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吱声

标题: 九号作品：小提托 [打印本页]
作者: 李禾平    时间: 2013-9-21 05:39
标题: 九号作品：小提托
本帖最后由 李禾平 于 2013-9-20 21:52 编辑
! k3 R, s/ q$ c' K& {& ^
' {% h/ K' b# w1 P$ i5 I5 W. D                                                                       
+ x9 k" F: s6 ~/ X* W: v% h                                                                 小提托/ c" v  U8 o- V, L# x
# a: q1 I" M3 s) E" n4 r6 ]+ J

% o+ H" [8 }. B& q, l“你哭什么啊？”他满心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表姐莉莉，自从母亲得了老年痴呆症后，最受刺激的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兄弟，反而是这位自小就跟母亲亲密无间的表姐莉莉。8 w$ h2 d0 f% |; @* L8 ]
' ]3 e. v5 Q: l. c5 \
听到他的话，莉莉不仅没有止哭，反而捂着嘴抽泣得越发厉害了。让她哭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是一个索尼的电子镜框，现在正面朝下搁在母亲的床头柜上。他记得莉莉刚刚把它送来的时候，自己也顺手把玩了一番：很精巧的小相框，每隔十几秒就会换一副照片，上面大多是莉莉和母亲的合影，他自己的面孔偶尔也会出现，但是表情总是不自然的，透着一股疏离。
+ @" N7 C3 L" {% D/ ^9 ]( {2 v( ]7 N# F
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的。& R" j3 k+ _6 v1 e2 I) j& e3 }

7 e$ X0 b! z9 a9 @7 f不过老年痴呆症发展到这一步，母亲已经基本上不认识人了，在床头摆着个电子相框，里面不时闪过似曾相识的面孔，而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就是老太太最终把它面朝下搁着的缘故吧。) _: ~* D' E( g: s

9 }# D( y" _7 m1 d& g6 C7 J莉莉最终还是流着泪走了，他觉得很不以为然，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当年海明威好像还写过一个短篇，好像是因纽特人迁徙，把部落里的老人抛弃，父与子最后那段含蓄坚强的对话……这样的刚强，只有男人才做得到吧。- F/ S% o4 O  M  f3 ?6 h5 s/ J
8 V' x) ], S, W3 B/ @
他去客厅找到正在看报的父亲，“我今天正好有空，可以陪她两个小时，你随便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2 o( Q5 x  D9 z* i. F2 l
7 R& Y+ @6 R7 A) ]* B父亲抿抿嘴唇，想了想，“那我去睡他一觉。”说完抬脚就往楼下的客房走，仿佛唯恐慢了一步，儿子就会反悔一般。
1 [. Y! m( i- k4 p- N& \$ q1 Q
4 n/ O* v8 k) y: f医生说，照顾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需要一个超人。这是真的，母亲虽然不哭不闹，但经常会半夜起来满屋子溜达，偶尔烧上一壶开水，然后忘得彻彻底底的。父亲平常陪在她身边，一根弦总是绷着的。& k. Y8 h5 G& @0 L% V0 b7 u/ Q( V

& z1 W. c3 M7 m/ x* c! Y! Y他走回主卧，母亲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捏着一只袜子捻来捻去，他试图跟她说话，每次换来的只是她静静的一瞥，然后眼光和思绪就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1 W1 G" Y; H, @$ C( f% _
; r/ J) \0 N& ^7 [* W, P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有些吵人。
, X4 [- m( G. Q9 o9 u9 P7 h; }3 M, C" E) m$ ?
他站起身来，伸手“天气好的很，我们出去走走吧？”1 v9 D' d) `0 ~) T1 X" y) Z
9 h+ B' U$ K: R- h* [
半响，母亲的手犹犹豫豫地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两人缓缓地下楼，出屋，身后传来父亲的响亮鼾声。
2 E: f* k4 A2 f3 U3 k, M
/ m  h0 n6 d; R2 z天气的确不错呢，初秋的阳光温煦地照在身上，只有偶尔刮来的小风带着几分凉意，他虽然没有扭头看母亲的脸，依然能觉得她的心情还是满愉悦的。+ J* \/ X* y' s2 T

8 ~* p8 D$ M+ e1 q$ H. e老太太不认人了，但还是有喜怒哀乐。$ E* w; C) }) j4 U( d7 u) ?

