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骑兵的崛起
在公元378年的阿德里安堡战役中,重骑兵首次大败古罗马步兵。战斗的胜方哥特人所使用的长矛和剑并非新式武器。但是,这两种兵器跟骑兵的机动性充分结合,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杀伤力。决定这次战斗结局的四项因素是:机动性(使大批骑兵从远处迅速逼近敌人的侧翼),突然性,翼侧突袭和长矛兵冲锋的猛烈性。一方面由于一定的偶然性,另一方面由于菲列德根及其同僚们的天才智慧,使得这四项因素协调一致地发挥了作用。但是,要真正发挥这些因素的潜在作用还需依仗马匹的高度机动性和骑兵的勇敢精神。在后来的十个世纪里,这四项因素构成了骑兵战术的基础。
就罗马一方说来,阿德里安堡一战的失败意味着军团步兵作为进攻性作战体制的时代已告结束。从此由弓箭骑兵和长矛骑兵组成的重骑兵取代了军团步兵,成为罗马军的主力。骑兵在欧洲战场上称雄了约1000年的时间。
从军团步兵到骑兵的转变势必带来兵器上的变革。因此在后来的1000多年时间里,骑兵使用的兵器可谓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不过,大多数是由人们早已使用过的兵器改进而成的。
骑兵的主要兵器之一是标枪或矛。希腊、马其顿和古罗马骑兵都曾以不同方式使用过它。到了公元四世纪,标枪的枪身一般长约9至11英尺,直径2至3英寸,从头至尾一样粗细,顶端有一枪尖。查理曼王朝的军队曾用过一种带翼的梭镖,在梭镖尖头的后部有一横档,这样,在刺穿敌人后可以更容易地拔出来。
骑兵的另一重要兵器是剑。各个日尔曼部落都使用它,不过,他们的剑是用未经淬火的铁制成的,质量较差。这种剑两面有刀锋,剑头削尖,剑身长约25至32英寸,既可劈砍又可刺杀。到了西罗马帝国查理曼皇帝的时代,剑有了很大改进。它质地坚硬,剑身约40英寸(包括一个有着交叉形护挡的剑柄)。它既可骑在马上使用,也可以在马下挥刺。使用这种剑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掌握熟练的技巧,因此,用来对付那些训练良好,纪律严格的野蛮民族的骑兵是不在话下的。
古罗马人和他们的敌人发现,使用重型长矛和剑的骑兵并不能完全取代波斯、中国和中亚人长时间来有效使用着的轻重弓箭骑兵。这两种骑兵在作战时可以互相取长补短。弓箭骑兵先把敌人围住,为长矛兵的冲锋作好准备。长矛兵的进攻又迫使敌人不得不保住密集队形,这样,就更容易受弓箭骑兵的袭击,因此,从古罗马的后期开始,欧洲军事上弓箭的作用变得越发重要了。
要能有效地使用弓箭必须经过长期不断的训练,也需要合适的开阔地形,它成了亚述弓箭兵和后来的克里特雇佣弓箭兵的专用兵器。
公元5世纪时,东西罗马帝国越来越多地使用野蛮民族的雇佣军。随着骑兵重要性的日益增加,当然优先录用那些本来就善于骑射的部落的士兵。因此,来自亚洲血
统部落的匈奴人、阿兰人、艾伐尔人和布尔加人等均被编为弓箭轻骑兵,而居住在多瑙河和黑海之间平原地区的日尔曼部落,其中主要是哥特人、赫鲁利人、汪达尔
人、盖皮达人和伦巴底人则编入了重骑兵队伍,他们主要用长枪或长矛实施突击冲锋。
在罗马帝国最后的几十年里,跟匈奴弓箭骑兵和波斯军作战所取得的经验,对罗马骑兵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影响。起初,罗马军主要使用轻骑兵。它跟野蛮民族的雇
佣骑兵相比,只不过组织得较好,纪律性较强而已。后来,罗马骑兵逐步披上了重型盔甲,使用长枪、剑、盾和弓箭等兵器。这样,到了公元6世纪初的时候,便出
现了所谓的重骑兵。它作为后来几个世纪里的拜占庭军队的骨干,可以说是中世纪最可靠的一支部队。这种重弓箭骑兵将兵器的威力、纪律性、机动性和突击能力紧
密结合起来,真正成为继古罗马军团之后的又一支强大军事力量。
大约从13世纪中叶起,中世纪的重骑兵便走上了下坡路。当时出现了两种影响颇大的技术变化,一是由十字军将欧洲马与阿拉伯马杂交所得的马种逐渐退化了,二是锁子甲被金属片铠甲所取代。杂交良种马和锁子甲曾使
重骑兵具备了高度的战术机动性,从而使之成为13世纪战场上的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而上面出现的两种技术变化则使重骑兵丧失了原有的战术机动性。14世纪
的重骑兵,由于全身披挂着金属片铠甲,其战马也披有同样沉重的护甲(总重量达140至150磅),加上手执剑、盾和又长又重的长枪,因此成了一群行动迟钝
十分笨重的芸芸众生,
他们只能一股劲儿地朝前冲去,但速度又快不了,更做不到快速停顿和立即起步。这样的骑兵在长弓和十字弓的袭击下,或者到14世纪末在
遭到黑火药兵器的袭击时往往很容易乱作一团。
即使是披着金属护甲的马匹也不可能一点不受弓箭的伤害。一旦马匹受伤,根本无法驾驭。要是碰上比较灵活敏捷的
骑兵或步兵对手,披着全副铠甲的重骑兵更是束手无策。尽管如此,由于自我护卫是作战的一项基本要求,因此,护身盔甲越变越重的趋向始终没有得到改变。
史鉴在《阿金库特的英夷之箭》里对英格兰是如何打击法国骑兵的,描述的非常清楚。
法国骑兵控制不住战马,不得已只好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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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英格兰长弓
一切都是从观念更新开始的,而观念更新又来自于偶然,
1298年,爱德华一世在对苏格兰人的福尔柯克会战中,以长弓手的密集箭雨重创苏格兰重装步兵,然后让骑兵从打开的缺口处进行成功的冲击。
步兵抵挡不住重装骑兵冲击的传统思想在许多将帅头脑中存在,并直接导致1314年爱德华二世的军队在对苏格兰人的班诺克本战斗中失败。
苏格兰人先冲散英军的弓箭手,再以重步兵徒步攻击爱德华二世以封建传统方式作战的骑兵。苏格兰人主要依靠长矛兵消灭了英格兰由骑兵和弓箭兵组成的强大军队, 这被许多人看作是战争史上的奇迹。
这场惨败扭转了英格兰人对战争的看法, 到爱德华二世统治末期, 英格兰人认为
骑士应采用和先人不同的方式, 进行徒步作战, 骑乘攻击应该用于战后的追击行动中去。
