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娜 发表于 2011-11-16 05:34:26

电影口译: 《乱世佳人》口译记

本帖最后由 宁娜 于 2020-7-27 09:49 编辑

                (一)

  我看到的《乱世佳人》已是第二个拷贝。第一个拷贝可能是49年老美从上海撤走时留下的。经过多年风雨已是破烂不堪。有人说是江青给看坏的,或是她那伙人给看坏的,真假咱是不知道。反正胶片断了很多次。如果垂直断裂,接一次损失一到两个画格;平行的撕裂压伤则可能损失几丈画面。江青曾想译制这部经典,可能是拷贝太差了没弄成。搞到后来三小时四十二分的片长只剩下三小时零几分,彻底报废了。罗马尼亚朋友及时雨般送给中国一个新拷贝。这就是第二个拷贝,带着罗文字幕。

  当时的内部参考片放映制度还是江青在位时订下的呢。要严格限制观摩对象、人数、场次。我想,一是没有版权;二是内容比公映的丰富、宽松,会搞乱思想;三是狼多肉少,看坏了没地儿买新的,江青也只好如此。观摩对象限定电影界(各制片厂,电影学院,摄制组等)。一般情况下在我们单位的放映室放,这样可控制人数、场次。内参片很多没剧本,没字幕,没办法译制。再说不打算发行,译制也没必要。我们这些口译主要是靠耳朵听,找找有限的资料,当然只能译个大概齐。翻出的东西不权威,不能变字幕变声带印上胶片。人也只能跟着片子走,放一次翻一次。那时的所谓“现场口译”决不是打无准备之仗上去就译的。有人这么干过,效果可想而知。翻片既不能像配音演员那样激情出演(观众要烦:倒底是谁演?!),也不能木滋滋地毁片子败观众的兴。专业观摩时应介绍一下影片的风格流派、导演、演员、背景等,像老师分析课文一样。

  《乱世佳人》热门,一年总要放好几次。组里几个老翻译都把着口译本不撒手。我是刚进单位的新人,年轻,自然没我份。听老同志们翻过,嘴慢跟不上画面。曾分给我一部《精神病患者》(Psycho,1960),没有剧本字幕资料,完全靠听,活活听坏了一台收录机。片子翻完后养在深闺人未识。几个月过去,没有另外的片子给我,我也一直没有上场口译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1983年的春节前夕,湖南的潇湘厂要求内参观摩,点了《乱世佳人》,广西厂也要搭顺车。办公室的老同志们都油了,春节除了上影厂这样的好地儿哪儿都不去。于是决定“锻炼锻炼小姑娘”,给了我几盒录音带,让我去。我可知道听录音的厉害了,又只有一周的时间,我不干,坚决要个提纲什么的。最后,一位好心的老同志把她的罗文字幕翻译本借给我。罗文字幕是请外文局的翻译翻的,提供了一个故事框架。不过,英文-罗文-中文转了几道弯,文字变得干巴巴的。其实组里有好几个口译本,可那是别人的劳动成果,不能不劳而获。我决定自己听,自己译;自力更生,自食其力。那个星期我好像没怎么睡觉,脑子里成天响着《乱世佳人》的音乐、剧中人物的美国南方口音。幸亏有罗文本提着,不然一定一败涂地。

  身着带护袖的大棉袄,脚蹬土气十足手工制的肥棉鞋(70年代的行头打扮),我背着录音机和剧本,踩着清晨的积雪,爬上了北京至长沙的1次列车。

                 (二)

  北京到长沙的路上经过了哪些地方,车窗外什么样,我一点不记得。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听听听、翻翻翻、写写写、抄抄抄,忙了一路。到长沙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小雨中有人举着写有我名字的接站牌,我马上过去站到他的“旗”下。未及张口,就听那人问我身后一人:“片子拿到了?”后面的答:“已经装车拉走。嘿,很长啊,24本呢(普通片长10-12本)。翻译还没到吧?”我赶紧说,“到了,就是我。”两人一愣,一起朝我看过来,脸上立刻写满失望。我有点不高兴:不就是穿得土点、觉没睡好有点菜色、不像个翻译官吗?至于那么难接受?半晌,他们才讪讪地说对不起,你们的老张老李怎么不来?我说老张老李忙啊,就我闲着。他们不啃声了,拎了我的行李,大家上车。

