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drake 发表于 2011-7-7 10:53:06

【原创】小猫的原创:日星大碰撞——诺门罕的空中作战

本帖最后由 妖猫drake 于 2011-7-7 11:52 编辑

P.S 要开始转帖过来,不是为了转移阵地,猫要升到硕士,看兄弟们要邀请码俺又发不了。。。哎
       希望大家能多光顾猫的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drakecat,多谢多谢



1.乌云密布诺门罕

中国东北和蒙古以及苏联的边界,曾长期是东北亚的导火索,围绕这条长度有限却几经变幻的界限,爆发过太多的流血和冲突。在上世纪30年代,这段边界上的一条不起眼的河流——哈勒哈欣河和它附近肥沃的草场,却成为日本以及苏联以及他们各自的傀儡伪满洲国和蒙古成千上万年轻士兵埋骨的战场。

根据苏联方面的记述,1939年5月11日,伪满军突袭了一支在诺门罕巴尔德敖包山(Nomonhan Burd Obo Mountain)西侧山脚下的蒙古人民军部队,日本方面则声称,本方击退了进入伪满领土放牧的蒙古骑兵入侵者。

就像很多街头斗殴事态扩大的固定套路,随后几天,蒙古骑兵部队叫来了大把兄弟,日本方面也尽力“码人”调动了不少伪满军。双方在14日再次爆发大规模交火,这时事变各方都感到局部战争的腥风血雨正在诺门罕上空酝酿。

这场苏日大碰撞在苏联人的记述中被称为哈勒哈欣河战役,日本和西方则称之为诺门罕战役。这场局部战争最大的成果就是教育东京的狂人们把对苏联退让的底线后撤到Solun-Hailar苏伦-海拉尔铁路。此外为了彰显“大国范儿”,日本和苏联对自己忠实的小跟班始终是不惜血本全副支持,因此伪满几乎移植了整个日本装备体系,而蒙军差不多成为苏联红军的影子,结果诺门罕也为苏日双方提供了检讨本国军事装备水平的绝佳机会。

2.红色空中力量

当时蒙古驻有红军的两个空军团:第70驱逐机团(the 70th Fighter Air Regiment IAP)和第150高速轰炸机团(the 150th High-Speed Bomber Air Regiment SBAP)。根据当时红军条例,一个红军航空团应装备60架战机,但在1939年5月的蒙古,第70驱逐机团只有14架波利卡波夫I-15bis和24架波利卡波夫I-16。

波利卡波夫I-15bis是一款样式颇为古旧的双翼战斗机,但是其机动性较好,深受飞行员们喜爱,而全金属单翼的波利卡波夫I-16问世之初曾经技惊四座,但到了1939年已经是明日黄花。何况此时第70驱逐机团装备的还是落后的Type 5型,与日本陆航(Imperial Japanese Army Air Force IJAAF)装备的中岛Ki-27相比性能落于下风。I-16装备的什维佐夫Shvetsov M-25是莱特-旋风(Wright- Cyclone)R-1820-F3的苏联仿制版,其动力较I-16 Type 4装备的M-22强劲得多,在海平面能达到635马力,在2300米高度则能产生700马力动力。新型发动机配合I-16曾经全球最轻的机体质量(1460kg)产生了一款速度爬升等方面都曾居于世界领先的红色战斗机。

不过日本在三十年代也通过吸收消化西方先进航空技术实现了本国的航空技术飞跃,比如在哈勒哈欣河上空与I-16殊死搏斗的Ki-27中岛九七式战斗机,其装备的中岛“ハ1乙”发动机也是中岛通过仿制改进英国布里斯托尔木星(Bristol Jupiter)制造的本国先进发动机,其最大功率超过710马力。在更为强劲的动力推动下,Ki-27的最高时速达到470公里,超过I-16 Type 5的454公里时速。由于日本航空界也走得是“轻量化路线”,Ki-27机体质量也只有1790公斤,因此在翼载和机动性等方面,Ki-27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在火力装备上,苏日两国的设计师都只给战机装备了聊胜于无的两挺7.62毫米级别的机枪,但是由于I-16的机体防护更为优秀,在对射中能稍占些便宜。总的来说,I-16与日后被盟军取名“Nate”的Ki-27进行格斗,性能方面是落于下风的。

顺便扯一下中岛“ハ1乙”和什维佐夫Shvetsov M-25,这两款发动机都是空冷9缸发动机。M-25的母性莱特旋风R-1820,也作为B-17、SBD还有DC-3的发动机参与了二战,其终极版功率超过1400马力,还被改为坦克发动机,成为M6重型坦克和M4A6之“心”。苏联仿制R-1820的工作是由列宁格勒的苏联“中央航空发动机研究所(UNAM,吉拉姆)”进行的,M-25仿制成功之后,UNAM以其为蓝本研制了 ASh-62/M-62,也被用在了I-16的改进方面,产生了Type 18和Type 27等型号。而日后UNAM的一系列著名产品,如14缸的ASh-82,18缸的ASh-73身上也都可以看到M-25的影子。

与M-25成为苏联多款发动机蓝本类似,中岛“ハ1乙”也孕育出了繁杂的中岛发动机家系,如零战使用的“荣”等发动机都与其颇有渊源。“ハ1乙”其实并不是这款发动机的最初型号,其中岛内部编号为NAH,海军则称之为“寿”。“ハ1乙”其实是1938年(昭和13年)11月问世的“寿四一型”的陆军编号,也被称为“九七式650马力发动机”。据说在“寿”的开发中,除了将土星作为木星外,在很多方面也深受R-1820的影响。
M-25日后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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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洗 平和纪念馆中保存着一架Ki-27,此为其发动机细部图,似乎还有弹痕。这个馆是航空自卫队支持下建立的民间馆,小猫拿到一些资料,有空写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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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托尔-木星,这个应该是VII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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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旋风 R-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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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维佐夫Shvetsov,卓越的航空发动机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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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vetsov M-25的意义也许可以从其父辈身上看出,1923年什维佐夫Shvetsov设计的M-11型发动机,还是古旧的五缸式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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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5的模型,可以看清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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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照上的苏联飞行员和他们的I-16,拍摄地正是蒙古前线机场,实际情况远不如宣传照上这般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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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线另一边的日本战机,Ki-27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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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拍摄角度的Ki-27,能看到更多细节,驾驶舱下方描绘着“赤鹫”纹饰,这架Ki-27属于第64飞行战队,当时驻守满洲的第二飞行集团的外号也是“鹫”,日后改编为飞行师团还叫“鹫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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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drake 发表于 2011-7-7 10:55:45

