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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以后的第一个春节过后,我在离家的火车上正昏昏欲睡,手机突然响了:“你在哪里?春节过的怎么样?我急死了”。但是号码不认识,应该是发错了,于是我回复了一条:“我春节过的不错,但是你发错号码了,祝你春节快乐!”很快,对方回复我表示抱歉。反正在火车上也很无聊,于是我们就这样用短信聊起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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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对方是在广州餐馆的打工妹。我们公司不久以后也要搬家到广州,我还说等到了广州找你去白云山玩吧。不过我没有存她的号码。! a8 o4 g- [8 g6 p! _$ a, A&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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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一个多月,我又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你还记得我不?最近挺郁闷的。”一下就想起来了肯定是当时火车上聊天的那位了,原来今天她的领班失手碰碎了盘子,却要她顶罪,我也安慰几句,然后问她“为什么出来打工,怎么不去上学?”她告诉我,她本来高中毕业考上了大专,但是家里没钱,就跑来打工了,还有一个弟弟。知道这些,我挺同情她,就把她的手机号存了起来,偶尔还会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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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 Z) S/ |: R* O 当时我正是对异性很感兴趣的年龄,于是就想起来了白云山去玩的事情。她很高兴答应了,但是很快发来一条短信:“我很丑的。”看到这条短信以后,我很意外,正在想如何回复,又收到一条:“我真的非常非常丑。”我回复她:“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也很丑,见面了咱们比一比好了,输的要请客。”她很快回复我:“哈哈好呀,你输了请我吃麦当劳吧。我特别喜欢吃麦当劳。” ^$ J* G# a9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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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同住的两根光棍,我分别叫他们梁朝伟和周润发,他们叫我刘德华,他们之间也这样称呼。有一次吃饭,我把这个短信奇遇告诉了梁朝伟,梁朝伟听了两眼放光:这才是奇缘呀!能多丑?交个普通朋友也不错!5 T/ S* ]( [; v! H" c4 {! `2 J f g
1 l; j* V% W; _/ t 那个女孩工作不顺利,她告诉我有老乡说有好一点的工作。她跑去才知道是要做陪酒妹!差点逃不出来,现在只好继续找餐馆做服务员,辛苦且收入少。梁朝伟知道了就说:你看,有人要她做陪酒妹,一定是长得还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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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公司搬到了广州。但是刚刚过来事情繁乱所以也没想起来和她联系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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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 _7 \1 R% j0 V9 T 有天晚上,我收到她的短信,说来我附近办事,没地方住,问我附近是否有网吧,想猫一夜。我就告诉她等我。我是和同事合租的房子,她睡我房间,我在客厅打地铺。8 I1 } ^: q8 d1 I# E7 w/ e
N. K6 l% o% v% S+ w- t6 S' t 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瘦瘦小小。走近了我才发现她真的很丑,没有见过更丑的,难怪她这样强调自己丑。现在我都描述不出来她的样子,我从没认真看她长什么样子,但是她如果出现在人群中,我一定能认出来。她不是毁容了,就是长成这样的,个子很矮,但是身材还挺匀称,见了我稍显腼腆,我快走几步给她打招呼,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要流露出对她长相的厌恶。我们互通姓名以后,我请她去我那里住,有两个合租的同事,她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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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她帮我铺地铺,后来在我的房间聊天。我特意没有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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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c9 I4 ^6 j! x 早上我们去上班,那女孩也搭公交回去了。以前我自诩从不以貌取人,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这样说了。没有想太多,我就决定不和这个女孩来往了。* R! `0 n% _7 A v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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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偶尔还会和这个女孩联系,但是我是没有提过去白云山和吃麦当劳的事情。她也没有提,只是像以前一样,经常短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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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尴不尬的过了一个多月,我感觉这样联系下去怪怪的,可是又不能说:你好,因为你太丑了我不想和你谈恋爱吧?我想起梁朝伟谈过恋爱也许能商量一下?梁朝伟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想半天:“要不,你别理她算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我觉得也没其他办法,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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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就对她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但是她反而和我联系更加频繁。一个多月后,她突然态度大变,发短信质问我:“我有什么惹到你的地方么?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了?”然后很快发来很多短信骂的我很难听,我一生气,就拉了黑名单。' l7 c( W" c! c7 m! ^8 e5 o' E
6 x& s; F" v! l4 ^% Y 很久以后,我打开拦截短信列表,看到最后一条短信是“我爱你,可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了?”。有点心酸,就把她的号码解除黑名单然后回复她“我们没有可能的,不要有这样想法了”。她没有立即回复我。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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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x8 K8 K6 h) C( O" o% z" F, M3 J 但是还没有完全结束。后来,她突然给我短信问我:“今晚我要和人开房,如果怀孕了就结婚,你说我该去么?”我看了很惊讶,不过觉得这是私事,于是回复她:“你要慎重。”当时我真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是现在,一定会告诉她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8 z" V0 x; ?: M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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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两个月以后,她又给我发短信“李强,你在哪里?”连发好几次,大概第一条短信本来要发给这个李强的吧!我告诉她短信发错了,她回复告诉我,她怀上了孩子,但是那个男人跑了,她想杀了他!( _7 y, \' I, v% ?
7 d9 ~$ f# k; v# K 不久以后,她又告诉我,她自己去做了流产,但是不顺利,切除了子宫。现在一无所有,还欠了些钱,但是还可以打工去还。之后,我们很少联系了。1 }6 R! b1 e6 i' j0 I( K" n,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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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她又给我的短信多了,多是工作中不顺利的事情,我也偶尔回复一下。她在一个工厂看仓库,没什么娱乐就听听收音机,状态很不好。在听收音机的一个婚恋节目时,认识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离异男人,有一个小孩,她想嫁给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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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给我短信,说她患上了乳腺癌。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给我短信。/ X' m N& S" [% i3 o# x4 j- V
) j3 c3 H2 G }% X1 u1 A* j4 y 在第二年春节,我想起她,给她发了一条拜年短信,没有回复,打了一下,已经是空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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