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的河泥， suqier 的帖子，写的不错，记载一下

虎大的剑鱼系列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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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平行空间中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文的素材和创意主要来源于小虎的贴子，实质上是一份读后感。在此向小虎致敬。

河里某条河鱼指出：CCP不需要为死多少人负责，只需要对历史负责。

这 是一种大历史观，就是CCP不怕死人，也并不在乎某个个人的幸福得失。这是CP的意识形态的传统，老毛说“打核大战，死掉五亿人，世界太平”是这种历史 观，斯大林说“死一百万人，就只是个数字”也是这种历史观。CCP所看重的，是历史演化进步后的终极目标，而其间的过程中的痛苦，并不重要。如果你不幸处 于这个痛苦之中，那么你就只是一个附带损伤，如此而已。

其实搞政治的，坐在国家领导的那种位子上，大概都会有这种倾向。汶川死了九万人，中国每年被汽车撞死的，被假药假酒假食品毒死的，只怕要在后面加至少一个零。事有轻重缓急，只要不象汶川这样火烧眉毛，就得依CCP总战略安排下的顺序来一件件地做。

民主国家因为民选的压力，需要政治人物作秀，表现出他们亲民的一面。印尼的华裔总统刚上台时全球出访，而没去看望死了几十个人的灾区，就被舆论批评。小布什把军队派去抢石油，伊拉克死了几十万，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这个压力是由伊的伪政权承受的。

相比之下，CCP没有舆论的压力，也就很难表现出亲民的一面，除了一个泪腺发达的总理，我们所见的大部分CCP干部，是脱离群众的。这种相对于三大作风的异化，是由这个制度下的利害格局和人的本性所决定的。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一直以为，CCP已经异化成了一个官僚垄断资本集团。这个集团的成员，分官（处级以上）、吏、商三个阶层，以保护伞和裙带关系作为联结，从中央到村长，以江朱李为金字塔顶端构成了三张大网。

但是从小虎的自述中，我看到了一个不同的中国，和我以前所见的不同，和街头的报告文学也不同。

小虎出身于财政部下属300家超大型国企集团之一的总公司，在被越级提拨为一级子公司财务总监的前夜，放弃提升和房子，出国读经济学。如他所说，他的故事中90%是虚构的，只有10%是真的。所以，这只是一个平行空间中，所发生的事。

小虎主要讲了几件事：

国安与赖昌星

军方与退税

肉烂在锅里

共产变国产，国产变党产

股市的四大参与者与成本幻觉

剪羊毛和股市周期

人口红利的终结

1。国安与赖昌星

关 于赖的故事，坊间的报告文学已经出了不少，以盛雪的《远华案黑幕》最出名。赖走私油的金额起初被传为1600亿，后来立案的有800亿。整个福建的官场， 重点是外贸、海关系统和厦门官场，重点中的重点，是贾省长的夫人，都被拖下水。其间穿插了红楼的四百部录像（据说其中包括迟浩田的），以及杨玉莹的同居合 同，等等传奇。一时成为火车站地摊文学的热销货。

我们知道，这个案子的背后，表面上是中央与诸侯的斗争，其实是江朱两大系统的斗争，在成功 搞臭贾省长（当时已转任市长）之后，该案即告结束。当时先有传闻贾市长和夫人离婚以进行割裂（今天的杭州市书记Apple King也是以假离婚来割裂的），之后江core又出面保驾护航，再辟谣说不曾离婚，估计老朱也觉得后劲不足，就此罢手了。

小虎所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1000亿的案子里，利润大约100亿，而赖不过只拿了几千万美刀，剩下90多亿的，小部分用作给贾夫人之流的公关，而大头都被国安拿去作经费了。那位向赖通风报信让赖成功出逃的官员，被小虎称作近年暴光的最高级国安官员。

依照赖昌星赚了十块送出去八块的及时雨的风格，小虎说他只拿了其中的几千万美刀，是大致可信的。

放狗查了下，网上有这样的说法：

被赖昌星用金钱女色拉下水的厦门海关原关长杨前线不知又从什么渠道得此消息(现在仍是不解之谜)，8月13日，杨前线通过电话明确告知已逃到香港的赖昌星：“你要从速飞离香港，不然就要成为砧上鱼肉。”

