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前的911
本帖最后由 宁娜 于 2022-11-13 10:05 编辑2001年，我在佛罗里达州的教育部政策办工作。我们办公室很小，只有四员女将，但是级别很高，直属州长办公室领导。州教育部大楼是州府塔拉哈西除27层的州议会大厦外第二高的摩天楼，17层。大楼的第十七层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写了一句醒目的标语：Just Read，Florida!
说来讽刺，人们对佛罗里达的印象是豪华游艇，海边别墅，跨海七哩长桥，迪士尼世界。还有，肯尼迪航天中心，卡纳维拉尔角等高科技。这一切都与落后毫不沾边吧？可谁也想不到，佛州的教育，尤其是中小学教育，长年徘徊在全美倒数前三名。共和党上台后要狠抓教学质量，从小学开始。当时州里类似扫盲运动的教育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一副甩开膀子大干，决心摘掉落后帽子的架式。
我啰嗦这么多，只是为了说明一个问题：总统那天上午为什么会在彭萨科拉（佛州西部的大城市）附近的小学给小学生读课文。
我们的州长是小布什总统的弟弟吉布·布什，他那天似乎大概好象是在议会大楼里看家。我们教育部的高层领导好几位陪着总统到小学去了，留下的，比如我老板，则在办公室里开着闭路电视，准备看总统视察小学直播。这些我是后来知道的，当时小老百姓我是不可能知道这种机密的。
911那天我象平常一样正常上班：老板波莱屋里传来新闻频道的声音，她今天来得好早啊，起码早到半个小时了。黑秘书布兰达是永远迟到的，迟到半小时是常态。另一位干什么去了不记得了，忽略，反正那天故事里没有她。
忽然电视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波莱天啊天啊地惊叫，一会儿她跑出来问我，布兰达到了没有？我答，还没有。她告诉我，出大事故了，一架飞机撞进了世贸大楼，她让我进她办公室看电视，盯住事情的进展，她要去楼上问一下情况，布兰达一到，立刻让她看电视，有情况随时打电话她。
电视里反复播放一位游客拍下的画面：一架民航客机一头撞进了世贸北塔，大楼猛烈燃烧......
布兰达快9点了才来上班。我赶紧让她来看电视，给她讲一下情况，正讲着，第二架飞机一头撞进了世贸南塔！我们张着嘴，彻底傻了。布兰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这是战争，要打仗了，要打仗了！总统呢？我们的总统在哪里？我上一次听布兰达讲总统和战争是大约十个月前，2000年的总统大选在佛罗里达呈咬死胶着状态，选票数来数去，数来数去，数了一个多月。那次布兰达站在门口摊着手：不能打仗啊，不能打仗，我们的总统到现在还没选出来呢。
现在总统好容易选出来了，真要打仗了？
我们正念叨总统，波莱进了门。她在楼上头儿们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第二架飞机的撞击。这不是事故而是恐怖袭击！领导们已经得出了结论。她把我们叫到一起低声道：总统就在佛罗里达！正在彭萨科拉的小学里给孩子们读课文！（我俩全身一抖，所有的细胞立刻立正！布兰达的手捂着胸口，悲壮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唱国歌）第一架飞机撞楼总统已知晓，第二架飞机撞楼刚刚通知了总统旁边的人，他们正在等课文读到一个段落来告知总统。
很快，我们看到电视里有人跟坐在教室里与孩子们互动的总统耳语…
接下来是满天飞的谣言。因为不知道共有多少架飞机被劫持，袭击目标有多少。一会儿我们的27层州议会大厦是目标，恐怖份子要把州长和总统哥俩连锅端，那楼里的人早早地撤离了；一会儿核电站，大坝，白宫，金门大桥是目标，反正人心惶惶，主要是懵了，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要打哪里。
我们教育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通知撤离的。我沒坐电梯，从楼梯快步往下跑，我想知道我要花多少时间从10楼奔下来。
外面阳光灿烂，但是晒在身上感觉是凉的。世界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我在上班走进控制室的时候，门口一个同事告诉我，一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了。记得门外有点冷，但我说肯定是小塞斯纳吧？同事说不是，是大飞机。我说肯定弄错了，也认定是意外。同事也不确定。
走进控制室后，开始上网。网速超慢，但还是连得上。看到北塔在燃烧。然后就是看到第二架飞机撞进南塔。这时才醒悟过来：恐怖袭击，有意的。
我们的公司总部在匹兹堡。这时那边在疏散了。公司紧急通知：理解大家要跟踪新闻和动向的心情，但必须绝对保证生产线的安全，不能分心、出事故。
我们在防爆的控制室里，安全得很，也里纽约十万八千里。但那真是目瞪口呆的一天。
911之后，公司首先做的是安全评估。计算结果：要是有人袭击厂区，这相当于战术核武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干嘛干嘛。 911前一个月，开车带着老少三代游览东部。因为孩子还小，一路上岳父岳母逛景点都不是很积极。到了纽约后好说歹说才一起去了曼哈顿，登上世贸中心参观。
这是在世贸楼上看旁边的World Financial Center：
https://s1.ax1x.com/2022/09/13/vjZeW8.jpg
从去Staten Island的船上回望双塔：
https://s1.ax1x.com/2022/09/13/vjZZJf.jpg
当天天气不好，有些雾霾，所以没照几张相，还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想到以后就没双塔了。
911当天我在班上得知消息，打电话回家让两位老人看新闻。他们打开电视正好看见第二座楼垮塌，丈母娘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沙发上，着实吓得不轻。
我那时候困在欧洲，从费城去荷兰比利时那边出差。
我搬到纽约认识的朋友中不少在那边上班的，一个好哥们，当年就是第一座里上班，那天他做了经常做的一件错事，可是唯一一次做对了，这件事就是“迟到“。他那天又迟到了，后来他经理给他打电话说，你小子算是真的迟到对了一次 俺当时应该是吃了感冒药，爬起来看 一眼{:216:} 我当时在看电视，上海卫视插播的紧急新闻 自编自导自演的布什家族。{:221:}{:226:} 阿忙 发表于 2022-9-13 11:53
我那时候困在欧洲，从费城去荷兰比利时那边出差。
我搬到纽约认识的朋友中不少在那边上班的，一个好哥们， ...