爱德华三世即位之初即亲自领军对苏格兰人作战, 新的战术在1332 年的都柏林沼泽战役和1333 年的哈立顿丘战役中发展成熟。所谓的“都柏林战术”编队, 就是“长矛兵在队伍中央排成密集队形, 侧翼辅以两支部署位置稍前的弓箭手, 以攻击敌军前锋或侧翼”。在1332年都柏林沼泽战役中, 英军取防御态势,让骑兵下马对付重步兵, 长弓手分散在骑兵的侧翼。全部由重步兵组成的苏格兰军队向英军进攻时, 遭到长弓箭雨打击而败退, 英格兰骑兵随即上马追击。最终, 1500 名英格兰士兵( 500名步兵和1000 名弓箭手) 以上述编队击败了兵力10倍于己的敌军。1333年, 在哈立顿丘之战中, 苏格兰人同样攻击英格兰军队的队形。爱德华三世在山上占领阵地并组织防御战斗。他令骑士统统下马, 布成三个阵, 每个阵的侧翼和队形间隙均由弓箭手担任掩护。进攻的苏格兰人再次被爱德华三世的战术打退。
战略需求和战争实践是军事变革发生的直接牵引力, 也是检验军事变革成败的最好舞台, 爱德华三世领导的军事变革最终在英法百年战争的战场上经受住了考验。1346年爱德华三世将 “ 都柏林战术编队 ” 成功运用于克雷西战役, 取得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
当年7月,英王爱德华三世率部从朴次茅斯出发,渡海抵法国北部,支援佛兰德和布列塔尼处境危急的盟军。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穿过法国西北部地区,来到欧洲低地国家(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等国)背后,法王菲利普六世率领一支强大得多的军队紧紧追赶着。英军渡过塞纳河后,爱德华认为,这时假如需要进一步撤退到佛兰德的话,就不会遇到重大障碍,因此决定在此跟法军开战。他在克雷西-茵彭特尤村庄附近找到一块合适的战场,那里正好有一平缓的斜坡,控制着法军将要经过的路线。
英军精心地摆好了作战的阵势。其右翼部队靠近克雷赛城,有一条河流作屏障;其左翼部队位于瓦迪库尔特村的前方,有树林和步兵挖掘的战壕作掩护。英军分为三支分队或称“战斗大队”,各队兵力大致相等。其中有两个分队并排在一起,右分队由威尔士王子(黑王子)率领,左分队由诺萨姆顿伯爵指挥,第三分队位于它们的后面,由爱德华国王亲率(就是一个“品”字型)。英军总兵力约为2万。国王立于一座风车内,从那里他可以观察到整个战斗的进展情况,并向下属指挥官适时发出作战命令。
每个分队的中央是一个由大约一千名不骑马的重骑兵组成的方阵,纵深为六排,每排长二百五十码。
英国骑兵多数不骑马作战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是出于军事作战上的需要,那就是要为弓箭兵以及从事反击的小股骑兵预备队提供一个作战机动的坚强后盾。第二是出于心理上的需要,那就是要使弓箭兵坚信他们不会被自己的骑兵丢弃不管,一定能够顶住法国骑兵的冲锋。 弓箭兵部署在每个分队侧翼的外层,按梯队形式向前排列,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个互不影响的集中的火力区域。位于前面的两个分队的侧翼弓箭兵恰好在英军中央的正面,会合成一个倒V字队形对准了敌人。在每个分队中央的后面是一小部分骑在马上的重骑兵预备队。如果法军突破了正面防线,预备队便可发起反击。白天英格兰和威尔士步兵在阵地前面起伏不平的地域挖掘了许许多多的陷坑,以阻止法军骑兵的进攻。
据估计,法军兵力接近6万,其中约有12000名重骑兵(由骑士和普通重骑兵组成),约六千名雇佣的热那亚十字弓步兵,
17000名轻骑兵和25000名公社征募兵(一群跟在后面缺乏纪律的步兵)。
下午大约六点钟的时候,这支部队排成冗长的一路行进纵队,在没有任何侦察警戒的情况下,毫无准备地踏入英军作战阵地。法王菲利普竭力想让部队停止前进,并将部队集结整顿好。他把十字弓步兵拉到队伍的前面,但是那些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的鲁莽骑士却无法加以控制。就这样,法军先头部队跟在热那亚步兵的后面一窝蜂地向前冲了过去。
很有纪律的热那亚雇佣十字弓步兵排成整齐的队伍,穿过谷地开始爬坡。他们在离英军阵地大约150码的地方停下来,向英军射箭,但是多数箭都没有射中目标。接着他们继续向前移动,但遭到铺天盖地而来的英军长箭的袭击。顿时,热那亚人溃不成军,退了下去。这时早已不耐烦的法军先头部队立即策马向前,他们排着乱七八糟的队形以排山倒海之势踩着热那亚人发起了冲锋。霎那间斜坡上布满了乱糟糟的披着盔甲的士兵和马匹。他们把可怜的热那亚人踩倒在地,而英军的箭又雨点般地落到了他们的身上。由于法军冲得太猛,有些士兵一直冲到了英军队伍的前面,于是几分钟内便掀起了一场殊死的搏斗。法军的进攻被强大的英军骑兵分队赶了回去。
这时,法国部队依然毫无道理地一批接着一批冲进了这场可怕的混战之中,并相继被英军的乱箭所击中。厮杀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法军经过大约十五或十六次突击冲锋,把自己的部队搞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好倒旗彻底认输。
在一片小小的谷地里,躺着一堆堆法国人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其中有1542位勋爵和骑士,约15000名重骑兵、十字弓士兵和步兵,还有成千上万匹马尸。而英军总共死伤仅约200人。在英军阵亡人员中,只有2名骑士,40名重骑兵和弓箭手,另外还有100名左右的威尔士步兵。
英军击败了约三倍于己的敌人,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是对于这次胜利的全部意义就连英国人自己也没有充分估计到。至于14世纪的别国将领们,虽都纷纷效仿英国人的做法,让重骑兵下马作战,可惜他们没有能够找到英国人取胜的关键所在。他们岂知
英国人胜利的奥秘不仅仅在于让骑士和弓箭骑兵下马作战,而且在于明智地让下马作战的骑士与弓箭骑兵互相合作,并使他们跟骑在马上的骑兵紧密结合,从而把投射式兵器的火力、防御的耐久力跟机动突击力灵活地结合了起来。×××××××××××××××××××××××××××××××××××××××××××××××××××××××××××××××
本文的真实意图是试着从军事学的一个剖面 解释 鼎导 提的模式为什么没有在欧洲大陆出现?换句话说,为什么英国能够克服 “马尔萨斯陷阱” ,而其它国家克服不了。
有效社会分工--->劳动力趋异--->偏好趋异--->推行民主社会--->劳动力趋异......
