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逢春意好，慢熨看花衣

南方有嘉木

年纪越长，越喜欢做家务。比如下班后用心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吃到的人觉得好，自己就浅浅地高兴。

那天夜深，屯子降了温，略略地冷，春寒湿润，空气里有隐约的生长在萌动。

不想动脑，于是抱了一堆衣服，取了熨斗，开始熨衣服。

我做事有完美主义的倾向，喜欢把东西收拾地清洁整齐，恐怕对自己的心情也这样要求。熨衣服实在太适合我这种个性，看着衣物上的褶皱随熨斗的移动而消失，心就越来越静，然后想起了那首古老的诗歌《绿衣》。

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注释：

里：衣服的衬里。

曷：何，这里指什么时候。

维：助词。

其：指忧。

已：止。

裳：下衣，形状像现在的裙。当时男女都穿裳。

亡：忘之假借。

女：同汝。

治：治理纺织。

古人：故人，这里指作者的妻子。

俾：使。

訧：过，错误。

絺(chī吃)：细葛布。

绤(xì戏)：粗葛布。

凄：凉而有寒意。

凄其：同"凄凄"。

以：假借为似，像。

获:得。

按程俊英的《诗经注析》，这是诗人睹物怀人思念故妻的诗。“诗之前三章，均以“绿衣”领起，既非妙喻，亦无深意，这里反复吟咏的，只是一件在旁人看来极其普通、而于作者却倍觉亲切的衣裳，明确些说，即其亡妻所制之衣。作者正是借此来写其睹物生感、触目伤心之情。这种写法，在后世悼亡诗中，用得十分普遍。如潘岳《悼亡诗》“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以下八句，全写其抚悲遗物之情，虽长于铺叙，而精神、手法，与此诗实一。“曷维其已”、“曷维其亡”，写其对亡妻不能忘怀的深情。后世诗词如潘岳的“霑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江城子），辞意也都十分相似。“絺兮绤兮，凄其以风”，通过凄凉萧瑟的景象，来映衬自身的孤寂愁苦之情，这从潘岳的“凛凛凉风生，始觉夏衾单”等诗句中，可明显地见其影响。“我思古人，俾无訧兮”，“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是申述“曷维其已”、“曷维其亡”之意，言其情为何不能自已、不能忘怀。元稹诗“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遣悲怀），可为“俾无訧兮”作注。“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同上），“消渴频烦供茗椀，怕寒重與理薰篝”（厲鶚《悼亡姬》），正是這些只有深情的妻子才可能有的行为，在其生前实获作者之心，以致在其死后，犹觉难舍难分，直欲“待结兰，他生知己”（纳兰性德《金缕曲》）。前人说诗三百，诸体皆备，这首小诗，可谓悼亡诗之祖。”

好几年前，我写过《绿衣》的读后感，是这样写的：

我不喜欢绿衣，因为我不信他的感情。

他思念她，每一句的着眼点都在她对他的用处和好处上。妻子为他和他的家庭尽心尽力，死而后已，他想起她的诗句，还是透着刻骨的自私。叫我怀疑她在世时，他是否真正怜惜过她的辛苦。像我二姨，任劳任怨含辛茹苦的典范，事公婆极孝，从来不与我二姨夫吵架，37岁的时候某个深夜心脏病突发死了，死的时候还在做家务。她死了，我二姨夫每次到我家来，和我爸妈喝酒聊起来，就会回忆我二姨的好，会流泪，会说再找不到她这样的人。可是，我妈妈总是恨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年我二姨心脏病发的时候他在哪里？我二姨夜半不眠操持家务的时候他在哪里？

