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文化優劣之又一例
以前有關此事寫過一文。現在突然想起又一情例﹐不吐不快﹐續之以文。
中國人常說﹕妻子如衣服﹐弟兄如手足。妻子用舊了﹐可以再換﹐死了可以再娶。
這對妻子是什麼感情﹖聽上去居然這麼冷酷無情。並且在兩者的關係上又如此地不
平等。這又是中華文化上的劣點。而在這方面﹐西方文化中是怎麼說的﹕另一半。
丈夫妻子﹐兩個一半合起來就成個整體。說明夫妻之間的平等關係。英文裡的BETTER
HALF 指妻子。更說明對女性的尊重。至於稱丈夫有否WORSEHALF 的說法﹐沒見
過﹐不敢斷言。但這就反映了西方文化中的一個優點。
幸福感漫談
所謂幸福感純粹是個人感受﹐跟外界情況沒有絕對的必然聯繫。譬如說﹐做了皇帝﹐
其幸福感指數應該是百分之百的了。但他怕有人跟他爭權奪利﹐以陰謀刺殺他。擔
心不及﹐何來幸福可言。即使沒有上述擔心﹐天災也不可避免﹐再加官逼民反﹐也
需擔憂。反過來說﹐一個要飯的到處流浪﹐乞食為生﹐不必擔心強盜竊賊﹐或許他
自己感到很幸福。
有個西方故事﹐說一個國王生病了﹐巫師說要取得一個快樂人的襯衫﹐一穿就好。
於是宰相到處尋找﹐從大臣到平民﹐各有煩惱之事。最後看見個乞丐﹐一面吃著討
來的食物﹐一面唱著歌﹐很快樂的樣子。宰相走上去問他是不是感到很快樂。乞丐
說是﹐他覺得很快樂。宰相就要他的襯衫﹐但他解開外衣說﹕“我沒有襯衫。”現
在有人要統計幸福感指數﹐非但不切實際﹐而且誤導視聽。因為由於種種原因﹐如
要面子﹐受外界壓力等﹐不肯實話實說﹐其中大部份必定是謊言。如果要知道人民
的幸福感指數﹐只要看社會具體情況即可﹐如物價指數﹐政治寬松情況﹐社會穩定
情況等。
並且中國人對幸福感的表達也是不確切的。如有人會說他能喝到瓶一百年陳的法國
葡萄酒就幸福了。有人說只要親眼看到某人的一場表演就幸福了。等等。這種可稱
之為狹隘幸福感﹐不能作為一般統計依據。
可怕的人生哲學觀
為什麼在中國文化裡會形成種種可怕殘忍的人生哲學觀﹖如﹕
1) 古代以來﹐一直有人奉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信條。奉行這個信條的人古
來就有﹐與曹操的“寧我負盡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負我”是一脈相承﹐是極端自私
自利思維模式的反映。有了這個祖傳的總信條﹐就派生出不少現代信條。
2) 撞傷人不如撞死人。所以撞傷了人﹐可以再捅八刀致人死命。也可以把車倒回來
把人輾死﹐等等。這種情況﹐在國外是絕無的。
3) 只要有利可圖﹐管他別人死活。唯利是圖。所以有假藥假酒﹐有各種有毒食物。
不但沒有嚴加制止﹐殺一儆百﹐反而氾濫成災。這不得不使人懷疑﹐這些都是他們
自己人幹的。而他們自己吃的﹐當然特殊供應。
4)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亦即明哲保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見
到婦女被強姦﹐或偷竊搶劫等﹐都袖手旁觀﹐冷血之極。有一個真實的故事﹐說明
冷血者也是要遭報的。一女司機開輛長途客車。上來三個壞人﹐要強姦女司機﹐全
車乘客只有一人仗義執言。其他人都禁如寒蟬。結果女司機不強姦了。在繼續上路
前﹐女司機強烈要求那個曾仗義執言者下車。那人不得不下車自去。女司機開車上
路﹐到了一個懸崖邊上﹐她就把車開出懸崖。全車乘客都死了。
5) 幸災樂禍。中國人幸災樂禍的陰暗心理不知成型在何時﹖不過﹐確是中國人心理
的一大特點。911發生時﹐中國有多少人在網上幸災樂禍。但他們居然忘了﹐中共一