如果杨是国安塞到海关的暗线，那就可以理解为何是不解之谜了。也许小虎指的是庄如顺而不是杨。

赖和国安的关系，民间早有流传，具体做了什么，赖却不肯说，虽然一直在扬言要出自传。大概是因为他一开口，就必然免不了被暗杀的下场，如今离死还有一段距离。

依 小虎所说老赵的表现，国安和军方对于重点部门和重点企业的渗透是很深的。这些人两边各拿一份工资，国家保障其生活水平，同时也限制其言行，完全地成为了一 个齿轮，不知在什么时候会被抛弃。同时，他们也对国安/军方的行动守口如瓶，国安/军方安排下来的任务，他们利用在重点部门/企业中的职权去完成，而不对 该部门/企业中的任何人透露口风。

当远华案专案组查到老赵头上时，老赵不作辩解，被双规后也不会感到受委曲。最后被人翻箱底翻出一份吴仪的批示，从批示看，在小虎所在的公司中，只有公司老总，也就是吴仪手下九员大将之一的小小金花，以及老赵，两个人，知道这件事。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几点。

一是国安/军方做事的风格，完全地无视法律，看重结果而不管程序正义，并且尽一切可能地保密，对于联络线之外的任何人都不信任。这和影视中FBI做事的风格大不一样，既有中国特色，又继承了周恩来领导的白区斗争以来的传统。

二是国安/军方对国民经济的渗透，要比我们日常所能感受到的，要深地多。

三是这个世界上的事，大多是很复杂的。即使象远华案这样已经公布了很多复杂内情的案子，在你所看到的真实的背后，仍可能有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真实。

2。军方与退税

潮汕的退税案，1200亿的案子，就金额比远华案更大，但是影响却小得多。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一是因为涉及到从朝鲜战争就在支持CCP的爱国港商，二是因为赖逃出去了一直无法结案，不过小虎给了第三个解释：这个案子涉及到军方。

依小虎的说法，17%的出口增值税退税，10个点被海关、税务、港商等各个环节瓜分，而剩下7%，绝大部分都进了军方的腰包。

中 国的隐形军费，由来已久。我在陆院时，依每天2.13元的伙食标准，从中扣掉油盐煤米，实在剩不下多少钱，唯一的荤菜是八人一桌的一小碟辣子炒肉。于是养 猪种菜就成了必然且唯一的选择。在中国军费只有100多亿美刀时，美日就在说中国的实际军费应该X3，达到400亿美刀。今天中国军费已经超过了400亿 美刀时，美日还在说实际军费要X3。

军队经商潮，因为96年台海危机的泄密事件，而得到反省检讨。老朱剥离了军队所属企业后，似乎只给了 200亿RMB的补偿。分税制改革后中央政府的钱还是不够用，所以军费的增加一直到9958后才开始大幅增加，而中央政府的收入也只是在01年，积二十年 努力参与国际分工，呈现出世界工厂雏形后才开始觉得钱够用了，一直到这两年史无前例的财政大赢余（先不论官出数字、虚报税收的因素）。

潮汕退税案只是军方众多隐形军费的来源之一，当然这些军费的去向也是隐形的。CCTV说中国的载人航天只花了20亿，你信么？不过现在相信CCTV的人已经比较少了，这句是废话。

小虎对远华走私油，和潮汕骗退税，持同情的态度，前者可以帮助保护石油资源，后者则帮助军队建设。我的观点却不同。以功利性的结果来评判，是中国传统文化，这和米国的程序正义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观，这一点姑且不论，暂从功利性的结果去看这两件事。

远华走私案，主要是三个结果。

一 是减少了关税收入。这块如果变成了国安经费，倒也只是左边口袋换成右边口袋而已。不同部门间对于预算的利益斗争，有时并不是那么合理的。老朱分配预算，也 只是会哭的孩子吃奶多而已。经费自筹，也是根据地以来的传统，象公安系统在执行收支两条线之前，不也是如此？只不过国安参与走私分肥，比公安直接乱罚款， 对老百姓的利益侵害要间接些，所以老百姓感受不到痛苦而已。这有些类似于价内税和价外税的区别，其实和朝三暮四的枣子一样，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你的日常开 支里包含了生产流通企业的运输成本，而油钱中的一小部分，通过海关交给政府的关税，或者通过走私交给国安的经费，其实对老百姓来说，并没有区别。