无效社会分工--->劳动力趋同--->偏好趋同--->推行非民主社会--->劳动力趋同......
后面是一个自我强化的过程。
十五世纪—个新的马尔萨斯周期便已开始了。人口的新增长弥补了十四世纪的损失,直到最后再次遇到报酬递减。十三世纪许多经济因素明显重演于十六世纪而十四世纪的某些问题也在十七世纪再现。不过,这一时期毕竟发生了—种新的现象:虽然十六世纪欧洲各地人口都在增长,但随后出现的“危机”——可以预料是同样普遍的一一其实在地域上则是参差不—的。有些地区和国家证明是能够调整适应的,甚至能够继续保持外延性和内涵性增长;而有些地区和国家则重蹈十四世纪普遍萎缩的覆辙并衰落下去。
十七世纪末叶已显示荷兰和英国为优胜者,法国为失败者,而西班牙、意大利和德国则为明显的失败者。历史上首次有些地区和国家能够逃脱马尔萨斯陷阱,而有些国家则失败了。是什么造成了这一重要的差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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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支成本高昂的军队,所有兵种都需要经过长期的训练;轻步兵(长弓)、重步兵(下马骑士)、骑兵 ,统统如此。
注意是整体水平都很高,而不是单一的轻步兵,有一个所谓的“弓箭手阶层”。
英国实际上比欧洲国家高一个档位,一名轻步兵就相当于法国的一名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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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世纪之初,由于在大陆上的诺曼底、安茹、曼恩等领地的丧失,英国国力遭到削弱。此时的法国则表现得咄咄逼人:腓力二世不但夺得大量新的领地,他的军队还打败英格兰和佛兰德斯、神圣罗马帝国的联军,甚至一度进入英国本土。因此,在腓力二世统治之下,法国成为一个“治理得井井有条,国库充盈,兵力强大,能与罗马帝国相媲美”的国家。
紧接着,法国进入了伟大的圣路易时代。圣路易约出生于1214年,1226年即位,1270年故去,1297年被追封为“圣徒”。因此法国在整个13世纪都笼罩在圣路易的光环之下。到这个世纪末,法国成为“欧洲最繁荣和治理得最好的国家”。另一个历史学家雅克.勒高夫则告诉我们,在“当时的基督教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城市的人口超过10万,唯独巴黎的居民已经超过20万”。相比之下,英格兰在这个世纪则显得颇为“穷酸”。
雅克.勒高夫在谈及圣路易时代的法国时曾说:“法国的城市繁荣而且驯服,让它们为出手大方的国王出钱易如反掌,手头拮据的英国国王因而可以从法国国王那里获得必需的款项,供养他那五百名骑士两年......”
14世纪中期爆发的黑死病引起的人口减少,导致的一个结果便是土地利用形式的变化——领主不得不“出租更多的土地,收取租金,同时增加放牧羊群的土地面积。”
13世纪以前英格兰较低的人口密度限制了农业的发展,导致其养羊业的发达;同时,也限制了英格兰毛纺织工业的发展,因为毛纺织工业同业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需要较多的人手。
反正,那时候英格兰就是一苦逼屌丝。
13世纪的技术革命中,英国人在漂洗方面广泛地采用水力,大大节省了劳动,弥补了英国在劳动力方面的不足。然而,这种漂洗环节单方面获得的进步反而加剧了英国的印染能力的不足。这一点不难理解。我们都知道,18世纪后期开始的纺织行业领域的工业革命中,纺纱和织布技术是你追我赶的共同进步。而13世纪的这场工业革命,仅仅是漂洗技术的进步。它足以引起羊毛生产的发展,但是很难拉动英国毛纺织业其他环节的进步,因为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毛纺工业的其他环节难以借助于水力或别的动力,也难以获得其他方面的技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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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后期,美国拉坦(Ruttan)和日本的速水佑次郎分别在研究美国和日本的农业现代化历程中发现,美国农业现代化的道路主要是机械化,而日本的道路主要是化肥、良种和水利。这两种技术变迁的过程表面上看起来南辕北辙,极不相同,但拉坦和速水发现这两条道路背后的经济道理是想通的。美国与日本的资源差别是美国人少地多,日本是人多地少;美国机械化道路节约了劳动力,因此降低了农业的生产成本,日本的化肥、良种和水利,增加了耕地面积的有效供给,因此,也同样是降低了农业生产的成本。
由于新技术的经济可行性因各个国家资源条件不同而异,因此,不同的资源赋予状况会诱导农民作出不同的技术选择,而且一个经济中的科研投资方向也会因而受到影响,在人少地多的地区,科研投资会被导向创造劳动力替代的新技术,而在人多地少的地方则会被导向土地替代的要素。拉坦和速水把这种因适应于各个地区不同的要素相对稀缺程度而产生的技术创新称为“诱发性技术创新”。
