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科学家礼赞》是该书第三部分《科学史与科学家》之中的一篇。弗里曼戴森从yeyu业余天文学家讲起,谈到了培根和笛卡尔对于科学的不同看法。培根更关注科学的细节,笛卡尔更关注科学的思想。戴森认为古代天文学中,西方天文学是笛卡尔式的,理论走在观察之前,结果是理论不断的被新的观察突破。而东方的天文学是培根式的,注重观察,但是没有理论的指引。戴森认为东西方的古代天文学之所以在千年的时间内没有突破,是因为两种科学方式在“相互隔离的情况下都不能繁荣发展”。这个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东西方的天文学并不是没有交流。比如中东的天文学成果就传到了欧洲。中国和印度、中亚之间也有天文学成果的交流。但是从现在的研究看,不同地区的天文学成果在传播过程中多多少少都走了样。比如黄道十二宫传入中国后,中国人对其进行了符合自己想象的改造。比如摩羯、处女形象的变化,具体情况大家可以看一看国内出土的墓葬天顶画以及相关论著。这种形式上的传播无助于天文学的交流,可能当时东西方对于生产技术的传播更加注重,而对于和占星术糅杂在一起的天文学不是很感兴趣。 戴森还提到,大多数专业科学家认为业余爱好者所做的努力价值不大。物理学家欧内斯特卢瑟福说过:“只有物理学才是真正的科学,其他的都是些收集蝴蝶的工作”。专业天文学家倾向于对宇宙的大尺度结构进行探索,是笛卡尔式的。而业余天文学家比较喜欢捕捉彗星、小行星,是培根式的。这个结论以前倒是没太注意过,因为我对天文学真的是兴趣不大。但是从我所了解的点点滴滴来看,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戴森对这一现象给出了一个我觉得很正确的结论:他们的观点彼此冲突,这是正确的、健康的;而任何一方对另一方表示蔑视,则是错误的。我觉得这个才是真正的科学思辨。汲取不同意见中的有益成分,来完善和补充自己的理论或者指导自己的实践,这个才是科学研究的正确道路。而党同伐异是不会产生正确的看法的,更不会引领我们走上正确的道路。
戴森认为,每一门科学都会经历三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培根式的,科学家探索世界,去弄明白哪里都有些什么。这一阶段业余爱好者占优势。第二阶段是笛卡尔式的,科学家进行精确的测量并构建定量的理论。这一阶段专业人士占优势。第三阶段是培根式和笛卡尔式的混合。这一阶段两者可以互补。戴森认为天文学已经进入第三阶段。随着个人计算机和互联网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业余天文爱好者可以参与到“追捕蝴蝶”的活动中来,从而为专业人士提供更多的信息。他列举了大卫利维和休梅克夫妇的例子。
在最后,戴森认为物理学和化学还不会进入第三阶段,但是生物学很有可能。他预测进行基因组测序和蛋白质合成的机器会逐渐演进为像个人计算机一样“廉价的可放在桌面上”的机器。到时候业余植物栽培者、动物培育者或者基因改造者将会出现,进行类似现在业余天文学家的工作。届时,唯一的障碍大概就只有伦理和基因安全了。
在文章的最后,戴森列举了其他领域中业余人士的成就。比如运动员、音乐家、演员、环保主义者、作家。总之,弗里曼戴森把科学门类重新焕发青春活力的希望是寄托在业余爱好者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