所谓贤良淑德是男人既想享受在外自由放任又不愿内院起火所编造的戒律，是那些善良女子苦苦压抑自己内心的需求在绵长的孤寂中消磨青春的慰籍。

中国历史上的那些个悼亡诗文，有几个是发自肺腑？想起她的好处，提起笔来极力敷衍一番；现实生活中，该纳妾纳妾，青楼扇底依旧风流。什么潘安，元稹，东坡，纳兰，统统一边去，别在历史上装痴情貌欺骗后世懵懂的小女生。最最可恶最最面目可憎的就是冒辟疆的《影梅庵忆语》，所谓文人的自私卑下简直一览无遗。可怜小宛，我总怀疑她是因为心累而死。好在还有荀粲，还有沈复。

当然，我也太苛刻。现世凡俗的爱情，能做到绿衣里头这对夫妇这般，已经算是幸福。

南方有嘉木:【原创】嘉木读诗--绿衣

----我记得那时火星草大哥对我的解读含蓄地表示了不满，觉得太过小女子的偏执，并没有真正懂得这诗里表达的感情。我那天晚上一道褶皱，一道褶皱地熨着衣服，想起这首《绿衣》，想起自己当年的这番解读，才知道当年的自己错了。错了是因为还年轻，还不懂得“温柔敦厚，深沉悠远”这八个字的意义。我想象着三千年前那个女子在一盏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作者缝衣，她在不同的季节使用不同的衣料，或粗葛，或细丝，她一定很用心，很认真地把自己的关切和心意一针一线地缝到给他穿的衣物里。而他在她死亡后，他看着她为他缝制的衣物，他的怀念和忧伤始终不能停止。我想起20年来都未考虑续弦的二姨夫，想起这个粗糙笨拙的人在酒醉后为怀念二姨而流的眼泪，“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纳兰说“当时只道是寻常”，谁知道那些“寻常”要用无尽的思念和忧伤来偿还？

年轻的时候会觉得爱一个人需要说，需要不寻常的行动。那些宿舍楼下摆成心形的烛火，情人节的鲜花，漫天烟花下的相遇和拥抱，都让我们惊叹或感动。现在却了解真正的爱就在生活里头，不会更多，不会更少，它是如此沉默妥帖以至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重量和存在，以至于被不经意地忽略。所以，对读我文字的小朋友们重复一句朋友说过的话， “没有爱人，无人是岁月的对手。你们以为你们的时间很多么，不，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们以为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么,不，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正离开你的怀抱。”

山菊

真喜欢读嘉木的文章！

尤其读诗的，跟读钱钟书的文章差不多~~~真有学问啊！
各个时代的作品信手拈来，真心佩服！
真希望你能多有些时间来这里

嘉木的转变我觉得很自然~~~就像我自己，年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老来会觉得《红楼梦》里最靠谱的人物是刘姥姥：）

年轻时对浪漫爱情的向往，其实是一种欲望。欲望的特点则是：到手之后就不值钱了。
随后而来的，或是失望甚至绝望；或是滋生新的欲望~~~怨妇恨夫大都是这么炼成的：）

割掉贪心，学会珍惜，
‘爱‘，才会长久。

平沙落雁

我也特讨厌冒襄，可董小宛要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自己没有娘家，没有财产，没有孩子，不尽心服侍冒襄全家人又如何能立足冒家呢？

古代女人嫁人是当终身职业做的，贾老太太说李纨是“寡妇失业的”，李纨死了老公就等于是失了业的，总算还有个儿子，否则贾府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爱情对于古代东西方妇女而言，都是奢侈品，男人在外拼搏是工作，女人在家干家务生养孩子也是工作，男女之间只有工作协作关系，情爱是个意外

如风如雨

平沙落雁 发表于 2014-3-19 09:43
我也特讨厌冒襄，可董小宛要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自己没有娘家，没有财产，没有孩子，不尽心服侍冒襄全家人又 ...

