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创: " 娃 儿 糕 "

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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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有河友“大老爷”给俺发了个回复，说是，央视6套又推介出一部新片：《喋血孤城》。
    兴许看到俺老光是常德人吧，“大老爷”末后特地又补上一句：这宣传片子一开头，小鬼子就说了：常德的米糕又香又甜，又粘又软，好吃！一定要拿下常德！
    谁不说俺家乡好呢！
    俺常德这块地方，西接武陵，雪峰山脉，东濒浩淼的洞庭湖，史称“西楚唇齿”，“吴蜀咽喉”，“滇黔户牖”。扼守着湘西的大门，“引控巴蜀，襟带洞庭”，自古以来，誉称“鱼米之乡”“膏腴之地”。
    因其地处要冲，位置重要，日本大本营陆军部于1943年 9月，命“中国派遣军”第11军与第13军一部，配备了空军和毒瓦斯部队，举兵10万余人，于11月上旬兵分多路，大举进攻常德。企图切断国民政府从内地通往川黔的陆上交通要塞，从而东逼长沙，西胁重庆，并借以牵制响应英美，出战缅甸的中国远征军，趁机夺取洞庭湖丰富的粮食资源，达到“以战养战”之目的。
    代号“虎贲”的国军第74军57师，奉命死守这座进入川贵，连结滇鄂的军事重镇。以8000余将士血肉之躯，寸土必争，逐房不让，死命抗击3万多精锐日军的大举进攻，鏖战将近半月，直至弹尽粮绝，57师守城官兵近乎全军覆没，残部突围后清点人员，仅余存83人。
    此战为抗日战争相持阶段发生的一次大规模会战，为抗战史上最为惨烈的一役。
    事过境迁，七十年之后，国人不忘当年这惨烈的一役，将其搬上了银幕，重现昔日之刀光剑影，此乃前人之师，后事不忘，云云。
    俺身为常德佬，为常德曾有过这惊天地，泣鬼神，壮怀激烈的一役，颜面有光，也为当年为国捐躯的8000英烈，感到荡气回肠，倍觉荣耀。有伟人曾说：好在历史是人民书写的！历史终究不会遗忘掉这些先烈！
“大老爷”要俺写一写常德会战，可惜呀！可惜的是，当年打这一仗时，俺还未曾出生呢！
    再说，历史这玩意儿，讲究的是丁是丁，卯是卯，来言，要有出处，去向，得有交代！那可是乱来不得一点点的！更何况俺只是一根小小的木棍儿，无论如何，都是撑（称）不得“大梁”的材料！如此的鸿篇巨著，岂能是俺老光这等无名小卒写得出？充其量，俺至多也就只能写点小豆腐块儿，且还只能贴在不当眼的地方罢了。
    前段时日，围着那一碗“常德米粉”，俺老光啰哩啰嗦，滴滴咚咚，接二连三，一共写了六篇牛皮烘烘，似王妈妈裹脚布的东西。正心下忐忑着，生怕有人寻来找麻烦。猛然间，收到“大老爷”的回复。
    看过后仔细一琢磨，也是嘛！想不到当年这小鬼子攻城掠地，杀人放火的时刻，都还有闲心惦记着俺这常德的米糕呵呵！且垂涎三尺，馋入了迷啊！可想而知嘛，这常德的米糕又该是如何样的一种好美味哟！
    既然是连小日本鬼都念念不忘这粘软的米糕，作为常德的人，俺也就不揣冒昧，要给它记哈下来，也好让这米糕留下点踪迹，给世人看到，才知晓常德虽是处穷乡僻壤，却也有几宗好东西留传下来呵呵！
    其实呢，这米糕在常德本地人的嘴巴里，倒还有另外好几种的叫法哩。
    最常见也是喊得最多的，叫做“娃儿糕”，其次，又叫作“发糕”，也有喊“发粑粑”的。
    喊“娃儿糕”的，多是些小伢儿。小伢儿最喜爱这东西，甜甜的，泡泡的，松软香甜。
    热乎乎的‘娃儿糕’嚼在嘴里，带着股甜酒的香味儿，几多的好闻啊。冷了汽的‘娃儿糕’，嚼在嘴巴里，除了甜酒的香味儿，更是甜得密人，越嚼越有回味儿。
    俺就是吃着这‘娃儿糕’长大的。
    那时候的那阵子，做这‘娃儿糕’生意的，除了店面上摆摊守候之外，也打发些小厮挑着担子，走街穿巷去叫卖。说是叫卖，不准确。小厮肩膀上担着的扁担一头，绑了个空心的竹筒筒，一边走哇，一边用个棰棰不停地敲打那竹筒筒：绑！绑！绑！娃儿们听见这梆子声响，就吊着大人的衣角角，哼哼着耍赖要买，大人若是不理睬，娃儿们便前赶后赶，自己伸手抓腰包往外掏钱。大人依然不肯，若是还嘿得几声，这娃儿便一头困倒在地上，打滚撒起泼来，耍了赖皮硬是要买。因为这缘故，地方上还落下一句歇后语：伢儿哭粑粑——要的是正数！这‘粑粑’，指的就是‘娃儿糕’。
    俺小时候也喜欢跟大人赶脚，若听到老爹，老妈去街市上买菜，便赶快丢了手里的家伙，一把牵了他们的衣角角，跟在后头吊起去。为的么得哟？还不是为的两块热呼呼的“娃儿糕”么！
    大人们觉得，这东西生来便是娃娃们啃的，若也是跟着娃娃们一口一个‘娃儿糕’，只怕是有失身份，掉了价，降了格。于是乎，便与娃娃们不同，喊出了另外一个叫法：‘发粑粑。’那些肚子里头灌了墨水，断文识字的人，又与这‘发粑粑’划清个界线，以示区别，把‘发粑粑’喊成为‘发糕。’
    ‘发糕’也好，‘发粑粑’也罢，打小起，俺就一直叫它“娃儿糕”。一直喊哈下来，喊顺了口吧，俺觉得这名称倒是名正言顺，叫起来怪亲切的。以至于如今年纪一大把了，听到这“娃儿糕”的大名号，不由得还要想起从前的往事。
    这‘娃儿糕’蒸熟之后，店家趁热打铁，把热气腾腾的蒸笼一把耸上案板。等老板把蒸笼盖子揭开起，呵喝哟！你看看！拳头样大小的‘娃儿糕’，一个个色泽洁白，细腻如玉。店老板一把抄起那蒸笼布头儿，提起来就是这么的一抖，哇噻！白花花一片，纷纷抖落在大篾席盆子里头。
    喉咙里伸出爪子来的食客们，早就恭候于一旁。这会儿‘娃儿糕’一抖落，见大家都在抢，也就顾不得面子与斯文，连忙张开那五爪金龙，争先恐后。待抢到手里，先掰一个试试看嘛，看味道如何样哟！
    嘿嘿！这‘娃儿糕’里头，膨松有如蜂窝一般，孔细恰如针尖大小，闻它一口，清香扑鼻，咬它一口，甜而不腻，拿在手里，那是糯而不粘，团拳一捻，紧凑如弹丸，五指松开，膨大似海绵。堪称是常德风物，地方的一绝。难怪耶！小日本闻之也心动哦！

虽然很丑

光淑。咋看不见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