二是打破了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垄断。中国的国有企业，不垄断而能长期高额盈利地，少之又少。中石油和中石化的垄断地位是出于政治考量，不可能变化。但是出于对两家企业高管和中层干部的高收入的敌视，出于两家企业十几年来恶劣的口碑和形象，我是支持走私的。

三 是养肥了一群贪官，破坏了风气。从中国的功利性的价值观来看，中国贪官外逃米国的越多，对米国越有利，为何米国要立法禁止这种资金进入米国呢？因为米国是 程序正义。这笔钱进来，一是破坏程序正义，二是他背后的微观动机和通常的投资性资金有所不同，对金融稳定的影响不同，三就是破坏风气，不利于长远的经济健 康。

或许在大历史观中，远华案养出的贪官，不过是一只只猪而已，迟早要你吐出来。但是风气已经变坏，而资金转移出去后，加州那么多中国人的豪宅，只会加剧老百姓对CCP的失望。

至于军队参与出口骗退税，初看上去是军队经商禁令后为解决经费缺口的惯性，但其实也不是好事。

一是低效，17%的税收全部划作军费不好？只拿7%，剩下10%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就这样被少数关键环节上的人私肥，又败坏分气，又破坏CCP形象。

二是军队军费自筹，实是军阀的根源。唐代藩镇的起源，便是节度使兼官民政，由安禄山始，而由田承嗣完善（在此向梁羽生致敬，偶的历史知识最初是从他的小说来的）。

在今天，军费是军队对政府的依赖性的最大根源。党指挥枪，双首长制，军事委员会对人事和军令的控制，这些并不足够。中国的政府和军事是二元的，和二战前的日本很象，军队并不对政府负责。所以，在制度上的风险也有些类似，即军队的军国主义化。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军事服从于政治，这是军队存在的本意。而一但军队和政府二元化，那么军队之上，必须有一个能让军事服从政治的机构和制度，否则就会象日本一样，政府军海陆军大臣的设定，反而受制于军队，军事目标凌驾于政治目标之上的暴走。

虽然从井冈山时代开始就有军队党帮助地方党的传统，但是PLA从初创起，就一直是军事目标服从于政治目标，所以虽然军队和政府是二元的，但是军队之上并不是如摆设一般的天皇，而是有确实的政治判断力和军队控制力的军事委员会。这一点，即使在先军主义的朝鲜，也是相同的。

而 军队在中央决定全面停止军队经商后仍参与骗退税，说明中央军事委员会对军队的控制力有所下降，虽然在具体事务上情有可原，但是性质是十分严重的。当然江 core作为非军队出身的第一位一号首长，控制力不足是自然的。和陈SB刚上台时一样，基本依赖于人事提拨和退休安排来实现这个控制力。

说 起陈SB，又想起贪污国安秘帐和民进党政治捐款的事来。其实我们也有这个问题，姬德胜的案子一直有传闻说他A了情报军费，而江core买回来的空军一号， 除了厕所里被安了窃听器的笑话之外，改装费被经手军官A了一大半，也是事实。如同吴思所说的，在有利可图的环境下，你要人违反天性，不去图这个利，那是不 可能的。胥吏手中对百姓的合法伤害权，与情报官员手中不受监督的情报经费一样，是很难得到控制的。如果你试图去控制，尹清枫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象陈SB和 吴涉贞这样被人整得狼狈不堪，也实在是一个笑话，菲律宾的马可斯和铁蝴蝶做得多好。

依小虎所说，情报军费的使用有着严格的纪律。在远华案中 被抓的福建公安厅长庄如顺，家里生活水平中等，最后是"受贿12万+小车一辆判死缓(未被执行)"+"滥用职权判15年"。他家中存放着1000多万的现 金，全都有军方的封条。如果他A了这个钱，那便真的只有一个死字了。

但是依赖昌星所说，衙内们把这些经费拿去豪赌，是相当普遍的现象。事实上小虎亲戚所经历的事，不也是如此么？民脂民膏先是通过特权和垄断，变成国企收入或者官僚资本，再让衙内们败光。所谓的纪律，依约束的对象不同，而有严格与不严格之分。