速水和拉坦后来又把他们的研究范围扩展到制度变迁上,对制度变迁的研究影响最大的,则是诺斯。他认为由于技术进步和人口的增加,会使一个经济中某些原来有效的制度安排变成不是最有效的,因此,新的制度安排就可能被创造出来以取代旧的制度安排。他们把这种由于新的有利的经济机会产生的制度创新,称为诱发性制度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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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覆灭以后,兴起了两种创新,长弓和长矛,创新并不仅仅是长弓一种。
长矛和罗马军制结合,并经由荷兰的改革,成为主流。使得“步兵复兴”这个名词和瑞士长矛方阵联系在了一起,一般不说英国的轻步兵创新(长弓)。
火枪训练时间比长矛兵短,标准化操作,对招募来的人员要求低。
长矛创新的这一段时期,历史上称为“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其实是两个地方:意大利的“绘画”和勃肯第的“音乐”。下面我们就说说勃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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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盟友——勃肯第公爵之死
勃垦第人和他们的公国
勃垦第人的公国建立于9世纪,主要部分就是今天法国的东部和中部的部分地区,今天在那里还是一个行政区域的名称。不过早在4世纪的时候,勃垦第人就从自己在丹麦一带的海岛老家出发,向南迁移(这点和去英国的撒克逊人很类似)。他们只是那个民族迁移浪潮中的一小部分,很少被人所注意。和其他日耳曼人一样,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小王国,并且一度在西罗马和阿提拉的帝国之间左右摇摆。勃垦地人可能更倾向加入匈奴的部队,他们的族人也受影响让妇女在婴儿时期就把头束紧,以使头变长为美。他们也经常像匈奴和哥特人那样掠夺西罗马的高卢行省。结果在436年,被罗马和匈奴联军给击败。于是残存的勃垦第人迁移到日内瓦湖畔,向西发展,逐渐控制了现在法国境内的罗讷河和索恩河流域,建立起自己的第二个勃艮第王国。公元534年,他们被更强的法兰克人给吞并了。在此之前,勃垦第人皈依了基督教。
尽管一段时间内,勃垦第是神圣罗马帝国治下的一个藩属,不过勃垦第人还是渐渐成为了法兰克人的一部分,在政治上依旧是公爵领地,并逐渐发展成为这一地区的统一地名。法兰克化的勃垦第贵族无时不刻不想把自己的公爵领地变成一个独立的王国,这也是那个特殊年代里欧洲时常发生的剧情。历代领主或是与法国宫廷对不上眼,要么就是和英国的诺曼底贵族合作挖法国人的墙角,甚至相应教廷的号召,到圣地去和穆斯林作战。加上传统的和平手段----联姻,勃垦第的君主们小心翼翼的发展着自己的领地。
菲利普二世(勃艮第)时,控制了弗兰德斯和阿图瓦。借着 “英法百年战争” 中英国人总是占据上风的便利,勃垦第人可谓收获颇丰,尤其是拥有了长期以来试图摆脱法国控制的弗兰德斯,这块富庶之地的并入给了勃垦第人叫板法国的的经济实力。之后的菲利普三世更是再接再厉,收去了布洛涅公爵领地、卢森堡、尼德兰地区和皮卡第。虽然英国人被法国人给打跑了,但是精明的勃垦第人却是短期内最大的直接受益人。法国完成了一次重生,勃垦第也羽翼正丰,双方的矛盾很快就展现出来。法王需要集权、勃垦第公爵爱独立。
这一最终角力的任务传承到了两位风格迥异的君主身上。一位便是本文中所要重点介绍的军队的创始人和指挥者----查理以及他的终身对手----法王路易十一。
查理大公野心勃勃,同时也很具有实力。他是那个时代法国国王名下藩属中最强的一个,领地内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都超越了法国国王本身,也基本上是独立于法国本身的一个政治实体。路易十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早年就曾经反对过他的父亲查理七世,可谓是有“造反前科”和“造反经验”。在中世纪这样的国王倒也不少,而且都是强势君主。
路易十一不是一个好的将领,也没有那样的兴趣去舞刀弄枪,他更喜欢把王国的资金用于收买潜在的盟友和对手,玩合纵之术,借刀杀人。战场上他是个矮子,但是在权利场上,他无意就是个巨人。对于权利的渴望与孜孜追求在继位伊始就显露无疑了。对于不顺从的贵族,路易毫不手软,力争中央集权的加强,收服那些借着百年战争的混乱而在政治上开始有恃无恐的贵族们。结果诸侯们结成了一个统一的联盟----公益同盟,盟主便是野心勃勃的查理。
查理的事也不少,虽然实力占优,但是要对抗名义上的上级,他必须小心翼翼。何况他手下的领地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侍奉他的。弗兰德斯的城市一向有独立自主的倾向,之前为了摆脱法国,已经挑逗来了英国人,搞了个百年战争。这些富庶的商业城市不仅仅是公国纳税的大户,同时也是科技发达的地区,和兵源集中地。
自制城市如同查理自己想摆脱法国一样想摆脱自己,查理只能采取高压措施镇压这些城市的一切反叛活动,但是正如当年帕提亚人不能完全搞定希腊城市一样,查理也不可能让弗兰德斯这只“下金蛋的鸡” 有所闪失。为了制衡法国,他选择与英格兰约克王朝的爱德华四世的妹妹玛格丽塔结婚。但是爱德华自己的王位也有法国军队的功劳。
注:权力的分散导致帕提亚人的对内控制十分软弱。每次罗马人入侵,当地半独立的希腊人城市都会造反,投靠罗马。但在每次击退罗马人后,帕提亚政府都不敢严惩这些希腊人。对比同时期的罗马,民主政体的罗马能有效地掌握国家,君主制的帕提亚政权却混乱和软弱得多。一个历史学家如此评论:“罗马人即使在打败仗时也是井井有条;帕提亚人即使打了胜仗也仍是一盘散沙。”
路易十一开始还想和底下的诸侯们玩真的,换来的却是一系列的惨败。1462年兼并 鲁西永
