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看到花道转的http://www.aswetalk.org/bbs/blog-1071-39352.html《院士大叔真有意思》,还有gordon大神提到
《寻租与虚荣性消费——西班牙的重商主义》启发我对现在国内高等教育一点吐糟。
现在高等教育是高端的,重大的理论性突破很少,所谓大师少。比方说建国后炸药奖获得者除了文学奖就没了。理论上说聪明人分布来源于人口基数,中国有最大的人口基数,当然阴谋论说法,炸药奖圈子是欧美老白男秃头联盟,所以呢我们被选择性忽视啦。结果是日本有那么多诺贝尔牛人,怎么解释呢?还有我们学术传统中端说,就是我们在建国之后中断和国外的学术联系,尤其是后来反右和文革所以呢我们中国的科学体系集体没有交流,成了民科。那么这怎么解释日本现象呢,日本人可是和美国人打了一仗,人家1965之后就平均5年一个炸药奖。人家学术传统仅仅20年就代代出炸药呢?我们已经恢复高考35年了,现在更是一个副教授要升正教授都必须要有国外经历,10年前开始中国211高校的青椒们就华丽丽的国外轮训,这十年国外有很好教育基础的海龟也是过江之鲫,现在你一个海龟博士在211高校都不一定拿到职位。一般海龟给你一个打杂职位就不错了,所谓学历高消费到这种华丽丽地步。貌似哈佛也不是硕士干整理档案的活。
那么说完高端,低端的,教育大跃进之后,现在是大学生大规模失业。就有的大学生收入还不如农民工。一个真人例子。2007年一个纪录片记录一个陕西农民家孩子上了三本,家里穷到孩子在大学要拣垃圾卖废品。孩子父亲在西安建筑工地干小工。结果呢这孩子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最后和爸爸一块上工地扛活!新的读书无用论已经在下层人民中成为共识。
教育说完,科研大跃进呢?科研上面这些年要说国家不重视,那是撒谎。国家真金白银投了大量钱。这些年,学霸们把持一方,跑部钱进,然后小圈圈切蛋糕,结果是大量论文发表,专利发表,结果是仅仅是论文而已。国家需要的所谓创新转型还没有影子。国家又着急了,还是从上到下层层给钱,中国政府真有钱,真有执行力,还是层层评审。反正,你懂的。
最近呢,科研的圈钱行为终于震惊了高层,于是各种严防死守来了,看贼一样看着这帮搞科研的,于是一线科研人员忙于写标书,答辩,评审。和院士大叔吐糟一样的。
这种问题,有智者认为是我们抄美国抄的不够,所以呢要去行政化,要专家治校要教授治校。新的学术委员会条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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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高等教育出了大问题。那么说说我的观点
中国大学这种模式不是中国本土产生的,解放前是欧美模式,解放后是苏联模式。那么什么是大学,最早类似大学的是什么人组成的?
太远的不说,现在大学的祖宗只能从中世纪欧洲区找。中世纪的知识分子都在哪里混?是修道院里面。没错,所以无论是大学之母的博洛尼亚大学还是巴黎大学、牛剑。其实都是一帮觉得修道院清规戒律不爽的人聚集的地方,准确的说,中世纪的修道院和后面的大学传承,西藏的喇嘛的那些大寺和佛学院类似。另外一个源流大概就是柏拉图的著名的学园。总之,是一帮子吃饱饭没事干的,天天异想天开的人集中的地方,以打屁吹水为喜闻乐见的地方。哈哈,和爱坛一样。那么这批人其实就是gordon大神所描述的穷贵族状态
穷贵族的特征:酷爱科研,蔑视生产性活动与体力劳动,
贫困,在公共机构寻求寄生性职位。
特权扩展、理想的奉献,以使生活富有贵族气息。是贵族模式的三大特征。哈,这不就是有理想的好奇宝宝吗
那么要问了,为嘛欧洲人到16世纪之后才一下子牛掰了呢?这个是另外大文章。简单说,欧洲在中世纪是贵族社会,教会、官僚、骑士以上的贵族是社会财富拥有者和社会秩序的维护者,财富表现形式是土地的占有。哈明白为什么犹太人是贱民了吗?所以欧洲到现在的社会演进是贵族体制演进过来的,贵族们对于欧洲的社会演进发挥了重要作用,这和中国是官僚帝国体制完全不一样。扯远了,撤回来