他经理那天也没去么？{:214:} 方恨少 发表于 2022-9-13 08:56
他经理那天也没去么？
恐怖故事版：经理在废墟堆里打电话点卯。。。。。。{:198:} 方恨少 发表于 2022-9-13 08:56
他经理那天也没去么？
没有，他经理从来不去，他办公室在中城 也经历了， 但是不想写， 只喜欢写欢乐的 我当时恰好在美国。路上和一个肤色看起来像中东人的人聊天，问我中国怎么样？我说中国也有炸公交车这种事，不上新闻而已。对方沉默不语。
迄今不知对方什么意思。 我当年认识的一位美国老先生说，911时他很淡定，他说当年肯尼迪的车从他前面经过没多久枪声就响了，所以他觉得这世上没啥不可能的。 我那天刚刚出国2个月整，在哥们家聚餐做晚饭，被人叫去看的电视直播。 当时正倒时差睡觉，被叫醒说有人恐怖袭击美国，觉得没睡醒肯定是说笑。 我那时候还在北京读研，晚上在一个本所在职读研的哥们办公室里蹭电脑打游戏。突然哥们给我说世贸大楼被飞机撞了，是新浪上看的。过了一会儿说另一栋也被撞了，又过了一会儿说塌了...连打游戏带心情激荡折腾到半夜才回去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居然街上报摊的报纸都卖光了。不政治正确地说，不管到哪儿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好像新浪就是从此从一堆网站里脱颖而出。 刚来美国，住在南加州正好一年，老婆才来两个月。
早上起来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新闻，已经看到一幢冒烟了，告诉老婆是出了什么事故。然后另一架飞机又撞上去了，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安慰说，这么大大楼，除了被撞的附近几层伤亡会大，大部分其他人应该没问题。结果又被打脸：上班出门前楼开始塌了。开始联系纽约市区工作的同学是否平安。
办公室也人心惶惶，纷纷说加州哪里哪里也可能是目标，我想就我们这附近连幢高楼都没有，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早上估计错误被打脸好几次，也不敢再乌鸦嘴。反正大家无心上班，最后全体提早下班回家。
接来几天按计划去Yosemite玩，本来一直订不到公园内酒店，还想着趁着这个时候，边境封锁，航空管制，好多人取消航班，也许能捡个漏。到了那里后挨个打听 ，也还是没有空房间。那个时候互联网也没有那么全能，不像现在可以不停的刷国家公园的订房网站捡漏别人取消的房间。
那个时候还没去过纽约，想到以后再去就再也没有双子塔了。 归雁入胡天 发表于 2022-9-16 07:20
我那时候还在北京读研，晚上在一个本所在职读研的哥们办公室里蹭电脑打游戏。突然哥们给我说世贸大楼被飞机 ...
好像新浪就是从此从一堆网站里脱颖而出。
我也记得新浪就是从911事件开始一炮走红的。当天晚上我正打出租车准备去三里屯逛酒吧，刚到酒吧街路口，手机上收到新浪群发来的消息。没下车我又让司机直接载我回家看电视去了。 蓦然回首 发表于 2022-9-16 17:02
我也记得新浪就是从911事件开始一炮走红的。当天晚上我正打出租车准备去三里屯逛酒吧，刚到酒吧街路口 ...
嗯，其实我们想听，为啥是你一个人去三里屯逛酒吧{:199:}{:221:} 老财迷 发表于 2022-9-16 19:58
嗯，其实我们想听，为啥是你一个人去三里屯逛酒吧
{:212:}单身汉，转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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