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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啥考古一门心思往科学这块靠的理由呀,这两年考古终于从历史学中独立出来了,俺那是内牛满面呀。# }$ ]3 ~# G* M. C: E5 I& L" M! Y
考古学是个很特殊的学科,他用的是科学的手段和研究方法,提供的是人文学科的基础材料,对于考古来说,寻找证据永远是第一位的,而提供判断则是第二位的。证据永不消失,判断却会随着新发现而发生转变。1 ]$ f1 n, K; B( |$ H% V
对于俺这种已经远离一线的考古人来说,对一个考古问题的思考,首先考虑的是材料来源是否有问题,对于出土物与传世物的使用在我这里是有严格区分的;其次考虑的是一线发掘是否有失误;再次是一线发掘者的判断是否有误,最后才是自己的判断。, k' f. j# t$ p& w4 w
文献对于中国考古学来说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对于自己的历史有这么多的历史文献,而对于具体历史事件也充满着罗生门式的记载,如何用就成了考古人之间学识与立场的较量。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历史文献,中国考古学不会与历史学联系那么密切,也不会在百年间走不出历史研究的藩篱,但如果没有这么多历史文献,中国的考古学研究也不会产生今天这么多足以影响后世的学术成果。. ]+ C5 M" L. ^% H1 r3 s
关于夏这个问题,这是中国考古与中国文献相互论证又相互排斥的典型问题。如果抛开文献,考古学仍可独立的得出公元前3000-1000年中国文化与文明的发展状况,而结合文献,我们就必须找出两者融合的最佳方式。 l- r4 v# E# h G7 J指望属于夏的文献出土是不太现实的,中原地区的气候、土壤都不适合保存以竹木为主要书写材料的中国远古文献的保存,而要在这方面有所突破,唯靠上天的眷顾。* w' G3 ?" q2 E! `: X$ ?
至于殷墟甲骨文,无夏记载是非常正常的,它非追记历史的文献,而是即时事件的记载,指望晚商的人在操心自己眼前事的时候还不忘在有限的书写材料中追忆一下与己无关的消失王朝是不现实的。如果说将来有收获,也多半不是在殷墟,而是在年代更早的其他遗址。 ( z& v. F# f1 N9 I4 _! v+ \. j我对夏这个问题的关注从学考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真正思考这个问题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基本上也形成了自己的研究方法,但真正完成材料收集和完整论证,我估计十年后我才有勇气写一写。 7 j$ x0 `1 B& m+ V( h. _; Y* V $ p' t A. r9 q(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