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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玉的处长要去另一个部门了。 r: Q( I1 m1 |# P. Q: [9 \8 P! `( `- U: Z8 P1 D
伊玉有些高兴。这高兴没至于欢天喜地,只是看文件时滋滋溜溜地冒出来一点,让伊玉神情通泰的同时又有些瞧不大起自己这点子小肚鸡肠。当年气盛,与那会还是科长的处长吵得地覆天翻,直达天听。后来便没放过她,两年间伊玉被折磨得连班都不敢上。现在想想,这样的日子终究也是过去了。处长这两年好象也没怎么着她,前两年她提科长时,也并没趁机黑了她。伊玉却多少有些胆战心惊。; y6 l3 Y$ S H8 ^5 z' E6 ~! V3 C
1 o2 U0 @& p( B; Y5 q! r! [; {# L所以当处长对伊玉说想带她去新部门的时候,伊玉一下傻了眼。全处好几十号人,带也带个心腹,怎么会独选她一个?伊玉顿时就把肠子纠断了。 & I5 f( I. D% E# ^3 g 7 l5 x) N3 G! [4 f) T3 s; i想了一夜,伊玉决定去。新部门对她很有吸引力,这个部门做了七年,早厌了。至于处长,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伊玉觉得自己年轻,大可以走着瞧。0 o% C% k$ r7 D
! m7 b! T7 U) p- U新部门是核心部门,虽然只是平级调动,但她所处的位置也算是核心,且正对她的专业,伊玉很喜欢。业务又忙又多,晚上3点下飞机,机场睡一会,早上7点又上飞机,伊玉却不觉苦,与新同事处得也愉快。伊玉庆幸自己选对了路,唯一烦恼的是老有人说她是处长身边的红人让她很不甘心。真是的话她倒不在乎,却不愿担这虚名。想张嘴解释,连死党都用一句话把她顶回来了:不是红人,你们处长干吗只带你一个人过来?伊玉从此闭了嘴。 4 Y! y. A7 R3 d9 u# G3 F ) a2 W/ X0 p2 @5 M% O/ y* v日子一天天过去。伊玉忙着披星带月,苦练内功,处长忙着好上抚下,实现野心。两个人交集不少,却决不交心,淡淡然中隐隐的防备只两人自己感觉得出。除了处长更喜欢另一个科的科长以外,伊玉也并没觉出处长有什么刻意打压她的行为。甚或有时,处长为了体现他在单位的霸主地位,还帮伊玉争取一些别人眼红的福利。这种关节伊玉明白,并不就此觉得自己地位高,别人却不明白,渐渐便有些流言。连死党都神秘兮兮来问,伊玉这几年千锤百炼,明知这种偏好最最解释不清,自是不理会。只是偶尔还会想起当初的疑问,没处问,又想不明白,渐渐时日长了,伊玉也就丢到一边。 & d `& f6 d' G9 q - h1 `) K, N5 [ ~: T2 [这一日晚间,下了雪。伊玉不爱堵在路上,便留在办公室看文件。已去了南方的原部门副处长王姐打了电话来。王姐说起现在已去北京发展的处长近况,许是因为下雪,许是因为累了,一向内敛的伊玉居然说:王姐,你是知道当初处长为什么带我到新部门的吧?王姐笑:现在才问,也真是难为你。当初不愿意说是因为你年轻,撑不住事。现在你也是副处长了,到无妨了。其实简单地很,处长喜欢大元,带你走是为了给大元腾位子,你不走,大元一时间便没机会提职。当然,也是因为你有能力,你和处长那点子恩怨,会让你俩成不了朋友,却不妨碍他用你所长,处长那么有野心的人,这点道理他也明白得很。 $ a& d4 e9 o3 w( I* D+ U% f7 O0 \) u2 u8 ]: L
放下电话,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白茫茫一片,伊玉心里些微泛起的酸涩转瞬间便也不见。也不过就是这么点事,想不出,却也只缘身在此山中。伊玉合上文件,下楼回家。门外,雪下得急,瞬时便将地面遮掩得清淡明亮。一切仿似了无痕迹。 5 o! i0 Q7 @& Y. K) O; u& u; `. T; V$ V( t2 c" `" n( ?: ]( H5 w2 x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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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0 K J3 \) C g, d* p8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