3.旭日章的空中武士
驻满洲的日本陆航部队是第二飞行集团(the 2nd Hikoshidan),“飞行集团”这编制翻译起来很困难,大体类似德国的Luftflotte,地区航空队,或者是英国的regional air force。飞行集团由两个以上的飞行团(Hikodan)构成,飞行团下属编制为飞行战队(sentai,相当于英国的groups)。由于飞行团大多是较专业化,专门担任制空或者是对地攻击任务,其编制时常根据战况发生改变,但飞行集团一般会下辖十个飞行战队,每个飞行战队后来被分为三个飞行中队(chutai,大致相当于英国的squadrons)。
日本的陆航的编制,实在够混乱的。比如飞行战队这个编制,是38年才从飞行大队和连队改编而来。而飞行集团编制也是39年才出现,第二飞行集团是在1939年3月与本土的第一飞行集团一起编成,42年4月就被改编为第二飞行师团(“鹫师团”),其下辖的各战队始终是变幻莫测。
诺门罕战役前第二飞行集团手里有两个飞行团(Hikodan),负责制空任务的第12飞行团(the 12th Hikodan)拥有四个使用战斗机的飞行战队(sentai),第一飞行战队(the 1st Sentai)、第64飞行战队(the 64th Sentai)和第11飞行战队(the 11th Sentai)共装备88架较为先进的Ki-27,而则使用较为落后的Ki-10的第24飞行战队(the 24th Sentai)虽然在纸面实力上也拥有几十架战斗机,日本方面去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将Ki-10送给苏联人做点心。
“九五式战斗机”Ki-10,虽然在诺门罕战役时已经落伍,对于日本陆航来说却意义重大,继九二式战斗机之后,川崎重工的著名设计师土井武夫在1935年搞出了这款优秀的双翼战斗机,作为37年中日空战日方初期的主力,Ki-10能够压倒苏联援华的早期型I-15,甚至在面对装备M-22发动机的I-16时都有拼死一搏翻盘的机会,不过等苏联战机改用了性能更为优秀的M-25发动机,Ki-10那只有400公里的时速就显得实在可怜了。
顺便说一下,日本的飞行中队(chutai)装备战斗机时标准配置为10架,实际为8~12架,使用轰炸机或者观测机时则只配备6架,实际一般不会多于8架,也不会少于4架。
除了战斗机之外,第二飞行集团(the 2nd Hikoshidan)还装备了24架轻型轰炸机(轻爆)和13架重型轰炸机(重爆),全部属于第九飞行团(the 9th Hikodan )。
与战斗机部队相比轰炸机飞行队的来源更为繁杂,比如13架重爆,就包含第12飞行战队(the 11th Sentai)的两个飞行中队(chutai),装备所谓“イ式重爆”,也就是菲亚特B.R 20。还有一个飞行中队(chutai)来自第61飞行战队(the 61th Sentai),装备了“九七式重爆”Ki-21,第61飞行战队是日本第二支装备Ki-21的部队,它与第60飞行战队(the 61th Sentai)都是在中国战场完成改装,曾经对中国人民犯下大量罪行。
当时驻伪满洲国的日本陆航使用的轻爆击机是三菱的Ki-30,也就是“九七式轻爆”。与九八式轻爆也就是Ki-32相比,后者似乎更广为人所知。实际上,Ki-30才是陆航“九三式轻爆后继机”项目的胜出者,只不过由于川崎Ki-32更多的采用了进口的He-118的成熟设计,再加上开战之后三菱生产能力达不到陆航需要,才被陆航作为代用品大量订购。
不过Ki-30在机动性方面始终不如Ki-32,其机体内部弹仓隔断复座驾驶员舱的诡异设计更屡遭前线诟病。不过作为一款对地攻击机,Ki-30的航程较远,留空时间长,飞行平稳,攻击精度不俗。当时第二飞行集团(the 2nd Hikoshidan)装备了24架Ki-30,其中一个中队隶属第10飞行战队(the 10th Sentai,还装备了两架观测机),另三个中队归属第16飞行战队(the 16th Sentai),这批Ki-30在诺门罕战场上给苏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除了配备战斗机和轰炸机外,作为多机种合同集团,第二飞行集团(the 2nd Hikoshidan)还拥有19架观测机,其中4架长航程的“九七式司令部侦察机”Ki-15直属于集团司令部,另有15架留空时间较短的九四式侦查机Ki-4和新式“九八式直协观测机”Ki-36被用来支援地面部队。
无论是训练水平还是实战经验,此时的伪满洲上空的日本陆航都要优于驻守蒙古的红色空军。驻满洲的第二飞行集团,基本是在1938年从中国战场调往伪满的,小猫上面提到的如第12战队、第61战队、第64战队等都曾与中国空军和苏联援华支援航空队数度鏖战,双手沾满了中国军民的鲜血,虽然也都遭到过中苏空军的反击,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批日本飞行员技术精湛,经验老到,士气也很高涨。
第一飞行战队涂装的Ki-27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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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飞行战队涂装的Ki-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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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10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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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航空学校装备的Ki-21,其实编队飞行和远程领航都是极为精深的飞行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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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式轻爆Ki-30,也是杀害中国人民的重要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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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式轻爆Ki-32,三菱的产能不足便宜了川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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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式司侦Ki-15,诺门罕的日本陆航装备了4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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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飞机看着于九八式直协侦察机Ki-36一摸一样,却是其同胞兄弟九九式高教Ki-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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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九九式高教颇有些故事,与萨军门某篇文章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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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drake 发表于 2011-7-7 10:56:34

4.擦出最初的火花

    5月12日,第二飞行集团决定编成“独立飞行大队”(Air Group)——Rindzi Air Group(这个名字还要请兄弟们帮忙看下怎么翻译)。其拥有20架Ki-27、6架Ki-15以及6架Ki-30,被部署在海拉尔的机场。上面我提过,日本陆航在1938年把飞行大队和飞行连队统一改编为飞行战队,而海拉尔这个独立混成大队的编制比一般的飞行战队要大一些,拥有两个战斗机中队、一个观测机中队和一个轻爆中队。

    顺便扯一下日本陆航编制的变迁,最初的日本陆航常备编制是以训练和论证为目的在陆军所泽飞机场建立的,此时是大正4年,即1915年12月10日。其实在一年前的1914年青岛登陆战中,陆航已经编为“青岛派遣航空队”完成了出阵。所泽可以说是整个日本航空的发源地,早在1910年(明治34年)2月,陆军就确定将在所泽修建专用飞行场地,当年8月陆军一口气将231000坪(1坪约3.3平方米)土地购入。经过几个月的平整和修筑,1911年4月1日日本最初的机场投入使用,仅仅四天后,德川好敏大尉架势一架法尔曼(Farman)式飞机完成仅历时一分多种的首次试验飞行。

    德川好敏作为陆航之父甚至是整个日本航空之父,1928年因功被封为男爵、官拜陆军中将,但其出身却是明治政府的对立面德川幕府御三家之一,清水德川家。不过好敏的父亲笃守,本来是水户德川家10代当主庆笃的二儿子,因为清水家家门断绝多年,御三卿又缺一不可,只能由笃守继承。明治维新后清水德川家位列华族,德川笃守趁机将本姓“清水”改回“德川”,1884年笃守被授予伯爵爵位,但这位哥伦比亚大学法律系毕业生后来却由于投资失败,吃了官司,不但家财散尽,人也被送进监狱。直到1899年据说是由皇后亲自求情,才以“保存华族面子”的理由重新授予伯爵爵位。

    因此生为贵公子的德川好敏的求学时代却过得很拮据,但却锻炼了当时一般华族少年所不具有的吃苦耐劳精神和动手能力。1903年好敏从陆士15期工兵科毕业,1904年他进入近卫工兵大队,担任工兵少尉,次年晋升中尉。1908年11月德川少敏从日本陆军炮兵工兵专门学校毕业,进入了日本陆航的前身“交通兵旅团”附属“气球连队”,翌年升任工兵大尉,一年之后又担任了1909年成立的“临时军用气球研究委员会”委员一职。同年五月被派往法国学习,经过6个月学习,8月25日好敏完成了飞行科目的学习,考取了“法尔曼”飞行学校颁发的驾驶员资格证,全球排名第289号。1910年12月19日,德川好敏和飞行学校的同学日野熊藏大尉在东京佐佐木公园驾驶随他们一起从欧洲运回的法尔曼3型飞机进行了日本首次试飞。

    之后德川好敏就作为所泽的首席试飞员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飞,并利用自己华族的身份在军队中和社会上宣传飞行,还参与了在所泽飞机场机库中日本最初自制飞机“会式一号机”的建造并亲自担任了试飞员,在1934年还少将身份担任了在所泽建立的“陆军航空学校(这个和明野等比较为中国人熟知的日本航空学校相比,是本部和分校的关系,所泽相当于上海交大,明野最初是分校,后来独立出来,类似于西安交大)”的校长。所泽飞机场也成为日本几乎所有航空队的发源地,至1917年,所泽共建立了6个机场航空大队。1918年日本陆军航空部组建,由于军方高层和好敏等华族航空爱好者的推动,1925年(大正14年)在宇垣大裁军的风口浪尖上,陆航部却得以升格为陆航本部。此前的1922年航空大队被改编为“飞行大队”,两年后再次被改变为“飞行连队”,至1930年(昭和5年)日本陆航已经拥有了8个连队的兵力。

    1930年的日本陆航已经不再是嗷嗷待哺的“雏鹫”,开始将贪婪的眼睛盯上北面的苏联红军空军,后者在日本对苏俄的武装干涉中表现极为活跃,给日军造成巨大困扰。由于苏日航空水平都属于世界二流,但是苏联的工业化和大规模生产做的较好,人力资源也更为丰富,陆航本部认为与红军拼消耗是不明智的,因此决定通过将航空部队与基地分离的方式增强航空部队的机动性,依靠快速前线机场展开,攻红军不备,这种偷袭战术与德国闪电战在航空力量方面的使用设想不谋而合。为了使航空部队不再拴在各自的机场上,1937年,也就是昭和12年陆航开始在苏日对峙的前线满洲和中国大陆组建拥有独立支援地勤甚至是机场高炮部队,能够脱离机场独立机动作战的飞行战队,各飞行战队手中的日常地勤维护和拥有大修能力的野战工厂以及机场地面防御部队都被统一编为“飞机场大队”。