尤其他写的那篇短文，写当年陈圆圆如何追他，真是恶心死我了。一个人要靠当年女人如何追求他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真的太下作了。

如风如雨

昨天晚上就和老公谈我母亲这一辈子的辛苦，一年见到我老爹的次数有限，独自侍奉老人，照顾膝下我们姐妹四个，一生都很少拥有虚弱被呵护的片段。

小的时候也曾是个柔弱小女孩，就象我身边的小小女儿一样过

云平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睹物思人，其实也挺正常的。

“ 缘逢春意好，慢熨看花衣”，赏读。

仁

文章总是耐读。才女。

平沙落雁

如风如雨 发表于 2014-3-19 13:41
尤其他写的那篇短文，写当年陈圆圆如何追他，真是恶心死我了。一个人要靠当年女人如何追求他来满足自己的 ...

对阿，就像如今的某官二代写文章吹嘘自己娶了高圆圆，然后从前范冰冰还拼命追过他一个德行。

可见冒襄此人人品真不咋地，格调也高不到哪儿去，8过，话说回来，这帮秦淮美人看中的也不一定是他的才貌人品，更多的恐怕是他的世家子弟身份，所以他也没啥好臭美的，哈~

山菊

平沙落雁 发表于 2014-3-19 18:44
对阿，就像如今的某官二代写文章吹嘘自己娶了高圆圆，然后从前范冰冰还拼命追过他一个德行。

可见冒襄此 ...

所以我至今没有读过这姓冒的还有那个胡兰成的文字

平沙落雁

山菊 发表于 2014-3-21 02:57
所以我至今没有读过这姓冒的还有那个胡兰成的文字

其实这两人若按中国古代文人标准的话，只能算风流才子，并不能说是坏蛋，苏轼能写出感人至深的悼念亡妻的诗词，但并不等于他就独善其身，不纳个三妻四妾了，纳王朝云时，她才十二岁，白居易更是好纳未成年少女为妾。

所以，冒襄也好胡兰成也罢，谈恋爱对象都是成年妇女，还不至于到了毁三观的地步，他们喜欢吹嘘就让他们吹就是了

到处停留的叶子

也不知为何，最近我特别喜欢洗碗这项工作~~~

如风如雨

平沙落雁 发表于 2014-3-21 08:00
其实这两人若按中国古代文人标准的话，只能算风流才子，并不能说是坏蛋，苏轼能写出感人至深的悼念亡妻的 ...

以前读书的时候，只看到世界美好的部分，即使有不美好，也在书中是鲜明的反派，可是现在一再被某些历史人生，和某些现代人物雷的里焦外糊。好象过去的女性平均下来，拥有的人生大部分是奴从的人生，不被真爱，不被尊重，我感觉真受不了

平沙落雁

如风如雨 发表于 2014-3-21 12:16
以前读书的时候，只看到世界美好的部分，即使有不美好，也在书中是鲜明的反派，可是现在一再被某些历史人 ...

我们总在追求“真爱”，其实自己并不知道“真爱”是神马，甚至不清楚世上是否有“真爱”这种东西。

太认真害人害己，还是胡涂一点的好，不再追究“真爱”，只承认确实有过心动一刻，这样就简单多了，也不再追求永久，然后说一声，是的，我确实爱过你，我相信你也同样爱过我。我为你骄傲，同样我也很清楚你为我骄傲。

于是，大家都轻松了，释然了，心平气和了，不再互相猜疑，吃醋，斗心眼儿

文勖

整理家务能整理出如此精美的文字，服！

meyatu

你真是我所认识的最有才华的MM啊

到处停留的叶子

山菊 发表于 2014-3-18 12:32
真喜欢读嘉木的文章！

尤其读诗的，跟读钱钟书的文章差不多~~~真有学问啊！

我也挺喜欢读嘉木的文字。看她细细的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看她慢慢的理顺思路，安静下来。有时候觉得回复也不是一定要的。

