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吱声

标题: 库尔班江:我对新疆的理解很灰暗 [打印本页]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5:17
标题: 库尔班江:我对新疆的理解很灰暗
本帖最后由 草蜢 于 2014-5-2 05:35 编辑

库尔班江·赛买提: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


引言:现在新疆很多人对于宗教的理解和解释,是跟《古兰经》中不一样的,变异得很可怕,越来越狭隘。

口述/库尔班江·赛买提 采访整理/张弛

推荐语:《凤凰周刊》2014年第12期(总第505期)封面故事《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通过一个传统和田维吾尔族家庭30多年来在和田、内地的经历和感受,试图令读者更多地了解维吾尔族人的经历和内心。
上世纪80年代起,库尔班江的父亲做玉石生意,走出新疆,频繁进入内地。独特的经历和开阔的视野改变了他对教育、宗教、民族的观念,亦影响了四个子女此后的人生轨迹。

深受父亲影响的长子库尔班江同样来往于口内各地与和田。他在内地的经历代表了大多数维吾尔人在内地的境遇,而他对故乡和田的独特观察,对宗教、保守主义不断挤压世俗社会的深深忧虑,则为读者提供了弥足珍贵的,理解新疆维吾尔族世界的窗口。


维吾尔族在国外的很多,在中亚、德国、法国,都能见到维吾尔族人。出去看看很好,人的心胸和包容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很多新疆人对于土耳其的认知是不全面的,很多从土耳其回来的人,没有说实话,他们只选择了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只字不提其他的。很多人过于强调土耳其的伊斯兰元素,把它弄到一个很神的地步,不想想为什么土耳其能发展到现在。除了旅游,土耳其有什么?土耳其发展到现在,就是凭借一个世俗化,各种文化的交融。土耳其文化的包容性很强,位于亚欧之间,欧亚文化都有,它的伊斯兰已经很世俗化,只要是好的东西就会吸收,没有排斥。


土耳其,我觉得去旅游、做生意可以,在那里生活还是算了。土耳其人视维吾尔族人为兄弟,但不是那种亲兄弟,是不太平等的那种关系,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弟弟你受委屈了,哥哥在”。是那种“我是你的大哥,靠着我”的感觉,但实际上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我很不习惯。


在土耳其参加一个摄影展,要填表,我说来自中国,QIN(土耳其语里中国叫QIN),就是CHINA,他看我一眼,用土耳其语问,哪里?我说,QIN,新疆。然后他忽然站起来,抱着我,好像我是特别受委屈的一个人,我就愣住了。他说,我知道,你们过得很不容易。当时我就很不高兴,我说谁跟你们说我过得不容易,我是过得好,今天才能来到这个地方,过得不好我能到得了土耳其吗?他说,我听说是。


我说,你去过新疆吗?没有。那你一定要去新疆看看。聊完,吃点心,他指着点心得意地问,你们那边有没有这种点心?我说,这种点心,我们家里时时刻刻放着,不是像这样放在店里面。他问,你们喝茶吗?我说,我们维吾尔族很好客,一定会给客人泡茶,而且我们的桌子,比你们这个桌子大得多。新疆也有穷人,但还没有到吃不上点心的地步。所以,你一定要去新疆看看。


我很欣赏土耳其文化中的理解与包容,好的东西我们要吸收,吸收以后才会有新的发展。我觉得,极端的宗教主义者没有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也走不远。新疆生活着这么多民族,没有这种包容、理解与互相尊重,永远不可能有发展。

现在新疆很多人对于宗教的理解和解释,是跟《古兰经》中不一样的,变异得很可怕,越来越狭隘。这次去乌鲁木齐、喀什,我拍的一些照片,很多人说,为什么P(图像处理)得那么厉害,颜色太暗了。我说,这就是我看到的颜色,我感受到的,不是我非要压抑得这么狠。本来正常的照片,中间应该有一个过渡的灰色,这个灰要调成黑白之间平衡的东西,现在这个平衡的东西没有了。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在新疆的大部分人,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个平衡点,他是往更黑的方向走。大面积的黑,小面积的白,黑与白的平衡已经失衡了,所以看起来会很压抑。



很多人对于宗教的认识出现了问题。本来应该是往前走的,但现在新疆却是往后撤,这是挺可怕的一件事。说是“回到《古兰经》”中去,也不是真正回到《古兰经》,他根本没有理解,政府又没有很好的引导,几方面因素一挤压,宗教与世俗失去平衡,变得越来越极端。

2014年春节期间,我们举办过一个土耳其明星的演唱会,就有一堆维吾尔族人骂。骂的原因之一,是从宗教角度说我们唱歌跳舞就是异教徒,很多话特别难听。


“万万没想到,我一直很尊敬的库尔班江大哥,这次当了土耳其人的走狗,跟在别人后面,等着别人给他一口馕吃。”


连土耳其都骂,这件事真的太可怕了。要知道,原来的年轻人,是很喜欢土耳其的,觉得有亲切感。才几年的时间,人们的思想就变得越来越狭隘了,即使是土耳其的世俗文化,也容忍不了了。他们这是要把新疆引向阿富汗那条路。

(全文详见《凤凰周刊》第505期封面故事《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


草蜢注: 俺查了一下, 知道这位库尔班江是谁了。 他参与拍摄的《丝路,重新开始的旅程》是一部不错的纪录片,草蜢推荐。 他还参加过《舌尖上的中国》的拍摄工作。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5:18
本帖最后由 草蜢 于 2014-5-2 05:38 编辑

库尔班江: 不敢让弟弟待在和田了

  引言:在深圳待了半年后,弟弟曾回过一次和田,只待了三天,已经不习惯和田了。“20多年我在和田白活了,还是深圳好,我还是回去吧。”

  口述/库尔班江·赛买提   采访整理/张弛

  推荐语:《凤凰周刊》2014年第12期(总第505期)封面故事《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通过一个传统和田维吾尔族家庭30多年来在和田、内地的经历和感受,试图令读者更多地了解维吾尔族人的经历和内心。

  上世纪80年代起,库尔班江的父亲做玉石生意,走出新疆,频繁进入内地。独特的经历和开阔的视野改变了他对教育、宗教、民族的观念,亦影响了四个子女此后的人生轨迹。

  深受父亲影响的长子库尔班江同样来往于口内各地与和田。他在内地的经历代表了大多数维吾尔人在内地的境遇,而他对故乡和田的独特观察,对宗教、保守主义不断挤压世俗社会的深深忧虑,则为读者提供了弥足珍贵的,理解新疆维吾尔族世界的窗口。


库尔班江(左三)和父母以及大外甥

  我最小的弟弟,高中没好好上,前几年是我家最头疼的问题。2007年,才读高一就退学了,和社会上的小青年一起混。我爸跟我说,想想办法,你弟弟在和田这种环境继续待下去,很危险,必须把他带出去上学。我就问他,你想学什么?要么到北京来,学什么都行。但他死活不愿意离开和田。

  甚至我弟跟我爸说过一句话,“和田是你的吗?除非你把我给打死,装到皮箱里运出和田,不然我绝不离开和田。”

  我们都不敢跟我爸这样说话,可见,当时和田的那种环境,已经对年轻人产生了什么影响。他的脾气、做事方式,不知不觉就受到周边一些朋友的影响。觉得父母为你着想是不对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但其实他很迷茫。

  有一天他半夜才回家,我爸扇了他一巴掌,他就离家出走,一晚上没回家。当时我在上海,父亲给我打电话,我坐不住,给我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他,直接关到拘留所就行,让他好好反省。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就和那些社会青年瞎混,没有任何兴趣爱好,什么都不愿意学。幸好2007年年底,一个四川的朋友在和田开影楼,我就让他去了影楼。拍照、灯光,或者后期,喜欢什么干什么。我想让他对某个东西感兴趣,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对后期处理感兴趣,一坐就是八九个小时。