    至此日本陆航总算拥有了快速前沿展开的能力,但是其飞行战队编制仍过于臃肿,日后再太平洋战场上,陆航又发展出更为激动灵活的飞行师团,和能够与地面紧密协同,编制比一般飞行中队稍大的“独立飞行中队”,两个独立飞行中队就可以构成一个“独立飞行队”。当然这种灵活编制并非凭空出现,其滥觞就是在满洲和中国战场多次出现过的“独立飞行大队”。

    Rindzi独立飞行大队进驻海拉尔之后没几天,5月20日(日方记录)或21日(苏方记录),哈勒哈欣河上空爆发了第一次空战,一家执行战场侦察巡逻任务的苏军波利卡波夫R-5被日军Ki-27击落。在被袭击之后苏军针锋相对的派出战斗机在诺门罕上空磨拳擦掌,5月22日第一次双方战斗机爆发首次正面交锋,日方的记录中,Ki-27在巡逻中遭遇了6架I-16组成的机群,并将其中三架报销,苏方的记录承认了失败,但是细节上与日军有些出入:3架I-16和两架I-15Bis被五架日军Ki-27偷袭,一架I-16不幸被击落,另一架虽然身负重伤,却安全降落。
与此同时,苏军和日军的司令部都在四处搜罗援兵充实本方的空军实力,苏军方面在5月20日之前的准备显得漫不经心,动起手来却发现对面的日本人明显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痛定思痛,苏联人以惊人的效率将战机塞满图门江等能够覆盖哈勒哈欣河的机场。

    5月23日,第22驱逐机团(the 22nd Fighter Air Regiment IAP)抵达蒙古东面的图门机场,其装备中最引人注目的是28架新式的I-16 Type 10 型,这款I-16根据西班牙内战的经验,将火力提升了一倍,发动机罩和机翼上共安装了4挺机枪。发动机也改成M-25B型,也就是莱特旋风R-1820-F-54的苏联版,功率提升到750马力。此外驾驶舱也总算戴上了滑动舱盖,与国际先进接上了轨道。

    另外第22驱逐机团还有36架老式的I-15Bis,这批老式双翼机在之后的作战中大部分时间担任对地任务,其坚固的机体和灵活的身法还有翼下的火箭使得“海鸥”成为地面日军的噩梦。几天之后,59架隶属第38高速轰炸机团(the 38th High-Speed Bomber Air Regiment SBAP)的SB-2也赶到了图门机场,这款被西班牙共和战士爱称为“Katyushka”的轰炸机在中国、西班牙和蒙古都表现不俗。

    日本方面也始终没有停下增兵的脚步。5月24日,第11飞行战队(the 11th Sentai)的两个中队(chutai)带着20架Ki-27飞抵海拉尔。三天之后日本人已经可以在哈勒哈欣河上空拍出64架飞机的庞大集群。而苏联人虽然在蒙古拥有203架战机,但是绝大多数准备不足,远水解不了诺门罕的近渴。

    在双方空军部队磨刀霍霍之时,地面上的红星却已经渡过了哈勒哈欣河,还在东岸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阵地,静等旭日章下的野兽们过来撞个头破血流,深感“皇军”面子被熊狠狠抓了一把的日本陆军,正在集结力量准备给苏联人一个大大教训,当然日后的战役发展证明,这个教训在天上或者地下,恰恰都是给日本人自己的。

“会式一号机”,日本最初的国产飞机,诞生地就在所泽飞机场的机库,据说这家飞机的加工机器粗糙,大量部件都是锯子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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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12月19日在佐佐木公园腾空而起的法尔曼3式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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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在佐佐木公园德川好敏驾机起飞处竖起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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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在佐佐木公园为德川好敏竖起了铜像,另一位日野熊藏大尉却逐渐堙没在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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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航空发祥地”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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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泽基地的一部分今天已经辟为“所泽航空纪念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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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泽飞机场的飞行表演,在20年代是当地出名的景观,甚至还有很多精明的商人在附近修建茶座,专门出售这样的观看票,10圆的门票在当年一票难求,明天写写所泽基地的一些轶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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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15Bis,海鸥,一款很经典的双翼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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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门罕空战的第一位牺牲者是一架波利卡波夫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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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2是一款极为优秀的高速双发轰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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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升日落

    虽然地面作战打得有声有色,天上的红星却被旭日的光辉彻底遮蔽了光彩。在5月28日这一天,3架I-15Bis在哈勒哈欣河上空撞见了一群日本战斗机,仗着人多始终,日本战斗机在几分钟内连中三元,上演了空中帽子戏法。

    这一天晚些时候,又有十架I-15Bis被日机偷袭,18架Ki-27躲在高空,看准目标后呼啸而下。苏联战机虽然奋起反击,怎奈高度和速度优势都不在自己一边,最终被击落六架,另有一架I-15勉强迫降,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日本人不依不饶,俯冲而下轮番扫射,最终将这架I-15Bis打成一堆火焰。侥幸生还的I-15Bis中还有两架严重受损,只能在最近的前线机场迫降,落地后便报废了。而打得苏军只剩一架全身而退的日本人自己却是毫发无损。

    看着空中的红星逐渐暗淡,红军的高级将领也是心急如焚,尼古拉.凡克尼科夫 (Nikolai Feklenko,始终混不上去的倒霉蛋,卫国战争中多次被撤换,42年到43年打得最激烈的时候被送去后方当了坦克装甲车训练中心主管)红军第57特别军( the 57th Special Corps,日苏开始在满蒙边境发生摩擦后,后贝加尔军区派往蒙古的部队)司令亲自上书莫斯科报告日本航空部队在诺门罕上空占尽优势、横行无忌。结果,6月2日他以“丧失战斗意志”的理由被撤换,继任者朱可夫上任伊始便着手将士气低落的部队改编为第一集团军(the 1st Army Group,但是在苏联军事编制中,这个等级应该是“Front”)。

    实际上,莫斯科早就对苏联空军在诺门罕的糟糕表现有所耳闻,也已经计划好如何扭转颓势。与新任司令员一同抵达蒙古的还有大批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和苏联援华支援航空队的资深飞行尖子。针对之前驻蒙古的苏联空军部队机构臃肿,指挥体系混乱的问题,莫斯科将西班牙战场上的飞将军雅科夫.斯穆什克维奇(Yakov Smushkevich,日后的空军元帅)调到蒙古,将整个航空部队交由他全权指挥。

    在精兵强将齐集哈勒哈欣河的同时,大批新式战机也从苏联各地汇聚而来。1939年6月21日,诺门罕上空的空军力量天平已经毋庸置疑倒向苏联这边:301架红星战机和他们士气高涨磨拳擦掌的驾驶员时刻准备着痛殴河对面后劲不足的日本鬼子,后者手里战机只有区区126架,还不到苏军的一半。

    仗打到这个时候,苏日双方都明白谁占有空中优势,谁就更可能取得最终的全面胜利。当苏日双方都已经再也挤不出哪怕一架的增援时,所有人都清楚,6月22日开始的殊死拼杀将决定最终是红星和旭日谁将闪耀哈勒哈欣河上空。这一天,苏联人派出了56架I-16和49架I-15Bis组成的庞大机群,日本方面则声称有超过100架日本战机参与了当天的空战,但大家想象中的一锤定音并没有出现,结果接下来的几天,100多架战机的大规模混战成了诺门罕上空的家常便饭。

    鉴于人力物力方面的差距,日本方面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被顽固的苏联人拖入消耗战,看到单纯派出大机群于事无补,日本陆航的指挥官们想到了一个釜底抽薪的伎俩,那便是出动爆击机摧毁苏联人的机场。6月27日,9架Ki-30九七式轻爆、9架Ki-21九七式重爆和12架“イ式重爆”,也就是菲亚特B.R 20在74架战斗机的掩护下扑向三座苏联机场。苏联人之前并没有想到日本人敢大规模深入蒙古领空,机场的防备并不充分,但基本如此,日本人的偷袭也只在其中一处得手。

    日军在偷袭前派出了大批别动队,其中一批成功的切断了塔木察格布拉格机场(Bain Burdu Nor 原文如此,但是这地方完全翻不到,其他资料认为是Tamsak-Bulak,估计也是音译,蒙古只有一个Tamsagbulag,在其东方省,所以小猫认为翻译也许不太靠谱,应该是巴音X,而且从地图上看,Tamsagbulag距离诺门罕颇远,日本别动队如果能够成功进入,其渗透能力实在惊人)防空瞭望哨和机场指挥部之间的电话线,结果机场上排满了对日军偷袭毫不知情的苏联战斗机,直到日本炸弹砸到头上才试图起飞抵抗,却为时已晚,几乎全部被炸成废铜烂铁,得手的日本战机在其他机场苏军飞机赶来增援前扬长而去。