(法语:Roussillon)和塞尔丹之后,公益同盟开始行动,次年开始围攻巴黎。路易不得不在1465年与公益同盟缔约。最为耻辱的1468年,他本人也被查理的军队所击败,不得不再次签约把索姆河流域的城市还给勃艮第,把诺曼底让给其弟查理(不是勃垦第的那个)。经历这几次惨败,路易开始寻求其他解决办法,先重新占领了诺曼底公国,然后再玩金元外交,挑逗勃垦第人向着东面发展,直接触及到了洛林公爵和瑞士人的安全。他本人也因为这一系列的行动中所表现出来的外交手腕被称为“万能蜘蛛”。
查理却天真的认为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夺取洛林这块宝地,并且一并收服阿尔萨斯。从1469年查理在当地封建主支持下攻击了莱茵河左岸的自由城市开始,勃垦第的目标已经不是法国而是德意志了。到1474更是要求阿尔萨斯的继承权,这些行为引来了德意志的恐慌,阿尔萨斯各邦,帝国皇帝和瑞士联邦结成反勃艮第联盟。查理玩玩没有想到,自己被路易的银弹外交给孤立了。现在他只有依靠自己的军事力量来一一摆平面前的对手了,后世有一位国王也遇到过这个麻烦,他有一支自己缔造的革命性的强大军队,他叫腓特烈。正巧查理也有这么一支新式军队。
查理的新军
查理早期所使用的军队和那个时代的其他欧洲封建国家军队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大部分的士兵都是被召集来的农民,主要是勃垦第本地和弗兰德斯来的长枪步兵,装备着皮衣和小圆盔。查理手下的小领主们是军队的主心骨骑士,他们的扈从则是骑兵部队的主力。而远射兵种如弩和长弓则可以雇佣外国人,比如意大利和英格兰人。大部分军队的士兵是义务兵,但如果要进行长期战争就需要支付工资了。这点在英格兰和法国都是如此。在15世纪末,新式的火器武器已经趋于成熟,意大利的各式火枪和弗兰德斯制造的大炮也顺带着进入了勃垦第的军队,使得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得到了增加。由于感觉弗兰德斯人的出工不出力,他开始逐渐停止在当地征召步兵,而是依靠弗兰德斯人贡献的金钱来雇佣德意志的长枪步兵。
这样一来他手下的军队不但是成分繁多,也奠定了之后一个世纪欧洲主流军队的样式----用雇佣军来替代不专业、不可靠(相对农民军而言的)的封建义务兵。这一改革从1471年开始的。
查理在这方面也确实有天赋。他仿造法国组织了由600位骑士组成的军团,在之后的于1476年扩充到1700人,构成了勃艮第军队的主力。他们被划分成分队,每一分队有100个小组,而根据勃艮第特色,每一个分队中的25个小组又被称为连队。小组是这支职业军队的基本单位,每一个小组都以一名骑士作为核心的,他们拥有全身盔和骑士枪作为基本装备,同时不少人装备有盾牌,并为自己的战马前部配上护甲。还有一个骑兵作为骑士的副手,装备着投枪和剑的军士,他可能会负责充当轻骑兵。小组的其他部分还包括1个侍从和至少3个有马的弓箭手,弓箭手骑马加入战场,然后下马作战(有点后来龙骑兵的味道)。他们往往都有一把双手剑,这种武器是不适合在马上使用的。弓箭手绝大多数都是英国的长弓手,他们和骑士们分开作战,虽然名义上都被归入骑士分队里的各小组,但是自己每 100人也常独立成分队,作为封建体系下贵族和骑士们的追随者,构成了军队的一部分。
注:没有什么奇怪的,轻步兵和猎兵都是如此。
小组的构成在1476年开始又有了新的补充:每个小组增加了3个步兵------一个火器手,用火绳枪或旧手铳,一个十字弩手,一个长枪手,他们同样将和骑士们分开作战。从上很显然可以看到,在这里骑兵和步兵已经成为惯例式的,受雇佣的并且按照一定组织纪律制度维持的军队。步兵们根据条令应被每1000人组成一个分队,包括了长枪兵和远射兵种,一般来说长枪手火枪手和弩手的数量均对等,但往往是长枪手占绝大多数,火枪和弩手仅有150人左右。有时长枪手们和弓箭手一起“混合”参战,这时实际上是,
长枪手们被事先完成训练而站在队伍最前面单膝着地形成战斗队列,而弓箭手在背后越过他们射击。
这支混合大军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虽然仍然保留着封建征兵制度,但雇佣兵在实际上左右着这支军地的战斗力。英国长弓手,还有法国来的骑士、德国来的火枪手和长枪兵,以及大量的意大利人(主要是传统的弩手)。查理的军队,最终变成了其中私人军队就超过2000人的公爵队伍,其中首先当然包括了8个骑士分队(每个50小组),4个为护卫队,4个为前锋队;其次为相对应的弓箭手,全部为英国人,大约有800人;接着,8个百人步兵分队(一半为标准固定配置,一半则有浮动);最后,一个由40位贵族组成的分队,负责保护公爵本人。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骑兵和步兵,查理还给战场带去了大量的大炮。一开始火炮还是比较笨重的攻城武器,但是在使用过程中查理逐渐要求他的大炮减轻重量,加上轮子,以便能跟随军队一起机动。这就是带有可以自升降的炮架的“勃垦第式大炮”,这些轻型火炮开始用上了最新式的铁球弹丸来替代以前使用的石弹。
这支新式的混合大军在1476年基本定型的,紧接着就参加了查理一手发动的勃垦第战争,虽然组织精密、装备精良,但是由于查理指挥上的平庸和对手的过于突出,得到的是一个惨淡的结局。
1776年2月底,查理开始对阿尔萨斯地区大打出手,率军1万多人进攻位于格拉松的堡垒。格拉松是扼守阿尔萨斯与珀尔尼的要道,防卫比较森严,但是查理的勃垦第军队拥有出色的攻城武器----大口径火炮。因为该堡垒一天之内就被攻克了,守军全部被杀。这一举动触及了反勃垦第同盟原本就比较敏感的神经(有不少路易十一的功劳)。2万瑞士军队迅速赶来救援。