  但2009年“七五事件”发生后,一些员工之间开始有了冲突,影楼除他之外都是汉族人。冲突的起因,其实都是小事。有一次听歌,一个汉族小伙子正在听周杰伦的歌,但我弟弟喜欢BEYOND乐队,觉得有感觉,他就换了BEYOND的歌。汉族小伙子不干了,说了一句:你这个“缠头”(对维吾尔的蔑称),给我把那个换回来。我弟弟说,你说什么呢?就把喝水的杯子扔了过去。就这么一件小事,立即演变成了民族与民族之间的矛盾。

  我朋友把那个汉族小伙子开除了,把我弟弟也狠狠说了一顿。被开除的那个汉族小伙子觉得处理不公,偏向维吾尔族,就想把店砸了。他带了20多个打工的赶到店里,堵着门要打我弟弟。我的朋友摁着我弟弟,不让他出去。但我弟弟也已经打了电话,找了四五十个维吾尔人过来。你想,刚发生“七五事件”,聚集的又全都是年轻人,多可怕。我朋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来了一群维吾尔族青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给我打了电话。我就紧张了,对朋友说:千万别出什么事,赶快报警!还有,我弟弟不能让他出去,我知道他的性格,出去肯定打起来。报警后公安局来人,把他们全都抓走了。这才避免了冲突。

  后来我想,再不能让他待在和田了,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我那个朋友说,你弟弟学得也挺好,但和田这种环境,千万别让他在这里待着了,一定要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就给他打电话,吓唬他,说这件事情特别严重,我已经给你买了机票,明天就去深圳,我给你找了店,你可以到那里学习。他到深圳后,我们找了公安局的朋友出面作担保,给店里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切由我承担。

  刚到深圳,老四也不习惯。但在深圳待了半年后,他曾回过一次和田,只待了三天,已经不习惯和田了。“20多年我在和田白活了,还是深圳好,我还是回去吧。”这是他亲口说的。

  老四现在深圳一家连锁婚纱摄影公司工作,非常受欢迎。我跟他的主管谈过,他们特别喜欢他,叫他买买提。他做事很认真,对色彩的感觉很特别。在和田,能看到的绿色不多,一般都是沙尘暴啊这种暖色调的黄色,老四对于这种暖色调把握的很好。

  四弟跟周围的人相处得很好。公司几千人,他是唯一一个少数民族,唯一一个新疆人。去年开年会,公司包了个体育场,他特别兴奋。公司叫天长地久,他说,我是天长人。很多以前没跟新疆人接触过的人,跟他接触后,觉得新疆人也挺好的。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弟弟通过自己的方式得到了别人的认可。我问他,你还要回和田吗?他说:不回去了,我特别喜欢深圳,以后就在深圳发展了。他觉得深圳很包容,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认可。其实,没有骨子里就坏的人,就看怎么去引导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兴趣点,再慢慢引导。现在无论穿着打扮,还是处事方式,四弟都跟他在和田那些朋友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我爸完全踏实了。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5:32
库尔班江:习惯了在内地被反复安检

  

引言:每次住酒店,反复检查或者不让住,我都能理解。有一次在机场,我同事差点跟安检员打了起来。我们的鞋都是一样的,但安检员只让我脱鞋。





口述/库尔班江·赛买提   采访整理/张弛



推荐语:《凤凰周刊》2014年第12期(总第505期)封面故事《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通过一个传统和田维吾尔族家庭30多年来在和田、内地的经历和感受,试图令读者更多地了解维吾尔族人的经历和内心。

    上世纪80年代起,库尔班江的父亲做玉石生意,走出新疆,频繁进入内地。独特的经历和开阔的视野改变了他对教育、宗教、民族的观念,亦影响了四个子女此后的人生轨迹。

深受父亲影响的长子库尔班江同样来往于口内各地与和田。他在内地的经历代表了大多数维吾尔人在内地的境遇,而他对故乡和田的独特观察,对宗教、保守主义不断挤压世俗社会的深深忧虑,则为读者提供了弥足珍贵的,理解新疆维吾尔族世界的窗口。



  维吾尔族人在内地生活,有时候会不方便,但我已经习惯了。天安门恐怖袭击发生后不久,我开车刚过复兴门,快到西单时,一个警察拦车要检查。我停下车,说辛苦了,然后下车。这很正常,我能够理解,特殊时期嘛。

    每次住酒店,各种检查或者不让住,我也能理解。跟我一起的汉族同事有时不理解,“为什么只查他不查我们”?有一次在机场,我同事差点跟安检员打起来。过安检时,我们的鞋都是一样的,但安检员只让我脱鞋。我说,没事,我是大汗脚,全国各地的安检员都知道,这是让我透透气。他们就觉得,库尔班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说,没关系,他也是在上班而已,这也不是他的想法。出国也是,每次我被查的时间都很长。

    我们单位的同事、领导都特别喜欢我,该我做的工作我认真去做,没有人觉得我是维吾尔族有什么不同。刚开始工作时,生活上是有些不方便,但大家都很照顾我。经常七八个甚至十几个人出差,为了我一个人到处找清真餐厅。我说,别找了,我要求吃汉餐。他们说,别开玩笑,再找找。但我坚持进了汉餐厅,服务员给我炒西红柿鸡蛋,一碗米饭。吃饭的时候,一定是先给我上,大家都习惯了。

    但有的地方,你说维吾尔族、清真,都没人懂,就得说回民;还有的地方说回民也没人懂。在四川地震灾区,导演告诉店家,库尔班江要吃清真的,结果,给我上了一盘清蒸排骨。导演都急了,没办法,只好说库尔班江信佛教,要吃素。哦,懂了,给我上了泡菜和米饭。

地震灾区老百姓那种淳朴、善良,让我特别有感触。一个老太太,拿出家里最好的腊肉、腊肠给我们吃。老太太一直盯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吃腊肉。导演一再解释,他是穆斯林,是回民。老太太说,这个是我们自己做的,是干净的啊。我吃饭很快,吃完就想走。老太太说,我没看到你吃腊肠。我一看她家的狗来了,就说,好,我吃,然后拿筷子夹了一块。导演看老太太一直盯着我,就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我趁她不注意把腊肠丢给了狗。筷子还没放嘴里,我就说,好吃。

    导演都觉得,库尔班江能做到这一步,真不容易。我对这些没那么矫情,我认为,这是一种尊重,他们遇到这么大的灾难,还把自己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他们不懂维吾尔族的风俗,再解释也没有用。我不会吃,但就是要夹一块,这是对她的尊重,就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我甚至还拍过杀野猪的场景。我们就住在猪窝旁边,导演过意不去。我说,没什么,你们不也一样会看到我们杀羊、杀牛。杀野猪是用一口特别大的锅,水都扑到我衣服上。但我喜欢这工作,没办法。第二天,总导演慰问我,听说你受委屈了。我说,没事,拍得挺好的。他说,没说拍得好不好的事儿,是说你受委屈了。我说,没有啊。其实,我确实是有反应的,那个场面,把它剖开,血淋淋的,恶心得我饭也吃不下去。我做的这些,很多人不理解,说我已经不是穆斯林了。

    这几年,我也在慢慢影响周围的人,不敢去新疆的人,现在也都敢去了,误解的、不喜欢的也去了,变得喜欢新疆了。我也不想做多大的事情,能影响周围的人,也挺有成就感的,但“七五事件”之后,忽然之间这些都没了。当时我在兰州拍片,忽然看到这个新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这不是几年时间能够恢复的。

    2010年5月,我们到新疆做前期采访。有个导演没有去过,一路上都在说二道桥(乌鲁木齐维吾尔族聚居区)乱。我听了很不舒服,就把他们带到二道桥。我跟这个导演说,把你手机和钱包借我用一下。拿过来后,我直接就从车上把她推下去了,告诉她这是二道桥,你自己走回去。然后我们就去吃午饭了。她找了个黑车司机,维吾尔族,跟他说了住的酒店名字,说钱包、手机被人拿走了,把我送到那里后再给你钱。司机什么也没说,就让她上来了。到了后,她对司机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钱。司机说,不要钱。她就愣住了。我问她,二道桥怎么样,安全吗?她说,安全,还不要钱。

   这种故事在新疆太多了。现在的问题是,很多人搞不清楚宗教与民族的关系,以为维吾尔就是穆斯林,以为穆斯林就是极端的。需要搞清楚,是先有的人,还是先有的宗教?(全文详见《凤凰周刊》第505期封面故事《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
作者: 九九    时间: 2014-5-2 05:40
草蜢 发表于 2014-5-1 16:18
库尔班江: 不敢让弟弟待在和田了

  引言:在深圳待了半年后,弟弟曾回过一次和田,只待了三天,已经不 ...