向教導他們美國人民是中國人民的朋友。而這次災禍中死的都是人民﹐是朋友。朋
友死了能幸災樂禍嗎﹖真是敵我不分。這完全反映了不正常的陰暗心理﹐是中共一
貫扭曲人性教導的結果。
6) 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更進一步就是落井下石。人家有困難﹐有災害﹐不但不施以
援手﹐反而去雪上加霜﹐再害人家一下。如果有宿世深仇﹐這樣做倒還情有可原。
但有時其人跟他無怨無仇。如文革中﹐人家已經在隔離審查﹐蹲牛棚﹐他還要檢舉
芝麻綠荳的小事﹐想表示自己站穩立場﹐檢舉有功。甚至檢舉的是自己親友家人﹐
甚或父母。人性之卑鄙至極矣。
稱謂的轉義
自古以來﹐有了人際關係﹐就產生了一定的稱謂。以前的稱謂有否轉義的情況﹐沒
有考證﹐不敢斷言。只能就本世情況來說。先說“同志”二字﹐最先是用來描述人
際關係﹐不作稱謂。自49年後﹐作為最普遍的稱謂使用。最多在吵架時﹐加以重讀﹐
隨後是一連串的吵架話。尚未轉義使用。到了現在﹐已成為同性戀的代名詞。再如
“小姐”﹐原來是指稱未婚女子。但現在用來指酒吧陪酒女子等。都成了貶義。至
於“先生”二字﹐現在是否用來指鴨子馬仔之類﹐本人不知。“老師”是個尊稱﹐
但現在已用得很濫。忘了在哪裡看到﹐一個人叫別人不要再稱他老師﹐因為有的地
方﹐妓女叫嫖客為老師。以後爸媽這種稱呼是否會被轉義使用﹐現在還真難說。在
國人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談葉落歸根
不知為什麼中國人有許多思想誤區。其中不少方面﹐我已著文探討過。現在來談談
葉落歸根問題。似乎其他國家人沒有這個說法。只有中國人才有這種情結。中國人
這種情結由來已久。“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遊。”這是典型的炫耀思維模式﹐驕
氣逼人﹐完全違反了中國傳統的歉遜態度﹐而且與戀鄉情結不是一回事。至於富貴
後回饋鄉里﹐倒是值得推崇﹐只要不把鄉情與虛偽的愛國二字聯繫起來。就像在國
際比賽中得了金牌﹐首先要感謝的當然是父母和教練﹐及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因
為他們也付出了關懷和辛勞。至於“全賴萬歲洪福齊天”這種封建教條式的說法﹐
可以休矣。
為什麼中國人老了要葉落歸根呢﹖這當然也是一種戀鄉情結。死在出生的地方﹐死
在親人的身邊﹐似乎更舒坦一點。但是﹐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由於種種原因﹐客死
他鄉。其實﹐從人生意義的深度和廣度來考慮﹐如果死後無知﹐死在哪裡都是一樣﹐
無非埋了或火化了。埋在故鄉或埋在異鄉﹐對死人來說﹐有什麼區別。如果死後有
知﹐可以魂歸故鄉﹐徘徊在親人中間﹐又何在乎遺骸在哪裡。什麼事看開了﹐看淡
了﹐可以活更瀟灑。無欲無追求是人生最高境界。
再評中國達人秀
我覺得在評定時﹐那些評委的思考大有問題。既然他們的目標是要打入國際達人秀﹐
必須時刻以此為念。但是評委的給分常常脫離這個目標。而且讓媒體人員打分﹐簡
直就在擾亂目標。那些媒體人員毫無水平﹐只根據個人愛好打分﹐偏離目標太遠。
就以北京第二次評分來說﹐那個鋼管哥﹐如果獨立來看﹐有點水平﹐但他的水平﹐
雜技演員都能達到﹐連國外鋼管舞女郎也行。他就算不上什麼。怎能讓他去上國際
秀。再說那些練功夫的小青年﹐表演後氣喘如牛﹐功夫還不如京劇演員﹐怎能代表
中國出國。倒是跳舞的大媽氣也不喘。在外國評委眼裡﹐這種表演是不稀奇的﹐馬
上會刷下來。在一次美國達人秀裡面﹐有個11歲的女孩也表演功夫﹐水平一點不比
那些小青年差﹐第二輪也落選了。反到那個女孩口笛的演出﹐一點沒有瑕疵﹐因為