0 y4 K1 j, M& |+ S. U" d母子两缓缓地走出社区，他突然脚下一绊，一低头才发现鞋带开了。看看自己的大肚皮，他叹了一口气，最近郁闷，不忌口，于是裤腰又紧了许多，加上自己的膝盖当年玩儿冰球的时候受过伤，系鞋带蹲不下去很费劲的。
9 \& X5 t. `/ x$ c. z
. s& ~7 m9 n) ?# D$ ?8 m; N9 c他缓缓地跪下，再勉强把一条腿到前面，腰紧得喘不过气来，等系完鞋带，估计自己的脸和脖子都呈猪肝色了。吃力地扶着膝盖站起来，再喘上几口气，他带着自嘲的语气对身边说，“妈妈，我也老了哦。”
- F+ ^9 q6 B* y! k* q8 G9 }) P( V+ k
( p, p* S% V/ C2 o& s" }2 q* u5 h身边只有空气，老太太不知所踪。1 Q4 t  k* u6 d) _
  N6 D0 G6 f, m
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快步向前走了一个街区，没有找到。再掉头往回，依然没有找到。站在路口，四面八方地看了几圈，眼前开始眩晕，胃里一阵一阵地往上翻。出门散步都能把母亲给弄丢了啊！要不要报警，要不要跟身边的人求救？
  b* }  G& |9 r+ ?, a
' E  b. S& G" l" z他心里各种念头纷沓至来，脑袋依然不受控制地到处乱转，眼神突然定格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母亲站在一个垃圾箱旁边，手里拿了不知道谁遗弃的一角披萨饼正犹犹豫豫地往嘴边递。! ^( O" V' g$ w/ P: u. B
$ {3 g2 I" W7 `  }3 L" x. J1 B
他狂奔过去，一把抢过披萨，母亲惊叫了一声，望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戒惧。
6 }1 M8 Q) {! \; A" Z) v" r; i# D1 T% A- E
他尽量地把自己的声音放温柔，结果发出的声音生涩而颤抖，“妈妈，是我啊，还记得我是谁么？”
- k2 n4 B7 F( t) Z: z3 |0 T) J: B( q0 ]/ e7 x6 }0 }5 w. w
老太太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慢慢柔和下来，“记得呀，你是，你是我的小提托……”
! w  |0 b1 m/ U% E) x2 K+ e: X( u% a9 `3 o/ d  |
小提托，西班牙语里就是小鸭子的意思。他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无数记忆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8 |& n  Y, G( f# Y
: j6 x! E9 B% ^2 V* C
年轻时的妈妈，弯着腰拉着蹒跚学步的自己。( [+ a: f# e3 F4 k

4 D& H3 \; y" P( `; b* T8 E" o还有中年的妈妈，老年的妈妈，高兴的妈妈，悲伤的妈妈，生气的妈妈，忧郁的妈妈……这些零零总总的记忆，掺合着他积蓄许久的各种情感，仿佛飓风掀起的怒潮，把他辛辛苦苦筑起的心防一下子就拍得粉碎。% v; x- m8 i) Y2 J) M+ b# |
' B4 K9 v; i" z4 L% @% s7 z
于是这位年过不惑的，崇拜海明威的某硬汉，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抱着自己的老母亲，失声痛哭起来。/ V8 ^4 f: j& k* H

( z" ?% R/ r2 I9 c. q是日，云淡风轻，火红的枫树叶子落在地上，无数行人走过，脚步或急或缓。
# R+ q9 d9 ?+ I& e8 C
/ ]$ q( {, l/ k- t( ]0 g一如往昔。
3 E1 N  o% h8 _: K9 r( u0 O+ U( Y
* k) Q0 b# z! M4 X  @5 p/ o《完》
作者: 李禾平    时间: 2013-9-21 05:39
本帖最后由 李禾平 于 2013-9-20 21:41 编辑 - g: v, R1 P& S4 i% {
6 ]( A' u8 }& L, c) A- t4 V
短评：( s& ?! i9 T: ^2 E4 n- q

$ e* {- l( U+ H老吾老，幼吾幼。1 h" G* u0 T# C6 {6 {! }9 ~

: n% G" G. C5 h7 B, J+ t/ P6 l! o% e) C
＝＝＝＝＝＝＝＝＝＝＝＝＝＝＝＝＝＝＝＝＝＝＝
% \. ^/ q; _& t# w) v+ w% Q& N4 O1 f& K# V5 d

