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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创: 草 药 郎 中 ( 十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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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9 17:50:3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这位伤者被睡椅抬来治伤的那刻,时值盛夏,天天烈日当顶,火辣辣的阳光晒得人喘气都难。

  当看到桂林把只活鸡公摔死又捶得一塌糊涂且稀烂,去掉头颈与爪子后,一把敷上药给他包扎起来,俺一旁犯了嘀咕:这么炎热的天气,一砣新鲜鸡肉包在手臂之上,又还缠得冰梆直紧,难道不会发臭么?真要发起臭来,这人能受得了滴!……。
  于是,忍不住便问起傻话:“难道不发臭么?”
  桂林说:“怎会发臭呢?这里面敷得有药噻,真要是发臭的话,俺这手艺还能值得到钱滴?!……”
  把药包扎完毕,老太婆便打发他们依旧将人抬哈回去,并叮嘱伤者过三天再来换药。
  俺对那包扎起来的鸡肉,到底发不发臭,一直存着个疑问。自然,也就挺关心这件事儿,只是藏在心底,不便明说出来,到时候想看一个究竟如何样儿。
  第三天中午时分,伤者仍由一群人依旧用睡椅抬哈来换药了。
  趁桂林给伤者慢慢解开绷带,俺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气味,真的没有臭呢,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倒是没闻到一点臭味。看起来,这敷了药的鸡肉当真是不会发臭的。
  等把伤者手臂上的鸡肉连药拆完毕再仔细观看,手臂上的红肿,比前些天初来时候,消散了好些,没得抬着来时那样的红臃,肿起来老高。
  老太婆询问他,回去之后,尤其是夜晚间,骨折处还痛不痛呢。伤者说是好多了,只是碰不得,撞不得。一听这话,老太婆板起了脸:“你这骨头跌成了粉末,当然是撞不得,碰不得噻!要长拢去,没得几个月,又哪能行哟!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接下来又是换药。
  所用的药和头一回差不多,照样得牺牲一只小公鸡。照样是用力摔打死,然后,干拔毛,去掉内脏,又用斧头一顿子按老法儿捶打,直把鸡肉捶得稀烂,再又往鸡肉上敷涂上一层药,随后,贴在手臂患处,用绷带包缠紧扎。顶外边,仍旧用原先用过的几块杉木皮又给包上,再缠紧,固定好。
  就这样,来来去去,十多回吧,伤者从此不再来。我打听过这事,桂林说他的骨头已经长拢去了,不消来得哒。
  老太婆除开医治跌打损伤,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治疗“月家痨”。
  小时候不明白这“月家痨”是种什么病症,听人说起,觉得挺好奇的,曾询问过老娘,想探个究竟。谁知一开口,便挨了老娘一顿呵斥:小孩子家!莫多嘴多舌,问起这些搞么得哟?
  长大成人,晓得男女之事,这才明白,“月家痨”是种妇科病症,故而,少儿不宜打听。
  “月家痨”多是妇女生产之后,还未“满月”之时,夫妻间行房事所落下的病症。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也闹不太明白。不过,得上“月家痨”这病症,很难治好,倒是一点不假。
  七十年代初刚参加工作那会,同车间另一班组有位同事,是铁道兵退伍的复员军人。
  这伙计退伍后,由亲戚作介绍,找了位漂亮妹子结了婚。结婚那阵子,才二十七八岁年纪,再加身强力壮,新婚蜜月期间,恰逢如狼似虎的年月。正所谓如胶似漆,如鱼得水的时候,年青哥哥么,每日里闲下来挂在心头的便是这念头。
  一到了周末,这位年青哥哥下了班便往乡下家里头紧赶慢跑。呆上两天两夜,缠绵得精疲力竭,周一大清早上,天不亮就得起身,骑着辆破单车一路小跑赶到厂里来上班。二十多里地路程,也不嫌累得慌。
  同事伙计都调侃讥笑他,一筒大“骚鸡公”。后来,老婆流产,可能是月子里没禁住吧,眼看着这女人,一天比一天干瘦下去。背地里,人都说他老婆是得的“月家痨”。没两年功夫,原本蛮漂亮的一位年青妹子,干瘪得骨瘦如柴,形销骨立,露出了原形。也吃了不少的药,看过不少的医生,都说是没得治,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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