國外沒有﹐一定會受到外國評委的青睞。但那些愚蠢的中國評委卻把她刷下來。
回過去說第一次評選。那個賣菜大姐還是有水平的﹐可以與英國蘇珊大媽一拼。但
那個蒙古小孩簡直沒有什麼水平﹐怎能拿到國際上去。倒是那個斷手女孩還可能獲
得外國評委的感情分。而評委又把她刷下來。
這些評委的思考模式反映了國內某些有決定權的人也是用這種思考模式﹐事情就是
這麼辦砸的。
關於有關
最近看了一個電視連續劇﹐有關家庭矛盾問題。鏡頭停留在一對各自已經結婚的有
關中年男女上﹐接下來的有關情節是可想而知的。當然讓有關的他的她﹐或有關的
她的他看見了﹐或者讓一位有關人士目睹了。於是那位有關人士透風給有關的他或
她。於是那對有關的夫妻吵得不可開交﹐甚至鬧離婚。就給有關媽媽（婆婆﹑丈母
娘）知道了。她們各自包庇有關的自己子女﹐攻擊對方的有關子女。結果有關情節
發展到非離婚不可。於是有關受害一方告到有關法院。各自都聘請了有關律師﹐到
法庭為各自的有關委託人辯護。結果法院判決不准那對有關夫妻離婚。回到家裡﹐
有關受害方大罵法院不公﹐從此就不與有關男方同床。結果就把這個有關男方推向
那個有關女方。不久﹐他們的接觸又讓另一有關人士看見﹐就告訴另一有關男方。
於是另一對有關夫妻也鬧離婚。另一位有關男方也告到有關法院。因為這對有關夫
妻打得不可開交﹐法院就判他們離婚﹐因為怕打出人命。有關鄰居評論﹐要鬧就要
鬧得兇﹐才能解決有關問題﹐達到有關目的。如果有關讀者看不懂這篇有關文章﹐
請向有關部門咨詢。
談理想
人要有理想。沒有理想的人﹐白活了一生。話是說得很豪邁﹐但現實生活不總是那
麼豪邁的。有人想考大學。有人想有幢自己的房子。有人想有家自己的公司。有人
想發財﹐可以揚眉吐氣﹐光宗耀祖。有人想當官。美好的理想﹐有人實現了﹐有人
成了空想。其實﹐全球六十億人口中﹐大部份芸芸眾生是沒有理想的。他們只希望
能好好地活著﹐如果這也算是理想的話。
不過﹐理想實現後﹐不總是能保持到底。考進大學的﹐可能因為沒錢不能上。有房
子的﹐可能火燒水淹就沒了。有公司的可能某天破產了。當上官的﹐可能因貪污﹐
而又沒有硬後台﹐進了監獄。有人的房子要被拆了。有房人的最迫切的理想是那個
拆遷隊馬上消失。但當他還沒想完時﹐房子被推土機剷平了。所以﹐人活得有理想
沒理想有什麼區別﹖重要的是現實。
談同行
我發現現在中國人對漢字的讀音非常混淆。特別對有一個以上讀音的字。例如﹕
“樂”字﹐快樂﹐讀le﹐而在音樂裡﹐讀yue。在姓氏裡﹐應該讀yue（見新華字典
樂yue字條下第二解﹕姓）﹐不應該讀le。現在人們普遍讀le。居然有人辯說是什麼
一個小地方的讀音。難道這小地方如此閉塞﹐不與外界交通﹖中國人對自己的文字
讀音搞不清﹐普遍讀錯﹐是否說明中華文化在逐漸衰退﹖還有“解”字﹐在姓氏裡
應該讀作xie﹐而不是讀jie。“單”字在姓氏裡應該讀shan。這種在姓氏裡的普遍
誤讀﹐是對漢字讀音知識的無知﹐是文化普遍衰退的反映。再如說“行”字﹐有兩
個讀音﹕hang和xing。譬如說有個詞語﹕同行。如讀作tong hang﹐就是做同樣工作
的人﹔如讀作tong xing﹐是在一起走。而銀行hang﹐人行xing道﹐神仙的道行xing。
現在居然在電視劇裡讀作“道行hang”。編劇導演的無知可以想見。如果你把我們
是同行hang﹐說成我們是同行xing﹐一定會有人說你句子不完整﹐幫你在下面加個
“戀”字。
生死問題另類探討
生死是人生的起訖點。人一生下來﹐第一個發出的聲音就是哭。這是上帝給人的信
號﹕人生是艱苦的。有誰聽到過嬰兒的第一聲是笑﹖沒有。人碰到不開心的事要哭﹐
但碰到開心的事呢﹖也會流淚。這叫喜極而泣。是苦也哭﹐喜也哭。所以﹐哭是人
生的基本感情表達。不過﹐嬰兒無知﹐哭笑不能自己選擇﹐純自然而已。但是﹐到