那个维汉年轻人冲突的例子很真实。感觉很多事情就是不懂事的小青年从鸡毛蒜皮引起的。当然大环境也有很多硬伤
作者: 大鹏翔宇    时间: 2014-5-2 05:41
他是不是拍过一个在北京的新疆人的系列照片?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5:50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5:32
库尔班江:习惯了在内地被反复安检

  

在咱们四川,你说要清真, 那肯定是上清蒸排骨啦。 反正俺们听到的就是“清蒸”。重庆沙坪坝在80年代还是有一个清真馆子。 如果说清真餐馆,咱们还是晓得的, 但单单说“清真”,咱们第一反应肯定是“清蒸”
说回民,在大城市应该会懂, 但像汶川大地震那样的川边地区,就难说了。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5:57
九九 发表于 2014-5-2 05:40
那个维汉年轻人冲突的例子很真实。感觉很多事情就是不懂事的小青年从鸡毛蒜皮引起的。当然大环境也有很多 ...

在民族杂居的地方,任何鸡毛蒜皮的事都会发展成民族矛盾,这是少有的普世的东东, 任何地方都这样。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6:24
本帖最后由 草蜢 于 2014-5-2 06:25 编辑
大鹏翔宇 发表于 2014-5-2 05:41
他是不是拍过一个在北京的新疆人的系列照片?


对,就是他

新疆摄影师库尔班江:我的照片是座桥梁



库尔班江,新疆摄影师,拍摄30组新疆同胞的人物特写。



提力瓦尔地·斯地克和儿子,他边在北京读研究生边照顾儿子。


巴依尔塔和太太巴音,都从事音乐,准备成立自己的乐队。



博斯坦妮娅,在阿里巴巴集团任职。梦想是有时间回家乡寻根。


买买迪克,塔吉克族,24岁。正在中央民族大学念成人教育。



茹仙古丽,来京十年,现在北京的一家阿拉伯餐厅演出。


艾力克·阿不都热依木,61岁。在京卖烤肉,很受欢迎。



伊德里斯,硕士,梦想是把中国的四大名著翻译成土耳其语。



谢雅而,来自新疆,汉族,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交通广播主持人。

拍摄30组新疆人异乡生活照,讲述他们的生活与梦想
  ■ 对话动机
  这是一组关于“库里切”的图片故事。库里切,是维吾尔语中对在内地工作新疆人的称呼。
  在京8年,新疆摄影师库尔班江发现,“新疆人”不止形象被异化,有些人在他乡不但经受异样的压力,还要承受家乡人的误解。
  库尔班江曾拍过很多新疆的风土人情,后来他发现,现今人们不再关心那里的秀美风光,而是开始问候身边的新疆人,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新疆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说,这组照片正好能给人们一个答案,让大家对新疆人有个认识,更重要的是建立人与人的相互理解沟通,“人类进步需要大爱,我要做的就是让大爱驻守人们的心中。”
  ■ 对话人物
  库尔班江·赛买提
  维吾尔族人,1982年生于新疆和田。曾在中国传媒大学做旁听生,后从事摄影和纪录片拍摄。
  2013年底,库尔班江开始拍摄“我从新疆来”专题,聚焦来内地工作生活的新疆人,记录他们的生存与梦想,至今已完成30组人物拍摄。
  目的
  还原从新疆来的普通人
  新京报:什么时候想要来拍摄这组专题?
  库尔班江:去年年底开始拍的。现在拍了30人,预计要拍四期,共120人。
  新京报:才拍一期就发布了?
  库尔班江:是的,其实我不想那么快就发出来。但3月份发生了昆明事件,我就想必须在3月之内完成这事,一定让大众了解,从新疆来的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新京报:拍摄的对象是怎么选择的?
  库尔班江:现在拍的大部分是我朋友,朋友再给我推荐人,这样去找。这个题出来后,一些人就跟我说你一定要拍学者、知识分子,不要拍打馕的和卖烤肉的。
  新京报:听到这话时你怎么想?
  库尔班江:知识分子我会拍,但还有做小买卖的,我不能回避他们。而且新疆不只有维吾尔族,有13个民族,汉族我也拍。
  新京报:这样的选择更加全面、真实。
  库尔班江:是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不管是明星或政治人物,把他们的标签全给去掉,我对个别拍摄者说,我不需要你给我摆pose。
  新京报:拍摄之前,他们换上漂亮的衣服,或换个更好看的场景吗?
  库尔班江:我一般约定时,不说具体时间,就说这两天。之后会突然给他们打电话,去他们的家里或单位,保证所有人的最真实的状态。

  生存
  大环境下小人物的不易

  新京报:拍摄中怎么与采访对象交流?他们为什么会愿意跟你聊自己的生活?
  库尔班江:我一般会先说自己的故事,说最难受的事、最感动的事,其实新疆人在内地的感受和体会是一样的,他们会知道我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介绍新疆人,就会跟我说。
  新京报:有采访对象拒绝过你吗?
  库尔班江:有,大约五分之一的人拒绝过我。更多的是职业的原因。其实很多人听说了我拍照的动机以后,都很愿意配合。
  新京报:拍摄对象为什么愿意在异乡打拼?
  库尔班江:留恋大城市的机遇吧。比如在北京,不分你是什么民族,只要你有能力,就重用你。
  新京报:个人价值的实现,有时需要平台来证明。
  库尔班江:我印象特别深的是阿里巴巴的博斯坦妮娅,她大学毕业后留在杭州,在阿里巴巴工作了10年,几乎每年都是优秀员工,她就是想证明自己。
  新京报:但也有的人为了生存而奔波?
  库尔班江:很多人跑过来都是为了生存,包括卖烤肉的,他们就是为了一口饭。
  新京报:这些照片里,最喜欢的是哪张?
  库尔班江:我都很喜欢,但有一张觉得最独特。在牛街卖烤馕的托合提汗,是我所有拍摄里面人物最小的一张,我可以给她近景特写,但我没有。照片里面她是小的,环境特别大,我想用这个画面来展现她在大环境里的小、弱,这里有我自己的表达和创作。
  新京报:拍摄中有没有什么让你感动的事?
  库尔班江:有个小伙子是位足球运动员,因为俱乐部合同有限制不能拍照,在我说了拍摄意图后,他说这是宣传新疆人的,能体现新疆人的价值,我愿意来拍。他甚至跟我提出过把合同毁约来拍,让我很感动。
  奋斗

  “不狭隘”是共同特征

  新京报:你拍摄的人在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上,有没有共同的特征?
  库尔班江:共同特征就是大家都很努力地展现自己,没有太多抱怨,他们从新疆出来之后,没有那么狭隘,心胸比较宽。
  新京报:为什么“不狭隘”会成为共同特征?
  库尔班江:如果心胸狭隘,面临很多压力,在内地呆不下去就回家了。我拍这专题,也是想告诉新疆的人,只有走出来才能眼界不一样。
  新京报:那些生活压力相对较大的人,一般怎么看待自己在内地和家乡的生活?
  库尔班江:还是以打馕的托合提汗夫妇为例,下岗职工,两个孩子在新疆上学。有人问他们,你们父母在哪,别人就会说他们在“库里”,是“库里切”,两个孩子听了特别不舒服。一说到这,就都哭了。
  维语中叫内地是“库里”,“库里切”说的是一天到晚就在内地的人。新疆很多人不了解,可能他们的印象里,“库里切”是在外面做不好的工作,偷蒙拐骗之类的。
  新京报:能说说照片里那些人的梦想吗?
  库尔班江:有个厨师,他的梦想是“老板发了工资我就可以回老家了”;有个硕士,梦想是把四大名著翻译成土耳其语,这个工程量很大,他每天都呆在图书馆,我特意找了四大名著的书为背景给他拍。
  