这时,攻克了堡垒的查理把他的部队布置在森林中的一个斜坡上,以便发挥远程兵器威力,同时他对他的炮兵也很有自信。而瑞士人也十分勇猛,快速赶到战场是在 3月1号,第二天也就是3月2号就开始对查理军队的进攻。因为他们的军队比起查理的来说多了些。但是查理并不知道瑞士人的具体数目,他麾下的侦察兵胆小怕事,并没有弄清楚有多少敌人就向自己的主帅给出了一系列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的报告。查理也信不过他们,就这么蒙在鼓里的和瑞士人交上了火。而且对于这些来自东部山区的自耕农民组成的步兵部队,查理也没有怎么认真看待。
瑞士人的主力是自己的长枪方阵步兵,整个军团则分成前卫,中央和后卫三个部分。使用长枪的士兵都是拥有高度专业技巧的瑞士公民,从儿童时代就开始练习。长矛兵的标准装备是一根12到15英尺的长矛。铁质的矛头很长,大约1英尺,后面还有1英尺左右的护铁。长矛兵也装备短剑用以近战。长枪兵总是排成方阵作战。方针的正面是4到5排使用长矛的士兵,以间隔1米的距离横向排开,队列宽度视地形而定。在长枪兵背后的是戟兵,在行军中戟兵与长枪兵保持一致而战斗中则通过长矛兵之间的空隙向前,参与近战。方阵的两侧和背后都有3到4排长矛兵,以确保方阵可以向各个方向前进或防御。他们总喜欢把长矛兵编成好几个独立的方阵(至少三个)这样一方面是为了适应复杂地形另一方面使得战斗中各个方阵的侧翼都得到保护。
与古典时代的方阵步兵最大的不同在于,瑞士人出色的机动能力和善于通过突袭来从敌人的弱侧打击对手。而当地连绵的山地、森林、丘陵地带和查理那些拙劣的侦察兵都帮助着瑞士人施展自己的拿手战术。
注:使得我想起了蒋介石的庐山训练团。从尖兵动作开始,德国军事顾问团确实教了真传了。
最初,瑞士人的前卫小部队与查理遭遇,其实是一个个由弩手,火枪手和一些戟兵组成的松散单元按散兵阵排开。每个单元的人数非常灵活,视地形和敌人数量而定。这些散兵在缺乏掩护的情况下往往在战场上难以生存很久。他们在战斗中起到的只是辅助作用,主要是为后面的主力部队来探虚实,试试你这个对手到底有多强。查理的部队里有不少弩手和火枪手,占据着山坡地利的勃垦第军迅速的遏制住了瑞士前卫部队的骚扰,查理以为这就是敌人全军,命令步兵出击。于是几个步兵百人队开始反攻,很快就包围了这支瑞士小部队。看到敌人的阵线出现松动,瑞士主力部队的3个方阵从树林中急速杀出,向勃垦第部队发起那个时代最致命的冲锋。前突的勃垦第百人队们发现周全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瑞士人,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瑞士人的致命长枪给冲垮,迅速作鸟兽散。
山坡上的查理目睹着自己部队的溃散十分恼火,他下令炮兵立即开火支援,而不要管那些前方自己军队的士兵。但是这时候他的炮兵还没有装备较灵活的炮架,
火炮打击有生力量的命中率是极低的,瑞士人冲锋的速度又非常快捷,结果炮弹都落到了瑞士人的身前身后。情急之下查理命令重骑兵攻击敌人侧翼(注意:没有像之前的法国人那样盲目冲锋),希望能靠侧翼攻击来击溃瑞士步兵,这也是几千年来骑兵对付步兵密集阵的主要方法。但是瑞士人一般有2个方阵掩护中央的1个方阵,这2个方阵迅速转入防御,用长枪对准四面,结成一个空心的密集阵。当地的战场都位于山间,比较狭窄,勃垦第重骑兵悲剧性的撞上了这片密集阵,虽然很快收住,但进攻意图已经无法实现了。
注:苏沃洛夫《制胜的科学》,七年战争时,步兵应付火炮还是如此。
在自己的重骑兵进攻失效的同时,查理在山坡上的中央阵线也与瑞士人的主力冲锋队伍遭遇。勃垦第的火枪手、弩手来不及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投放足够的火力来遏制对方,站在他们前面掩护的长枪兵在精锐的瑞士人面前更是一触即溃。查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军队了,在左右的护卫下,和溃退的步兵一起乱哄哄的逃离了战场。他的炮兵也来不及收拾好自己的大炮就逃之夭夭了,把这些精密的新式武器全部留给了瑞士人。
由于瑞士山民们没有自己的骑兵部队,查理和他的新军中的大部分人得以生还。 此战中双方士兵损失都很小,勃艮地阵亡300余人,大炮全部丢失;瑞士阵亡200人,其中长枪兵只有10人。但是长枪兵被弩弓射伤的人数还是可观的,只是勃垦第人溃散的太快了。查理发现他组织的新军还不完善,急需改进。
格拉松战役之后,查理开始重组了他的新式军队。当务之急是改进自己的炮兵,让他们能够很好的在瞬息万变的会战中支援步兵作战。于是查理给他的炮兵采用了一种可以升降的炮架,这样火炮不论装弹还是瞄准的时间都大大缩短了。此外大炮的重量也被限制和减轻了很多,以便能够在行军中跟上部队,迅速部署。
为了对付瑞士人牢不可破的密集阵,他效仿英格兰以前对付苏格兰的做法,使用长弓。
1476年5月,查理重新组织的2万多人的勃垦第部队开始向伯尔尼进发。包括5000名骑兵,4000名弓箭手,12000名其他步兵和20门大炮。这简直是当时欧洲最先进的兵种大集合。查理的目标是拱卫伯尔尼的重镇穆尔滕。由此也爆发了著名的穆尔滕之战。
6月11日,勃垦第军队开始围困穆尔腾要塞。但是查理改进的新式轻型火炮却因为威力不足而无法立即轰塌要塞的城墙(这难道就是命运的作弄?)。于是勃垦第军队只能对要塞进行长期围困。这给了反勃垦第同盟充分的准备时间,以洛林公爵的1800名重骑兵为首的26000联军开赴穆尔腾,主力无疑还是让查理十分厌恶的瑞士人,于19日基本抵达战场附近。为了对付他们,查理在城外设下了一道坚固的战线。
穆尔滕堡垒西面近邻穆尔滕湖;北面是一片森林;东北有一座小山;东面是一片灌木林,再往外就是农田;东南面南面是一座有着稀疏森林的小山;南面是一块平地。一条连接弗兰斯孔泰与伯尔尼的道路从南面的平地穿过穆尔滕城,再转向东面穿过树林延伸出去。查理不愿意自己的部队去东面的平地展开,他担心再次被瑞士人给冲破。所以把阵地设在山地,从近邻穆尔滕湖的北面那片森林开始挖设壕沟,延伸到东北的小山再灌木林转向南方到达东南方的小山。查理把意大利弩弓手部署在东北面的小山上,自己则和野战炮与同样来自意大利的2000长弓手都坐镇东南方的小山,他希望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部队远射武器的威力,两支部队在两座小山的高处相互掩护,也可以组织交叉火力。