又想起当年的湛江走私案，总参二部批条子，几个衙内拿好处，至于是衙内拿大头，还是拿小头，就只有天晓得了。

所以小虎说，反腐只能依赖三巨头的相互斗争和平衡。

3。肉烂在锅里

小虎所说的肉烂在锅里，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贪官们A的钱，大部分仍然留在国内，刺激消费和投资，彻底外逃的相对于GDP总量来说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相对于被贪污的钱来说，也只是小部分。二是指私营经济的大发展，这个私有资本的根仍在国内，对GDP作着贡献。

肉烂在锅里，说明CCP实际上承认了公有经济缺乏活力。一方面把公有资产转成官僚资本，另一方面国退民进，抓大放小，以让一元的资本能创造出更多的价值。看上去，似乎和明治初年对几大财团的扶持很象。

其 实这里是有问题的。第一当然是把风气搞坏了，加之贫富不均，社会治安恶化。其二是资本外逃，虽然大多数都漂白了又回流中国，但是在金融稳定性上的效果是有 差别的。第三就是过高的行政成本，实质上是损害竞争力的。现在许多三线城市的建筑用沙子和钢材都被黑社会或者官僚资本所垄断，垄断收益从房价上一步步传递 到日常消费品和劳动力成本上，相当于在政府正税之外又有附加捐。所以贪贿收入再投资形成的官僚资本，对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技术进步，所起的效果其实是很 小的。当你只要保持垄断地位就能取得超额利润的时候，谁会愿意投资到人力资源培训和技术研发上？自然大批的资源都会被投资到和官员的关系上，以设法取得行 政垄断。

小虎所说的肉烂在锅里的另一面，就是尽量减少资本外逃。以CCP的情报能力，对于官员和资本外逃，其实应该大部分都查得一清二楚。抓与不抓，其实取决于你的后台倒了没。就象赖昌星抱怨的，那七个政治局委员和部长，以及秘书，都不抓，部长以下，都被抓起来了。

小虎举的例子是仰融。仰和薄的关系这么差，仰的后台是谁呢？或许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所以想捏扁搓圆就很随意了，就如同去年某台商的在北京的投资被合伙人A掉一样。民企不管怎么发展，都只是一头猪圈中的猪而已，只要你没有后台，那便是衙内们的目标。

肉烂在锅里，这种观点是只看重数量不看重质量，只看重短期效果不看重长期效果。

4。共产变国产，国产变党产

共产变国产，在97年初提出建设现代企业制度，在经济危机之后又提出国退民进，抓大放小，五年之内已经基 本实现。与之伴随的，就是CCP的信仰的丧失，大批贪官的滋生，吏员对百姓直接的利益侵害，以及官员们创造性地手段在国退民进中侵吞国有资产，以及衙内们 纷纷取得海外居留权。

而国产变党产，则是小虎所说的，他所在的300家超大型国企集团，通过种种手段，把下属上千家子孙公司的资产在产权上 掏空，在境外作了复杂的股权安排，又重新改头换面出现在中国。小虎说他不愿意接受跳级提升和北京的大房子，就是因为害怕有一天被当作替罪羊。因为他同事的 前车之鉴，为国家努力服务的同事，因远华案而失去一切，事实上同事的参与也只是组织安排，却作了高层内斗的牺牲品。

我在文章开头说，我看到了一个之前所未见过的中国，就是因为“国产变党产”，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国 产变党产，第一个效应是直接控制变成了间接控制。财政部的行政命令不再直接起作用，而在维京群岛的股权安排后再回到国内的股权控制，至少有了职业经理人的 参与。但是经理对于股东的背叛是天然的，雷曼倒闭了，但是雷曼的CXO们仍然能拿到大笔的薪水奖金。所以党产的控制仍然会有直接控制的成份，而这种控制也 就不免是低效的。

小虎提到，经过“国产变党产”之后，这些子公司就只剩下空壳了，虽然有规定不许关闭，但是资产就此从报表中消失，而只存在于小小金花（吴仪的九大手下之一）的脑子里，或许还有第二本帐和秘密纪律的存在吧。