    而偷袭另两座机场的日本机群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好不容易长途奔袭到苏联机场上空,人困马乏的日本战机受到了猛烈地面火力和严阵以待的苏联战斗机的双重“欢迎”,被打得落荒而逃,炸弹都被丢到蒙古大草原上挖坑去了。虽然实际斩获聊胜于无,但日本国内的宣传机构却开足马力大造舆论,鼓吹“神佑的大胜”。

    此时的日本宣传机构在造假方面已经达到了太平洋战争末期的水平,全日本的报纸上都白纸黑字的登载出“地面摧毁49架苏联战机,空中击落99架”的“空前战果”。这个数字远远超过被袭击的三座苏联飞机场停放的战机的总和。苏军的实际损失只有20架,其中还有一部分战机最终得到修复,而日军的损失包括被击落和击伤的也差不多是20架。

Nikolai Fekle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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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察格布拉格Tamsagbulag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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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版蒙古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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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图,大家凑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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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斯穆什克维奇 Yakov Smushkevich,两次苏联英雄,未来的空军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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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雅科夫的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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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演的I-15Bis与I-16编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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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星冉冉升起

    之前有兄弟说虚报战果是各国各时期军队的通例,话是不错,但是就怕这种牛皮吹的太大,连自己人也忽悠住。可惜日本陆军就属于能被自己人卖了还兴高采烈的笨蛋。听说陆航取得空前胜利,地上的关东军盘算着红色空军被一气吃掉近一半,损失近150架战机,必然是伤筋动骨,估计要缩回蒙古腹地好好疗几天伤。一想到在没有SB在头顶上投下死亡,关东军立马来了劲。

    7月3日凌晨,关东军第26、28两个联队在小松原道太郎(Michitarō Komatsubara)的带领下偷渡哈勒哈欣河,摸上了巴英查岗(Bain Tsagan Hill)。看着日本人仿佛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蒙军骑6师被打得措手不及,天还没亮就被追到巴英查岗西北的地方。好在驻蒙古的苏联总顾问阿福宁上校7月2日夜游巴音查,发现日本的夜袭,立刻跑回第一集团军司令部将这一紧急军情报告朱可夫。

    朱可夫立刻把手边的苏军和蒙军所有的坦克、装甲车、摩托化骑兵一股脑砸向巴音查岗,天刚蒙蒙亮,朱可夫自己也来到距巴音查岗最近的本方阵地,还带来了炮兵第185团等重炮部队。而在日军想象中已经被打残的空中红星也蜂拥而至。

    早7点,多达73架SB-2在巴音查岗上空展开死亡的阴云,几架已经被苏军排山倒海般的数量优势吓坏的日军Ki-27恪守了武士的责任,向苏军机群发动自杀的反击,却瞬间被高空呼啸而下的I-16击落。更多的I-15Bis趁日军全神贯注对付SB-2的机会,狠狠的向地面上日军仓促构筑的阵地泼洒弹雨。在被重炮和空中降下的火雨洗刷了几个小时之后,苏军的坦克11旅发动进攻,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的日本防线被红色铁骑一碾而过。

    不过日本人却凭借其野兽般的凶顽又扛了一天,虽然在苏军空地一体的滚滚铁流面前被一点点的拍向面向哈勒哈欣河的巴音查岗东斜坡,参战的日本士兵却相信他们最终能通过哈勒哈欣河上的浮桥取得援兵或者逃出升天。谁知7月5日凌晨3点,当前线日军再也支持不住准备利用浮桥撤退的时候,浮桥却在他们面前被炸成了碎片。

    但这并不是苏军重炮或者战机的抽薪一击,而是那位7月3日夜里就率司令部偷渡逃回的小松原将军担心苏军顺浮桥冲过哈勒哈欣河,竟不顾对岸的几千部属,命令工兵炸桥。前有追兵,后有大河,渡河的两个联队最终在河滩上悲惨的全军覆没。值得一提的是,苏军还派出了一架I-16P以河滩为试验场,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本败军做靶子,搞实战试验。

    I-16P是在I-16 Type 5基础上通过加装20毫米shKAS机关炮和机翼炸弹挂架得到的战斗轰炸机试验机。一共只有两架,区别是一架装可收放型起落架,有主机轮盖,而另一架则装固定起落架,没装主机轮盖,但是轮舱却保留下来了。I-16P在哈勒哈欣河战场的试验给苏军高层和飞机设计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1940年在Type 10上面通过加装shVAK机关炮产生了著名的I-16Type 17型,在IL-2大放异彩之前,红色空军主要依靠这种战机打击地上的德国鬼子。

    当7月5日的太阳懒洋洋的爬起之时,巴音查岗战斗已经曲终人散。地面上的日军损失两个联队,150门火炮被全部摧毁,天上的旭日章也好不到哪去,根据苏联方面的记录,共有45架日机被击落,其中有20架是执行对地支援任务的Ki-30。这批被击落的日机中有三架成了最新式的I-153中队的盘中餐,当巴音查岗硝烟散尽之时,冉冉升起的红星开始在哈勒哈欣河上空闪耀。

    I-153和I-15Bis都算是I-15的发展型,前者最初的代号是I-15ter。I-15作为一款落后的双翼机不断开枝散叶有其特殊的原因。苏联航空界在发动机方面只能跟在领先的美德英等国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因此不得不退而设计拥有超级狗斗能力的战斗机,这点苏联和日本基于类似的原因也走了差不多的轻机路线。而双翼机在翼载方面的先天优势使得I-15在西班牙战场上依靠惊人的盘旋和滚转能力赢得一片好评,前线部队纷纷要求波利卡波夫再接再厉。

    因此在对气动外形进一步优化的同时,波利卡波夫也盯上正在研制的什维佐夫Shvetsov M-62,这款发动机也成为I-16Type-18的发动机。不过此时翱翔在哈勒哈欣河上空的I-153使用的还是M-25,因为M-62的研制进度滞后,终归自主创新和简单仿制之间的门槛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突破的。另外I-153由于过分追求轻量化,机体强度已经降低到不可以忍受的地步,甚至出现在俯冲中解体的情况,因此苏联空军对I-153的使用下达了严格的限制,几乎阉割了这款“新式”战斗机。
这架应该I-16Type 17型,I-16P型的图片小猫没找到,看哪位兄弟能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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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空军使用的I-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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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15Bis和I-153也来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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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华侨捐出的I-15B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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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原道太郎 Michitarō Komatsubara 39年便被退役了,将军中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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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查岗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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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drake 发表于 2011-7-7 10:58:48

7.越烧越旺的战火

    巴音查岗血战之后,哈勒哈欣河两岸陷入了一种诡异沉静。三天的血战,把苏日双方部队的各种弱点和问题都暴露了出来。苏军发现蒙古部队虽然拿着苏制武器,在组织结构和训练方面却与苏军水平相差甚远。就算是苏军自己,对日本部队的狡诈阴险和凶顽死硬,也缺乏足够的准备。而关东军也被苏军的火雨砸明白了——“皇军”除了狂热的精神外,装备和火力仍停留在一战水准,尤其是在装甲战方面。

    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得扔,苏日双方都抓紧时间进行部队的重建和整编,虽然是争分夺秒,但很多暴露的问题其实是积重难返。因此,七月和八月的大部分时间除了苏日磨刀霍霍的声音外,诺门罕还算是平静。

    地上兄弟憋在营地疯狂磨刀,天上的红星和旭日除了每天例行巡逻,开始并没闲心成群结队出来寻衅滋事一争高下,都在前线机场忙着迎接客人。苏联这边,两个齐装满员的新航空团抵达蒙古,同时第70驱逐机团(the 70th Fighter Air Regiment IAP)和第150高速轰炸机团(the 150th High-Speed Bomber Air Regiment SBAP)也领到了盼望已久的新式I-153和I-16,忙着换装,而被换下来的旧战机则作为了备用装备,一时间各航空团阔的流油。比如第70航空团八月份清点家当,发现如今已经成了坐拥100架以上战斗机的地主。

    与苏联红军从部队到个人全体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相比,日本方面就显得死气沉沉,各部队也忙着整编,确切的说是把之前被打残的部队进行所编或者撤编,比如著名的“安岗支队”,就在7月10日被关东军扫地出门。

