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 “XX 之美” 是啥意思了
热度 2已有 470 次阅读2013-5-1 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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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是
“XX 之美” 在媒体上铺天盖地,我是一个 情绪木纳 的人 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解风情的人一向如是。
庞加莱在《科学的价值》一书中说到,“数学有三个目的,它必定提供了研究自然的工具,但这并非一切;它具有哲学的目的,我敢坚持,它还具有美学的目的。”
这个实际还是说其实际用途,研究自然的工具,哲学目的,美学目的(在艺术学科中使用)。
但媒体上所说的 “XX 之美” 指的是非实在目的 ,而被 从业人员 感觉到的,而上面说的是被用户感知的,“风牛马完全不相及”。
今天早上闲来无事,偶然见到了一张 输出波形 的图片,解决了我一个存在很久的困惑。
那个波形真漂亮,我终于明白 “XX之美” ,或者什么之美了,原来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朦胧产生美,呵呵。
中国语中,有一个很贴切的词叫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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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疑常常被询问,数学有什么用处,这些完全是心智所造的精致结构是否是人为的,是否出自我们的任性。
在提出这个问题的那些人当中,我应该做出区分;讲究实际的人要求我们的无非是生财之道。这些是非曲直无须做答;相反地,可以恰当地询问他们,聚敛如此
之多的财富有什么用处呢,而且为赚钱逐利耗费时日,我们不得不把唯一能使我们获得心灵享受的艺术和科学置之脑后,这岂不是“为生存而牺牲生活的全部理由”
吗。
此外,仅考虑应用的科学是不可能有的;真理只有结合在一起才是多产的。如果我们仅仅使自己囿于期望从中获得直接结果的真理,那就会缺少中间环节而不再连锁。
最藐视理论的人,他们天天毫不怀疑地吃理论的食物。倘若失去这种食物,进步会立即中止,我们将会像古老的中国那样,不久便会停滞不前。
够了,别说顽固不化的实际者了!此外,还有这样一些人,他们仅对自然兴味盎然,他们询问我们,我们是否能使他们更彻底地认识自然。
要答复这些人,我只须向他们指出两座已经粗凿而成的纪念碑——天体力学和数学物理学。
他们无疑应该承认,这些建筑物完全值得我们为之付出辛劳。可是,这还不够。数学有三个目的。它必定提供了研究自然工具。但这并非一切:它具有哲学的目
的,我敢坚持,它还具有美学的目的。它必定能帮助哲学家揣摩数,空间,时间的概念。尤其是,数学行家能从中获得类似于绘画和音乐所给予的乐趣。他们赞美数
和形的微妙和谐;当新发现向他们打开了意想不到的视野时,他们惊叹不已;他们感到美学的特征,尽管感官没有参与其中,他们难道不乐不可支吗?真的,只有少
数有特权的人才被召唤充分享受其中的乐趣,可是对所有最杰出的艺术家来说,情况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毫不犹豫地说,为数学而培育数学是值得的,为不能应用于物理学以及其他学科而培育理论是值得的。即使物理学的目的和美学的目的不统一,我们也不应牺牲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摘自H.庞加莱《科学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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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科学而科学作为科学的目的,是有悠久的历史传统的。即使在还没有科学的远古时代,人们就对周围世界充满了好奇,并力图想弄明白个究竟,形形色色的神话故事以及拟人化的和人类中心论的解释应运而生。在古希腊,自然哲学家辈出,他们不愧为前科学时代的“科学家”。他们借助理性和思辨探究纯粹的自然知识,这在当时成为最高尚的活动。在谈到古今之人探索宇宙的奥秘和哲理时,亚里士多德说:
他们为求知而从事学术,并无任何实用的目的。这个可由事实为之证明:这类学术研究的开始,都在人生的必需品以及使人快乐安适的种种事物几乎全都获得了以后。这样,我们显然不为任何其他利益而寻找智慧;只因人本自由,为自己的生存而生存,不为别人的生存而生存,所以我们认取哲学为惟一的自由学术而深加探索,这正是为学术自身而成立的惟一学术。
在近代科学的黎明,即使预示知识的功利主义理想的弗兰西斯•培根,也告诫不要无视“为科学而科学”。
