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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4月18日
就在欧洲辩论是否维持对俄制裁之际,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政策没有任何改变。俄罗斯已步入长期下降通道,但仍对欧洲和全球国际秩序造成实实在在的威胁。事实上,俄罗斯的衰退可能令其更加危险。
毫无疑问,乌克兰正遭到俄罗斯的侵略。普京总统有关俄军并未参战的假象最近几乎被彻底打破,一名顿涅茨克的俄罗斯战士向BBC俄语广播证实俄军在叛军推进中所起作用是决定性的。他说俄军官直接指挥二月包围并攻克重要运输中心杰巴利采韦等乌克兰东部大规模军事行动。
但遭到俄罗斯威胁的还远不止乌克兰。毕竟,有足够的导弹和核武器摧毁美国的唯一国家就是俄罗斯。随着经济和地缘政治影响力不断减弱,同样减弱的还有它考虑放弃核地位的意愿。事实上,它不仅恢复了冷战时期派战机突然闯入波罗的海国家及北海空域的策略;还针对丹麦等国发出了隐晦的核威胁。
武器并非俄罗斯唯一的优势。这个国家还拥有辽阔的领土、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受过良好教育的民众,包括一大批熟练的科学家和工程师。
但俄国同样面临严峻的挑战。它依然摆脱不了“单作物经济”,能源占其出口总额的三分之二。此外人口也逐渐萎缩,这不仅因为一般俄国人65岁去世,比其他发达国家早了整整10年。
尽管自由化改革可以治愈俄国的顽疾,但改革在实行专制统治的腐败国家不太可能推行下去。毕竟,普京力求在质疑西方文化和学术影响的前提下推行亲斯拉夫主义。
普京采取被动和投机取巧的方法——在某些情况下能够取得短期的成功——来应对国内动荡、国外威胁和邻国颓势,而不是为俄国制定长期的复苏战略。普京在对西方发动非常规战争的同时与东方拉近关系,使俄罗斯最终更有可能成为中国的小伙伴,而放弃其扭转颓势所需要的西方世界的资金、技术和关系。
但俄国的问题不仅仅是普京。尽管普京一直在俄培植民族主义,按照哈佛大学科尔顿(Timothy Colton)在瓦尔代辩论俱乐部最近一次会议上的说法,普京自称为俄国“最坚定的民族主义者”,因俄罗斯的民族主义土壤肥沃。鉴于其他高层人物,比方说去年10月推荐一部呼吁阿拉斯加回归著作的德米特里·罗戈津(Dmitry Rogozin),同样是民族主义者,普京的继任者不太可能崇尚自由。最近前副总理兼反对党领袖鲍里斯·涅姆佐夫遇刺进一步证实了这种假设。
因此俄国似乎注定要继续衰落,这样的结果不值得西方为之庆贺。衰落中的国家往往更加危险,比方说1914年的奥匈帝国,因为他们规避风险的意愿较弱。无论如何,长远来看一个繁荣的俄罗斯将对国际社会更有好处。
与此同时,美国和欧洲在政策上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一方面必须顶住普京对基本原则的挑战,明确国家不应用武力侵犯别国领土完整。尽管制裁不大可能改变克里米亚地位或导致俄罗斯士兵撤出乌克兰,但在证明侵犯别国领土者不能逍遥法外这个意义上,制裁捍卫了这项基本原则。
另一方面,鉴于美欧与俄罗斯在核安全不扩散、恐怖主义、太空、北极和伊朗阿富汗问题上的共同利益,让俄国陷入彻底孤立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们不能让世界再次陷入冷战的漩涡。
尤其考虑到乌克兰危机的持续性,调和上述目标将变得极其困难。在2月慕尼黑安全会议上,鉴于普京在那里掌握常规军事优势,很多美国参议员主张武装乌克兰,这样的措施可能让局势进一步恶化。由于总理默克尔等德国领导人的强烈反对,将其付诸实施可能进一步分裂西方诸国并加强普京的优势。
其他与会人员提出西方应将俄国逐出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即国际清算银行的支付框架。但批评家指出这会损害SWIFT和西方利益,俄国目前成百上千亿的西方银行欠款可能因此付之东流。俄国方面已经提出“这一方案破坏力极大”的非正式警告。
设计并执行策略限制普京的修正主义行为,并确保俄国长期参与国际事务是美国及其盟友当前面临的最重要挑战。目前的政策共识似乎是保持制裁、协助支持乌克兰经济和继续强化北约建设(这样的结果普京肯定不希望看到)。除此之外,普京在很大程度上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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