  潇湘厂门口一些人在探头探脑。见我们一行匆匆马上有人上来打招呼:翻译到了?他俩反应很快:不是,来试镜头的。

  刚在业务办公室坐定,外面闹闹地有人说话:“翻译到了吧?门口要票子的已经聚了一百多号啦。他们讲那穿大棉袄的就是,北京冷她才穿那么多。哈,还‘试镜头’呢。老周呢?”里面回答:“早躲起来啦,坐在这儿还不叫要票子的吃了。”

  负责业务的老王同志开口就叫苦:放两场怎么够啊?我们厂的放映厅那么小,职工加家属根本挤不下;湖南的礼堂都小小的。你看,省委,市委,各文艺单位,协作单位,关系户,谁不想春节弄场内参看看?我们不趁这机会打点领导,以后日子怎么过?宽点儿,让我们放三场吧。“哎,这我可做不了主,跟我们头儿说说吧。” 我心里对他们挺同情。可电话里头儿对我说,潇湘厂一贯如此,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别听他们的,你翻两场就走人。他们没翻译放不成的。要他们按时把片子寄到广西厂。还告诉他们,违反规定以后内参就别看了。然后头儿让我把话筒给老王。他们说着说着声音轻下去,我隐隐约约听到 “没翻过”,“第一次” 等词,想是在说我吧。最后大家说定了:两场,都在第二天。潇湘厂放映厅和一个800座位的省委礼堂。

  中饭和晚饭我都是在厂食堂买饭票吃的。没油的煮茄子和咬不动的炒肉丝。晚上住进四人一室的招待所。躺在有点潮乎乎的被子里,想着首次出征遭到的冷眼冷遇,我几乎剃头宣誓:上帝是我的见证("As God is my witness”),我不能失败,我也决不让自己失败。我要打胜这一仗!

  下午一点。潇湘厂的放映厅。除了有座儿的,还有自带凳子的,站着的,抱孩子的,满满登登,水泄不通。临时翻译台设在过道上,上面是台灯和茶杯。地上拉满电线。我带上耳机,抓着话筒,感觉像演《永不消逝的电波》。突然,我开始颤抖。先是腿肚子抖个不停,然后手发僵,嘴发干,连牙都 “格格” 地响起来。我对自己说,怕什么,就当观众不存在,不存在。可没用,一点没用,紧张得无法控制。我赶紧站起来,甩甩手,喝口水,深呼吸,又坐下。影片开始了。

  片首的字幕一出现,我就像出了闸的水,哗哗地说起来。字幕才走到三分之一,而我快得不像话,已经把全部内容翻完了。坏了,抢前了,下面要慢点。人物的对话一开始,我又刹不住车地往前冲。急什么急!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应该学老张老李那样慢慢拉长腔嘛。我等了三拍再开口,坏了,又慢了。对话过去啦,得追回来。我一下快了,一下慢了;一会儿看银幕,一会儿翻剧本,一会儿听耳机,手忙脚乱,大汗淋漓。老王同志递上一块毛巾:别急,慢慢来,擦擦汗吧。我定了定神:调整的步子不能大,要稳,要稳。大约二十分钟后,终于稳下来了。我跟着罗文字幕(上面总有几个字,如地名人名等,和英文长得差不多),慢慢调整速度。渐渐地,我自如起来。本人口齿清楚,说话流利,语速快,挺适合干电影口译的;本子翻得不差,读起来顺口,只要正常发挥就行。给自己打气很有效,不知不觉中,信心找回来了。影片放到三分之一时,我已完全控制了速度和局面,还不时对本子进行现场精简。没对话时,给观众讲讲美国南北战争,双方力量对比,亚特兰大弹药库大火,火车站广场躺着的望不到头的伤兵,影片的几任导演,还有首位获奥斯卡奖的黑人演员Hattie McDaniel(黑妈咪)。慢慢观众也与我有了交流。那个北方兵被Scarlett往脸上开了一枪,满脸血污滚下楼梯时,我告诉大家,那脸上抹的是黑草莓酱,引起了一阵大笑。啊,黑暗中这么多观众聚精会神,我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影片结束,一片掌声。厂领导跟我握手,“翻得好,翻得好啊!” 我高兴得像在天上飘,所有忧虑和烦恼统统 Gone With The Wind(随风而逝)。