培根在《学术的进展》中还申明,科学活动的真正目的是“赞扬造物主和改善人类状况”。 按照培根的见解,追求知识即科学,既不应“为心智的愉悦,为竞争或为对他人的优越感,或为利益、或名声、或权势、或任何这些低下的事情;而是为生活的益处和用处。”培根把对于理解自然机制的纯粹理智的满足视为低下的动机。这与今日大多数科学家的看法——把为理解而理解看做是第一位的欲求——相抵触。不过,在当时的历史与境中,培根对于有用性的强调是可以理解的。在近代科学兴起的开端,培根感到必须反对重理论思辨、轻实践应用的占优势的传统,他不满只有具有理论思辨能力和闲暇的贵族才有资格追求自然知识。他希望说服读者,关于自然的科学知识是提高每一个人、而不仅仅是精英的生活水准。他向往知识是公众可以得到的,而不是由占星术士、炼金术士、巫术师的秘密社团垄断的。对知识的要求应该公开地受到任何有资格的观察者的检验。于是,与提高经济机会的民主化一致,培根呼吁,把“对生活的益处和用处”作为科学的恰当目的。 尽管培根承认,除了把知识用于实际目的的“应用的实验”(experiments of use)外,还存在发现事物原因的“启发的实验”(experiments of light),同时认为人类的知识和人类的力量归于统一,但是他毕竟强调的是知识的力量和应用的重要性。在当时的历史与境下,他这样做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他必须把古代和中世纪的纯粹思辨的学术传统矫正过来,并借助科学的实际功用造福人类,为科学自身的确立和发展谋求地盘,争取社会和公众的理解与支持。
在近代科学诞生的17世纪,科学是由业余爱好者推动的。诚如默顿所述,当时贵族和富有的平民转向科学,不是把科学当做一种谋生手段,而是作为专心致志的对象。对于这些人来说,直接的经济方面的功利利益,更是全然不在考虑之列。
当游手好闲的安逸从新的价值尺度上消失的时候,科学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去把精力奉献给一项受到高度尊敬的事业,去履行一种迫切需要的职责。显然,17世纪的许多科学家都把自己的工作看成“目的自在”的,他们充分热爱自己的课题,他们从事这项研究只是出于它自身的原因,并不考虑这种研究的直接的实用意义。
在18世纪的启蒙运动和19世纪的所谓“科学世纪”中,为科学而科学的思潮也颇有影响。甚至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大多数科学家还赞同亥姆霍兹和彭加勒的表达——为科学而科学。 这种状况在美国不很长的历史上也可窥见一斑 。直到二战前后,随着科学与技术关系的密切以及技术在生产中日益产生的巨大利润,为科学而科学的思潮才日渐式微。
———— 李醒民 《科学的目的或目标》
注:亚里士多德 那段话 引自 <形而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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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顿的出色研究表明的,许多官方和私人文件相当清楚地表明,培根的学说构成了皇家学会组织的基本原则,该学会的章程表达了同样的思想感情。可以说,在17世纪初,机械论的功利主义价值已经深入到该时代的科学假设的真正核心。培根已经在他的“知识就是力量”和知识的基本目的是“增进人类财富”这些格言中,唱响了功利主义的调子。归纳哲学的成果或实际应用构成了它的最终辩护。同样,一种根深蒂固的功利主义对霍布斯的哲学来说也是十分基本的:“知识的目的是权力”。洛克在这方面可能更为坚决,他认为人们应该只关心“可以对我们有用”的知识。他经常提到,增进“生活的巨大便利”,归根结底是人类的思想和行为的基本价值标准。洛克的整个哲学体系充满了功利主义,正如他的一位朋友谢弗兹伯利勋爵所说:“如果有任何科学值得给予尊重的话,它们必须与人类在各种社会中的幸福有关。” I. G.巴伯也披露了类似的状况 。在培根功利主义的科学目的的影响下,17世纪的科学革命改变了当时盛行的对知识的本质和目标的观念。直到19世纪中叶,功利主义的目标仍然占据科学研究的主导地位。那时,科学依然只是社会的边缘活动部分,被排斥在大学的校门之外,成为业余爱好者经常从事的一种爱好。科学家渴望像律师那样得到社会承认,因此在他们的工作普遍应用之前大讲工作的功效。但是到19世纪后期,一切都改变了:科学运动已经成为引人注目的事业,化学工业、电气工业、电报等基于科学发现的名目繁多的新兴工业纷纷涌现。科学家感到不再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事实和应用上。他们进入大学,从他们曾经嘲笑的古典学者那里学到一种不同的知识观念。他们逐渐重视知识,追求知识,而不考虑运用知识的可能性。纯粹科学研究改变了科学家本身的形象。即使在今天,许多从事基础研究的人还会说他们的动力是智力和审美观。正如物理学家费曼所说:“发现问题本身就是一种乐趣。”这种观念在政府和科学赞助人那里并未得到理解。其结果,出现了所谓的“早期痴呆症”——科学家私下可能说他们起初对知识本身有兴趣,但是在公开场合为保护他们的工作,他们会说科学肯定会得到有益的应用。 多数人、特别是社会大众有求于科学的还是财富和安全,是免于饥饿,免于贫困,免于疾病,免受军事威胁。今天公众和政府之所以支持科学,毫无疑问是因为科学同一个国家的物质福利有很密切的关系。
但是,功利主义的科学实用目的观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在某些历史时期和与境中促进科学发展,也能在不同的景况下对科学构成威胁,尤其是在极端的功利主义猖獗之时。
———— 李醒民 《科学的目的或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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