当然，我们姑且相信，大陆版的国安秘帐，不会象台湾的国安秘帐那样被陈SB吃掉了。

国产变党产的第二个效应，也就是真正有趣的地方是，为什么要国产变党产？

CCP 领导一切，控制一切，对于CCP来说，完全没有必要把国产变党产。如果是明目张胆地私人分肥，早就被政治对手打下台了。象黄菊夫人那样贪得如无底洞一般 的，毕竟只是少数。三驾马车各自控制一部分资源，小虎的说法是，为了突发事件的秘帐方便，比如军费，按美日的估计至少有一半都是秘帐。

但是我眼中所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因为KMT。

党 产在KMT下台后，曾经是很大的一个议题，被民进党穷抓不放。KMT在台上时当然是国产和党产混为一体，下台之后，如何维持自身的存在，如何反击卷土重 来，除了KMT对于岩里政男的检讨，对于纲领的更新与时俱进之外，党产的支持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而今天蔡英文所面临的困境，民进党的党产缺乏有效管理，被 阿扁A走大部分，是主要原因。

由此倒推上去，是不是在90年代中晚期，当老朱头痛于国企改革和下岗工人的时候，为免于俄共的困境，以及 CCCP的国产主要被垄断寡头侵吞，CCP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下台后卷土重来了？89-92是CCP最困难的三年，92之后虽然经济回转，但是信仰普遍地丧 失，思想混乱，大批衙内们移民，当时普遍地怀疑CCP会跨台，而以成克杰最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所以，这种准备是可以理解的。

而王沪宁的三个代表和七一讲话出炉后，CCP的合法性姑且不论，官僚资产阶级的地位至少是巩固了，这个政权形成了新的权力基础，在可见的十年内不象是要崩溃的样子，至少已经扭危为安了。但是国产变成党产的行动，仍然在继续执行。

初 闻小虎的国产变党产，我不明白为何要把体系内循环变成体系外循环，因为后者的不透明，更不易监督。但是后来想明白了，除了CCP在为下台作后手准备之外， 这些资产在财政部手里，和在衙内们的手里，会有什么区别么？今天的中石油中石化已经是如此的霸道，这和米国的石油大亨勾结政府派老百姓去伊拉克送命，不过 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别。

5。股市的四大参与者与成本幻觉

中国股市，在创设时，是为了解决国有企业的资金问题。所以它不是为了让老百姓赚钱而存在的，也不是为了什么资源有效配置而存在的。在十六年的发展中，CCP又给了股市两个次要目标，一是推动现代企业制度的发展，二是帮助官僚资本扩张。

在股市中，有四类参与者，政府，官僚垄断资本，庄家，散户。其对股市的影响力是 政府〉官僚资本〉庄家〉散户。

十 几年前，中国股市就被称为“朱市”，因为不论在资金供给上，还是收紧银根上，中央政府的力量是最强的。米国政府不能控制Fed，加外米国境外资金太多，在 这点上和中国政府没法比。年初史无前例的17个点的保证金，再一次地证明了“和中央对着干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条十几年前就被证明的股市规律。

小 虎指出：股市是价格双轨制下，垄断集团拉高套现的手段。并且以中石油作了例子，中石油的真正持股成本，既不是开盘的46，也不是原始股的16，而是国有持 股的0!对于国有股权来说，释放几百亿出去都不会影响股权控制，而套现则是实打实的。至于释放出股票后所损失的股利，你几时听说中国股市的股利有投资现金 流的意义的？极低的股利回报，决定了中国股市的赌场本质。而在赌场中博奕的决策依据，是市场平均持股成本。在对于这个持股成本的估计上，小虎指出了，事实 上存在着把原始股发价当作市场最低持股成本的这种成本幻觉，而打破这种幻觉的，就是市价跌破发行价，这时你能拿到比那些战略投资者更优惠的价格。而导致股 价破发的根源，就在于国有股权的实际持股成本是0。

所以在计算这种国有股占大头的股票价值，就一定要严格按照米国的现金流计算法来，从其股利分发和股利成长上去计算。

庄家和官僚垄断资本的对决，327中的万国和中经开就是例子。幸好SARS把财政部出身的这群贪官杀了不少。

至于散户，在本质上只是一群养肥的猪。这些猪要么天真地相信CCTV中所说的并不存在杀猪这回事，要么就过分自信，以为自己比别的大部分的猪要更聪明更幸运。

6。剪羊毛和股市周期

剪羊毛这个概念的流行，是因为宋鸿兵的《货币战争》。垄断资本集团每隔适当的时间，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引爆经济危机，乘机收购破产企业，以扩大垄断资本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

