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定电力，人民币国际化的历史性机遇

故乡在喀什

' S# O3 D' v$ K2 y+ R喀什周边电力在诸斯坦有两种状态：不自由和自由，我都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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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基斯坦，停电无规律，无预报，忽然就没了，大家处之泰然。没钱的人家等。有钱的就用发电机。大城市一般好些。最好的是卡拉奇，城市电网是独立的。夏天热，有的地方热得蚊子都没了！所以风扇之类在夏天只要不停电，一般都开着。说来好玩，到那儿我才知，发电机也有鄙视裢。稍有钱的人家用汽油发电机，本田的较多。更有钱的用柴油的，功率大，耐力好，声音大，中国制造为主。有一年情人节，我为了连播的应景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驱车600来公里从拉瓦尔品第到了吉尔吉特一家中外合资酒店。铃木保奈美快出现的时候，服务生开始发蜡烛，酒店准备把柴油发电机按时停了。我就拍出一叠卢比，让他们备柴油，保证整夜不停电。第二天，有客人感慨：开灯睡了一晚上，幸福！如果有人要给电力找个永不满足的买方，巴基斯坦肯定是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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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9 J. e: b! O相反，吉尔吉斯斯坦堪称电力嚣张。现在的吐尔尕特口岸所在地叫：托帕。以前中方吐尔尕特在100来公里以外，距国门3公里。那里的电在1990年代是“进口“的，即：从吉方的吐尔尕特接过来的，且从未要过电费。而中方只是用电照明，连取暖都用煤炉。吉方的吐尔尕特口岸则电驱一切。一个个野营拖车连着电，照明、取暖、做饭都用电。吉方的野营车和中国开始流行的房车基本一样，但无电池、太阳能板和卫生间。做饭就用一个硕大的Ω（拉丁字母欧米茄,国内也叫热得快）。当典型身材的厨娘拿着这个红通通的“灶”问你点什么时，平时再油嘴滑舌的人都自觉地客气许多。吃着热气腾腾的土豆烧牛肉，我总想起赫鲁晓夫定义的共产主义。除了炒菜外，吉方烤面包或馕也用电。一喀什兄弟非常喜欢电烤箱，干脆买了个回去。但喀什的电压和电流下，这东西根本没法用。用电自由，一般较少室内污染，也舒服很多。苏联时代电力自由是全方位的，所以现在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所说的冬季缺电，其实是厨用，暖气，洗浴和照明诸类用电的总和。中国家庭大概难以想象。但苏联解体后，很多独联体人又回到了火力炉灶时代。

% Y7 m* c3 r* |: Y3 j见惯了别人的境况，新疆人在九十年代中期前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与别人差距最明显的是：电话。人家电话之方便，超越了新疆好几代。“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代表中国社会主义的生活追求。那时代新疆还专门有长途电话局。从喀什往乌鲁木齐打电话，先要申报，排队。九十年代前五年，中国还少有家用电话。后来喀什可以装家庭电话了。当时一台电话初装费4500元人民币。我家远离电话局线路，专门拉了几百米线，进入喀什纺织厂生活区。花了我1000多。电话局的人说我可以享有这条线路，并对未来的用户收租，或他们代我收。我拒绝了。因为这1000块钱就能让周围的人享有电话，怎么也是开心的事。当时我作中巴、中吉贸易挣了一些，但为什么没想从吉尔吉斯斯坦进口电力转口给巴基斯坦？想过，只是没有多地产业机制的互动，没有金融支持，没有电力硬件设施保障，电力贸易根本就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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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电力贸易正当其时，因为喀什可以通过把人民币锚定电力，来实现喀什和中亚及南亚（CASA，CentralAsiaandSouthAsia)的共赢，实现人民币以金融的方式推动CASA的经济与民生，同时也实现对中国电网的补足与提升。