但是山菊姐你这里说了一句话：

年轻时对浪漫爱情的向往，其实是一种欲望。欲望的特点则是：到手之后就不值钱了。
随后而来的，或是失望甚至绝望；或是滋生新的欲望~~~怨妇恨夫大都是这么炼成的：）

其实我懂你的意思，但忍不住想就此多说几句。

我觉得欲望是很重要的东西，欲望之于人类，就像阳光对植物一样。不同的植物需要的阳光数量不同，有些喜阴有些喜阳，但没有太阳总是不行的。植物在自然选择中找到一个平衡点，所以不同的地理位置生长着不同的植物，因为它们找到了一种供需的动态的平衡。

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夏天太热，阳光太强，所以要找阴凉地呆着。而过些时日，春去夏走，到了秋冬，在炉火边，怀念太阳。

在我看来，欲望在人的一生扮演的角色，也是和阳光在植物的四季扮演的角色契合的，春季，随着日照时间变长，快速生长，开花，努力开花，虽然绝大多数花都是不会结果的。夏季，开枝散叶，趁着日照最长，努力积累营养，培养果实，这时候果实最重要，偶尔也会开花，也很美，偶尔也会结果。秋天，日照开始变短，果实成熟，收敛，落叶。冬季，修养生息，期待来年。

人对欲望的处理千百年来，却一直是跌跌撞撞的。两千年前孔老夫子就说，从心所欲不逾矩，那是我们对欲望的理想境界，不过照老夫子的说法，等到那时候，差不多也该和世界说再见了。

连最简单地食欲问题，也不是每个人都处理得当，世界上很多很多大胖子，就是没有控制好这个欲望。但是你能说食欲是不好的么？如果没有生生不息的食欲，就没有美食存在的意义，对很多人来说，人生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大学时有个减肥而得厌食症的同学，她住了三个礼拜医院，终于回到寝室的时候，抱着她的好友大哭，她说，我差点就死了。从此我们每每想到，都有点骇然。


爱情方面的欲望和人和人之间的其他欲望，我觉得也是一样的，只是人的变化更多端一些，故而更复杂而微妙。但我总觉得，人和人一段好的关系，基础也是欲望。有一点的确如你说的，欲望在得到之后自然就消失了，但新的欲望又会生出来，生生不息，这点和食欲是这样的，正常的人，吃饱了就不吃了，一直到新的需求产生。
但人情的关系和食欲不同的是，人和人的关系是互相的，不断的给与和索取，关系才会继续下去。你说的节制和珍惜我自然是同意的。但就算在两性关系中，怨妇恨夫总好过心如死灰。因为他们对彼此还有需求，只是没有找到一种平衡而已。

至于男女之爱，和花朵一样，会开也会败，有时候结果，有时候没有果实，每个人的定义不同，比如这个帖子里平沙提到的真爱。

真的假的，人心里都知道。长的短的，也和花是一样的，花期很短的那些，大家不是也都很喜欢的么，为什么对人自己就要苛求，一定要长久的，结果的，才叫真爱呢？也许就像如风如雨说的：定义不同。很多事情如果定义不同，就没有讨论的基础了。但我知道有时候大家要讨论这个话题，其实是出于自己内心表达的需求，而不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所以现在我也加入讨论了。

为何不能承认，每一次都是真的，每一个都值得牵挂。即使很多都不长久，都是值得珍惜的。

人总是在变化和动态中寻找一种平衡，这是天性，回到嘉木的文章上，她对绿衣以及现世爱情幸福的领悟变化，也是这种动态平衡的体现。

我觉得她不同时期的感触，都是真实的。

而我们年轻时收到鲜花的心情，和现在为家人洗衣做饭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温柔。

山菊

到处停留的叶子 发表于 2014-3-21 10:30
我也挺喜欢读嘉木的文字。看她细细的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看她慢慢的理顺思路，安静下来。有时候觉得回复 ...

