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9日,我要去一个叫做会津若松的地方,去办点儿事情,就象千千万万人已经做过的,或者,正在做着的一样。
8月上旬的动员会,公司专务,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儿,匆匆忙忙跑来致辞。其实他的年龄还不算太老,只是头发长得比较领先时代。
通常在这种场合,无论说话的方式怎样改变,内容总是差不多的。无非是大家努力,注意安全等等。不过今天例外,专务用10秒钟把以上相关内容交待完,然后用剩下的9分50秒,激烈抨击京都人。最后连京都人不配作日本人,今生再也不去京都都冒出来了,并号召大家在此国难当头之际,应发扬日本人的团结精神共度难关,云云。
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专务怒发冲冠,净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先不说听众中有没有京都人,至少我就不是日本人,难道就不该有团结精神不成。东京已经国际化了,有40万外国人生活在这里,如果加上周围几个县,这个数字恐怕会接近百万,这些人也是这里的一部分。
回来放狗一查,原来京都的“五山送火”原本打算使用高田松原的松木,但是京都市民认为可能沾染了放射性物质坚决反对,总之算不了什么大事情。风格气度这东西每个人的认识不同,没有必要去强求;如果用强,就算别人让步,也仅仅是摆个样子而已,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就象专务大讲日本人要怎样怎样的时候,不是也没有注意到听众中还有一个非日本人嘛。
列车在陆奥的群山中穿行,两旁山青树绿,鸟静林幽。谷间坡旁的小块农田干净整洁,仿若树海中宁静的浮萍。在巨厦长桥,车龙灯海中蜗居已久的我,似乎重返人间,颇有一丝返璞归真的宁静与愉悦。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震魔的爪痕,路还是那条路,林还是那片林,老屋还是那间老屋,小河还是那条小河,农夫依然在田间耕作,游客照旧在林边闲游,半年前的惊悚似乎已归于无痕,就象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会津若松,一个山谷中的小城,人口只有12万多,和湖北省的荆州市是姊妹城市。不过会津若松这样的规模在中国恐怕在县级市里也是比较小的吧。
虽然现在会津若松比较小,不过在战国时期这里可是日本东北地区最大的城市之一。以前丰臣秀吉把亲信蒲生氏乡封在这儿,让他监视东北群雄,到了江户时代会津若松则被纳入德川家的直接统治,这也是会津松平家的由来。作为亲藩,会津藩在江户时代的诸藩国中地位甚高,而且深得历代幕府将军信任,藩主曾多次出任要职,这也为幕末会津藩的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
幕末,会津藩最后一任藩主松平保容奉命出任京都守护,为了维护幕府统治,曾经严厉镇压维新派势力,与长州和萨摩等明治新政府核心力量积怨甚深,在德川幕府倒台之后,依然无法取得萨长方面的谅解。最后双方大战一场,这就是幕末最惨烈的会津战争。
会津战争对于会津藩来说是一场灭国战争,会津人战斗的相当英勇壮烈,死伤也相当惨重,同时也诞生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如果说赤穗忠臣藏是个传奇,那么会津白虎队就是与之比肩的另一个传奇。
会津藩的主城,鹤城,在会津战争中损伤严重,曾一度被拆毁。如今的鹤城是二战之后重新修复的,外观上没有任何变化,是日本现今残存的为数不多的名城之一。
雪后的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