首先，与电力锚定的人民币可以促进优势互补与要素整合。在产业发展上，喀什比较滞后，很少有人考虑利用周边资源实现升级与发展。喀什电力总量勉强平衡，但非常脆弱。仅着眼现有产业，开发喀什的水电和新能源，充其量就是大号的中亚电力模式：丰时过剩，枯时不足。以前最缺电的塔什库尔干，九十年代建一电站，马上就过剩了。那时把塔县的电送到200公里外的喀什也是件难事。喀什地区夏天水电过剩，冬天火电不足。其工业发展因地制宜，所以本地对电力的需求从来不是刚需。因此面对中亚和南亚市场，喀什无法“对接”。如果抓住电力过剩与不足，把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的棉花，吉尔吉斯斯坦的电和喀什的棉纱加工结合起来，其市场也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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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O+ K7 a$ I6 E* V这样的贸易思维，喀什需要向巴基斯坦学习。CASA1000项目设想，巴基斯坦已提到要把中巴经济走廊的火电项目，冲抵吉塔两斯坦的的水电了。喀什完全可以把电力做为商品经营，其中货币是关键。而人民币和电力联系，即：根据电力品质，需求，季节和交易时限，用人民币定价。这就是人民币锚定电力。如此，无论中亚，南亚和中国都将获益。中亚和南亚（CASA)加在一起就是西域。从“凿空”时代开始，张骞就有了以区域贸易解决战争的想法。其实，CASA的主题只有一个，即：无贸易，不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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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u! N% K: o/ Z2 j4 E. Z4 ^其次，国际金融在CASA的真空态是人民币的好战场。以货币为例，哈萨克斯坦用坚戈，吉尔吉斯斯坦用索姆，塔吉克斯坦用索莫尼，阿富汗用几种阿富汗尼，巴基斯坦用卢比，其对外贸易一般都以美元计。卢布早在1991年底就失去了贸易与金融的意义。中亚各斯坦的油气，能源，粮食及主要民生供给都和卢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真正管用的依然是美元。究其原因，卢布内无海量商品的支持，外无多层级的金融体系。但美元只是在贸易结算和记帐时起作用，对于体系化的协作，互补，和对冲，都无效。更有甚者，喀什周边诸斯坦，美元现钞兑换成为一项生意。吉尔吉斯斯坦给中方吐尔尕特免费供电，因为这个口岸小。一旦要为城镇和工业供电，美元就是迈不过去的槛。那将是一道绞索，比如，在CASA1000项目中，吉尔吉斯斯坦一旦输出电力，就要西方指定的银行结算。这算哪门子贸易?

在CASA，英镑，卢布和美元都“无利不起早”，以贸易推动金融。它们过于急功近利。所以路越走越窄。人民币可跳出这种狭隘思维。举个例子：现在，喀什的旅游业基本与全国同步。既然人民币可推动喀什与全国在人流，物流，信息流的同步，那么它也一样可以在CASA带动发展，实现同步的功能。事实上，诸斯坦都提出与喀什旅游“搭车”或“抱团”。有的还进行了实操。当然合作中有一些问题，但金融的缺席是大多数人没有意识到的“最短板”。金融缺位，就是一种大家都能接受，产出得到认可的货币真空。如果人民币把各斯坦的电力以价值相联系，那才算从一个衰落的时代真正走出。英镑，卢布和美元能从这个角度切入，中亚和南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人民币用大家都有的电力实现定价，记帐，交流，交换甚至信贷，那么它就不只是中国人民的货币了，而是可满足电力商品供需的货币了。这不就是国际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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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硬件的东风已至。1990年代，南疆电网支离破碎，非常脆弱。容量有限，季度性明显，可靠性差，冗余度小，1997年新疆的总发电量150.58亿千瓦小时（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199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基本上就是塔吉克斯坦的年发电量（塔吉克斯坦的年发电量为165亿kWh，即：16.5billion kWh），略高于吉尔吉斯一年的水电发电量（吉尔吉斯2019年水电的发电量为13.45TWh，即：134亿千瓦时）。而新疆的人口大约是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总和的一倍。但是，十三五计划（2016－2020年）提出“新疆电网进一步向南疆延伸，形成750千伏多环网结构，适时启动南疆与格尔木联网工程”，南疆现在已经和全国电网联成了一体。新疆建成了全国覆盖面积最大的750千伏超高压省区级电网，实现了各地州全覆盖。对于CASA各区域电网，中国电网在数量，质量和技术水平上，都已形成巨大优势。无论是吸纳还是输出，均无任何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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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N6 y- ?3 a同时，新疆新能源装机规模达到5026万千瓦，突破5000万千瓦大关（50GW），居西北第一，占总装机容量的41%。其中，风电装机2989万千瓦、光伏装机2037万千瓦。对于新疆，及至整个中国西部的新能源来讲，最大的尴尬是：约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风能与光能被放弃。上一篇讲到中亚的两个斯坦，电力便宜到1美分一度。而在中国电网，新能源电力最低的价格是0元/度。如果，夏天把南疆的风光电送到巴基斯坦，冬天再送到中亚，那么与南亚、中亚的电力不就形成了契合的贸易吗？电力的国际贸易肯定将推动锚定于此的人民币国际化。

当前，CASA1000美元在中国后院搞名堂，另一边美国气候特使克里访华时所讲“控制石油和天然气井泄漏的强效温室气体甲烷、森林砍伐，逐步淘汰中国的煤炭使用”等，就是美元公开为人民币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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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4 w0 d4 t/ N' S6 J' Q1 E而且，中国在巴西的核电，在缅甸的水电项目都已出现各种各样问题，但人民币的国际化与电力明显疏离。未来气候话题的争斗，CASA电力系统必然成为碳交易的砝码。人民币现在就着手锚定电力，将是非常有远见的。

! d9 b1 I4 \5 {1 ?9 }如今，有可以组合的产业体系，有当前最先进的网络和技术，有巨大的风光电新能源体系，人民币和电力就应该锚定起来，它对内为经济体系保驾护航，另一方面又能实现各种电力资源的价值最大化，功能最优化，利益公平化和交易效率化。喀什可作最好的试验田。

在电力贸易的每一步尝试都有意义。这终将改变人民币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