小虎指出，16年来，每次政府换届后，都会有一轮下跌到低，然后在执政中期，股市上升到顶，到执政末期，政府成为跛脚鸭，经济失去控制，开始紧缩银根，一轮新的跌势展开。所以虽然这次跌破两千了，五年后还会有一轮行情。

股市和政治密切挂钩，是中国特色。在老八股和几十支股票的时候，每当中央开会，几大公司都有托市的任务。只不过今天这种股市和政治的联系，不再那么直接罢了。

在小虎的眼中，每一次调控，国家和官僚垄断资本都有计划有步骤地搜刮了一笔资金，或者按财政上的说法，资金回笼。他以林彪的格言为例“革命的任务，就是宣传、打仗、筹款”，这只是筹款的一部分，在本质上和工农剪刀差，以及税收，没有区别。

关于剪羊毛一事，有两点很有趣。

一 是政府换届后的下跌原因。因为前任政府末期的经济过热，所以经济政策在惯性上延续银根紧缩，这是新的谷底的根本原因。但是小虎提到一件事，吴官正决定全退 之后，依附他的那张网，得到消息后立刻决定在股市上紧急出货，然后再把资金转出境外洗白后再转回。这客观上也形成了一种资金压力，虽然银根没有紧缩，但是 资金从股市上退出了。小虎戏称为垄断资本集团换人坐庄。

另一点就是剪羊毛的后果。因为散户被一批批地消灭，实质上起了一个消灭中产阶级的效 果。不过房子、医疗、教育三座大山，早就在持续努力不懈地消灭中产阶级了，最后只剩下一群城市贫民和农民，外加官僚资产阶级，再来一次国有化，就万事大吉 了。不过指望作为官僚资产阶级代言人的CCP再搞一次57年式的国有化，那是在做梦了。更可能的结果，是象秘鲁那样拉美化的两极分化格局吧。唯一的差别， 大概是本土的官僚资产阶级够强，不必象拉美那样看米国的眼色行事。

其实类似的事，CCP早就在做了。建国后的工农剪刀差，以及电话初装费， 都是如此。CCP并不care小民的民生与痛苦，因为它只需要向历史负责就够了。就如同斯大林强征农民粮食，大饥荒的结果是一个世界第二强国的诞生。相对 于股市来说，CCP更看重三农问题，因为三农不解决，就要造反了。而股民变成赤贫之前，还不会去跳楼。

7。人口红利的终结

小虎依照05年的人口抽样数据分析，中国的人口红利，只能用到2016年。所以在2020年如果我们还不能在PPP GDP上超过米国的话，之后大概就很难了。米国作为唯一人口增长的发达国家，虽然有着拉丁裔和非洲裔的民族问题，但是世界第一的地位还是很难动摇。

我 们不讨论米国。中国的统计数据一向是乱编数字，不但可以确定给出的数字不准，而且连偏差sigma都是不能确定一个范围的。我第一次在书上读到地下经济 时，看到意大利的黑色经济占了GDP 20%而大吃一惊。不过中国未被统计的地上经济大概都不止这个数。我一直不明白发改委（原计经委）的同学在统计局的那些垃圾数字的基础上做的计划有多少的 价值。或许就如同B-school里学的forecasting一样，只是一个为了存在而存在的数字，金融危机一来，就都成了废纸。

人口的 数字，sigma大概要小些，虽然可能不在2016年，但是最多迟个几年，终有人口红利终结的一天。未来的长期变化趋势，是基本面分析的基础中的基础。麦 肯锡的Preparing for China's urban billion，指出90年中国城市人口2.5亿，05年是5.7亿，展望了2025年10亿城市人口的中国。米国地广人稀，依中国的国情只能学日本。

因为不知未来而迷茫。在知道了未来的趋势后呢，依旧是迷茫。想象一下一个五千万人口的上海和北京，那个塞车问题怎么解决？那北京的水真的够用么？难怪要花两万亿上几十个工程，其中就包括三条南水北调和朔天运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