    陆航相对来说好些,至少可以拆东墙补西墙,从中国战场调动有经验的部队,但是日本国内工厂却不能像苏联那样及时为前线送来足够的战斗机,结果像Ki-4这样的古董机却不得不频频“老夫聊发少年狂”,在哈勒哈欣河上空拼了老命跟苏联战斗机搞“生死时速”。

    陆航此时也使出了吃奶的劲,7月中旬,满洲的陆航已被遮天蔽日的红星耗得“精尽人亡”,(俺的意思是精锐损失殆尽,哈哈)跟苏联人打消耗战一般都是这个悲惨的下场。陆航本部不得不从同样烽火连天的中国火线调来Ki-27和Ki-30九七式轻爆各一个团补充进满洲的第二飞行集团,勉强将其作战实力维持在200架的水平。

    当然,苏联人从来是得理不饶人的主,看河对岸的日本陆航奄奄一息,红军立刻决定“趁你病要你命”。7月下旬开始,苏联的SB-2每天自带“礼物”,按时按点到日军防线和支撑点上空串门,回回留下一地弹坑和被炸得灰头土脸的日军。开始的时候,I-16和I-153还在高空设伏等着日本战机过来驱赶SB-2,打了几天发现陆航做了缩头乌龟,干脆自己也俯冲下来客串对地攻击任务,逼得日军阵地不得不每天加餐一堆子弹火箭弹。

    日本陆航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是遍体鳞伤,还是拼命派出爆击队用炸弹回敬苏蒙军队。就在这你来我往之间,苏日战机之间的小规模狗斗更是频繁的如家常便饭一般。

    虽然是力战不退,陆航却已经是强弩之末,7月中旬在陆航精锐损失殆尽之后,红星战机们却在双方的鲜血中茁长9成长起来。苏联和日本方面的胜负比率被彻底扭转,日本方面每击落一架苏联战机却需要付出三架本方战机的代价。
7
    月21日,在巴音哈苏山(Bain Hoshu Hill)上空爆发了新一轮的大空战。这次战斗的起因是河东岸的日军试图再次冲过哈勒哈欣河,集中了几乎所有的炮兵部队,还升起了炮兵观测气球。苏军方面发现了日军的企图,一架I-16单枪匹马,以日军回忆“离地仅仅数公尺”的超低空突袭将气球击落,恼羞成怒的日军派出数十架战斗机前来支援,加上原定用于支援地面进攻的日本轻重爆击机,日军派出的战机120架左右,其中约有一半是Ki-27。

    财大气粗的苏蒙联军被日军突然袭击打得一度撤退,缓过劲来之后朱可夫立刻展开数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发动势不可挡的逆袭。在红色钢铁巨兽统治战场的同时,飞翔的红星也再次遮蔽了天空,苏联空军派出了157架的庞大战斗机编队,共包括95架I-16和62架I-15Bis/I-153。

    几个小时的空地大混战之后,下午四点,日军灰溜溜的撤回出发位置,丢下一地的尸体和残骸,丧失了突击渡河的最后一丝勇气。此后日军再未敢发动渡河作战。地面作战吃瘪,天上的陆航却再次放出大话,上报了高达39架的击坠数,苏联方面则相对老实一些,只报了12架的战果。实际上战后清点,苏军损失了五架I-15Bis,其中2架还是被日军高炮部队击落的。

    日本方面的损失更为轻微,只有4架Ki-27被击落,这也侧面说明日苏两边的射击技术都很成问题,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架Ki-27是由第22驱逐机航空团(the 22nd Fighter Air Regiment IAP)的苏联英雄Vitt.Skobarikhin采用“火焰突击”(空中撞击战术的苏联名称,英文是Ram Attack)方式击落,这是苏联红军勇士首次在哈勒哈欣河上空发动撞击。十多天之后的8月3日,V.Kustov再次对一架Ki-21发动撞击。

    V.Skobarikhin能够在“火焰突击”中生还也算是一个奇迹。据说他飞回机场之后上报此事,被大校团长痛骂一顿,认为他是信口胡说,谁知倒霉的被撞Ki-27竟然还有一部分残片被挂在Skobarikhin的战机上,为勇士做了无声的证明。

    7月25日凌晨,日本方面再次放出“风式气球”做为炮兵观测平台,敌人“屡教不改”彻底激怒了朱可夫,他下令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把这颗气球在苏联和日本士兵面前报销掉。于是苏联空军再次派出I-16三机编队发动超低空突袭,虽然日本人织起密集的火网,却只能无奈的看着苏联战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气球打成一颗火球。

由于陆航没法提供足够的新式Ki-36,Ki-4只得被迫“老当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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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岗正臣的照片俺手里没什么,只有这个集体照,是招另一位鬼子大将魂的时候找到的,左前排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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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t.Skobarikhin和他的I-16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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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被撞落的Ki-27就是这样的涂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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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这次“火焰突击”的绘画,据说Ki-27的机翼残片嵌在了I-16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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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哈勒哈欣河的老英雄故地重游,这是在蒙古大学拍的,大难不死必有厚福,Skobarikhin就是这样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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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日本风式气球也在小猫提到过的所泽进行过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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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星光笼罩下的哈勒哈欣河

    当地上的关东军彻底失掉进攻勇气和意志时,天空中的武士们却仍在坚持。7月21日之后的一周,哈勒哈欣河上空刮起了腥风血雨,百架以上的大规模追逐、狗斗和混战每天都在上演,苏日双方都杀红了眼,误伤和操作失控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最为经典,影响也最为深远的乌龙球是日本人在1939年7月25日搞出来。这天,鹿岛慎太郎曹长(Sgt.Maj Shintaro Kashima)在经过血腥的狗斗后座机受伤,被迫紧急迫降,不知是被打得头晕脑胀还是地理学的太差,他竟然选择了苏联控制的西岸进行迫降。结果苏联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从天而降的大礼——苏军只花里两天就被已经被大卸八块的Ki-27运回莫斯科进行全面测试。

    鹿岛曹长隶属于第11飞行战队(the 11th Sentai)第一飞行中队(the 1st chutai),当然这里也是一个值得推敲的地方,很多资料显示鹿岛隶属于第四飞行中队,但小猫印象中各飞行战队只编有三个飞行中队,在飞机数超过正常编制时一般也不会单独编成第四中队,所以我采用了第一飞行中队的说法。鹿岛曹长隶属于第一飞行中队的说法来自他的队友,王牌飞行员岩濑幸一。

    据岩濑幸一回忆,当天的混战中,他击落了一架苏联战机,之后他发现落单的鹿岛军曹昏头昏脑的跟到他的僚机位置。在岩濑之前,芳山文治(Sgt Maj Bunji Yoshiyama)曹长已经带了鹿岛曹长一段,但不知是鹿岛的战机受创过重,还是已经神经崩溃,岩濑和芳山的努力最终都没有效果。在岩濑焦急的目光中鹿岛曹长摇摇晃晃的降落在的苏联控制区。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打晕了头,青柳军曹(Yutaka Aoyagi)冒险降落在鹿岛身边,试图将他就出来,却被全速冲过来的一辆苏军坦克连人带机打成一堆火焰。看到青柳受伤,岩濑幸一义无反顾的俯冲下来,以高超的驾驶技术,稳稳的停在鹿岛战机后面,结果鹿岛和身负重伤的青柳都挤进了Ki-27狭窄的座舱,在追击苏军的枪林弹雨中驾机起飞逃出生天。岩濑的英勇行为使他声名大噪,还因此赢得第二飞行集团长官亲自颁发的感谢状。

    随着战斗的进行,苏联方面的战术也越来越诡诈。7月29日,飞将军雅科夫.斯穆什克维奇(Yakov Smushkevich)展示了他在西班牙的著名战术:20架I-16踩着晨曦杀到设在阿莱岭(Alai)的日军前线机场上空。出人意料的是,苏军战斗机竟然还在日军机场上空兜起了圈子,耐心的等到11架Ki-27冲上跑道试图紧急起飞迎击时,I-16突然俯冲直下,凶猛的机枪火力瞬间横扫整条跑道。已经开始滑跑的日军Ki-27无所遁形,被弹雨扫的东倒西歪,两架当场爆炸,将整条跑道烧成一片火海。另外9架日机则撞到了跑道附近的停机坪等处,造成了更多的破坏。整个阿莱岭机场被苏军这通袭扰折腾的鸡飞狗跳。