) }4 y; }4 l- q7 c, V前5名跟帖者，将获得5爱元的奖励。
作者: 飞烟    时间: 2013-9-21 05:43
本帖最后由 飞烟 于 2013-9-20 15:44 编辑
4 L9 |0 X1 L. F& V$ X, f# [) K0 k8 `6 ~+ `
沙发！！！！！！！！！
$ y' S6 g2 N9 Y2 @: g. Q0 Y7 n! o0 u5 ^8 p
% v( P5 w& J* x( v* W% u) l这个怎么没编号？
作者: 水风    时间: 2013-9-21 05:45
本帖最后由 水风 于 2013-9-21 05:49 编辑
: |4 F' x: G( x, C% X3 L; ^) ^, l; T1 g5 r
第几名？' v1 B" V) n: Z( Q  O) v- |
作者: 阿辉1    时间: 2013-9-21 05:46
第几号？
作者: 桃李不言    时间: 2013-9-21 05:51
阿姨开始井喷了
作者: 即晴    时间: 2013-9-21 05:52
本帖最后由 即晴 于 2013-9-21 07:28 编辑
9 {' z$ B# u. w: o6 h) d) n: e; g" C/ n" ]
是前５吗？
作者: 雪个    时间: 2013-9-21 05:53
本帖最后由 雪个 于 2013-9-20 13:55 编辑 ) B# Q: ?8 B: O+ I  N4 A
- i: n" I+ f) M( l  `: `. P  _
感人。。。
作者: 清风徐来    时间: 2013-9-21 05:56
小小说质量越来越高了。这篇感人。
作者: 即晴    时间: 2013-9-21 05:57
本帖最后由 即晴 于 2013-9-21 06:03 编辑
6 K! {6 m: d, L% G7 p, m
/ l1 t; a# A, Y. z' E# T写得非常感人，不过情节有照抄sex and the city的嫌疑， Miranda的岳母也是得了老年痴呆，也是在街上的垃圾箱里翻比萨饼吃。
( T9 i. _- }" [0 `
, x4 o. G- R. D; w" t" J其实俺是嫉妒写这么好！
作者: 阿辉1    时间: 2013-9-21 06:01
难过的不是病着的那一个，而是站在眼前，你都不能认出的这一个。
5 j' J" k8 W* |6 X3 f1 t
" l9 Q, \. S* e% N$ q, b1 h感动。
作者: 喜欢就捧捧场    时间: 2013-9-21 06:04
本帖最后由 喜欢就捧捧场 于 2013-9-20 18:31 编辑
: W, p0 |. J1 Z+ U9 X
/ Z' i5 ^$ `0 H) y6 r( P哇哇哇哇哇哇
/ O6 q* f. @0 P/ h; }9 v9 A( t9 `  ~2 r* j/ m* z' |* F
没有抢到，楼上各位都好强大！
作者: 九九    时间: 2013-9-21 06:05
这是小五姐的节奏！愿意赌100爱元
作者: 老马丁    时间: 2013-9-21 06:21
好死不如赖活。活着就好
作者: 茉莉    时间: 2013-9-21 06:22
虽然母子情深的文章太多，但这篇依然是戳泪点的好文
作者: 冰蚁    时间: 2013-9-21 06:22
抢抢抢     
作者: 到处停留的叶子    时间: 2013-9-21 06:25
九号作品的作者，叶子要抱上一抱。- ]& {7 p0 L- h3 G+ L, g/ o

: X4 O, ]) v$ C) ~猝不及防的一击。
作者: 水风    时间: 2013-9-21 06:28
又是一个催泪弹。" `. t9 ?8 R7 f/ F- f" Q- r3 [* a
; E/ Y, |5 x4 s+ G
妖道的外婆最后就是老年痴呆。家人谁也不认得了。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在外婆家甚至比在父母家都要自在。但这个题材，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去写在文中。因为太痛了。0 t: j1 z8 X6 V1 j

) ?. u3 Z8 R2 _) H1 Q+ ]* ?我总是在问自己，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我现在告诉你们，不是也无风雨也无晴，而是痛到想都不愿意再想起。
3 b: n. Z. f0 }. D$ P$ L" L. g
: G& Q* T% f  x: S9 @, @很遗憾的，这篇，没有抓住精髓。对于一个有着这样病人的家庭，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病人什么都不记的，四处闯祸的烦恼，也不是亲人们的悲痛，而是一种麻木中的无奈。是数着日子的，明知道没有希望的等待。曾经有过种种会康复的幻想，都在麻木中渐渐的失去了。在外婆身旁，我看尽了人生冷暖，看透了人情悲凉。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无奈中，我去国离乡，从此再不相见。: Z5 z4 W6 Q+ f% Y
& Q" w7 t7 |+ c2 v1 d  M
我记忆最深的，是舅舅本人，她早已经不认识了。但外婆在我离国前最后一次看她，在我最后打开门 要离开的时候，外婆叫着舅舅的小名，说，你要早回来。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说，因为我长得跟舅舅年轻时候最像。但实际上，她还是在跟自己的儿子说。当一切都已经记不得的时候，她的心中，还始终记挂着儿子。, Y9 t" A! d* g2 W1 l% O

