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20-7-26 05: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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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克钱伯斯小传(七)3 z, F# k" |% S9 d; J7 k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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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kov很快就意识到了钱伯斯的失踪。他在和J Peters商量过后,派钱伯斯的文学经纪人Max Lieber到巴尔的摩去调查,Lieber回来汇报说,钱伯斯家空无一人,家具已经被全部清空。他又派人四处打听钱伯斯的下落,但是都没有结果。在他将钱伯斯脱党的消息汇报给莫斯科后,受到了严厉申斥。J. Peters马上就从华盛顿间谍活动主管的位置上被罢免,而Bykov也在1939年被调回莫斯科,在红军担任情报工作的教官。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他的前任Ulanovsky夫妇,据Ulanovsky的回忆,Bykov显得很颓废,风采全无,Bykov说他整天生活在被清洗的恐惧中。不过这时大清洗已经到了尾声,Bykov得以幸免。我查到的,苏德战争爆发后,他从事训练红军间谍的工作。/ a; u* C& o. K% U: D0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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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钱伯斯一家在佛罗里达躲了一个月后,积蓄已经省得不多,5月22日,在把翻译稿寄出去后,一家人收拾好东西,离开Daytona,返回巴尔的摩。在离巴尔的摩不远的地方,钱伯斯买了一把双管猎枪和子弹,全家来到Old Court Road那所封得严严实实的房子。回到巴尔的摩看上去是个挺奇怪的决定,但钱伯斯在他的自传里解释说,他估计这时Bykov已经把巴尔的摩找了个遍,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这里反而是比较安全的。以后的几个月,钱伯斯一家都过着高度紧张的生活,钱伯斯白天睡觉,晚上握着猎枪,随时警惕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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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5 S5 @' Z' K+ m7 b接下来钱伯斯需要做的是给地下党和间谍以警告,让他们知道对他暗杀会导致严重后果。在脱党前准备的几个月,钱伯斯已经暗中截流下了一批文件,这时他把它们从保险柜里取出来,交给了Esther的表哥Nathan Levine。Levine 是个律师,这时住在纽约的Brooklyn。钱伯斯对他说,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就把这个包裹交给Esther。Levine问如果Esther也遭到横祸了呢?“那时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钱伯斯回答说。言下之意,那时就把它交给美国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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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钱伯斯写了一篇65页的长文“The Faking of Americans”,文里详细描述了那支伪造美国护照队伍的活动,以及Rubens-Robinson 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是钱伯斯并没有使用主要人物J Peters, Max Bedacht的真名,使用的是他们的化名,J Peters是Sandor,Max Bedacht是Barber(Bedacht当过理发师)。在文末,钱伯斯加了一句,如果他有所不测的话,更多的更有破坏力的文章就会被发表,而且会使用真名。然后他给Bykov写了一封信,找到和他以前一起工作的摄影师,Felix Inslerman,让他把这封信和那篇文章转交给Bykov。Inslerman知道钱伯斯已经脱党,而他自己也正在考虑脱离地下组织。他在转交钱伯斯的信前,将其复制了一份,15年后,Inslerman将他的复制交给了参议院对共产党间谍活动调查的委员会。信中的一段是“If you really must continue violent projects against me or my family, you are certainly going to have competition. I do not say you will fail, what I believe is that you will involve yourselves in a major disaster the consequences of which you cannot even begin to appraise…. In fact, I should guess that the State Department is going to be sitting on some very hot coals in the near future.”就我所读过的,地下组织此后没有对钱伯斯和他的家人采取过任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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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发出后,钱伯斯还不能确定地下组织是否会放过他,一家人还是生活在恐惧中。但是更急切的问题是他的储蓄这时已经快化光了。到佛罗里达一个月的旅行,房租,一家人的生活费,他到纽约又跑了好几趟。而他唯一的收入就是翻译。这时他接手了一本奥地利小说家Gustav Regler描写西班牙内战的小说,稿费是500美元,预支250美元。钱伯斯进度挺慢,尤其是小说还没完全定稿,Regler不停修改,钱伯斯就得推倒重来。他还写了几篇短篇小说,但是没有任何刊物接受。钱伯斯和Esther一天三顿都是早餐麦片充饥,省下钱保证两个孩子的营养。钱伯斯还成了巴尔的摩当铺的常客,而且由于没钱买汽油,没法送孩子上学,女儿Ellen离开了幼儿园。这时,钱伯斯的朋友雪中送炭,给了他不少帮助,象Schapiro,Robert Cantwell,Solow尽管自己也挺穷,还是借给了他200美元。Esther的幼时好友Grace Lumpkin提空了她不多的全部储蓄,钱伯斯的母亲Laha也提供了几次帮助。但是钱伯斯的经济情况却越来越差,他也变得越来越desperate。据Julian Wadleigh回忆,一天他在国务院的办公室突然接到钱伯斯的电话,坚持要和他马上见面。Wadleigh的第一反应就是钱伯斯肯定是精神不正常,他们以前的见面接头从来都是在离国务院很远的地方。Wadleigh很快从办公室赶出来,发现钱伯斯就在离白宫只有40米的Executive Office Building等着。“你想让我饿死吗?”钱伯斯本来很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尖。由于这个地方不便详谈,Wadleigh让钱伯斯在Jackson Park等他,但他这时内心有些怀疑这是FBI反间谍部门的一个圈套,在他发现只有钱伯斯一个人等他时,长出了一口气。钱伯斯单刀直入,向Wadleigh要10美元,Wadleigh翻了一下口袋,只找到一张20美元的钞票,给了钱伯斯。两人分手后,Wadleigh又感到一些害怕,钱伯斯不要以后每个星期就来一趟,这他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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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初是钱伯斯人生的最低谷,他在经济上接近破产,几个文学计划都遭到失败,他整天在外面跑,很少与妻子和孩子见面,而且他还不能确信NKVD已经放过了他。但是不管怎么说,寒冷的冬天已经结束,1939年3月,钱伯斯和Esther在家里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不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时代周刊的记者Robert Cantwell对即将到来战争的一系列分析文章获得了很大的好评,被调到国际新闻部,而对在书刊评论部空下的位子,他向时代周刊的老板Henry R. Luce大力推荐其好朋友钱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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