    别以为苏联人泛起坏水就这么简单。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第二飞行集团的飞机场大队总算将阿莱岭机场的跑道清理干净,忙的满头大汗的日本官兵正想放出战机,地勤们则准备休息的时候,第二批苏军战斗机再次飞临,如法炮制,几个低空通场之后,阿莱岭机场又恢复了之前一塌糊涂的状态。8月2日,苏军战斗机又光临了金晶寺(Jinjing Sume)附近的日军机场,几个回合之后,金晶寺机场上堆满了烟熏火燎的战机残骸和累得东倒西歪的日本地勤人员,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而多年后在朝鲜战场以“查铺查理”之名折磨联合国军的双翼机夜间袭扰战术同样是斯穆什克维奇原创战术。七月中旬,诺门罕寂静的夜空中却多了些“夜行怪客“。无声无息接近,扔下几颗炸弹再扬长而去的R-5,迅速成为了关东军的美梦杀手。长于夜间袭扰的日军,此时也被R-5折磨到濒临崩溃,很多部队一夜数惊,几乎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多次出现有部队无端集中全部火力“搞焰火表演”的情况。更为恶劣的是,飞翔的红星欺负日本陆航缺乏夜间截击作战能力,竟然把TB-3这种庞大笨重的空中恐龙拿出来执行夜袭任务。结果地上的日本官兵听着TB-3巨大的发动机噪音缓缓接近,之后就是劈头盖脸的炸弹洗礼,却无能为力更无处可逃,全军士气低到了极点。

    就在红色空军变着花样糟蹋日军时候,莫斯科又送来新式武器。8月份I-16 Type 18的正式生产型,带着强劲的M-62发动机、4挺7.62毫米机枪、自封油箱还有驾驶舱装甲成群结队的出现在哈勒哈欣河上空。与新式I-16一起到来的还有首次参与实战的RS-82式火箭,当8月16日五架I-16带着这种中央流体动力研究院几易其稿的经典武器抵达哈勒哈欣河,日本还不知道飞翔的红星们已经拥有了射日的后羿之箭。

    关于RS-82和RS-132的口径选择很有意思。当时苏联人实验的火箭发动机药柱直径为24毫米,在圆筒型燃烧室中装入7跟24毫米药柱,燃烧室直径就是72毫米,再加上燃烧室壁厚5毫米,就产生了82毫米这个口径,132毫米口径选择也是出于相同的方式。最初的82毫米RS-82采用了涡轮喷气自旋方式稳定的,结果1929年11月在空中用TRS-82实验时发现,多发连射密集度距离设计要求相差甚远,而且采取涡轮喷气方式,药柱的28%~30%消耗在火箭的选装上,因此中央流体动力研究院选择使用弹翼配合环形稳定器的方式。而在翼展选择方面,200/180/160/140/120五种翼展的弹翼分别装弹进行了风动和实际设计实验,最终在RS-82上选择了200毫米的翼展。

    1935年,I-15进行了RS-82的首次试射。36年之前的RS-82采用了U型卡式发射架,但试飞中发现这种发射架会产生恐怖的空气阻力和翼面乱流,不但会影响战机的速度,甚至会威胁其操控性能。1937年,苏联中央火箭科学研究所研制出了代号“长笛”的T型槽导轨发射架,RS-132的发射架则采用了“n”型。I-15/I-16采用的发射架和后来的IL-2采用的王南全相同,其全长为1007毫米,导轨长尾835毫米,每侧四条导轨。

    8月16日携带RS-82抵达的I-16在4天之后的8月20日下午16时终于一展身手。当时这批I-16在兹沃纳列夫(N.Ch. Zvonarev)大尉的指挥下执行掩护SB-2的任务,在发现日军截击机机群后,根据大尉的命令,五架飞机在1000米距离上出其不意发动齐射,一举击落2架日本战机。兹沃纳列夫(Zvonarev)大尉所在的飞行中队共有14架装备RS-82发射架的I-16,在整个哈勒哈欣河战役中共击落13架日本飞机,自身毫发无损。

    应该说苏联人的战果,都是在极为有利的状况下取得的,由于日本方面事先并不知道苏军手里有有效射程超过800米的武器,其截击机排出了匀速水平运动的密集队形,苏联人形容对这种队形的敌机编队发动火箭弹攻击,是用石子砸路边的灯泡。

被俘Ki-27的涂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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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内画家所绘反应诺门罕飞行员救助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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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TB-3这种庞大但笨重的超级轰炸机发动夜袭,苏联人确实够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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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人的夜袭战术给日本人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很多人担心苏联人发动对日本本土的大规模恐怖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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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人最初在I-1和I-4上面进行了航空火箭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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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RS-132的发射架是“n”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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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RS-82和RS-132所用的发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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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RS-82的I-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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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RS-82的I-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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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沃纳列夫(N.Ch. Zvonarev)战后参与了la-150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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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朱可夫布下连环计

    就在前线日军被苏军袭扰的无可奈何的时候,8月19日,大批SB-2突然摸到哈伦阿尔山(Halun Arshan)火车站上空,将这座哈勒哈欣河前线日军补给的枢纽炸成一片火海。暴跳如雷的关东军将大批战斗机拉回满洲腹地,准备抵抗苏军再次发动类似的远距离遮断行动。谁知朱可夫再次变招,8月20日黎明,苏军隐蔽在哈勒哈欣河西岸高地上的重炮群一鸣惊人,日军防线上的各处防空指挥部和坚固支撑点都得到了铁和火的洗礼,大部分下了地狱。I-16和I-15也乘着重爆刮起的爆风俯冲而下,对侥幸躲过火雨的幸存日军逐个“点名”补枪,在准确的机枪火力以及炸弹火箭弹攻击下,日军前线防空火力陷入了万籁俱寂之中。

    树欲静而风不止,幸存的日军听着外面的爆炸声静了下来,正要为再次保住狗命弹冠相庆之时,红色的阴云再次遮蔽了天空。震耳欲聋佛的发动机轰鸣声中,144架战斗机掩护着150架SB-2仿佛末日审判的死神镰刀扫过整个日军防线。不少日军官兵在被炸得支离破碎之前,都曾经愤怒的期盼过天空旭日的到来,“陆航死哪去了?”以及日本飞行员们的女性亲属成了当天哈勒哈欣河“皇军”官兵问候最多的问题。日本陆航的解释是他们被关东军调往内陆,鞭长莫及。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陆航这时候已经被空中红星打得闻风丧胆,所谓被调往内陆只不过是这群胆小鬼解释从没有一架日本战机对庞大的苏军机群发动反击的理由而已。

    不过陆航心理也清楚,第一次可以说救援不及,第二次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结果几个小时后苏军就给了陆航证明自己勇气的机会。狡猾的苏军这次排出了“诱敌”的阵势,打头的是52架SB-2,其护航机不足60架,一百余架最新式的I-16和I-153则埋伏在轰炸机群后方的高空,随时准备包抄前来送死的日机。事实证明,苏联人的计策大获成功。几十架Ki-27起飞截击,三架SB-2被成功溜进战场的日本战机击伤,但是参战日机差不多都变成了蒙古草原上的一滩残骸。但“强大”的日本宣传机构却再次“重创”了红色空军,日方的报道称33架战斗机和两架SB-2被击落,却只字不提本方的惨重损失。

    套用一句时髦的话,朱可夫同志这时候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看到日军基本丧失了防控能力,其地面部队的士气也低到极点,朱可夫决定扣下对关东军执行死刑的扳机。8月22日一早,大批苏军战机蜂拥而出,直奔早已经由R-5踩好的点:因为后方补给线被炸得时断时续,日军不得不在前线建立若干临时弹药和油料补给点。这批后方日军冒死送来的宝贵物资在这天早上全都沦为了蒙古草原上绚烂的“焰火”。

    地面上的苏军则以装甲部队作为矛头,轻而易举的击穿了日军的防线。滚滚向前的红色铁流势不可挡,所到之处的一切日军都化为了灰烬。陆航的战斗机部队这时候已经是非死即伤,孤零零的轻爆和几架重爆在机场残兵们的目送下踏上最后的决死航程,此情此景仿佛是五年后“神风”出击的预演。而这批轻爆队的下场也和“神风”类似,绝大多数年轻的飞行员没能冲过苏军空地联合支起的弹幕,极个别的战机使用了和地上日军相同的“肉弹”战术——撞击苏军装甲部队,可惜只是螳臂当车,根本不能抵挡卷着日军血肉前进的红色猛兽。

