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 发表于 2014-5-10 13:32:15

原 创: 行善终有善报,作恶必有恶还! (中)




       这孟鼎鉴又是何许人呢?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

    孟鼎鉴,1895年出生,1907年进入桃源高等小学堂读书,1908年从桃源师范学堂肄业。先后考入湖南农业学堂林科、北京农林部农政专门学校学习,并分别于1911年和1914年毕业。

    1912年在北京加入同盟会,后转入中国国民党,直接接受宋教仁的领导。

    1913年,宋教仁被袁世凯派人刺杀后,孟鼎鉴从此心灰意懒,不再过问政治,专心从事他的农业技术研究一事。1914年下半年,由朋友举荐,孟鼎鉴就任农林部驻湘观测所主任。1915年先后在农林部山东第二林场、北京天坛第一林场当他的技师。 1917年8月转到湖南芷江,担任省立第二甲种农校校长兼农场场长。1925年下半年起兼任湖南省议会议员。

    1926年任湖南大学农科事务主任,1927年上半年任湖南高等农业学校校长时,正值中国革命浪潮风起云涌之时,学校经常举行反帝反封建的游行活动,校内建立有共产党的支部,中共的负责人夏曦、张唯一曾到校作过演讲。这些活动都曾得到过孟鼎鉴的支持。 马日事变后,学校被许克祥的军队捣毁,孟也因此被解除职务。

   1927年下半年孟去了贵州,听说原在芷江农校的同事周西城担任了贵州省政府的主席,于是写信求职,被周聘为省府的顾问。

   1929年在长沙又加入中国青年党。

    1933年春回到湖南,任保靖县县长一年,任内创办了中学、农场各一所。1934年3月任广州西南政务委员。1936年4月任沅陵农政所技师,主管开垦荒地,种植桐茶树木等事项。

    1938年4月病退归乡后,创办碧云乡中心学校并担任校长。1940年1月被推选为桃源县碧云乡中兴合作社常委。1946年4月任湖南耒阳专署第一科科长,主管教育。1946年10月任湖南新田县县长。1947年4月离职回到桃源县碧云乡开荒植桐茶。

    1950年2月,由中南军政委员会农林部部长陈铭枢介绍加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并随民革北京分部参加了土地改革学习。1950年底赴湖北浠水县参加土改。1951年4月调北京华北革命大学政治研究院学习。同年任河南省农林厅农技干部、河南省人民政府参事室参事。1952年11月13日经中共中央中南局统一战线部介绍,由河南省人民政府参事室调湖南省人民政府参事室,11月28日任湖南省人民政府参事室参事。

    遥想当年,孟家乃桃源县有名的大户人家,别的不说,光是土地,便遍布四周的佘家坪乡,向家桥乡,仙人溪乡……可谓田连阡陌,家资百万。孟家平时极好做行善积德之事,虽说家境富饶,并非为富不仁,孟家人在乡间的名声非常不错。

    平日露素,孟家专门安排有两个人日夜不停地做饭,用以接济周围四乡八邻缺衣少食上门的乞讨者。但凡进得孟家大门,白米干饭管你吃饱,但菜却只有一碗——自家腌渍的泡菜。

    张唯一随同一群乞讨者混进门后,也端上个饭碗,盛了碗白米干饭,就着那一碗臭腌菜叭着饭粒子,等候着孟老爷翻身起床。正在等候中,忽听得外面人声鼎沸,一时间热闹得鸡飞狗上屋,有人打飞脚冲进门来,连声高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一群兵古佬把我们包围了!胆儿大的,禁不住诱惑,探出头朝外面一瞄:果不其然,偌大的一个孟家已被从县城赶来的一群军警,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等大事,自然有下打飞脚步去禀告给孟鼎鉴,说是外面来了一大群兵丁,个个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已将咱孟家前后左右围成个铁桶一般,那阵仗,恐怕连只鸟儿也是插翅难逃了呢。

    待下人把情况如此这般一述说,孟鼎鉴顿时明白:自已家中肯定来了不速之客,不然的话,官府这大群的兵丁谅必也不敢如此唐突造次。暗自默神,拱进屋里来的这不速之客,不是个土匪便是个江洋大盗。于是,赶快吩咐家人先把大门关闭紧,然后,穿上衣裳,踱出房间,边走边思考对策。走到院中,再将一群吃饭的乞讨者召集拢来,板起脸孔冷冷说道:

    “诸位,如今外面大队的人马已将我家包围得铁桶一般,想必他们是有备而来。俗话说得好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官兵们荷枪实弹包围我家,肯定是来找麻烦的。眼下这伙人还没与我打声招呼,想必还有所忌惮,我量死他们不敢贸然行事,我孟家是何等样人家?岂是喊搜就让搜的?趁他们还未动手之前,我先打个招呼在此,你们之中,肯定是有什么人犯下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官府也不会把我家包围起来!在他们的长官还未与我通气商量之前,谅必他们也没这个狗胆敢冲进来随便抓人!现在大门已经关上了,我要提醒大家的一句话是,趁而今外面的兵丁还没进门,尔等尽可直话直说,告诉我一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人在我这儿,不管你犯下什么罪名,有多大的罪过,只要你能明白无误地告诉给我,我可以帮你一把,包你无事。如果是现在你不肯说实话,讲真情,到时候外面的人冲哈进来哒,到那时,不光是我也救不了你,即便是菩萨下凡,也肯定是帮不了你的! 朋友,要死要活,请你搭早点说出来。你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说话不甚方便,您可直接来书房找我说个明白。”

    说完,孟鼎鉴跟即去了他的书房。

    张唯一一闪身也跟随进去,见了孟鼎鉴,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把来龙去脉如实地告诉给了孟鼎鉴。

    孟鼎鉴曾经和张唯一打过几次交道,知道眼前的张唯一是个大共产党,《申报》上不光张贴得有他的大名,还有他的照片。如今这大共产党竟然寻上门,看起来也是个不怕死的角色!念在张唯一与自己是同乡,也曾打过交道,此人年青更有才,是个人才,不能让他们抓走,于是有心要帮他一把,救他于危难之中。

    等张唯一把话说完,孟鼎鉴跟着开了口:

    “君子群而不党,什么这党,那党,那都是些政见之争,与我孟鼎鉴毫不相干。自宋渔夫死后,我便退出了政坛,对玩政治没了半点兴趣,如今闹‘清党’,那是你们两党之间的事,与我没有半点牵扯。念在你是我的同乡,更念在你敢作敢为,肯直言相告,显见得你这人君子坦荡荡,我敬佩你是条汉子!有大丈夫气概。你我又是同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别的不说,光说乡亲同谊这一条,我就得帮你一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抓起走吧!假如那样做,仙人溪的乡亲们知晓后,我孟鼎鉴会遭千人唾骂,万人唾弃,况且,这也不是我孟鼎鉴一贯的行事风格。危难关头,你能投奔我,说明你信任我,既然你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我,无论如何,我也得想个法子帮你救你!把你安然地送出去”

    说完,孟鼎鉴喊来贴身下人,将他叫到一旁,附耳低语一阵,然后,对张唯一说:“此地不可久留,你得趁早脱离这块是非之地。这样子好吧?我安排了几位办事放心的稳妥人,将你藏在抬盒下面,上面我再堆上些绫罗绸缎,以送给某某的贺礼为名,以此作个借口抬你混出大门。出得此门后,你便能安然无事。另外,我再送你一匹快马,我已经安排好专人将马牵到上马磴这地方等候你,一俟他们将你抬到此,你就赶快骑上马逃走,走得越远越好。顶好是莫要再回来哒,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咱们就此别过,此后你就去找你的同志们吧!……”

    当下人将抬盒(一种两人抬的木制大礼盒,下面有一非常宽大的空间,旁有通气的眼子)抬来后,张唯如同睡觉一般平躺在抬盒的夹层中,上面再盖上木盖子,再在抬盒盖子上面码上几层绫罗绸缎,然后,由两个长工抬上了肩头,另有两个人于一旁护送,一群人跟随着孟鼎鉴,敲锣打鼓,堂而皇之地走出大门。

    此刻警察局长还未赶到,把门的一群警察没得到上峰的命令,又看到孟鼎鉴在一旁护送,也就不敢贸然行事,只好眼睁睁看着这群人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扬长而去。

    众人将抬盒一直送到上马磴垭口边,此地极为荒凉,周围也没个住家户。牵马前行的那位长工早已守候在此,待张唯一一众人赶到,便将备好的马匹交与张唯一手中。

    张唯一纵身上得马后,朝护送他的一群人拱手作了一个长揖,然后,只听得马儿长嘶几声,蹄声得得得,那马,如飚箭一般疾驰而去!从此,张唯一再也没回到生他养他的故乡来。




skygrass 发表于 2014-5-10 21:5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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