8 H. W! P3 F# B& B* W所以，这篇文章最后的结尾，有些荒谬和不合情理。如果说提托的母亲认出了提托在系鞋带的身影，我不会吃惊。但当记忆逐渐消退的时候，最先消失的是长大后的记忆，所以外婆认不得后来的舅舅，却始终认识我。其实是认得年轻时候的舅舅。或者说小时候的舅舅。
" D0 Y- ~$ U5 e5 l* p8 R# i$ L; E$ F
妈妈告诉我，外婆最后的日子里，总喜欢拿一个袜子绷子，因为她还记得，自己的儿子穿袜子太费，需要时时缝补。。。* o* f( u/ U4 T5 G
1 l/ t9 v9 [4 g; s9 U$ V" Y( i
让她为了保留记忆中最宝贵的那些时光片段，去最顽强的跟疾病做斗争的，大概就是母爱吧。' X; \- l0 y% m+ P. O. L+ B6 s

% J1 |/ p3 n2 g) P4 }. E. x1 l对不起，这篇我读得实在是太激动了，语无伦次。如果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尚请作者和和平大叔海涵。
作者: feahu    时间: 2013-9-21 06:33
标题: RE: 九号作品：小提托
前面的铺垫如溪水，后面的渲染如潮水，令人猝不及防，震撼不已。
作者: 北宸    时间: 2013-9-21 06:53
這篇感人。　
; R; @) l% u# ?6 V
# p3 O6 n2 j) o* T. M一般男性是被教導要像鋼鐵般的堅強，不輕易流露情感，我的外公也是有這樣的症狀，出了門就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麼，自個ㄦ回不了家的，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兩個女兒陪伴他最多，兒子在最後喪禮上才把感情釋放了出來。0 p9 L* L: i) h; g
9 w; K* a7 T- L! J
我想作者也有另一層提醒吧，對在我們生命裡最重要的，＂現在＂　就是最好付出的時刻。0 Z/ U0 F4 J$ w% M
/ o! c7 s+ j& J7 y4 O
" W" H' Q( O' ?3 B& i

3 l9 R8 k5 P9 a! ~3 m
作者: 容易    时间: 2013-9-21 07:14
感人。感觉不是小五的手笔。尤其结尾。
作者: 混天球    时间: 2013-9-21 07:15
又是好作品，泪弹一个一个呀。之所以是泪弹，是因为真实，大家感同身受。
作者: 青叶子    时间: 2013-9-21 07:53
标题: RE: 九号作品：小提托
跟一个水风一个。我外婆也是老年痴呆症，去世时我小学刚毕业，发病时间不算很长，亲人们还没有被彻底拖垮，确实是越后面的事忘的越干净，偶尔有记忆的都是儿女幼时。所以读到文中记得老年的儿子有点吃惊。
作者: 鹤梦白云上    时间: 2013-9-21 08:17
很好的家庭伦理片。如果能交代一下为什么母亲突然又认得了儿子会更好，也可以在前面打伏笔，把这种逻辑性安排妥当，即便生活中少见的事件在小说中也会显得自然感人。- V4 |. \; |/ X/ _# i7 H1 v% Y
作者: 河蚌    时间: 2013-9-21 08:32
这篇很好，亲情永远，尤其是让我们这些都面临着同样问题的中年看着，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作者: 西楼客    时间: 2013-9-21 09:04
当我们也渐渐人到中年时，会发现很多年轻时不屑一顾的情感慢慢涌上心头。
作者: 潮起潮落    时间: 2013-9-21 09:42
感人！写得真好。0 f: w$ m* h& T& c0 ^

5 z' E1 a: f% N
作者: 宁娜    时间: 2013-9-21 09:56
我真喜欢这篇的文笔，娴熟流畅。作者是个驾驭文字的老手。
作者: qiuwen777    时间: 2013-9-21 10:44
温情，很感动。
作者: 七月群山    时间: 2013-9-21 10:52
本帖最后由 七月群山 于 2013-9-21 13:32 编辑
( Q( x& |- Q+ q" X( F! o3 p. o0 O3 ?
当年海明威好像还写过一个短篇，好像是因纽特人迁徙，把部落里的老人抛弃，父与子最后那段含蓄坚强的对话……

/ K. a$ W, a; [! B3 t* t8 t& g. t5 c1 L0 u( j& y2 O) f+ r
Jack London "The Law of Life" ?
! g6 L- D5 T- D3 u; n7 J
. W) B! X5 L* V" \% F
作者: 一无所之    时间: 2013-9-21 16:25
这个看了真让人鼻子发酸啊
作者: 料理鼠王    时间: 2013-9-21 22:04
水风 发表于 2013-9-21 06:28
# u6 ]4 L# c. t5 L( B又是一个催泪弹。4 p: _4 u2 `3 j" K+ J. I

& f; W0 T& V- X* [妖道的外婆最后就是老年痴呆。家人谁也不认得了。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在外婆家甚至 ...