    在8月22日彻底的“清扫”之后,接下来的几天留给空中红星们的绝大多数是一些侦查任务,偶尔出现的轰炸任务成了各部队之间的“抢手货”,好不容易出现的目标被侦查的苏军战机顺手收拾掉之后,兴冲冲赶到的攻击部队不得不边骂娘边空手而回的情况成了家常便饭。到后来红色空军干脆偷偷溜到伪满腹地“开荤”,当然这种严重不符合“据说”极为呆板的苏军教条的“自发”行为都是在上级领导默许甚至是教唆下发动的。8月24日,就有39架SB-2就在大批战斗机的护航下,“恰巧迷航”到哈伦阿尔山附近,将两列火车和一大段铁轨炸成一片废墟。

    此时的哈勒哈欣河战场已经没有“战线”的概念,只剩下了大批日军被红军重兵集团包围在散落各处的坚固支撑点中,负隅顽抗。凭着天生的兽性和求生欲望,被围日军一次次发动毫无胜算的突围,面对苏军的坦克海、机海、炮海,日军这种行为与其说是突围,不如说是自杀。虽然日本陆航这时候也差不多要淹死的在空中红星的海洋中,但日军战机还是每天冒死起飞,试图去为地面日军提供一点帮助和希望。

    驻伪满的陆航此时已经精锐丧尽,对前线战况彻底失望的陆航高层拒绝向诺门罕派出新锐战机和补充部队。伪满地区的陆航不得不搜罗一切可以飞的东西,将他们推向战场,前面小猫提到过一支使用较为落后的Ki-10的第24飞行战队(the 24th Sentai),这支部队始终没参加过8月下旬以前的任何行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以老旧的Ki-10去面对最新式的I-16和I-153。这种两代战机之间的对抗,结果不言自明,Ki-10被大队“饥肠辘辘”的苏军战机围追堵截最终被打成一团火球的情景迅速成为哈勒哈欣河上空的著名景观。

    看着机场上的残骸,看着编制表上一个个被划去的名字,难以忍受的巨大损失彻底压垮了驻满洲陆航。8月底,陆航本部收到驻满洲陆航的兵力报告,称他们还有160架左右可以称为“飞机”的东西,其中绝大多数不能立刻升空迎敌。

朱可夫满脸坏笑,这家伙脾气火爆,泛起坏水来也相当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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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日本战机成为草原上的一滩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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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日军弹药库 急速射!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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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高射炮兵,大多成为苏联炮火和战机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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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满洲国的军列站台,诺门罕后期苏军战机长驱直入,将这些站台也拆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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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红星永远闪耀在哈勒哈欣河上

    8月31日,朱可夫正式向莫斯科报告,所有越过伪满洲国和蒙古国国境线的日本部队已经全部被消灭。在后期对日军坚固支撑点的攻击中,苏联红军蒙受了本不应当承受的巨大损失,困兽犹斗的日本人的凶顽超过了苏联红军和朱可夫的想象,而莫斯科的“限期全歼”命令迫使朱可夫作出的强攻的决定。

    当明白除非投降,否则再无生还希望之后的日本军队竟然从被围初期的惊恐中沉静了下来,他们变成了一群手拿武器的僵尸大军,再没有一丝恐惧、怜悯或者其他正常人所应该有的感情。面对这样一群相信“怀必死之心战则生(死なんと戦えば生き,上杉谦信最有名的话之一,抄自《吴子》)”的怪物,天上的战机、怒吼的火炮乃至奔横冲直撞的钢铁巨兽都失去力量,唯有用红军士兵的血肉变成巨大的磨盘,去一点点磨掉日军的意志和生命。

    面对巨大的伤亡,朱可夫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而是将本可以滚滚向前冲过满蒙边境的红色铁流硬生生钉在了哈勒哈欣河战役开始前的实际分界线上。当然,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苏联另一侧边界上爆发了新的战争,1939年9月1日,德国法西斯悍然冲过德波边界,这时候的人们还不知道这一天将被作为二战的起点永载史册,但莫斯科却清醒的意识到波兰将迅速沦亡,而德国将很快与苏联直接接壤,纳粹的阴云正在苏联的西部边疆上空聚集。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况下,莫斯科需要在东方获取哪怕只是片刻的宁静。

    虽然战场上的喧嚣日渐平静,另一条战线上的宣传战却刚刚开始。日本方面面对一个世人皆知的满盘皆输结局,竟然恬不知耻的宣布共击落1260颗空中红星,苏联官方口中的“旭日射击”成绩则差得多,他们认为自己共消灭646架日本战机。当然,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大话竞赛而已,如果两方吹出的牛皮都是真的,那么苏联和日本双方在正常哈勒哈欣河战役中投入的空军力量都是不够被对方击落的。双方公布的损失则都打了不少折扣,苏联方面宣布从1939年5月到9月共有251架战机坠毁或失踪,而日本方面则只承认162架战机损失。

    无论日本方面是否承认战败,东京方面在实际行动中一改往日的狂傲,老老实实的跑到莫斯科去和斯大林讨价还价,最终在9月15日,斯大林满意的签订了一份苏联、日本以及蒙古之间的边境协议,苏联和日本都得以暂时安定一个方向,腾出手来集中力量应对更为重要的战略方向。两天后的9月17日,红军发动了对波兰的背刺,根据8月份在《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秘密部分中规定的分赃划线,苏联军队占领了波兰的东部,完成了其“东方战线”构建的最重要一步。

    哈勒哈欣河的空中作战对苏联和日本空军在二战前期的发展和表现都影响巨大。为了应付灵活的苏联战机,日本在前期研制装备的Ki-43,A6M零战等战机在机动性方面都极为出色,其航程也令美英极为惊讶。但是由于39年苏军战机的火力相对贫弱,日本方面没能及时发现本方战机在防御力和机体强度方面的问题,反而走上了过度追求轻量化的不归路。

    而陆航在战争初期成功的对地支援,使得日军积累了足够的近距空中支援方面的经验,对这些经验的吸收消化使得日本的轻爆和重爆部队战斗力称霸亚洲,令中国战场上的国军和南洋的美英部队吃尽了苦头。苏联则看到了高速SB-2的卓越表现,更坚定了其“速度就是防御力”的错误看法,以至于最初的IL-2上面取消后座机枪,而Su-2这款看似高速灵活实际生存力极为的低下的强击机在巴巴罗萨初期便在德军空中优势之下损失殆尽,直到42年才想起升级为带后座机枪的双座型。

   此外,由于苏日将航空工业参考系选成了技术水平相对落后的对手,因为对自身的发展水平都产生了错误的认识,当日本在太平洋面对研发能力异常强大的美国人时,当苏联在东线碰上技术先进,技战术水平都达到巅峰的德国人时,空中的红星和旭日都注定要陷入新的浴血奋战。

    小猫认为哈勒哈欣河空战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天空被鲜血染红的恐怖景象对于苏日双方来讲都已经习以为常,而这才是老兵们最可怕的地方,他们不害怕死亡,却害怕被遗忘。
苏联人是最终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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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军”也有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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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隅顽抗的侵略者只有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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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战大家都会打,大草原上遍地是陨落的红星和掉下来的旭日,POSE很好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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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航和海航的陆攻队和爆击队后来又称为了南洋美英军队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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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的高速攻击机,却成为了自己的大麻烦,Su-2就是迷信速度导致生存力低下的著名代表,不过找到的图都是1942年升级后座和后防机枪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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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2同样经历了单座机到复座机,从自己人的死神到德国鬼子的死神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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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单座的IL-2大多沦为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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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drake 发表于 2011-7-7 11:00:40

补.户泽往事

    今天就来聊聊所泽飞机场的一些掌故吧,小猫之前聊过所泽飞机场是日本最初的飞机场,不过在其修建之时,日本还没有飞机。

    与大部分航空起步较早的国家一样,日本军用航空是从观测气球开始的。早在西南战争时期,就有人建议明治政府军动用气球救援被萨军围困的熊本城,之后在甲午战争、日俄战争中,日本陆军分别使用过进口的和本国的山田风式炮射观测气球。20世纪最初几年,气球的变体飞艇(日文飛行船)开始大行其道,1900年德国的齐别林硬式飞艇试飞成功和1901年法国杜蒙驾驶飞艇绕埃菲尔铁塔一周都是举世瞩目的新闻,日本陆海军都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军事价值,着手开始研制本国的飞艇。

    随着研究的进行,陆海军都希望建立一个专门机构来组织领导军用航空研究工作,因此在1909年(明治42年)7月30日的敕令207号上正式确定了“临时军用气球研究会”的管制,敕令颁布一个月后,当年的陆海军大臣寺内正毅和斋藤实联合签署军令,又经过3个月的研究和论证,11月底,“临时军用气球研究会”的研究方针和具体12个部的编制确定。