了知道自己將死的時候﹐經常是流淚﹐捨不得拋下親人﹐捨不得拋下一生辛苦攢起
來的財產﹐於是以流淚告終。那麼﹐一個既無親人﹐又無財物的人﹐臨死會怎樣呢﹖
想來也會哭﹐哭他一生的命運如此不堪。會不會有人能含笑而逝﹖我想是會有的﹐
雖然不可能多。因為死時的哭或笑﹐完全可以自己控制。轄達者必定會帶著笑容﹐
安祥地離去。
聽說無神論者臨死時會顯得非常恐懼﹐甚至有的大叫大哭。有神論者較為安祥﹐因
為想著可以去天堂。當然﹐作惡多端者會去地獄﹐死前大哭一場也可理解。但不管
人是什麼態度﹐死亡總是不可避免的。哭或笑對死者毫無意義﹐只是給生者留下個
最後的印象。
也談世界末日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人們都在談世界末日。我記得第一次提到世界末日的是在1997年。
結果沒有發生。以後聽宗教人士說聖經上說2000年是世界末日。按理說﹐聖經這麼
一本權威性的書﹐應該有其正確性﹐但結果也沒發生。連聖經說的也不正確﹐還有
什麼權威說法可以相信﹖現在又說2012年12月21日。還有說2015年的。就常識來看﹐
要使世界----主要指人類----毀滅﹐要麼太陽發生不尋常變化﹐引起地球環境變得
不適合人類居住﹐人類就會毀滅。要麼空間有一定大質量的星體撞擊地球﹐也會引
起人類毀滅。要麼地殼內部發生重大變化﹐使地表環境不適合人類居住。要麼人類
自己之間發生核大戰﹐就會毀滅人類自己。否則﹐人類毀滅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不過﹐我昨晚做了個夢﹐一位金甲神人告訴我﹐世界將會在2011年11月11日11點鐘
11分11秒正毀滅。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論“祖國”
“祖國”這兩個字的定義似乎不容易下。“祖國”和“國家”是不是屬於同一概念﹖
有人說“祖國”是“國家”的概念﹐再帶些親切的感情。不錯﹐“祖國”兩字是給
人以一種親切的感覺。不過﹐再研究一下“祖國”或“國家”的概念﹐其內容究竟
各包含些什麼。如筆者沒有記錯的話﹐中學時代在課本裡說﹕“國家是階級統治的
工具﹐是指政府、軍隊、警察、監牢等。”這些統治工具用來統治誰呢﹖當然是統
治作為社會底層階級的廣大工農人民群眾。這麼一來﹐人民和國家豈不就成了對立
面。想想也對。國家不統治人民﹐難道統治自己嗎﹖試想﹐如果沒有被統治者﹐當
然不需要“國家”這個統治工具﹐也就沒有“國家”這個概念。如果有人說﹐人民
就是國家的統治階層﹐那麼被統治者又是誰呢﹖是一小撮階級敵人（敵人不可能是
廣大的）﹖這樣一來﹐統治的寶塔豈不是顛倒過來了﹖統治階層居然這麼龐大﹖這
聽上去不符合生活實情﹐況且以往的統治都是寶塔形的﹐現在卻成了倒過來的寶塔
形﹐這在理論上也是說不通的﹐是欺騙﹐是詭辯。因為人民一直是被統治者﹐國家
要他們怎麼就怎麼。難道會倒過來嗎﹖難道人民要國家怎麼﹐國家就怎麼嗎﹖
如果把“祖國”的概念放到這種內容裡去﹐那麼“祖國”兩字怎會給人以親切感﹖
古人說“以民立國”。有人民的地方才能建立起一個國家。但既然國家是統治的工
具﹐而現實情況中廣大人民是被統治者﹐所以人民就不能包含在“國家”的概念中。
所以如果你說你是愛國家的﹐你就不能再愛人民。因為兩者是對立面﹐你不能同時
愛對立的兩個面﹐除非你是牆頭草﹐兩面派﹐投機分子。投機分子表面上可以兩面
討好﹐但實際上根還是植在一隻盆中。
“祖國”既然是個帶感情的詞﹐就絕不能與冷酷無情的“國家”概念等同。因此﹐
筆者認為“祖國”的概念應包含著“土地和在這塊土地上生活著的人民”。當然包
含你出生的故鄉和親人。所以你說你愛祖國和人民﹐這是絕對正確的。許多事情有
時弄不清﹐或受人蒙蔽﹐是因為概念不清﹐甚至有人故意混淆概念﹐以便渾水摸魚。