《飘》主题曲:我之真爱

My own true love
My own true love
At last I've found you
My own true love

No lips but yours
No arms but yours
Will ever lead me
Through Heaven's doors

I roamed the Earth
In search of this
I knew I'd know you
Know you by your kiss

And by your kiss
You've shown true love
I'm yours forever
My own true love

My own true love

                 (三)

  晚餐极丰盛,是厂里请我慰劳我的。我认出了湘系名菜东安子鸡和豆瓣鱼。有人来讲,客房给我换了单间,东西也都替我搬过去了,“要让翻译休息好。”可惜享用美味的时间不多,下一场是晚七点。

  礼堂正门前是铺天盖地的人群。警察在涌动的人堆里挣扎着维持秩序。对绝大多数长沙人来说,这场是惟一的机会。“咱们走侧门,” 潇湘厂的俩同志当机立断。“哪里的?票呢?” 验票的喝住了好容易挤上去的我们。“翻译。” “什么翻译,假的!翻译刚才已经进去了!” 两位陪同很镇定:“进去的男的女的?” “男的。” “那才是假的呢!翻译是北京来的,你看大棉袄!我们是潇湘厂的。工作证。” 验票的仍然迷惑:“那男的挺有翻译派头的,我们一点没有怀疑。” “是哪个剧团的演员演戏呢吧?” 大家一愣,旋即抚掌大笑。

  长沙观众的聪明才智令人叹为观止。打着给翻译送东西的旗号至少混进来一个班。临时翻译台的上下周围摆满了“翻译用品”:暖瓶4个,台灯2个,笔1支,茶杯2个,新灯泡1盒,蛋糕2块。潇湘厂的同志笑:这都是一些内部人士自己找由头混进来,而把发的票给了家人亲友。哎,椅背上还搭着块毛巾——我一下想起下午的尴尬,又乐不可支。在北京,最鬼的观众要数电影学院美工系。影片上的假都能造,几张假票算啥?可终于有一天,手出汗的验票摸了一手颜料。电影学院受到警告,又是保证,又是检讨。其他的还见过影星谎说票丢了想凭名脸混进去的。那水平哪及长沙观众一二。

  观众还没入场,我们把多余的东西归到角落,开始拉电线、试音响。这个礼堂除了大简直没有其他优点。放映厅好像跑气,兜不住声音;形状也不好,窄而长;话筒声没传多远就有气无力了。位子还特多,都坐满再加站票恐怕抵得半个体育场。这决不是那800座儿的礼堂,北京知道肯定不干。可是观众这么踊跃,而我又高兴得只想让世界充满爱,睁一眼闭一眼吧。

  放人进场了,很快座无虚席。我正调台灯的灯光,一只软软的小手放到我的膝盖上。“阿姨,我能坐到你的腿上吗?我看不见。” 这是个约六岁的小姑娘,人长得甜甜的。我问怎么一个人来。“没有呀,我是和我的哥哥一起来的。” 她一指,那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已然坐在某叔叔的腿上。“你有票吗?” 我轻声问。摇头。小姑娘凑近我耳边:“我们是从大人腿边上钻进来的。” 我朝旁边一位女观众笑道,这孩子机灵,观察半天发现我这儿空。那观众也乐,“坐我腿上来吧,翻译阿姨要工作的。”

  影片的音乐一起,全场大乱。前排喊:“吵死啦!” 后排叫:“听不见!” 调一调又反过来了:前排听不见后排吵死了。我的话筒一响,又是一片嚷:“翻-译-听-不-见!” 翻译台只好在过道上移前移后,来回调整,寻找黄金分割点。这一场翻得好辛苦。为了观众,我嗓子几乎喊冒了烟。四个小时里不停地喝水、喝水。终于到了Scarlett 和 Rhett 分手的终场戏:Scarlett 问:“Rhett,如果你走了,我去哪儿呢?我怎么办呢?” Rhett 回答:“Frankly, my dear, I don't give a damn! ” 这句台词太有名了。因说了 “粗话”(当年真够 “五讲四美” 的,damn 就算粗话),违反了电影检查法 “海斯法典”,制片人被罚款5000美元。在北京,老张老李们都翻:“我管着呢!” 下午我保守地随了流。现在想想实在不够味。掂量来掂量去,干脆牙一咬心一横,反正也罚过款了,“坦白地说,亲爱的,我他妈的管不着!” 竟赢来暴雨般掌声。