穷贵族们是搞研究的中坚。很好理解,大贵族(教会的主教以上和地方上男爵以上)要琢磨争权夺利,一般贩夫走卒琢磨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穷贵族们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还受过比较好教育。所以“酷爱科研,蔑视生产性活动与体力劳动,
贫困,在公共机构寻求寄生性职位。”的特质使得他们有对未来世界的好奇并能成为他们人生目标。这点和中国不一样,不是中国没有这批人,中国这批人就是所谓的“士”,不过中国的科举选拔高级公务员
因为考试范围仅限背诵类,所以中国的士们搞科研的都是边缘化的道士了,基本是不得志然后想飞仙那种。
所以呢,搞科学的祖宗们就是那帮穷贵族,他们的特点是啥,有理想有追求的好奇宝宝。是吧。于是在社会比较发达一点,有剩余财富可以供养公共机构的寄生性职位中,他们有自己归宿。他们更追求的是所谓的真理,就是物质刺激不是源动力。
这样的人就是搞基础研究的人,就是搞出重大理论突破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学术交流更重要,有时候聊聊就出火花了。科学史上面的突破,没有考核考出来的,都是人家好奇宝宝天天琢磨,自己鼓捣,一帮子好奇宝宝开会打屁,然后出来的。种创新必然是低效率的,本身就是试错中产生的吗。那么你怎么考核人家试错呢?难道你错100次比错99次就好?爱因斯坦人家用一支笔就写出了相对论,当时还是编外的公务员小弟呢。其他的所谓社会科学,比如经济学、哲学、政治学什么都是这样产生的。所以呢,欧洲的老大学有浓浓的修道院味道。
上面说的是所谓的科学,下面说说技术
科学和技术是两回事情,技术实际是要产生实实在在的结果的,一句话就是要挣钱的,这是匠人的范畴。所以呢,在18世纪欧洲科学革命之后,谁能把基础科学的突破和技术结合起来谁就能获得财富增值,这就是现代德国大搞职业教育的秘密。到了苏联,为了更快的建设社会主义,苏联以做工业品的态度流水线生产工程师,所以苏联搞文理分科。
好了。问题来源搞清楚,方案就有了。
就是现在的基础研究那帮人本身的激励是对真理的追求,对现实的重大指导,但是不能指望啥时候有突破,工业化的指标评定就是扯淡。要做的是做好后勤部长,让搞基础研究的保持穷贵族本色,养起来。不用考核,就是他们吹水打屁也不要紧的。自然有他们自己的学术圈子评价,取消一切评价机制,什么论文评分都不要。就是以年资排位。然后呢,捧红几个金字塔顶端的大牛,让他们有名就行了。美国人的终生教授有点这个意思,不过还是太俗了。有人说,这不是鼓励懒人吗?穷贵族不是懒人,受不起穷,作不了冷板凳不要搞这个。高成功了就是大牛,香车美女都大大的有。那么又有人说,那不是鼓励学霸吗?兄弟,各个门派从来都有学霸好么?我们的机制就是,新学霸要踩着老学霸尸体上位。有本事就在论战中获胜就行。比如芝加哥学派那点破事就是。学位上面就是严控出口,博士是搞学术生涯的起点。学术型的博士就是金字塔底层。顶端就是院士们。博士的培养严格的导师制度,就是一个导师一到两个,言传身教,师带徒。取消所谓的工程院院士,烟草院士和大款院士都出在工程院。一帮子很牛的工程师说大天就是匠人吗。让他们发财发大财就行了。
那么另外的创新怎么办,让市场检验就行了,什么赚钱自然会有人玩命的。这帮琢磨挣钱本身就不是上面那帮子人,激励机制不同。什么样的科研,市场买账,就干什么吗。关于学生就业,一样。院士大叔说的对,就看毕业生的年薪和毕业后若干年的年薪发展就行了。搞一帮子官僚过来评审有意思吗?学生自然分两路,挣钱的去金融、商科,奔硕士就行了。博士也可以有,不过搞技术的博士学位和上面搞理论的严格区分。
就是以产业导向引领技术性的科研,鼓励教师发财,发大财,只要你能有发明创造就行。基础性的重大赶超型技术,国家投资保障。其他的八仙过海,最终市场检验。比如小米,你能说人家不创新?只要人们喜闻乐见愿意为你的产品和创意掏钱就行了。然后就是金融体系的配合了。
胡扯很多,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