現在弄清楚後﹐如“國家”是以時間為軸的縱向概念。具體所指隨時間而有所變化。
“祖國”是包含地域和人的橫向概念。當你要去保衛祖國時﹐你在保衛生長和養育
你的土地及人民。當你要去保衛國家時﹐你在保衛統治者。你就要考慮值得不值得。
如果單提“國”的時候﹐先要弄清楚﹐是指土地和人民呢﹐還是指統治者。
論“治國之道”
在中國漫長悠久的歷史中﹐有許多資料值得後人借鑒參考。所以古代君王都以歷史
為鏡子﹐照照自己的治國方略究竟好不好﹐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到了近代﹐自軍
閥混戰以來﹐再已沒有人去研究借鑒古人好的治國經驗。所以中國從十九世紀以來﹐
國家一直沒有治理好過。近來一直有電視劇在宣傳康乾盛世不再。
總的來說﹐古人治國之道可分為二﹐所謂“霸道”與“王道”。“霸道”就是採用
強硬手段﹐屠殺手段﹐動不動殺人。“王道”就是採用懷柔政策﹐溫和手段﹐以收
買籠絡人心為主。從歷史上來講﹐“霸道”總是用在兩個朝代交替之際﹐或大亂之
時﹐但一旦新朝代建立後﹐而又沒有政敵會再用暴力來爭奪政權之時﹐就逐漸轉而
採用“王道”﹐以期收買人心﹐穩定局勢。如果一個政權自建立穩固後﹐還是一直
在殺人﹐殺他個五十年﹐一百年﹐那麼﹐這個政權的壽命就不會太長。秦朝三世而
絕﹐元朝不到百年就滅亡﹐因為他們不採用“王道”。該與民生息之時﹐還要一再
勞民殺人﹐弄得天怒人怨﹐不亡何待。民怨如看不見的洪水在積聚﹐到時候就會沖
破隄防而氾濫。鯀治水用防堵。禹治水用疏導。殺人就是防堵。讓人說話﹐有則改
之﹐無則加勉﹐就是疏導。
統治是一門學問﹐一門藝術。一個統治者要採用不斷殺人的手段來維持其統治的話﹐
這是其統治的不及格﹐是失敗。在歷史上只會留下臭名。兵法上說﹐不戰而屈人之
兵者為上﹐戰而屈則次之﹐戰而不能屈則是失敗。那麼戰人民而勝呢﹖不足為榮。
用鐵包的車子去對付血肉之軀﹐能不勝嗎﹖戰人民而不勝呢﹖
人民能衷心順從為上﹐不能而用武力屈服之為次。用武力而不能屈之為輸。殺了許
多人而仍然不能使人們屈服﹐這是統治的極大失敗。如果有人認為即使在昇平之時﹐
還要繼續採用強硬手段﹐才能維持其統治﹐這說明他們不在學歷史上的盛世之治﹐
而在模仿每個朝代末期時的倒行逆施。
談“崇拜”
許多人有這麼一種感情﹐就是非得崇拜什麼不可﹐否則就覺得心裡空虛得很。很多
部族或民族作為一個整體也有這種傾向﹐因而產生了宗教﹐拜物教等。有些部族把
蛇牛等動物作為圖騰而加以崇拜。忘了在哪裡讀到過﹐有個部族居然崇拜人類自己
的生殖器。這種崇拜還有些道理。沒有生殖器﹐怎能傳宗接代﹐豈非絕了種。崇拜
動物毫無道理。人乃萬物之靈﹐為什麼去崇拜比自己低等的動物﹖這只能說明知識
開化程度太低。這種部族可說還沒有進入人類文明。人們去崇拜自己創造出來的神﹐
還可以理解﹐因為面對大自然﹐面對廣闊無際的宇宙﹐自覺是太渺小了﹐於是就創
造出一些理想化的神靈﹐賦以極大的超自然能力﹐並對之崇拜。這是在崇拜自己的
理想﹐似乎也無可非議。還有是人類自己之間的崇拜﹐即是對名人﹐對有錢人、有
權人的崇拜。這是一種變態心理的反映。有些人自己沒有能力去出名﹐沒有能力去
獲得金錢權力﹐而又不甘寂寞﹐不安於現狀﹐只好去崇拜別人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好像“與有榮焉”的意思。這種人是最沒有出息的。有能力的話﹐就去積極奮鬥﹐
努力獲取自己想要的正當東西。如自顧無能﹐或自知命不如人﹐則乖乖地退守一旁﹐
看別人登上舞台在聚光燈下做戲﹐不必去崇拜別人。如果必定要崇拜些什麼來填補
自己精神空虛的話﹐不如找個古人去崇拜一番﹐至少可看作在崇拜自己的祖先。這
與拜神一樣﹐總比崇拜別的活人好。
也談法律
