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K. e' O2 Z# @ 再说说第二个境界吧,人总是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就算是曾经努力可达的理想破灭了,也还是需要做一些必达的事情。梁必达原名梁大牙,出自于徐贵祥的小说《历史的天空》。梁必达的形象很有意思,一个地方无赖子成长为一代名将。其中的内容没有什么风花雪月,人生和情操之类的;倒多的是生而为人的一腔豪情。转换维度来看,其实可达和必达是一个硬币的两方面,成功和失败的达成而已。“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主席晚年也常念叨这两句诗。梁必达的成长经历也可以说是天地同力,促进他个人成长的有杨司令的支持、朱预道的友情还有对于东方文樱的爱情。相比于曾可达,梁大牙在成为梁必达之前是没有什么更高的理想的;无非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一旦加入了共产党的队伍,一个生性坚毅、打仗狡黠;有情有义的一条英雄好汉就从一个地方无赖的驱壳中蜕变出来。可以猜想的是,曾可达作为一个赣南的农家子一定没有梁大牙初始的那些事迹,沉静坚毅的在蒋经国的超拔下崭露头角。梁必达的成长过程,简而言之就是一个行动主义者的执行过程;并不关注理论基础,只是在实践活动中总结自身的经验获取成长。此类人物,总是生机勃勃的怒放;理想主义者在遭遇到理想幻灭的时候会失去行动的思想基石,而行动主义者根本无所谓;打鬼子就是打鬼子,追求爱情就是追求爱情,就算是到了下放农场劳动的时候积极的形态也比的有些思想的陈默涵相形见绌。所以说这是人生的另一个状态,积极而纯粹的行动,明确而坚定的目标;在达到目的的道路上只求快速前行而不去东张西望。这个就是梁必达的一生的真实写照。不管是设计陷害他的万古碑,坚持原则的张普景,还是扶他上马的老领导杨庭辉、王兰田,甚至是与他相识相杀的陈默涵、卖友求荣的朱预道;都不能动摇他达成自己目标的方向。有的时候掩卷沉思,才会觉得似乎那时共产党的干部都应该是这个样子——信仰来源于实践、理想发端于行动。这个境界倒也颇符合年富力强的人物心境的,纵然是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也得为了目标在客舟之中远行。 . N: J" q4 z# h1 T K. v6 D
0 n, p* m3 \& `' B$ K N 最后的一个境界的关键是“悲欢离合总无情”。经过了宦场沉浮,被希望和失望搞得心力交瘁的关隐达似乎是这个境界最好的诠释。关隐达出自王跃文的小说《西州月》,一个从有些风骨的文人蜕变为一个官场人物的典型。王跃文的官场描写很有意思,总是灰色地带翻出一些人生的感慨,在个人沉浮的生涯中抖搂出一些为人本源的东西来触动读者。朱怀镜如是,关隐达也如是。关隐达从一个随身秘书到地委书记的乘龙快婿,然后踏入官场,从县委书记到市长。其中的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或有理或无理,或有情或无情。从台上台下的世态炎凉,到蝇营狗苟的官场伎俩;从试图风骨峻拔的一介书生到开始站队告密的官场俗人;这其中的道理似乎也已经了然——悲欢离合不是无情,而是人无情;人无情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浊世的侵染和进退的算计。曾可达和梁必达都不是书生,没有书生传统的那些情怀;只能随着自己的选择或理想或行动的努力起来,成功失败也都还是在自己的肩膀上扛着。关隐达呢,家国情怀没有缺乏,但是沉浮之后就会缩回到自己文人的外壳之中;用千古圣贤隐士的多少诗词和思想去化解自己的名缰利锁,嗔心贪念。单这也许是一个文人所能达到的最后境界了。曾经开过玩笑的和妻子说过,中国的文人,顺风顺水的时候是儒家,稍有挫折起落就会变成道家;最后在自以为渡尽劫波的时候会非常自然地把自己过渡成佛家。这也许就是中国式文人的宿命。妻子好奇的问我:“那你呢?”我的回答:“呵呵呵呵……”0 i4 T' j0 E2 P. l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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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小说,三个人物;拉拉杂杂,离题万里,不知所云。能记住的也就是:“可达却难以必达,必达却不如隐达。”如此而已,姑妄听之吧。 - S+ K3 [6 g. w; O 0 n& v$ O+ o/ l" S#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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