       困境

  生活里的“额外”阻力


  新京报:是不是与其他外乡人相比,新疆人在内地工作受到的压力和阻力更大?
  库尔班江:对。我一个朋友办身份证时,把民族写错成了汉族。一年后他才发现,别人说这个要改,他说不行,我想要当一个汉族人。从这点可以看出,当一个维吾尔有多难,压力相当大。
  新京报:你自己感受到生活里的“额外”阻力吗?
  库尔班江:尤其是昆明事件之后,有段时间我都打不到出租车,司机不拉;有个咖啡馆我常去,但那段时间我进去以后,就能感受到大家一起转脸看你的那种感觉。
  新京报:你的拍摄对象呢?
  库尔班江:租不到房子是经常的事,人家不愿意租给维族人,比如去办证件之类的可能更麻烦,这些太多了,都是生活上的小事,但让人不舒服。
  新京报:对于这些“额外的阻力”,你怎么看?
  库尔班江:一篮子苹果,你不能保证所有的都是好的,但只要有一个坏的,就会把整篮苹果都弄臭。
  近期暴力恐怖事件频发,无论犯罪分子是哪儿的人、有什么信仰、是什么目的,这种行为都让人深恶痛绝,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怎样解决,是全社会共同的话题,而不是某个特殊群体应该单独面对和负责的事情。
  减负

  我甩掉了民族包袱

  新京报:感觉你一直在促进新疆人和内地的沟通交流,有觉得累过吗?
  库尔班江:我之前活得特别累,就是背了个民族的包袱。我会觉得如果我没做好,是一个维吾尔族小伙子不行,然后就觉得我是民族的罪人。
  新京报:累的时候会做些什么事?
  库尔班江:累到真不行,我就痛苦喊出。甚至有段时间,我见马路边有垃圾就弯腰捡,然后扔到垃圾桶里,有时捡半个小时。我总觉得要注意形象,总觉得别人在看着我,想着我要做点事。
  新京报:现在呢?
  库尔班江:这几年,我扔掉了所谓的民族包袱。我是库尔班江,我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其他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新京报:扔掉包袱之后有什么收获吗?
  库尔班江:之前那包袱扛在你身上时,你是很狭隘的。我以前狭隘到只拍维吾尔族、只拍新疆和田人,别的不拍,甚至我到内地,汉族人都没给他们拍过照片。现在我学会了更多地思考。
  新京报:这组照片就是思考的结果,它想告诉大家什么?
  库尔班江:我的照片是座桥梁,新疆和内地沟通了解的桥梁。这桥梁不是我搭起来的,而是本来就有的。虽然我们的民族、语言、习惯、信仰不同,但我们都是人,你我的心都是通的。
  新京报记者 胡涵 实习生 单朴 北京报道 图片由库尔班江提供
作者: 大鹏翔宇    时间: 2014-5-2 06:45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6:24
对,就是他

新疆摄影师库尔班江:我的照片是座桥梁

可惜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些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6:50
大鹏翔宇 发表于 2014-5-2 06:45
可惜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些

这样的人在不论那个民族中都是少数。大多数人是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
作者: 山远空寒    时间: 2014-5-2 07:43
大鹏翔宇 发表于 2014-5-2 06:45
可惜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些

是,大多数人不这么想。
作者: 燕庐敕    时间: 2014-5-2 07:45
大鹏翔宇 发表于 2014-5-2 06:45
可惜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些

我前几天认识的一个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小伙子也非常不错。
作者: 山远空寒    时间: 2014-5-2 07:48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6:50
这样的人在不论那个民族中都是少数。大多数人是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 ...

极少数!而且,他写的也稍稍带了些主观色彩。二道桥,现在游客不多,以前游客如云。

二道桥的特色,民族餐饮歌舞表演也有,但都是陪客户去看,去吃。人气也不旺。

我打听了,出租车,已经分开了。除非是比较特殊的情况,相比之下,维族司机的生意要差一些。
作者: 巴巴爸爸    时间: 2014-5-2 08:05
对这种土耳其人,跟他们谈库尔德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2 08:36
山远空寒 发表于 2014-5-2 07:48
极少数!而且,他写的也稍稍带了些主观色彩。二道桥,现在游客不多,以前游客如云。

二道桥的特色,民族 ...

要的就是主观! 从不同环境中成长的人的不同角度去了解问题。

党八股最客观,有个毛用。
作者: 方解石    时间: 2014-5-2 08:51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5:50
在咱们四川,你说要清真, 那肯定是上清蒸排骨啦。 反正俺们听到的就是“清蒸”。重庆沙坪坝在80年代还是 ...

所以其实对伊斯兰对回族维族最激烈的人们都是没见过回族维族伊斯兰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凭别人的忽悠和自己的想象。

在中国大体是这样,从民族聚集区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站在少数民族群众立场上团结群众的角度来说话做事的。

所以在想,说不定西路军西征失败,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当年红军长征的骨干以南方出身为多,对伊斯兰和信仰伊斯兰的少数民族群众们的精神面貌和生活所知甚少,故此发动不起来群众,也难以与之沟通。

并不是只有杂居才会造成冲突,而是,杂居的环境中很多事情容易上升到民族矛盾的层面上来,但是整体上来说,杂居区域才能真正了解彼此。其实可以看出来的是,即使在很多杂居区域,民族仍然在被有意无意的保留在自己的圈子内,这才是问题的根源。如果杂居是真正的杂居,比如文章里面这个小维族青年跑到深圳完全融入汉文化的圈子,就不会出问题。如果这个小维族青年在和田的时候是和汉族真正杂居,也即拥有很多真正的汉族朋友,兄弟,亲戚中有通婚,那他们也不可能真正冲突。最大的问题就是只是空间上的杂居,心灵上和血缘上却是隔离的。在我的老家,回汉杂居,彼此都融入对方的生活。回族跟汉族通婚,拥有大量的汉族客户和朋友。汉族去维族的饭店,理解维族的信仰。这样即使有冲突,一般还是可以控制的。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2 09:41
方解石 发表于 2014-5-2 08:51
所以其实对伊斯兰对回族维族最激烈的人们都是没见过回族维族伊斯兰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

我觉得你天真了。

人会因了解而和睦,也会因了解而仇恨。一方面有远亲不如近邻,另一方面邻居矛盾最多。

南斯拉夫种族仇杀,陕甘回乱,欧洲屠犹......都是杂居已久,互相了解的人群,杀起来一点不留情。更进一步,不要说这种民族冲突了,就是同一民族,比如国vs共,湘军vs太平军,动手最狠。

冲突是永恒的,人只能想办法控制冲突的烈度。
作者: 大卫    时间: 2014-5-2 10:16
本帖最后由 大卫 于 2014-5-2 10:18 编辑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8:36
要的就是主观! 从不同环境中成长的人的不同角度去了解问题。

党八股最客观,有个毛用。 ...


世俗化与民族融合应是新疆维吾尔族的方向,但在当下库尔班江的故事是否具有典型性很难说。

上一期的《中国国家地理》也做了一个关于新疆人的专题,从维汉两方面探讨下民族政策的方向问题。

(电子杂志:http://pan.baidu.com/s/1dDBXj37
作者: zilewang    时间: 2014-5-2 11:01
说一个我身边的小变化。
我所住的一条街道,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烤羊排小摊,经营好多年了,以前经常去那里,有时候会带朋友去那里。特别是夏天,来一份烤羊排,点一瓶冰啤,露天中海阔天空,还蛮快意的。后来有几年不去那里,前段日子再去那家馆子时,朋友要点一瓶啤洒,店主礼貌地说:我们店不能喝酒,要喝酒,坐到隔壁家桌子上去。我知道,以前这家烤羊排店隔壁有一家配套的穆斯林餐厅,经营小炒、饮料、还有酒类,两家合作成一个特别有吸引力的回族美食。

我当时很诧异,什么时候变的? 这种变化,也许是他们的宗教信仰,我尊重着,心里却总有一丝丝的疑虑。
作者: 燕庐敕    时间: 2014-5-2 11:54
zilewang 发表于 2014-5-2 11:01
说一个我身边的小变化。
我所住的一条街道,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烤羊排小摊,经营好多年了,以前经常去那里, ...