古往今來﹐法律總是一小部份人（統治者）制訂的﹐永遠不可能是廣大人民制訂的。
如果這一小部份人是由廣大人民自由民主地直選產生﹐他們制訂的法律還可以反映
人民的願望和利益﹐還可以算是人民間接地參加了法律的制訂。有些地方由一部份
人制訂出的法律還要進行全民投票﹐這就更公正。如果這一小部份人不是廣大人民
自由民主地直接選舉出來的﹐他們制訂的法律就不能代表廣大人民。人民就有權選
擇遵守或不遵守這些法律﹐因為這不是人民制訂的法律。當這一小部份人把符合他
們願望利益的法律強迫人民接受時﹐人民當然可以拒絕接受﹐並加以反抗。所以﹐
人民的行動所謂合法不合法﹐實際上是指合不合這一小部份人制訂的法。要廣大人
民去遵守一小部份人制訂的法律﹐本身就是錯誤的﹐所以合法不合法這種提法的本
身就是不對的。我們應該澄清關於合法不合法問題的誤導概念。
當然人民需要遵守某些符合道德觀念﹐維護社會安定的法律條文﹐因為這在客觀上
符合人民本身的願望利益﹐但對違反人民願望利益的條文就不應該遵守﹐必須反對﹐
必要時可以用實際行動來表示不贊成。所以被統治者是否遵守統治者的法律完全根
據被統治者本身的利益來考慮﹐包括拒絕為統治者作出犧牲。人民沒有義務要去遵
守統治者制訂的法律。統治者與被統治者是永遠站在對立面的。他們之間的根本利
益是不可能統一的。古往今來﹐哪一個統治者不從人民頭上榨取財富﹐不許人民自
由地表示意見﹐不是壓迫剝削人民的。
時至二十一世紀﹐許多觀念必須改變﹐對許多問題必須有嶄新的看法。凡是說被統
治者的行為是不合法的人就是站在統治者一邊。這種人不是他們的奴才走狗﹐至少
也是他們的幫閑。這種人決不是人民的一份子。人民的一份子當然站在人民的一邊
說話﹐為人民的利益說話。這是壁壘分明的﹐沒有第三條道路。但有另一條道路﹐
就是除非不說話﹐不說統治者好或壞﹐也不說人民好或壞。只要說話﹐就只能在兩
方之間選一方。一切虛偽的公道是沒有的。
中外文化互動探討
文化互動就是文化交流﹐是一種雙向的矢量﹐也可以算是類似於國際貿易﹐有順逆
差的關係。我們的祖先﹐在幾千年前﹐有過交流順差時代﹐最主要的就是四大發明
對世界文明的影響。這一直使華人引為自豪﹐並被後世子孫利用來開脫自己的不肖
醜行﹐就像功臣的後代犯了法也能得到寬恕﹐祖先的功勳可以抵消子孫的罪孽一樣。
在近代史的中外交流中﹐中國一直處於逆差狀態。中國進口西方的先進科技﹐而卻
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出口給人家﹐有的只是割地賠款﹐如果這也可以算是出口的話。
到了現在﹐中國文化方面的出口還是逆差。出口成功的只有兩件﹐其他零碎的交流
不成氣候。這兩樣交流品中﹐一是飲食文化﹐一是中國武術。中國飲食文化以其壓
倒性的色香味具佳的特色在世界各地插隊落戶﹐生根開花﹐而且有口皆碑﹐譽滿全
球。中國武術也隨著武打影片的日益受到歡迎而進入國際市場﹐似乎有欣欣向榮之
勢。但外國文化進入中國則有高屋建瓴般的“傾銷”架勢。有些項目倒不是外國人
有心“傾銷”﹐而是不爭氣的中國人自己“引狼入室”。譬如衣著越來越歐化了﹐
且有青出于藍之勢。流行歌曲也早就學西方了﹐跳的舞更不在話下。中國的傳統音
樂舞蹈早就被打入冷宮。西方飲食文化也正在中國城市遍地開花﹐麥當勞和肯塔基
是最大的兩枝。還有可樂飲料等等﹐進入家家戶戶。電影藝術也是進口的﹐還有芭
蕾。連人們說的話也是進口的﹐什麼“好酷”啊。居然以中國話裡夾些英文為時髦。
從“臥虎藏龍”獲提名說起
中國功夫片“臥虎藏龍”最近獲得奧斯卡金獎提名十項。這當然是件喜事。但有人
就會說這是中國人的驕傲。如果這部片子是大陸拍攝的﹐就會說是黨的領導好。我
不禁要問﹐一般中國人民對這部片子的攝成貢獻過什麼﹖只有這部片子的導演編劇
演員和幕後的全體工作人員有權利為此感到驕傲。他們是真正灑了汗水的人。