瑞士人在查理的部队两英里外扎营,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歼灭查理的绝佳机会。6月21日天降大雨,查理部署在外围的小部队都回去躲雨了,而火炮和复合弓在这种天气都无法使用(悲剧),瑞士军在这天夜里开始行动了。按照计划:伯尔尼军团和施维茨军团5000人攻打东北方的小山,牵制敌人弩弓;卢塞恩,巴塞尔等4 个军团7000人攻击东面的灌木林;主力苏黎世等军团12000人会同洛林公爵的1800名骑兵迂回到东南方向的小山之下,攻击敌人主力切断敌人回逃的路线。
6月22日晨当防守灌木丛的勃艮地士兵回到阵地时惊恐的发现前方的平地上全是瑞士兵,幸运的是这一刻大雨停止了,这样勃艮的的火炮和弩弓得以发射。结果,瑞士军在敌人远程火力面前损失惨重,光是3000人的伯尔尼军团就在第一时间内伤亡500人。
但是勇武的瑞士山民并没有像其他军队一样出现溃散和犹豫,继续前进。等到太阳从云端露出时,防守东北方小山的勃垦第弓弩手正好面对太阳,被刺的看不清前方。施维茨军团中的长枪方阵乘机发起冲锋。在耀眼阳光的背景下,一排排高耸的长矛被放平,黑压压的方阵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防守小山的勃艮第军和他们的意大利盟友心惊胆寒,再一次溃散,全作鸟兽散了。
查理这时候在南面的小山上依靠自己的新式火炮和长弓顶住了这一路瑞士人的进攻,他决定派兵支援自己在北面的部队。于是命令骑兵赶去支援,但再一次被瑞士人的掩护方阵给挡住了。查理不断派出部队去支援北面,但是在强悍的瑞士面前都起不了作用,战斗一直拖到了中午。等到了中午查理的背后突然喊杀声震天,原来瑞士军主力已经杀到。瑞士军步骑近13000多人穿越密林迂回了整个战场尽然未被发现,其纪律严明可见一斑,大胆查理的漫不经心也功不可没,他的不称职的侦察兵再次立功了。
这次瑞士人不用散兵来开路,直接发起了长矛兵冲锋。因为是从背后突然杀出,查理和他的部队都变现的惊慌失措,勃艮第的步兵在森林一样的长矛面前一触即溃,
他们的长枪兵在训练上和勇气上都不是瑞士同行的对手。勃垦第军队中的长弓手箭矢基本消耗完毕,在近战中很难用小刀和匕首去和4米的长枪较量。还有数目不多的火枪手,根本得不到长枪兵有效的掩护,射速和准度都得不到保证,几乎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勃垦第军队的右翼就这么全线崩溃了。查理这时候除了200多名护卫外,再也没有任何机动部队了。瑞士军顺着小山一路冲到湖岸边,城中部队也从南门杀出,截断了敌人逃亡的去路。混乱的勃垦第军队慌不择路的逃向北面。联军再次攻击勃垦第残余左翼部队的背后,在日落前全歼了敌军。
此战勃垦第被杀12000人,无一被俘,这是瑞士人不留活口的作风。查理的军队元气大伤,尽管一部分人马逃出了包围圈,但他大军中的精华已经覆没,个人威信已经扫地。勃垦第公国的巅峰就在穆尔腾被活生生的扼杀了。
南锡之战--莽夫魂归之地
从1467年7月开始勃艮第境内叛乱不断,查理不得不忙于组织军队进行镇压,对于法国而言他早已毫无威胁了。1467年10月勃垦第东部的重镇南锡被洛林攻克,查理急忙帅12000人来反攻,抵达战场之后他才发现敌人数量是他的2倍,包括了2个被洛林元帅雇佣的瑞士军团。但是以勇敢或者说是鲁莽而著称的查理并没有选择退缩(更别提外交手段),而是开始布阵备战。
最后查理把他的部队布置在南锡南面的一个山谷中,炮兵弓箭手居中,骑士下马后分居两翼,希图在敌人从狭窄正面进攻时被密集杀伤。
我们可以发现,
由于连年的战败,查理的威信和财力都不足以让他再招募像以前那么庞大的混合部队了。步兵中的弩手和火枪手基本难以按计划来编制,空额也不能由数量相当的长枪兵来替代。查理只能让他的精锐主力骑士下马来稳固步兵战线。可能他也觉得,只有受过严格战斗训练的骑士而不是佣兵和民兵才能在瑞士人面前稳住战线。在南锡他的布阵和百年战期间英国人对付法国人的那些案例有类似之处。弓箭手和炮兵组成一个阵线,位于中央;
下马的重甲骑士分别位于两翼,和过去英国人做的正好相反。估计是对于瑞士人的侧翼攻击心有余悸吧,也希望正面受阻的敌军能集中到中路来突破,然后用自己的最强火力来招待伺候。
注:无法像英格兰人一样用长弓手护佑两翼,只好退而求其次,使用 下马骑士。
然而瑞士人不但勇武而且狡猾,他们提议从敌人侧翼的山谷中迂回攻击。得到洛林公爵的首肯后,1月5日8000名瑞士兵和6000名洛林兵穿过了积雪覆盖的森林,到达了勃艮第军左翼的峡谷上方,然后从上往下发起冲锋。查理来不及调集把弓箭手调集到左翼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些敌人从高处往下冲锋,很好的规避了远射武器的射程优势。查理拼命调集部队支援左翼,炮兵+长弓+下马骑士很快就击溃了不中用的洛林步兵,但打不退誓死不退的瑞士人。面对优势火力和格斗专家 --骑士,表现的依然锐不可当。查理的部队来不及调动就被一个接一个的击溃了。
查理被淹没在了勃垦第军队奔逃的浪潮以及瑞士长枪的海洋之中。3天后人们在山谷中找到了查理的尸体,勃艮第帝国失去了他的主人,而且这位热衷战争的主人还没有留下子嗣,覆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查理就这么被结果了,他的勃垦第公国不但没有脱离法国的束缚,相反由于没有子嗣,不得不把大部分归于法国治下。勃垦第在失去了自己的民族特性之后,其所属区域的政治独立性也终于被扼杀了。路易十一虽然没有什么显赫的战功,也活不了几年了,但高超的外交技巧和集权精神最终帮他战胜了查理这个大敌。法国的中央集权就此确立,一个新的、极具威力的法国出现在了欧洲。