深圳这边的是不卖酒,你可以去傍边的店买,在这里喝,喝完了把酒瓶子带走。
作者: zilewang    时间: 2014-5-2 13:00
燕庐敕 发表于 2014-5-2 11:54
深圳这边的是不卖酒,你可以去傍边的店买,在这里喝,喝完了把酒瓶子带走。 ...

现在的变化是,不仅不售酒,更不允许喝酒。我感觉这个变化,有点走向保守和封闭的赶脚。
作者: 燕庐敕    时间: 2014-5-2 13:02
zilewang 发表于 2014-5-2 13:00
现在的变化是,不仅不售酒,更不允许喝酒。我感觉这个变化,有点走向保守和封闭的赶脚。 ...

这个就有点过了。今天不允许在这里喝酒,明天就会别的地方也不许喝酒了。就像云南某处那样。
作者: 大道至简    时间: 2014-5-2 16:48
本帖最后由 大道至简 于 2014-5-2 17:11 编辑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5:18
库尔班江: 不敢让弟弟待在和田了

  引言:在深圳待了半年后,弟弟曾回过一次和田,只待了三天,已经不 ...


谢谢草蜢兄和我们一起分享这么好的文章。但就第二篇而言,谈及深圳的新疆人,文中提到的主人公怕是真的没有代表性。因为在深圳这么多年以来,新疆人留给深圳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不是街头卖馕的小贩,也不是巷尾烤串的小店,而是真真切切的偷盗,甚至过渡到抢劫。
仅仅以我为例,以深圳市公安局旁边的这条街为例,这么多年来,我报警都不下十几次。因为那里有个成人夜校,浓密的树荫遮挡,和晚上照明不好的关系,所以尽管人多,但却是他们如鱼得水的好地方,临近市公安局只有百米之遥。太多的师生都在这里有过丢失的经验教训。而这,只是新疆人活动密集的一个地点罢了。还有华强北、东门、华侨城、蛇口、宝安车站等等人员密集的地方。
他们有的时候是两三个年轻人作案,有时候则是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作案,不远处就有几个年轻人撑腰。一旦偷窃被发现,女人马上冲上去威胁恐吓事主,看着事主小姑娘收到惊吓,错愕害怕的样子,一群新疆小孩子则围着幸灾乐祸的笑。那场景真的恨得人牙痒。我不止一次看到,也报过警,结果就是不久后,还能在这附近再看到他们。
最近的一次报警大概是几个月以前,是在罗芳路那边的一个公交站。时间久了,连我这样的草民都有一定的侦查能力,一看两、三个新疆人在公交站转悠,不看来车的方向,却用眼睛扫车站人的口袋和背包。这百分之百错不了的。
之所以新疆人能给深圳人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其实是从两方面来看的。其一,在这边活跃的人数绝对不少。其二,地方政府并没有尽到管控的责任。甚至会不会有人收钱给他们提供保护就不得而知。早就听人说过,因为深圳是个国际窗口城市,就怕这些少数民族一闹起来,一旦上了港台或国际新闻,导致当地主政的人面上无光(听说以前领教过新疆人团结闹事的能力),甚至怕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几乎都是充耳不闻、眼不见心不烦的就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无视新疆小偷在深圳为非作歹,下场就是最后完全失控。虽然近些年已经有所改观,但是过去的印象太难很快让深圳人遗忘了。
和深圳出去的朋友聊天得知,新疆人也有一部分蔓延到杭州那边去了,这个哥们看到就报警,据说不久就没有他们的活动空间。这点来看,杭州要比深圳做的好得多。
作者: 所以我才打高球    时间: 2014-5-2 19:12
草蜢 发表于 2014-5-2 05:18
库尔班江: 不敢让弟弟待在和田了

  引言:在深圳待了半年后,弟弟曾回过一次和田,只待了三天,已经不 ...

我很感动!



作者: 方解石    时间: 2014-5-2 20:36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4-5-2 09:41
我觉得你天真了。

人会因了解而和睦,也会因了解而仇恨。一方面有远亲不如近邻,另一方面邻居矛盾最多。 ...

你会和你的邻居、朋友甚至亲人冲突吗???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如果不会的话,为什么相信贴了个民族标签就会了呢?

你说的那些情况恰恰属于虽然混居但是属于相对小圈子的。就是那种,各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但是却混居在一起的情况。我老家那边,过去是属于那种情况,而这二十多年来,回族汉族通婚越来越多,回族和汉族的关系开始变的千丝万缕,这种状况,冲突反而少多了。而且汉族也并不会强调回族的民族属性,回族也很少强调汉族的民族属性了。

欧洲犹太人也好,清末陕甘回族也好,他们都是属于“大杂居,小聚居”,其实是生活在其他民族中的小的聚集群体,这样的群体其实并不太平。如果分散开来,更加进一步融入各自的大环境,才能避免出现互相排斥冲突的情况。就如同,界限模糊的小集团和界限清晰的小集团两种状态间的差异。如果把油放水里,只是晃晃的话,细小的油滴过阵子会浮上水面。而如果乳化后,油滴则会长期稳定存在于水中。

我对民族问题保持乐观。无论是陕甘回乱也好,其他少民冲突也好,在中国历史上,只要不歧视不分化不强制聚集,冲突的时间大大少于和谐共处的时间。

作者: semtex    时间: 2014-5-2 21:22
zilewang 发表于 2014-5-2 13:00
现在的变化是,不仅不售酒,更不允许喝酒。我感觉这个变化,有点走向保守和封闭的赶脚。 ...

阿联酋在指定场所喝酒可以。在大街拎个酒瓶喝不行。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2 21:52
方解石 发表于 2014-5-2 20:36
你会和你的邻居、朋友甚至亲人冲突吗???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如果不会的话,为什么相信贴了个民族 ...

我说你天真你肯定不服气。就不扯什么大的历史,政治了,你去看看刑侦破案,死了人最先查的就是亲朋好友。

波黑是很近的种族仇杀战场,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作者: 方解石    时间: 2014-5-2 21:59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4-5-2 21:52
我说你天真你肯定不服气。就不扯什么大的历史,政治了,你去看看刑侦破案,死了人最先查的就是亲朋好友。 ...

就是先查亲朋好友也要看看有没仇啊,那一个人出事情了首先来帮助他的不也主要是亲朋好友么?

如果你在生活中真的在民族聚集地呆过的,那我服气;如果你没呆过,那恕我不能苟同。

我是在民族地区呆过,能感觉到前后这二十年老百姓之间情绪的变化。别拿波黑说事,波黑是事出有因,之前的种族仇杀是有根源的被挑起的,然后逐渐发展到不可收拾。

如果隔离能杜绝种族和民族的冲突的话,那为什么这个世界大家不是完全隔离的呢?而非要自找聚集在一起混居在一起?如果隔离真的能杜绝,那大家岂不是最好的做法是各自龟缩到自己的领地里面去?难道你是在支持胡耀邦当年的政策么?难道我们这么多年不是证明了那种对新疆等少数民族的地区的政策是错的么?难道你觉得当年那种维汉分校,分地区还不够,最好是要他们真的独立出去成为一个国家才能实现和平么?

只要有不同就有冲突和误解,但是并不意味着一定有仇视和冲突。当然,不同的人选择相信不同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2 22:35
方解石 发表于 2014-5-2 21:59
就是先查亲朋好友也要看看有没仇啊,那一个人出事情了首先来帮助他的不也主要是亲朋好友么?

如果你在生 ...

我说过要搞隔离吗?