中國人有許多壞習慣。其中之一就是喜歡偷天之功以為己功。什麼好事都算自己有
一份﹐往自己臉上貼金。什麼壞事﹐自己做了還不承認﹐甚至倒打一耙﹐說是別人
做的﹐或者說是別人做了壞事﹐他自己因之而針鋒相對。言下之意﹐他的針鋒相對
是做了好事。
為什麼別國人就沒聽見有這種說法。猶太人﹐特別是美國的猶太人﹐也沒聽說有為
愛因斯坦的巨大科學成就而感到是猶太人的驕傲。美國人也沒有以為他們的運動員
獲得許多奧運會金牌而感到是他們總統領導得好。
回觀中國歷史﹐什麼好事都說是“皇上洪福齊天”所致。這與一切都歸功國家有什
麼兩樣。由此可見﹐中國封建思想的影響是多麼深遠﹐多麼根深蒂固﹐也完全是夜
郎自大的表現。這與先進的現代化是格格不入的﹐勢必阻礙現代化向縱深發展。如
果要使中國徹底現代化﹐必須用現代的先進思想去克服這種古老陳舊的封建思想﹐
剷除一切封建思想的殘餘﹐才能實現真正的現代化﹐不是半吊子的現代化。
人與老鼠
最近在當地英文日報上看到一篇關於人類基因的最新研究成果報導。其中有一句話
說﹕“人類身上的某些基因與老鼠的基因一樣。”怪不得好些人的作為真的像老鼠。
人說“膽小如鼠”。對老鼠來說還是膽小的好。老鼠膽一大﹐人怎麼受得了。但對
人來說﹐膽子大好還是膽子小好﹐須因事而定。如果要做壞事﹐還是像老鼠膽好。
要做好事的話﹐儘量膽大﹐別不好意思。
人說“鼠目寸光”。有的人只看到自己鼻子底下﹐眼睛前面的一點個人利益﹐或圖
一時之方便﹐看不到長遠的結果﹐就像為了造房子做傢俱﹐把樹木砍伐殆盡﹐甚至
丟個煙頭把一大片森林燒燬。常識告訴我們﹐為什麼空氣中的氧一直消耗不完﹐因
為有植物在晚上製造氧氣。如果林木都毀掉了﹐沒有氧氣的來源﹐大家等著窒息吧。
有的人喜歡像老鼠一樣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如果做壞事﹐當然不能大大方方。但
在一般情況下﹐不用做出躲躲閃閃的樣子﹐讓別人看著倒像偷斧頭的人一樣﹐反受
冤枉氣。
有人像老鼠一樣貪婪成性。為什麼大陸有那麼多的貪官污吏﹐因為他們都有老鼠的
基因。看來單靠定政策下指令是不管用的﹐非得把那些人的基因改造一下不可﹐否
則肅貪一萬年也不會有效果﹐更何況只是借此做做樣子給老百姓看﹐或者以此整政
敵﹐完全不想觸及根本。
堯舜禪讓之質疑
堯舜禪讓之事﹐恐怕當時並無文字記載﹐只是傳說﹐所以是否實有其事﹐還是後人
杜僎﹐大有推究之必要。俗語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子女可以反映父母的行為。
父母平時的行為如何﹐子女天天看在眼裡﹐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
染﹐影響所及﹐不知不覺中學起樣來﹐就繼承了父母的行為。而子孫也可以反映祖
先的行為。現在先來看看黃帝的現代子孫究竟行為如何。可以用“爭權奪利”四字
概括之。大到國家政權﹐小到一個企業的管理權﹐再小甚至到一個家庭的主動權﹕
誰聽誰的。這裡讓我們先弄清楚什麼是權﹐什麼叫有權。有權就是有人肯聽你的話﹐
肯照你的話去做。聽你話的人越多﹐你的權越大。這跟頭銜的大小沒有關係。唐玄
宗到了馬蒐坡﹐軍士嘩變﹐沒有人再肯聽他的話﹐他連楊貴妃也保護不了。當然就
沒了權。這就是權力的內在實質。
有人或許會說﹐古代人心質樸﹐不像現代人心險惡。所以堯舜禪讓之事完全可以是
事實。其實人心不古與時代古今沒有關係﹐而與人際關係有關。在生活簡單的偏僻
地區﹐人際關係就簡單純樸。在有權有利可爭逐的場所﹐人際關係就複雜。如說古
代人心都古﹐應該大家和和氣氣生活在一起﹐但在堯舜之前﹐就有黃帝與蚩尤大戰
一場。豈能說人心是古的。要說古樸﹐人是從猴子變來的﹐猴子應該比人更古樸吧。