  在循环反复的声音闪回中,Scarlett 在亚特兰大住宅的楼梯上问自己:“到底什么东西才是值得珍惜的呢?...Tara! Tara! Tara!...家。” 她抬起头,要回家去坚守土地等 Rhett 回来:“反正,明天是新的一天!”( “After all,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我用最后一点底气喊完最后一句赶紧往厕所跑。

  “他们找你,” 小姑娘站在厕所门口。“哎你怎么还不回家?谁找我?” “我带你去。” 她小大人样向我伸出手。潇湘厂的同志等在翻译台旁。据说刚才省委领导要向翻译祝贺要握手到处找不到人。

                 (四)

  长沙到南宁不通飞机。火车线自衡阳始有很长一段单轨,得时不时避让对开的车。去广西厂一般先飞桂林,再乘火车。因交通不便,厂里派专人在桂林送往迎来。常驻那儿的吴同志已为我在漓江饭店定了房间。临行前,潇湘厂的同志热情地送我一筐邵阳雪峰蜜桔(足有30斤)。我拼命推辞,他们拼命坚持:我们的情意,送你过年的;别忘了潇湘厂,以后常来多来;老张老李忙,你就来。盛情难却。

  飞机到桂林是下午四点半,晚点一小时。我在冷冷清清的机场溜哒了快俩钟头,吴同志踪迹全无。那筐蜜桔令人大伤脑筋:不能拎,不能抱,不能拖,不能挑;只能掀着滚着往前挪。好容易挪到了大街上。暮色中,行人匆匆。我打听漓江饭店,路人指了不远处的一座摩天楼。要不是蜜桔对我意义非凡,我真想扔下它,自己奔过去。终于一个推自行车的女孩当了雷锋。她帮我把桔子架上车,一直送我到饭店门口。我给她一堆桔子,她只拿了一个。

  看到我把筐搬进光可鉴人的水磨石大厅,女服务员从柜台里跑出来。“刚下长途车吧?我们这里不能随便住。你到对面去问问,他们便宜。” 我站门口往对面看,看到一个大车店模样的 “大众旅社”。我转身耐着性子走到柜台:“广西电影制片厂的吴同志为我在这里订了房间,请你查一查。这是介绍信。” 女服务员半信半疑地查去了。回来说,房间订过,现在取消了,你另找地儿吧。我倔劲儿上来:我就住这。贵也住。反正广西厂掏钱。谁让他们把我扔这儿、把影片扔机场不管的!服务员不给房,我把经理嚷出来。他说房是有的,80元一间。八十!我的月工资才六十。经理和服务员沉默的鄙视刺伤了我。我穿肥棉鞋的脚一跺:八十就八十,我他妈的住了!

  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联系到吴同志。他说看飞机没到以为我没来,就办年货去了。我问退掉的房间是八十吗?他讲差不多差不多。我们说好第二天中午他从机场取完片和我在火车站碰头。

  这天是腊月二十八,到南宁天快黑了。吴同志叫车把我直接送到南苑宾馆自己回家了。这个宾馆很高级也很漂亮。客房修在四面有落地玻璃窗的水榭里,岸边杨柳依依。我在风吹微波荡漾中入梦。

  半夜,我被敲门声惊醒。三位广西厂同志来接我去录音。他们讲:两场电影都在腊月二十九,翻完就到了晚上,错过飞上海的班机;三十再飞晚上就不可能赶回家(南京)了。而录完音我下午就可到上海。他们保证按时把片子寄回北京。“那跟我们单位商量过吗?他们同意吗?” “你们头儿同意,说这样好。”

  厂里的录音设备很棒,夜深人静,一切顺利。录音师在每盒录音带上做了记号。我想他们专业,做到与画面同步不太难。只是空荡荡的小放映厅让我很失落。我想念长沙观众。

  早晨五点,我东歪西倒地回到宾馆。南国的春天真美啊:水鸟儿展翅飞,寒鸭戏水;花红柳绿,一派生机。筐里的蜜桔散出香味,我心里甜甜的:要回家过年喽!