我的观点,民族存在,民族冲突就存在,人能做的就是控制冲突的烈度。

我不知道你在哪个民族聚居区的经验,我是没在少民大量聚集的地方生活过,但我见过邻居,同学,同宿舍同学既有处得好的,也有矛盾很大的。我认识的美国人,有因为去过中国而对中国人友好的,也有因为和中国人打交道多而讨厌中国人的。相反,也有因为从没仔细了解中国而觉得中国不错的,也有从没仔细了解中国而觉得中国不堪的。这是我的经验。

我也看出来了,你我的区别就是你相信中国“好人”多,接触多了就互相友善了,属于中国传统的人之初性本善那套,我觉得人性复杂,多数都是俗人,需要防备人性的阴暗面,这属于西方的路数。

至于以后怎么发展,不是你我口舌能决定的,拭目以待吧。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2 22:56
..........
作者: 大胖子    时间: 2014-5-2 23:01
太沉重了
作者: jerf71    时间: 2014-5-2 23:46
本帖最后由 jerf71 于 2014-5-2 23:53 编辑

转一段,http://www.guancha.cn/local/2014_05_02_226169_s.shtml
4月30日,《凤凰周刊》2014年第12期刊登封面故事《一个维吾尔人的家庭史》,通过一个传统和田维吾尔族家庭30多年来在和田、内地的经历和感受,试图令读者更多地了解维吾尔族人的经历和内心。该文由库尔班江·赛买提口述,《凤凰周刊》记者张弛采访整理完成。

维吾尔人库尔班江·赛买提在文中表示:“我当年写了一篇文章,叫《新疆人全国各地受欢迎》。没想到半个月后被告知,我写的那篇文章特别火,让我注意点。我这才知道,有人把文章转到网上了。回去我打开邮箱,几乎都被塞满了,300多条留言,都是一些从没听说过的国家的媒体,要采访我。我懵了,也害怕了。我想,是不是要出大事了?我给干爹打电话,跟他说,我要骂他们。干爹说,骂?你太小看他们了。只要你回复一个字,他们就能变成100个字……还有忽悠我的,让我去香港接受采访,去法国、德国接受采访。没有护照也没关系,他们有办法,可以把我弄成德国公民,各种各样都有。有些我看都没看就全部删干净了。然后两天没上网。半年以后,我美国一个朋友回来,说我的文章他在美国都看到了,不过名字被改成了《对不起,你这个民族不能上网》。

还是干爹厉害,紧绷阶级斗争的玄,老江湖。《对不起,你这个民族不能上网》。,呵呵。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3 03:51
把我知道的新疆说给你听

来源:纽约时报

昆明火车站暴力袭击事件发生后,人们在网络上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不满和惶恐。我好像又看见两年多前那个不安的自己——彼时我的家乡新疆喀什市内连续两天发生暴力恐怖袭击,事发地距我家仅半个小时路程。
   
    作为一名在新疆喀什出生,直到高中之前一直在那里长大的汉族人,很早以前,就有朋友问我,为什么新疆会出现如此频繁的暴力恐怖袭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维族人参与暴力袭击?我很难解释,因为原因太过复杂,而我也并没有真正的答案。不过,如果你愿意听,我想把我知道的新疆告诉你。
   
    自“七·五”后,在喀什日渐增加的安检口。
   
   

   
    1993年的中秋节晚上,四岁的我和爸爸妈妈从姥姥家回来。夜已深,喀什的主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四下静悄悄。走着走着,距离我们大概几十米的地方有几个喝醉酒的维族人摇摇晃晃,大声叫喊。看到他们拿着东西(后来知道那是刀)向一个路过的骑车人甩去后,我很害怕,拉着妈妈说:“不要过去”,妈妈说:“不怕,有你爸呢”。
   
    尽管我们避着他们走,但还是被拦住。我已经忘记被拦住的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再有印象的便是爸爸和这几个人扭打成一团,甚至翻滚进马路边干涸的水渠,妈妈奔向附近求救(那时没有手机),我躲在一旁哭着喊“救救我爸爸”。
   

那晚月亮很大也很黄,周围很静,我哭得很大声。

事情怎样结束我完全记不起来。还能记起的,便是妈妈抱着我坐在警用两缸摩托车里回家。这些人用刀砍我爸爸的时候,他们用的是刀背——不幸中的万幸。
   
    后来,听爸妈说,这些年轻的维族人来自农村,他们喝醉酒,几个人便商量出来“闹点事”,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所以,还没有胆子用刀刃伤人。
   
    随着我长大,连同这些持刀者的脸庞一起,整件事仿佛在黑夜中渐渐隐去,偶尔提及,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挂在天上很黄很大的月亮,以及我自己的哭声。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有很友善的维族邻居和维族同学。那个时候,他们对于我而言,大概只是名字多几个字而已,当然,还有他们的饮食习惯,其他,大概真没什么不同。
   
    我第三次搬家前,住在楼下的维族阿姨时不时会给我们送好吃的蜜饯和点心。他们家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还教会我跳维族舞时如何左右扭动脖子。五年级,学校要评“雏鹰奖章”,其中一个考核要求是学会至少十句维吾尔族礼貌用语。我一个晚上泡在人家家里,她们不厌其烦地纠正我的发音。我现在会说的好像就只剩下三四句:“你好”“谢谢”“请坐”……呃,还有“多少钱”。
   
    我最要好的一个维族同学,很遗憾,现在已经没有了联系。我们一起度过了初中三年,那时候,我和她,还有另外一个同学,差点结拜,她排老大,我老小。她的成绩非常好,考过年级第一,那时我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问“今天的作业是什么?”或者“这道数学题你做了没,把答案念给我”。
   
    有一次,她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被她妈妈打断,她在电话那头用维语跟她妈说了几句,转头在电话里接着用维语同我聊,我被那长串的维语弄懵了……
   
    她后来去苏州读内高班,又去了天津念大学。
   


   
    后来,随着我去山东念高中,又去大连念大学,朋友来来去去,和维族朋友也很少再来往,他们都定格在我前十五年的美好时光里。
   
    2009年7月5日,一个对我产生深刻影响的日子。那一天,在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发生了震惊海内外的维族人针对汉人的砍杀事件。根据官方统计数据,当天有逾300人死亡,一半为无辜群众,1700多人受伤。

那天,我还在大连的学校,最开始只是从电话里了解了一些片段,说很多普通人在街头被砍杀,车辆被砸坏焚毁,手段残忍。那一晚,我和在乌鲁木齐念书的朋友QQ聊天,他说他和舍友整晚不敢睡觉,大家轮流守夜,深怕有暴徒闯进学校。
   
    第二天,表姐在街头给我打电话,说汉族人在街头开始游行示威,和维族人发生了不小的冲突,电话里风声呼呼,夹杂着遥远的呼喝声。
   
    七月中旬,我回到喀什的家中,当时网络已断,大家在私下里传播着事发时用手机拍摄的一段段视频,这些视频被禁止流传和带出新疆。此后近两个月,我参加的所有聚会和饭局,大家讨论的只有一个话题——“七·五”。人们大概只能靠着这种讨论来发泄愤怒、惶恐和不安。
   
    我家住在喀什老城区,距离艾提尕尔清真寺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家楼下的院子里驻扎了两个排,每天从窗口看着他们已经成了习惯。甚至到现在,当我路过那些在街头巡逻或站岗的武警身边时,还会刻意把腰挺得再直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变得很显眼,才能一直在他们的视线中,这样我才觉得,安全些。
   


   

此后的五年里,事情变得更糟糕。
   
在喀什,每天充斥着传闻与听说。比如“听说XX地又爆炸了”“听说XX地又死人了”。有些被报道,有些无法求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之一。
   
    两年多前,在喀什街头连续两天发生了恐怖袭击,事发地距离我家并不太远。事发两天后,我才有勇气走出家门,一路上,神经质地躲避着经过我身边的每个人。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的感觉。
   
    但渐渐地,大家好像变得麻木,因为太多“听说”了。
   
    去年在北京实习,看新闻提到又发生了恐怖袭击,打电话给妈妈,叮嘱她小心点。她还挺不耐烦:“这种事情天天发生呀,习惯了。”
   