叶子说得很好，鼓掌！

不过我可能没有说得很严谨，所以你有些误解~~~割掉‘贪心’并不是节制欲望。
‘欲望’其实很不好定义，所以我回帖里说的其实更多指的是‘贪心’。也就是want more than we need：）

关键词你也说了，就是‘平衡’二字！

记得我以前在清谈聊天时说过一句话~~~人生的全部艺术，就在于如何把握这个‘度’字。

这一点，我在减肥过程中也有很多体验：）

到处停留的叶子

山菊 发表于 2014-3-21 12:48
叶子说得很好，鼓掌！

不过我可能没有说得很严谨，所以你有些误解~~~割掉‘贪心’并不是节制欲望 ...

咦？？

我的理解又错误了么？姐姐说的割掉贪心，当然是节制欲望的意思，哈哈哈！

对欲望太多的人，节制肯定是好的，不过节制并不是唯一的方式，有时需要的反而是一个发泄的渠道，比如爱情失意的时候，在事业上发奋图强的例子。
但对有些人，那些了无生趣的人，或许能激发他们的欲望也是好的。没有阳光会得忧郁症的，忧郁症的极端结果就是自杀。

我回复你的初衷是针对你那句话里面对欲望的否定含义。
你说：年轻时对浪漫爱情的向往，其实是一种欲望。欲望的特点则是：到手之后就不值钱了。
我的意思是爱情不管浪不浪漫，既然是人和人的感情，当然是基于欲望的，通过不停的互相索取和满足而坚定起来，谋求一种长期合作的关系。长久的关系，则是在彼此的付出和给与之间的一种平衡。

我说怨妇恨夫其实还是很有希望的一种关系，因为我觉得既然有怨有恨，说明他们还在动态的调整过程中，只是没有达到彼此满意，但这是非常正常的过程，如果大家都看透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冰，人家看着倒是光鲜靓丽，其实那段关系倒是已经死了，至少在某些方面死了，撑着的，是另外的一些力量。这些观点，我不是拍拍脑袋随便说说，都是身边见过的例子。那些吵架吵了一辈子的夫妇，其实都是很恩爱的。而举案齐眉的背后却有很多眼泪和故事。

人在感情上的欲望当然不仅仅局限在男女的爱情（是否应该把女女和男男的爱情也包括进来？）。比如说我现在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说到底这也是一种欲望，这是人和人沟通和求同的欲望，正是这种欲望让我整理自己的思想，把它写下来。在这个事例上，如果我要求大家都同意我的看法，那就是奢求，那绝对是贪心，需要割掉的，哈哈。但这种表达的需求，我想在这里还是可以得到满足的。

嘉木兄看到这里，大概会哭笑不得。

走了~~

祝周末愉快！

仁

到处停留的叶子 发表于 2014-3-21 10:17
也不知为何，最近我特别喜欢洗碗这项工作~~~

大概是心情好吧。

山菊

到处停留的叶子 发表于 2014-3-21 14:34
咦？？

我的理解又错误了么？姐姐说的割掉贪心，当然是节制欲望的意思，哈哈哈！

其实像这种~~~嗯，向平沙借个形容词~~~特别‘虚’的概念，定义起来很难。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被偷换。比如我自己在说‘欲望’的特点时，心里想的是它‘贪’的那面。却忘了读者未必会这样理解。

还有‘割/节制’，在我这里是有区别的~~~节制是不由分说，按住欲望的尾巴不让翻身；割则需要先判断，哪部分该留，哪部分该丢。

至于‘怨妇恨夫’，我更想表达的不是去看别人，而是内省，只有在自己心里找到那个‘怨恨’的根源（而不是从对方那里找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委屈），才能解脱出来。

‘举案齐眉，相敬如冰’，也是别人眼里的形象。而当事人心里充满的还是怨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表达罢了：）

爱是一种很特别很美好的感觉，而且每个人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
最后，我个人是非常相信有‘真爱’存在的~~~而且可以长久：）

很开心跟叶子的交流，其实我们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的。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喜欢阳光~~~就像叶子和花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