* w  l( r2 g9 {* l* K7 n; K0 q久病床前无孝子，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A/ s9 L# b4 f' t% h% |
我曾经见过一个植物人，八年，把家里几个个折腾得。
$ E" c- a4 ]' g: t3 L( ^
  \6 F6 p" _" t: U/ f3 y, b# z8 X放弃，于心不忍。+ _7 K# A& ^1 j( K6 N2 x" X
坚持，又没有希望。
作者: 水风    时间: 2013-9-21 22:20
料理鼠王 发表于 2013-9-21 22:04
$ |0 t2 M* q: F4 z+ O1 b久病床前无孝子，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K8 i6 G+ }5 K
我曾经见过一个植物人，八年，把家里几个个折腾得。
- |/ N. P9 ]6 d# E; n4 j3 w  n" M
" M# R/ a+ `+ u5 `+ m" r

; d3 I8 s5 D% t% ~是啊。外婆从生活不能自理到去世，是6年。6年里面，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 W; m2 V3 w1 }" \& m2 y6 o. T( l( m, z+ P; u+ V
最后走的时候，无论对于她还是我妈，还是所有的亲戚，都是一个解脱。
作者: 东张西望    时间: 2013-9-21 23:24
看完了差点哭了。我奶奶在我高中时候，看见任何一个小小孩都是叫我小名的。她脑子里只记得那个时候的我
作者: 小书童    时间: 2013-9-22 00:47
料理鼠王 发表于 2013-9-21 22:04
2 t/ x# x; D5 I+ O/ ]; l3 A久病床前无孝子，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9 D! x& ^' p, l( {% P4 ?; d2 f
我曾经见过一个植物人，八年，把家里几个个折腾得。
: `( d) j' n( v2 w5 h! J; c
是哦，听你的话我又看了一次 爱情与灵药. p: l1 h' C5 P" M; s* C: U
作者: 煮酒正熟    时间: 2013-9-22 05:12
我也猜是小五的。/ _6 Y- O6 Q+ K* `* W% t/ W
$ X0 o. f) B; N
这篇不靠情节，只靠文字传递出的情感来抓人，这比以情节取胜的小说更具挑战性。
8 T. _) z9 k+ w4 C+ ^: y  o! p9 M4 N& e4 E( O1 \, E9 X+ j

& X: n0 t4 d$ L  z: ^8 M
% l- m- e9 E9 ~- l  ~. a! A7 P( c
作者: 到处停留的叶子    时间: 2013-9-23 05:54
李禾平 发表于 2013-9-20 16:39 6 [4 h- C* n0 p/ a+ p4 k, e
短评：
) o4 ~* u% `, ~; f( @) H$ C$ o. t- ^
4 I# ]4 d* I" T! F4 y; R老吾老，幼吾幼。
4 J6 f1 D& k8 S/ |: u7 a( o% O
作者的文笔非常老到，催泪的本领非常了得。
/ z7 d2 _! o& d7 ?( u- q" J$ K: i: j7 S6 M- H' Y/ R
对我来说，最后没有掉下眼泪，完全是因为我不懂西班牙语的缘故。
作者: 花似荼蘼    时间: 2013-9-25 17:34
好伤感的一篇啊……
作者: 老芒    时间: 2013-10-1 02:25
短评：有些记忆是抹不掉的。
作者: 爱菊轩    时间: 2013-10-1 02:35
动物尚知反哺，人类应该做的更好呢
作者: 山远空寒    时间: 2013-10-1 11:49
这篇也有小小说的味道！
作者: 不爱吱声    时间: 2013-10-2 01:02
作者叙事能力很强悍，感人。
作者: 山菊    时间: 2013-10-15 04:52
一个外语单词，把几十年前的记忆化成一场暴雨~~~
作者: 流水无情    时间: 2013-11-14 01:35
感人, 我的眼眶湿润了.



欢迎光临 爱吱声 (http://aswetalk.net/bbs/)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