    慢慢地,在喀什,居住地也变得逐渐分明。我家所居住的这一片是老城区,附近有高台民居、艾提尕尔清真寺以及大巴扎,每次出门,我的面孔非常显眼。而在另一片区域,居住着很多汉族人。
   
    而我也学会,在穿过那片广场时,把脸缩在领子里,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直到现在,还有叔叔阿姨不断嘱咐我:“不要回来工作,太危险了。”我每次都回答说:“嗯,肯定不回来了。”
   


   
    爷爷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去世。关于他的故事,只是零零散散从爸爸或奶奶那里知晓。印象最深的是,他在四川参军,随后跟随部队到达新疆,曾在昆仑山哨卡一待多年。
   
    我从小被姥姥姥爷带大,他们的故事听了很多,他们也是那个时代的许许多多人的缩影。上个世纪50年代,姥爷响应号召,带着姥姥、大姨、舅舅从天津前往西北参与水利工程建设。他们在兰州待过一段时间,我的二姨便出生在那里,后来他们又举家前往喀什,生下了我妈妈。2006年,我的姥爷姥姥在新疆去世,安葬在乌鲁木齐。
   
    我的姥爷姥姥、我的爸妈,他们见证了一片贫瘠的土地如何变成了一座城市,一座最开始只能坐着马车坐着汽车出远门长途跋涉的城市如何有了铁道有了航线。
   
    但是,关于那个年代我们祖辈的到来,我们和他们总有不同的解读。我们一直为祖辈而骄傲,他们背井离乡来到新疆,为这里的建设奋斗一生,最后葬在这里。但在另外一些人看来,我们侵占了他们的一切。
   


   
    我每次跟人介绍新疆,都会谈起新疆的民族成分构成还有分布。新疆有47个民族,世代居住的民族13个。地理上,被天山划分为南疆北疆,大部分维族人居住在南疆。而在喀什地区,90%以上都是维族人,其中大多数居住在农村。
   
    小时候,爸爸还在乡里工作,有时会带我去维族农民家做客,那时的印象是:哇!他们家好大。哇!他们家有果园有牛棚有羊圈。哇!他们家地毯好漂亮被褥好漂亮碗盘好漂亮。
   
    一直以来,我对维族农民的印象都来自于幼年的接触。大概是,一个笑呵呵,用粗糙的手递给我一牙西瓜的大胡子叔叔。
   
    后来,我对新疆农村的印象变得复杂。这来自于从小到大,电视台反复播放的那些纪录片,讲述那些企图分裂新疆的暴徒如何杀害村官、冲击派出所和乡政府,他们杀的人里有维族也有汉族。而学校也会组织学生一起看这些纪录片。
   
    我至今还记得的一个镜头是,许多维族小孩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学习经文,这被称为“地下讲经点”,而爸爸和我认识的其他在基层工作的人都说,这种地下讲经点在南疆的农村有很多,但屡禁不止。
   
    我的父亲曾在基层农村工作多年。在他的印象中,十年前的农村商店中烟、酒销路还算不错,而近几年烟酒几乎在农村绝迹。这是因为保守思潮在不断扩散,有人宣称“严守戒律,戒烟戒酒,才是真正的穆斯林。”一些卖烟酒的商店甚至被人攻击。
   
    而伊斯兰教保守思潮的扩散,甚至有向极端宗教主义发展的趋势。其中不乏伊斯兰原教旨教派的推动,也有一些社会、教育、经济等方面的因素。
   
    在新疆,尤其是传统观念浓厚的农村,民众对经文的学习的需求较高。不少维吾尔族家长认为,穆斯林应该懂得基本的经文知识和宗教礼仪,因此他们会将孩子送进经文学校。然而新疆目前的宗教教育能力十分有限,经官方认可的经文学校仅六所。这非但不能满足信教民众的需求,在培养宗教人士方面能力也非常有限,这就给在南疆泛滥的“地下讲经点”以可乘之机,不少宗教学识不高的人在农村甚至可以对经文进行任意释读宣讲。
   


   
    我有一个朋友,他于今年3月5日下基层,作为维稳干部,驻扎农村。他此前曾去过农村,据他说,那里基层干部很辛苦,长年累月没法回家,替农民种地成了他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这是因为一些农民对基层政府的部分命令不太满意。有时基层政府要求他们种植一些作物,由于经济效益不可观,或初期投入过大,或者劳动强度过大,一些农民对此产生抵触,于是这部分农田劳作会被推给当地基层干部完成。
   

此外,在新疆,农民对最低劳动保障金的依赖非常大。
   
    他的原话大概是:“有些人(农民)不干活,没钱就去政府闹一回。”
   
    他之所以会下基层去维稳,是因为最近在新疆一个影响颇大的政策——“二十万干部下基层”。这些来自政府和事业单位的干部和工作人员将在三年内分三批前往南疆各地州的农村进行维稳。
   
    前往农村维稳,这不是第一次,却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以我的朋友为例,他必须打包被褥行李和他的同事一起前往农村,大概近一年的时间里,吃住都得在那里,按他的工作年限,他享有十天的假期。
   
    在出发前两天,他们会进行一些培训,比如宣读一些纪律和注意事项。值得一提的是,单位给每人买了一份保险。
   


   
    有时候,在跟陌生人聊天时,被问及哪里人,我会撒谎。
   

有时候,我会在告诉别人“我是新疆人”之后,补充一句“我是汉族”。
   
    我没法描述那尴尬,以及那莫名的底气不足。同时,也厌倦,同别人一遍遍描述新疆的风景有多美,水果有多甜,人们生活有多美好,旅游宣传片比我说的更漂亮。我其实更想跟人聊聊,这片土地上发生着什么。尽管很多时候,都是敏感词。
   
    我爱这片土地,但它之于我,亦像一个标签,一个不那么自在的标签。因为它,我一面要跟别人解释“我们不是骑马上学”“我们不住蒙古包”“我们也有水果蔬菜,也吃海鲜水产”;另一面,还要面对被拒之于网吧、酒店门外的尴尬,以及办理护照、通行证比旁人更复杂的审核手续。
   
    我爱新疆,但我也知道,无论我多么爱它,我终将,也只能,逃离它。
   
    王茜是汕头大学长江新闻传播学院研究生。
   
    http://cn.nytimes.com/china/20140321/cc21mystory-wangxi/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3 05:21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4-5-2 21:52
我说你天真你肯定不服气。就不扯什么大的历史,政治了,你去看看刑侦破案,死了人最先查的就是亲朋好友。 ...


不许用这种高高在上,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讲话, 那是俺的专利!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3 06:34
本帖最后由 糊里糊涂 于 2014-5-3 06:35 编辑
草蜢 发表于 2014-5-3 03:51
把我知道的新疆说给你听

来源:纽约时报


西媒还是老道啊,登载这样的文章来打击中国人。

这篇文章是新疆汉人写的,不会引起广大中国人的抵触。整体描述,不能说不客观,但是干料不多,文章基调也灰暗,而且这最后一句话,给中国人一个很不好的信息,就是汉人终将离开新疆。典型的打击士气啊。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3 06:39
草蜢 发表于 2014-5-3 05:21
不许用这种高高在上,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讲话, 那是俺的专利!

什么叫专利?我堂堂中国人最喜欢山寨。
作者: 假如十八    时间: 2014-5-3 08:21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4-5-3 06:34
西媒还是老道啊,登载这样的文章来打击中国人。

这篇文章是新疆汉人写的,不会引起广大中国人的抵触。整 ...

离开个屁,今后搞株连九族,杀光为止

不通婚就杀头,黑纱可以穿必须搭配猪头肉,经济建设没有通婚和杀人配套是不行的

既然占了的地方哪有走的道理,退出安南就是历史重大错误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3 09:02
假如十八 发表于 2014-5-3 08:21
离开个屁,今后搞株连九族,杀光为止

不通婚就杀头,黑纱可以穿必须搭配猪头肉,经济建设没有通婚和杀人 ...

