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印象：Santiago de Compostela（下）

晨枫

Santiago最主要的名胜是大教堂。这是Romanesque的基本结构，后来加建中增加巴洛克元素，形成现在的样子。教堂规模在当时是伊比利亚最大的，至今教堂钟塔为市内最高结构，任何建筑不得超过。

古时候朝圣者直接住在教堂内二层的夹层，吃、睡都在这里，卫生条件很糟。因此大主教下令，每天焚香净化空气，后来形成仪式，如今是一景。仪式在弥撒之后，旅游者要看仪式，也必须坐着听完弥撒。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天主教弥撒，还是西班牙语的，内容当然听不懂，但“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还是听的懂的。

主教宣讲，但修女实际负责组织和进行，领唱的声音非常好听，绝对是音乐清唱的水准。指挥井然有条，年纪可能不小了，应该至少四五十岁了，在教堂里也应该资历很高，但非常谦卑。中途有事离开回来后，就在人群前席地而坐，而不是大大咧咧坐到前排空座，避免不必要的夺目，非常有修女范。

仪式的银罐有110公斤重，里面放炭火和焚香，8个修士一起拉粗大的绳子。开始一推后，在摆向顶点时迅速拉高，然后一放。在这样的摆动和抽放中，银罐越摆越高，最后几乎触及拱顶。整个仪式十分奇特，是宗教和神秘主义的混合，看得人如痴如醉。

教堂是加利西亚花岗岩所建，坚固，但石质很硬，不易雕琢，所以雕刻有独特的简朴、生动的风格，俗称加利西亚巴洛克。早先外墙和内柱有彩绘，现在大多剥落了。考古家在洗刷外表的过程中，试图重现当年彩绘，但还没有多少成效。

由于朝圣者众多，教堂前广场一侧建造医院，同时也是宿舍。伊丽莎白和菲利普下令，任何朝圣者都可以在这里免费食宿3天，如今是5星酒店，但任何完成朝圣的人凭证明都可以在这里免费吃一顿饭，延续老传统。

教堂正对面是主教建造的朝圣者驿站，后来荒废，现为市政厅。

第三侧是大学，原Romanesque建筑在加建中增加巴洛克细节，里面的内院现在开放，免费参观，但很少有人进去，其实很值得一看。

隔壁也是大学，同样曾经是修道院，也可以参观。内有美国图书馆，内部装潢有美国元素，来路不清楚，西班牙语说明看不懂，也没人介绍，只有西班牙语的guided tour。

古时候，主教的权利来自于教区或者朝圣的人数，这是教区的财源，因此拥有圣物是非常重要的。主教们不惜征战以夺取最多的圣物，拥有圣詹姆士的遗体和被教廷指定为圣地给Santiago莫大的权力和威望。如今詹姆士的遗体和银棺就在教堂背后的圣龛里，参观要排大队，我们也随俗了。不能拍照。

Santiago大学是西班牙第二古老，仅次于Salamanca。城市只有10多万人，加上3万学生，使得古老的城市充满活力，葡萄牙的Coimbra和西班牙的Salamanca也是一样，城市的真正核心实际上在于大学，当然，Salamanca和Santiago还有大教堂。

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经济还是比较窘困，葡萄牙更甚，给2欧元小费就很高兴，给5欧元简直像捡了金元宝一样。既然服务满意，我们多给点小费（也没有多少，5 欧元），大家高兴。

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都很闲适（laid back）。葡萄牙人更加友好点。西班牙人有时候就能推就推了，不过也碰到很多非常友好、热心帮忙的。还是不能一棍子打死。

Santiago现在有自己的机场了，好小。我们的飞机早，6：45的。我们按照老规矩，提前2.5小时到，登机台都没有开张，除了三两个等着办手续的年轻背包客（好像是在机场过的夜），一个鬼也没有，只有问询台有一个游魂不时露一下面。办登机手续要到4：45才露面，10分钟后正式开工，但安检要到5：30才开工，所以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好在早上也只有这一班飞机，通过很快。安检不喜欢我的照相器材，不是在线后开包检查，而是要我把照相器材拿出来，和包一起重新过X光，安检这边其实只有看X光一个人，没有通常的副手，很奇怪。

伊比利亚航空是西班牙的国营航空公司，常有自说自话取消航班的事情，乘客不多的话，哪怕是计划航班，也会取消，给已经订票的乘客造成巨大困扰。欧洲的国营航空，独家经营，爱来不来。西班牙这样的“二流发达国家”一方面高标准，另一方面传统上就追求闲适，于是用这种国营方式固化两者的缺点。但西班牙还是很好玩的地方，只要别在小地方较真。


大教堂在修缮，也太大，很难拍全景


大教堂的边门，一会儿要从这里进去看银罐摆动的仪式


天顶壁画很古朴




时间还早，大教堂里没有什么人，仪式开始的时候，这里就人满为患了


老修女目不旁视，在虔诚地祷告




神龛是一如既往地金碧辉煌，西班牙从殖民地掠夺来的财富都用到教堂上了


院里一个修女在墓碑前祷告。天主教堂的回廊有时也是墓地，墓碑平铺在地面，供人们走过，以示在耶稣面前的谦恭


深邃的回廊是大教堂的标配




这是加利西亚巴洛克


大教堂一角


通向后门的地方，holy door就在这后面。真正的holy door在拐角里，很难拍






教堂塔楼可以上去，居高临下观望，有点当年大主教的感觉哈


仪式要开始了


主持修女先做祷告


熏香银罐在静静地等候召唤


准备


开始


银罐越摆越高


快碰到穹顶了


视线跟着快速划过弧线的银罐，会如痴如醉呢


快结束了


真结束了


当年的朝圣者驿站，现在是市政厅


当年的教士宿舍和医院，现在是五星级酒店


大学，现在还是，夏天放假，没什么人


大学内院


隔壁校区也离大教堂只有几步路远


建筑很古朴


内有美国图书馆，不知道是什么典故


城里另一个校园的图书馆，也很古朴了，书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