂鸦。华丽辞藻和生产现实之间巨大距离的有序、按时填补，这也是印度项目管理中欠缺的。- T8 y u" x. n: j
$ b# |+ I4 V6 x u不管怎么说，莫迪宣布的36架现货“阵风”至少给印度空军带来了一个新的起点。这是印度“阵风”的第二季，但后续的MRCA计划会是更好看的第三季，难说还会不会有第四季、第五季。* Q; h1 H8 @% e! Q$ r& M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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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8-2 11: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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