退出越南又不是自愿的,南汉和明朝的军队都是被赶出来的。如果真的有选择,法国人还是会选择留在阿尔及利亚做主人的。

作者: 草蜢    时间: 2014-5-3 09:06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4-5-3 06:34
西媒还是老道啊,登载这样的文章来打击中国人。

这篇文章是新疆汉人写的,不会引起广大中国人的抵触。整 ...

后面的话是事实,许多有能力的新疆“汉二代”都是选择回内地发展的。 你问问@河蚌 ,@小陶 这些新疆人就知道了
作者: 糊里糊涂    时间: 2014-5-3 09:29
草蜢 发表于 2014-5-3 09:06
后面的话是事实,许多有能力的新疆“汉二代”都是选择回内地发展的。 你问问@河蚌 ,@小陶 这些新疆人就 ...

所以我说西媒水平高啊。

大量汉人流出新疆是事实,同时大量汉人流入新疆也是事实,这些流入的既有从事短期劳务,商业的,也有长期扎根的。但是这篇文章要传递给人的就是汉人呆不下去,要离开了。这种只讲一面的,而且是借中国人的口,比直接p照片,编故事,篡改事实还是要高多了。
作者: 河蚌    时间: 2014-5-3 09:50
草蜢 发表于 2014-5-3 09:06
后面的话是事实,许多有能力的新疆“汉二代”都是选择回内地发展的。 你问问@河蚌 ,@小陶 这些新疆人就 ...

我们回内地,你如果割裂地看这个问题,就会认为是新疆的汉二代回内地,但是如果将它放在整个中国环境来看,那是全中国的人才向沿海流动的一个局部。在我看来,后者的因素更大,如今北上广深和沿海城市,多少都是从内地二三线城市去打拼的人,你不能将新疆排除在这之外。新疆有成规模的汉人族群,当地留下的人才,很多很多,而且也不比我们弱,只是我们更爱闯荡罢了。
新疆的问题,应该这么说,2008年之前,那是根本无解的,但2008年之后,直到当今中国已经要成为第一大经济体时,则是有解决之路的。说白了,解决之道之根本,就是重塑对中华文化的自信。
在2008前西方发生金融海啸之前,中国举国上下,都认为国家弱,而国家弱的根源是体制差文化差道德差,可以说无处不差,就应该换种才是,就这样的认识之下,你认为能够做到民族融和吗?而2008年之后,中国在与西方长达30年的比赛中胜出(当然是在比烂大赛中胜出),这给了中国人以空前的自信。从而可以真正以平等客观的视角去对比中西体制的对比,然后发现,我们的体制中竟然有如此多的优点(甚至是其它体制根本没有的)。
当我们对自己的体制有了自信,自然就可以将其发扬光大,然后进一步影响周边的民族。其实民族融和没别的道路,首先你要足够强,不但军事强,而且要经济强文化强,这些都强,则周边没有不顺从的,尤其是文化要强,文化强则别的民族就会有真心向往之心,从而主动归化。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虽然别的都已经强了,但文化上却没有成体系,对于中国两千多年文明植根的儒家文化竟然还有诸多排斥和贬驳,认为四书五经皆是糟粕,这就不对了。其实四书五经说的都是做人的道理,而且十分符合辩证法,它们的原义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重新诠释,让他们适合现代文明,从而重新成为我们国家的圣经。
只要中国人重新找到文化上的归属感,那么周边四夷的归化根本就是个时间问题。其它诸如身份证不标民族、允许自由选择姓氏之类,就是小技巧。

作者: 燕庐敕    时间: 2014-5-3 17:18
河蚌 发表于 2014-5-3 09:50
我们回内地,你如果割裂地看这个问题,就会认为是新疆的汉二代回内地,但是如果将它放在整个中国环境来看 ...

珍珠啊,有一样你的企盼可能会成现实:以后不再注明民族了。

内蒙很多人这样传。
作者: 方解石    时间: 2014-5-3 18:52
本帖最后由 方解石 于 2014-5-3 18:54 编辑
糊里糊涂 发表于 2014-5-2 22:35
我说过要搞隔离吗?

我的观点,民族存在,民族冲突就存在,人能做的就是控制冲突的烈度。


我所有的观念是因为我生活在民族聚集区。

我小时候是大群居小聚集的模式,我上回民小学,学校里面一半回族一半汉族。

小时候回族和汉族在街上发生冲突的话,回族会抱团,而现在越来越少。回族仍然是聚集在自己的街区,但是跟汉族的联系开始越来越紧密。我爷爷和爸爸的同事有不少回族,我妈妈单位也有很多回族。很早以前大家或许更加介意他们的身份一些,而现在大家则基本对民族失去了分辨的兴趣。因为从大杂居小聚集的相对的割裂,变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通婚非常普遍,像我爸爸认识的一个回族妇女就嫁了一个汉族上门女婿。我的同龄人中不少父母一方是汉族,而现在则越来越多。回族的民族性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被削弱,甚至还信仰宗教的回族老人们也会受到这个趋势影响,不再认为回汉通婚是问题,不再认为回汉冲突后应该首先帮回族。我小时候回族闹事会一拥而上,而现在则收敛许多。民族干部过去是必须,现在则越来越不重要,不必再在单位里面专门留出岗位。你可以说这是个同化的过程,而我则认为这是个从相对的小团体走向真正的相互交流的过程。

在中国历史上这个过程反复发生着,甚至我们老家人的祖先,就难以避免的有大量的北方游牧民族的血统。在婚丧嫁娶等方面他们还保留了某些痕迹。就我自己也可能有一定的北方少数民族血统。

这个过程的结果是矛盾整体来说不会再专一地由于宗教或者民族隔阂产生。至于你说有处的好的,也有矛盾很大的,那我只能说。到哪里都有处的好的也有问题很大的。但是就我个人对我老家那边这些年的经验来看,个人觉得真正的杂居,真正的互相了解,必定可减少冲突和矛盾,起码这些矛盾由于民族而引发的部分会越来越少。比如我小时候汉族还会背后说回族是“猪爷爷,驴爹爹”,而现在这么说的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不再拿民族属性当回事了。“两少一宽”早在我们家那边没什么市场了,现在大家一视同仁,一起挣钱一起生活。

作者: 王不留    时间: 2014-5-4 12:19
草蜢 发表于 2014-5-3 09:06
后面的话是事实,许多有能力的新疆“汉二代”都是选择回内地发展的。 你问问@河蚌 ,@小陶 这些新疆人就 ...

看来就算真正生活在那里的汉族,也压根就不相信民族和谐啊。
作者: 松阿察    时间: 2014-5-4 12:38
身份证标民族是最应该取消的地方。
作者: 河蚌    时间: 2014-5-4 13:22
王不留 发表于 2014-5-4 12:19
看来就算真正生活在那里的汉族,也压根就不相信民族和谐啊。

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答“是”或者“否”的问题,因为维族有1000万人,其中又分为了很多地域不同的维族,他们对待民族团结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作者: 大卫    时间: 2014-5-4 14:09
20万名干部下基层,与前美军驻伊拉克最高指挥官彼得雷乌斯所编《美军平叛战地手册》中的一条指导思想:平叛兵力:叛乱地区居民数量≥20:1000。或不仅仅只是巧合吧……

http://www.sbanzu.com/topicdisplay.asp?TopicID=4136111
作者: 农民家的狗    时间: 2014-7-28 21:42
方解石 发表于 2014-5-2 20:36
你会和你的邻居、朋友甚至亲人冲突吗???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如果不会的话,为什么相信贴了个民族 ...

从长远来看,我对汉文化的包容和亲和力是有信心的,历史上多少民族和文化,最终汇入汉文化的洪流之中,汉文化也不是僵化的、一成不变的,其实是一个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不断发展变化的活的有机体,象二胡、西瓜什么的,我相信还有不少大家已经耳熟能详的一些文化和生活方式,难道没有其他民族的贡献?那胡服骑射为什么大家都说好呢
现在,有不少人认为汉文化和维、藏文化之间有鸿沟,但人不是拥有比大海还宽广的胸怀么。而且宽广的胸怀不等于绥靖,和谐不等于妥协,我相信太祖所言“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但我始终相信,在历史长河之中,我们最终能汇聚到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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