  节后返京汇报工作。头儿对我在长沙的表现很满意,潇湘厂已打电话感谢。说起在广西厂半夜录音,头儿立刻严肃起来:“这是谁的主意?” 啊?!我大惊。广西厂居然假传圣旨、调虎离山?!头儿说,怎么可以把录音给他们,有了录音他们可以放跑片,我们就搞不清那一天他们到底放了几场!我傻眼。头儿又说,吴同志把那八十块的单据寄来了,说我住宿超标,要北京付钱。嘿,这广西厂!

  不管怎么说,这次两厂之行成了一个小小的里程碑。我从此 “站” 起来了。《乱世佳人》成了我的片子。以后的八年中,它到哪儿我到哪儿,跟片口译几十次。当然,我再没有穿大棉袄肥棉鞋出征过。


平沙落雁 发表于 2011-11-16 05:52:59

NIU!!!{:222:}

绿葱头 发表于 2011-11-16 06:15:54

{:237:}花
崇拜ING

平沙落雁 发表于 2011-11-16 09:36:24

那这部片子你还不背都背下来了?看得烦都烦死了吧?{:234:}

空气精灵 发表于 2011-11-16 09:46:35

厉害啊{:222:}

燕庐敕 发表于 2011-11-16 10:03:58

哞!!!!!

老牛啦!

喜欢就捧捧场 发表于 2011-11-16 10:13:25

佩服!!!

阳春三月 发表于 2011-11-16 10:19:39

{:237:}{:237:}{:238:}
太好看了,俺看得仿佛身临其境,就差在宁娜JJ旁边给端茶递水拿毛巾了
“《乱世佳人》成了我的片子。”
所以宁娜JJ的头像选了这部片的海报{:189:}

ccqi 发表于 2011-11-16 10:30:17

哇 偶像回忆录又有新的进展了 {:227:}

这要在今天 您怕是还没被组织发掘就被字幕组给先下手为强了

ccqi 发表于 2011-11-16 10:37:16

又及 我这水平和敏感性都太差了
第一次看到Scarlett 完全没有反应 脑子里想着“不求甚解不求甚解”就继续顺着偶像的文字下去了
直到“Scarlett 和 Rhett ”一起出现 琢磨了下 才知道是主人公来了呀{:214:}
说道飘 我记得我看的版本里面对美国地名翻得很有爱国主义气节 印象最深的就是亚特兰大翻成“恶狼屯”
更后来 现代出了款车要征名 这不是相当于在猫扑这类论坛要求给自己孩子起名一样无厘头嘛 我立刻投了“恶狼屯”后来它叫伊兰特{:214:}

赫然 发表于 2011-11-16 11:22:37

崇拜呀!{:222:}

胖得妙不可 发表于 2011-11-16 11:34:43

宁娜姐出国是国内电影界的重大损失啊{:197:}

笑羽 发表于 2011-11-16 15:44:09

宁娜姐姐太厉害了,佩服{:237:}{:222:}

landy 发表于 2011-11-17 00:15:59

{:237:}{:225:}

假如十八 发表于 2011-11-17 11:53:21

后来您自己还看过这片么?

山远空寒 发表于 2011-11-17 13:26:07

广西厂如此狡诈,手段阴险,还不给报销住宿。以后会有报应!

老引北京 发表于 2011-11-17 14:21:57

比较而言更喜欢看您的护士经历和国外打工经历···

nightcat 发表于 2011-11-17 14:54:01

宁娜姐姐了不起!是金子总有一天发光。{:222:}
那后来你们厂报销超支的住宿费了吗?{:199:}

宁娜 发表于 2011-11-17 14:58:23

nightcat 发表于 2011-11-17 14:5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宁娜姐姐了不起!是金子总有一天发光。
那后来你们厂报销超支的住宿费了吗? ...

住宿费最终是报了,可是咱在全单位的大会上挨批评啊,说我资产阶级做派,住涉外宾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到广西厂,心里还是不爽。

nightcat 发表于 2011-11-17 15:12:29

宁娜 发表于 2011-11-17 14:5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住宿费最终是报了,可是咱在全单位的大会上挨批评啊,说我资产阶级做派,住涉外宾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 ...

广西厂做事也太不地道,这不是存心害人嘛。{:192:}
80年代初住涉外宾馆可是非同寻常的事,如果不做样子批评你的话,就怕其他老同志眼红心理不平衡,你以后树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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