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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托派的革命

已有 130 次阅读2021-7-20 05:38 |个人分类:读书笔记

2021-7-19

最近在阅读有关托派的回忆录,其中有几件小事,不得不记。一件是被王凡西歌颂了很久的女革命家黎白曼:

  • 反对派统一以及大破坏后,她的丈夫陆某变了节,投向南京政府。那时彩莲正在红十字会医院内产子,惊闻此讯,忍痛弃子逃出了医院,与叛变的丈夫决裂。

一件是托派楼国华怀念托派分子王实味的:

  • 大概是一九二九年底,王实味带着老婆,住在上海菜市路一个小亭子间里,孩子落了地,不名一文钱,穷困使他横了心,闭上眼,他用劲扼住了婴孩的喉颈,窒死了这个小生命,悄悄把他丢进了弄堂里的垃圾箱。

一件是楼国华记录他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托派的:

  • 那年头,革命失败后的青年人,大多闹恋爱,我也有了爱人,由我介绍入党,正在我们闹托派的时候,一次,另一个支部的党员给我的爱人交了一封信,约她在虹口公园见面,她去了,那个同志提出的问题直接而痛快,说现正指导我们工作的那个省委,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恋爱,要求她和他性交一次,而且要她自己预防受孕。自从我们参加共产党以来,从来没有经验过这种方式的男女关系,即使恋爱已相当自由,性关系已非常开放,也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委省可以向女同志提出如此要求的。他有回信地址,那是狄思威路的大江书铺。我爱人写了简单的复信,说他有如此的需要,她自己却没有这种需要,所以对不起,只能有违尊命了。我记得陪她去时,接信的人还露出神秘的会心的笑容。事后我问爱人的感受如何,她说如果没有我,她会赴约的,她真以为这样也算是对革命尽了责,做了一种工作呢。过不久,我被这个省委开除了,他是广东人,矮而肥,年纪比我大不了许多。当时地下工作不易做,随时有被捕被杀的危险。他面对着我们不免脸红,我的爱人没有被开除,我被命令先走,支部会开下去,我的爱人留着,可是以后她的连系也断了。故事没有完结,一天,我住着的宿舍被英租界的巡捕搜查,记得这是星期天,我正好出去了回来,一眼看见大门开着,几个三道头站在里面过道问话,住在里面的其他人都是华侨,原来这是一所华侨资本开的银行宿舍,我是这银行的职员。我习惯把党的书报文件小心地放在被内,巡捕们以为找错了地方,没有仔细搜查就撤退了。我自己明白后果,转身就到雪峰那里,连夜去南翔朋友家里住了几天,回到上海当然失了业,从此真正从事托派的革命工作了。冯雪峰有一天特来看我,说鲁迅要知道我的做了托派是否和这次的恋爱事件有关?我说这是两会事,绝无影响,但我承认本来不是托派,结果硬被打成了托派,共产党不让人思想,只把不容怀疑的某种意见用榔头敲进人的头脑罢了。自此,冯雪峰和我路上相见时,即使擦肩而过,不过微笑一下,简直不交一语了。

於是想起兩千年前《國語》中似曾相識的描述了:

  • 厲王虐,國人謗王。邵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邵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

因爲中國在製造文字獄方面,是源遠流長,一脈相承,並一貫發揚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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