    研究会的大旗拉起来了却发现没有合适的场地,前文小猫提过,日本最初的飞行试验是在东京的佐佐木公园,当年还是练兵场举行的,因为这时研究会还没有自己的专门试验场。不过在最初12部编制中,第二设备部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建立飞机场,1910年(明治34年)2月,研究会经过论证决定将在首个专门飞行试验场设在埼玉县所泽市,当年8月陆军一口气将附近231000坪(日本旧式面积单位,1坪约合3.3平方米)地购入。

    小猫这里要道个歉,231000坪这个数据是来自维基百科,看到时一马虎就当“平米”记下了。这次翻所泽本地的资料,才发现其记载的第一期购置地面积为768873平方米,小猫才琢磨一定是出错了,细查之下才发现问题。马虎了马虎了。当然,这两个数据仍然对不上,不过差距也就是近2000坪,6500多平方米,很可能合同签的是231000坪,陆军多占了一部分地方。

    之所以说这时是陆军购买土地,是因为此时在研究会内部陆海军差不多已经闹翻了,海军对于陆军独大颇为不满,已经基本停止提供经费,并开始暗自建立自己的小班底。两年后的1912年6月,海军干脆另起炉灶建立了自己的“航空术研究委员会”,但陆军海军正式在“临时军用气球研究会”一拍两散还要等到1916年海军全体退会。

    临时气球研究会会挑选所泽市作为首个试验场址是有原因的,日本气球和飞艇之父,山田猪三郎就曾在1900年(明治33年)在所泽附近的陆军特别大演习中首次放飞了自己的椭圆型系留气球——“日本风式气球”。山田的气球工厂和研究所始终在东京市内搬来搬去,但除了表演飞行外,他的试验场固定选在所泽。山田本人并没有进入“临时军用气球研究会”,但是鉴于整个日本军用气球体系是山田一手建立的,陆军对其建议十分重视。此外担任选址工作的德永熊雄工兵少佐从1898年还是中尉时便跟着山田学习气球设计制造技术,而所泽.川越也算是日本陆军一个比较重要的演习场地,1912年陆军再次在所泽附近进行特别大演习,大正天皇还借这次机会参观了日本国产的第一家“会式1号”飞机。

    即便到了大正年间,所泽机场的设施还是相当简陋的。前面小猫说到日本最早的国产机“会式1号”的“产房”便是所泽机场的机库,当时所谓的机库只是大型的临时帐篷而已,所泽最初的正式气球格纳库1912年也就是明治45年5月才建造完成,建造原因是为了容纳未来足够庞大的新式气球和飞艇,比如下个月便来访的“帕瑟瓦尔”式飞艇。格纳库采用钢筋结构、建造的极为高大,因此在昭和十八年也就是1943年,被作为横须贺第三特别陆战队(横三特,其实是伞兵部队,差点被以“白菊部队”的名义空投到阿留神-阿图岛喂鲨鱼的倒霉部队)新兵跳伞训练场。

    作为战败前日本最为繁忙的试验和教练机场,所泽的天上从来是机来机往。不过出于保密原因,很多新式机型或者引进机型无法通过转场的方式抵达所泽,这就需要地面运输。所泽机场在1938年之后同时拥有武藏野铁道(现在的西武池袋线)和旧西武铁道(现在西武新宿线)的站点,都设在所泽机场大正12年设立“陆军航空部补给部支部”时建立的“南仓库(现在被改造为“所泽航空参考馆”)”。当时的日本,能为军部服务,是所有企业的光荣,因此两家铁道公司在户泽展开了“惨烈”的竞争,运费全免甚至还对某些户泽基地成员变相行贿,只为了能更多的运送陆航的装备和成员。

    陷入狂热的不光是企业,还有更多的普通民众,小猫在前面曾经贴过一张所泽机场附近商户销售的所谓“飞机场参观券”。为了宣传航空,德川好敏和日野等日本航空的先驱者在所泽投入使用之初就每天进行飞行表演,去所泽看飞机迅速成为附近乃至整个日本的一股热潮。附近的礼品店和食品店也抓住机会,制作各种与飞机有关的纪念品,还专门在机场附近购地开辟观众席位,当然这些座位的价格并不贵,不过十圆的票在黄牛手中一过,翻个几倍价格也很正常。

    当时的新闻界和艺术界也乐得看到这种情景,也参与到推波助澜之中。明治44年4月9日的《国民新闻》就报道了前一天德川大尉和山濑中尉进行的飞行表演,还特意点出去所泽观看飞行表演已经成为东京的一种新潮活动,而从日本各地蜂拥而来的人潮已经塞满了所泽市的大街小巷。插一句,《国民新闻》的创办者是日本新闻界最大的战犯,最卖力的战争鼓吹者德富苏峰,虽然号称“国民”,但因为和军部关系过于密切,人们私下都称之为“御用新闻”。

    对于所泽引领的航空热潮,艺术界也没闲着,著名漫画家北泽乐天就曾以《飞机飞来了》为题描绘了一群有老有少,各阶层都有的民众仰望飞机的情景,把全民航空狂热描绘的淋漓尽致。虽然如今日本漫画风靡世界,前几日看到美国长大的堂弟竟捧着英文版的《火影忍者》看的津津有味,不得不感叹日本漫画的威力。

    北泽是真正得到了西方正统社会承认和追捧的第一位日本漫画家,1929年他的作品在巴黎进行了巡展,得到了一直好评,甚至因为对独裁的唾弃和针砭时弊赢得了“法兰西荣誉军团勋章(National Order of the Legion of Honour,日本得的人不多,都是如伊藤博文、黑泽明这样的大牛)”。而且追溯起来,日本的广告漫画、时事漫画、广告画乃至少女漫画的鼻祖,全都是北泽一个人,实在是个真正大雅大俗的高人。

    除了以飞机和机场为题材的绘画还有摄影作品外,当时的和歌等文字创作中也经常出现户泽的影子。大政时期的文豪田山花袋就曾经以《飞行机》为题撰文,另一位叱咤明治、大正、昭和三代的著名女歌人与谢野晶子则以女性特有的伤感凭悼了日本最初的航空牺牲者木村和德田中尉。

    当然,木村和德田并不是第一对在户泽摔飞机的,早在明治44年也就是1911年,德川好敏这位日本航空先驱就搞出了日本最初的飞行事故。1911年6月9日,德川大尉带着练习将校伊藤赳中尉,架势一架布雷里奥XI-2(Blériot XI-2)双座教练型出门溜达,走的是所泽-川越间最熟的航线,谁知阴沟里翻船,发动机停机,好在德川反应迅速,紧急迫降成功。因此也有人称这次的事故为“日本最初的野外成功迫降”。

    但不是每对倒霉蛋都有德川好敏这样的精湛技术。两年后已经到了大正年间,大正2年,也就是1913年3月28日,木村铃四郎炮兵中尉和德田金一步兵中尉,驾驶的还是布雷里奥XI-2,在300米空中二人突遇强侧风,布雷里奥单翼机脆弱的机翼结构被完全破坏,左翼遮断,由于高度和速度都不符合迫降的前提,丧失左翼的飞机也立刻失去控制,德田和木村随飞机一起坠落在松井村牛沼。当时二人刚参加完东京青山练兵场的陆军飞行表演,准备返回所泽,谁知道却踏上了不归路。

    对于这两位最初的空难受害者,日本国内举行了规格很高的悼念,葬礼上民众为木村和德田的家属募集了4万日元的慰问金,政府也为二人追赠正七位勋六等,甚至大正天皇都亲自进行了慰问。而在二人坠落地点,还竖起专门的纪念碑,这块纪念碑一直保存在现在,只是被移动到了所泽航空公园内。

    在明治和大正的日本航空萌芽期,日本全国共发生了45件飞行事故,60人血洒长空,其中有17架飞机在所泽坠毁,共有19人因此丧生。而因为所泽机场而盈利颇丰的附近商家,也成为几次飞机坠落事件的受害者,比如有乐町深井酱油株式会社就在大正十一年8月2日上午八点迎来了特殊的顾客,陆军短期练习生原少尉驾机坠落在店门外,残骸撞破店门,不过原少尉运气不错,只受了轻伤,一个月后还亲自上门道歉。

当年飞行表演的节目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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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泽乐天的画《飞机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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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小猫贴过,当年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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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铁路,但是从车站到机场停机坪,还是需要拆解之后使用畜力驮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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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泽站保存的“陆军用地”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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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蒙的早期飞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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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里奥XI-2使用很广放,当年多国空军都使用这种飞机作为教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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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从天降 发表于 2011-7-7 12:39:53

最爱看诺门坎战役,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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