但在動物園的猴山上﹐雄猴們搶猴王做時﹐還不是大打出手﹐弄得鮮血淋漓。連猴
心都不古﹐何況人心。
有人或許會說﹐堯舜時地域不廣﹐權力不大﹐不值得留戀。言下之意﹐所以肯讓權。
權小就肯相讓嗎﹖恐怕未必。君不見﹐國內科長的權力算得小了﹐一個辦公室裡管
不了幾個人﹐但大家還爭著當。連更低檔的里弄幹部也不見得大家都在退讓。因為
權力或多或少帶來點好處﹐即利也。所謂“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有一個時期﹐
國內菜場裡有刀權秤權的人﹐也大用其權﹐有數的人來買就給好貨﹐一般群眾只能
買到劣貨。由此可見﹐堯舜禪讓之事可信乎﹖
談“偽善亦善”
實際上﹐這是一個較複雜的問題。單從語義角度講﹐“偽”是虛假的意思。“偽善”
當然是虛假的善意﹐善行﹐善舉等。所以“偽善”應該是貶義的。從這個意義上講﹐
“偽善”不是真正的善。兩者之間不能劃等號。這點恐怕是沒有問題的。
但事實上﹐從社會上的具體情況看﹐這個問題就複雜了。有人會吹噓他的“友善”﹐
“善舉”等。要辨別真偽﹐最好的辦法是聽其言而觀其行。說得天花亂墜﹐如果做
的跟說的完全不一樣﹐那就是虛偽。俗話說﹕“任他口裡吐出蓮花來﹐只當他藕吃
多了。”如果有人也做了些“善事”﹐但更多的是做了壞事﹐那麼這些“善事”就
是偽裝。這個人可認為是個壞人。如果有人一生中做了許多善事﹐偶爾也做過壞事。
那麼究竟怎樣去評價他的“善”﹖這就要看他做壞事的程度和性質﹐來決定他的
“善”是不是“偽”。對這種事﹐當地的民眾（不是幾個人）所下的斷語是不會錯
的。如果一個人一生中儘做好事﹐沒做過一件壞事﹐而有人卻說他“偽善”。這就
有了問題。如果他到死都沒做過壞事﹐他有什麼必要用做善事來偽裝﹖他根本就是
個好人。如果有人說他以前做過虧心事﹐所以現在要多做善事來彌補。假如沒有證
據來證明他以前做過虧心事﹐那這種說法不能成立。而說他壞的人就別有有心。
再說如果真的有人既做了壞事﹐也做了善舉。雖然他的善舉可以被看作“偽善”﹐
去掩蓋他所做的壞事﹐或者去彌補良心的自責﹐但他的善舉部份終究對地方上有好
處﹐所以在不否認他做的善事有“偽善”的因素﹐也承認他善舉的部份也是善事﹐
所謂“亦善”。總不能否認他所做的善事不是善事吧。這恐怕就是“偽善亦善”這
句話的由來吧。至於一個壞人做過些好事﹐能不能就稱為“偽善”﹖這也要根據具
體情況而論。如果他所做的一些好事﹐其目的是要掩蓋他做過的許多壞事﹐那就是
偽善。如果他做了好事是另有原因﹐如良心發現﹐或者受到善良的太太或子女的影
響﹐這就不能稱為“偽善”。但評價一個人或一件事﹐總得有個好壞的基本結論。
如果說好壞三七開﹐那得看好三壞七﹐還是好七壞三。隨後決定基本傾向是好是壞。
這裡就牽涉到他做的壞事的程度和性質。老百姓一般不接受籠統的概念。他們要有
一個基本好壞的結論。就像秦始皇﹐他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算是好事﹐但民眾
對他的評價基本上是暴君。而這種結論不是我們這些以旁觀者身份在討論中所能下
的。這種結論只有與他生活在同一時代同一處所的週圍群眾才能下的。我們只需分
析可能性﹐而不必要去下結論。如果當時當地的人民群眾已經下了結論﹐我們沒必
要去試圖推翻它﹐而想重下我們自己認為的結論。這是徒勞無功的。
所以“偽善亦善”這個命題﹐從抽象的語義角度上講是不能成立的。但從社會上具
體人事上講﹐就得具體分析﹐不能一概而論。即不能否定壞人做過的好事不是好事﹐
如果他做的好事真的對廣大民眾有好處的話（指95%以上。只對一小部份人有好處不
能算）﹐但也不能因為他做過一點好事而不把他定性為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