在绞杀查理和他的新式军队过程中大放光彩的瑞士人也成为了战争的巨大受益人。瑞士军团的威名从此传遍欧洲,让德意志诸侯、法国国王、英国国王等财大气粗的君主们不断的雇佣他们来取代不可靠的中世纪民兵。他们还有更多的传奇要抒写。
至于大胆查理这位勇敢的大公,作为15 世纪下半期的主要军事改革者,他的军队非常明显地标志出了一种转化的开端:军队组织形式从封建义务(虽然也带有雇佣的成分)转向全面的雇佣制度,这也就是新时代军队的诞生。勃垦第军队是第一支大量使用了各种职业明确的雇佣步兵互相配合,并且大量使用炮兵和火器的军队,查理本人则带来了严苛的纪律制度,并对军队进行了定期的正规化训练。虽然很多时候都极不完善,但这一切都成为了16世纪军队的普遍特征。
对查理来说最大的不幸是,虽然他有那组织上的天才和狂热的军事欲望,但作为一个指挥者和瑞士人的相遇成为了一次注定的灾难,这当然也归功于他的莽撞,还有那多国籍混合军队内部之间实际上缺乏凝聚力的原因。
相应的瑞士人的民族军队成分显示了在士气和协作性上的巨大优势,这一优势最终会在之后更大、更复杂的战争中体现出来。进一步来说,查理的失败不仅仅是军事部署上的失策,更多的是外交和战略上的失衡,以及中世纪封建领主体制下的不完善所引发的连环反应。
自古以来山区居民一直处于贫困之中,这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瑞士人采用什么样的兵器和战术,而且也导致从15世纪末期以来,老百姓受雇佣而从军(州和市政府为订约人)实际上成了一项民族的职业。日尔曼小君主国的人民以及(因不同的原因)爱尔兰人和苏格兰人也小规模地仿效瑞士人从事着这种职业。
14世纪和15世纪期间,英国人在运用长弓方面所取得的成功,使得欧洲战争中防御战和进攻战相比前者在战术上处于实际上的优势地位。特别是在有防御工事的情况下,防御战的固有作战优势得到了进一步的补充和加强。自从古罗马军团衰亡以来,正是瑞士人首先使步兵重新成了进攻战中的一支重要战斗力量。
十四世纪和十五世纪第二项主要的制度变革是,
出现了同城市国家竞争并最终使之黯然失色的民族国家。在这个过程中,众多的封建男爵、地方公国和小王国——这些都是中古盛世的标志——被合并为英国、法国、西班牙和尼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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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既然不是长弓手阶层,那英国为什么可以“保持” 持续技术创新的动力何在?其实很简单,秘密就是海洋。
对于陆上的指挥官而言,最重要的格言是「要经常以最多的部队首先抵达战场」,而对于海军来说是「先行展开有效攻击」。
注:兰彻斯特(Frederick W. Lanchester)方程,一直到普法战争,老毛奇利用铁路快速的转运兵力,这条格言都没有过时。
在帆船以火炮进行作战的时代,战术家藉运动来找寻达成决定性先制攻击的方法,而科技专家则藉武器的射程与军舰的运动能力来达成对敌人的先制攻击。
其实提出“弓箭手阶层”的朋友们都忽视了一个常识,“英国在一般人的意识里都是以海军称雄的,而不是他的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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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因素也可以解释另外一个问题,英国为什么会丢掉欧洲大陆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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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世纪人口下降以及十五世纪人口未能恢复,总人口增长是整个十六世纪的特点,而十七世纪则相反。对西欧来说,十七世纪是战争、饥荒和瘟疫充斥的一个可怖的时代,每一种灾变都造成了伤亡。不过,与十
四世纪的抑制不同,十七世纪死神是以不同的惩罚和不同的结局降临西欧各国的。有些国家在灾变前毫无抗御力,有些国家则能够消灾祛难。
十七世纪的资料表明西欧各国经济增长模型是有差异的。
尼德兰联省和英国首次在面临人口增长的情况下成功地提高了生活标准。其它国家则依循现今为人熟知的那种经济福利和人口增长的形式向相反方面运行(即人口增长,经济福利下降)。
十七世纪末叶已显示荷兰和英国为优胜者,法国为失败者,而西班牙、意大利和德国则为明显的失败者。
历史上首次有些地区和国家能够逃脱马尔萨斯陷阱,而有些国家则失败了。是什么造成了这一重要的差异呢?
完全可以认为,经济组织的效率在决定马尔萨斯抑制的效力上起了很大的作用。这就是十四世纪与十七世纪的重大差异之所在。十四世纪时西欧经济整个而言是组织得完全一样的,而在十七世纪时,在新兴的民族国家里制度和所有权在一、二百年里经历了各自不同的道路。
我们已经看到
无论是法国还是西班牙,尽管它们宫廷宏伟、雄心勃勃,却不能与尼德兰和英格兰—争高下。这两个专制君主国家在被卷入的争夺政治统治的斗争中不能创建—套提高经济效率的所有权、它们的经济结果陷入了停顿。
更坏的是西班牙的命运,其国民的福利受到了明显的损失。人口变动一直支配着经济:当天灾袭来时,人口减少,实际工资便上升;当人口再次增加时,实际工资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