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ejin77 发表于 2024-12-16 10:39:20

AI小说,《扶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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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乩

第一部分:卧虎山下

一九八零年代初的秋天,卧虎山脚下的小村庄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薄雾中。田野里收割后的稻茬像一把把粗糙的胡须,零星地散布在干裂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和秸秆燃烧后的淡淡气味,这是秋收后乡村特有的气息。村子背靠着卧虎山,山势并不险峻,只是连绵起伏的山脊像一只匍匐的猛虎,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山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什么山神野鬼,狐仙精怪,都是村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山脚下,一些人家屋檐下还挂着一串串风干的玉米棒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村口那棵老槐树已经有几百年的树龄了,树干粗壮得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树皮像老人的皮肤一样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褶皱,有些地方甚至裂开了缝,露出里面枯朽的木质。树枝则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臂,显得苍劲有力,只是有些枝杈已经干枯,像是被岁月无情地折断了一般。树下用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随意地垒砌了一个小小的祭台,上面摆放着几个缺了口的香炉和一些干瘪的水果、糕点之类的祭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祭台上,新添的几炷香明显比其他的要新,燃烧得也更旺盛,烟雾袅袅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来一股略带刺鼻的香火味。

我来到这个村子已经有几天了,名义上是来调查当地的民俗文化,实际上是对这个封闭而保守的小世界充满了好奇。我叫陈述,一个在大学里教书的,闲暇时喜欢拿着那本磨损了封皮的黑色笔记本四处游荡,记录一些在我看来颇有趣味的现象。这本笔记本的纸页已经有些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既有对当地风俗的观察记录,也有一些突发的灵感和思考。我习惯用一支老式的派克钢笔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此刻,我正一边观察着槐树下的人群,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真是亘古不变啊,仿佛刻在基因里一般。”

这天午后,我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闲逛,无意中来到了老槐树下,看到了顾远。

顾远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领口,显得有些随意,但与周围的环境却格格不入。他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显得有些锐利,又有些茫然。他没有像其他村民那样对着祭台上的神像顶礼膜拜,而是抱着双臂,身体微微后倾,似乎要和周围的世界划清界限。他时不时地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或者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的衣角,这些小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和紧张。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祭台上,也没有落在正在进行仪式的乩童身上,而是不时地扫过老刘握着树枝的手,以及沙盘上逐渐显现的字迹,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试图分析他的每一个动作,寻找其中的规律和破绽。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关注沙盘上的字迹,反而更在意老刘的表情和呼吸,以及周围空气中微妙的变化,仿佛在寻找什么隐藏的线索。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手握一根树枝,在铺着沙子的方桌上写写画画。他就是老刘,村子里有名的扶乩法师。老刘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色中山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洗得发白的汗衫。他神情专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动作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树枝在沙盘上划出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痕迹,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偶尔会夹杂着几声村民们低低的议论声。围观的村民们则屏气凝神,脸上既有期待,也有敬畏,仿佛正在目睹一场神圣的仪式。

第二部分:孤独的读书人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村庄的屋顶上,将袅袅炊烟染成了一抹淡淡的金色。村子里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远处田野里传来几声蛙叫,给宁静的村庄增添了一丝生机。我找到了顾远,他正独自一人坐在村头小卖部外的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那本薄薄的英文版《物种起源》,书页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有些卷曲,看得出来他经常翻阅。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几片枯叶飘落下来,落在顾远的肩头和书页上。他似乎并没有察觉,依然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小卖部是村里唯一一家商店,也是村民们茶余饭后聚集聊天的地方。小卖部的墙壁是用泥土和稻草混合砌成的,墙皮已经有些脱落,露出里面泛黄的泥土。屋檐下挂着几盏昏黄的灯泡,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昏暗。几位老农正围坐在门口的一张掉了漆的旧木桌旁,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用浓重的乡音拉着家常。他们的话题大多是关于今年的收成、家里的牲口和村里的各种八卦。空气中弥漫着旱烟和劣质香烟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以及一些零食和杂货的味道。墙壁上还贴着几张褪色的年画和一些宣传标语,其中一张写着“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显得有些突兀和讽刺。

我走上前去,向顾远打了个招呼。“打扰一下,”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顾远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露出一个略带勉强的微笑。“陈老师,是你啊。请坐。”他合上书,用手轻轻地掸了掸书页上的灰尘和落叶,然后放在桌子上。

我们在旁边的另一张同样破旧的桌子旁坐下,要了两瓶橘子汽水。瓶盖被“砰”的一声打开,一股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顾远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又低下头,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的封面。我注意到,他看的书是英文版的《物种起源》,书页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有些卷曲,看得出来他经常翻阅。

“还在研究进化论?”我笑着问道。

顾远合上书,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厌倦。“是啊,总得找点事情做,免得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烦死。”他抬起头,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语气低沉地说道,“陈老师,你来这里也几天了,应该也看到了吧?我们这个地方,还是老一套,什么都跟鬼神扯上关系。生病了不去医院,要去庙里求神拜佛;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说是撞了邪。唉……”

“你是指……扶乩?”我试探性地问道。

顾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们就是喜欢把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归结于鬼神,好像这样就能解释一切了。他们宁愿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愿意相信科学和理性。”他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不满。“陈老师,你说,人怎么能这么愚昧呢?”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话题引向了他的家庭。“你家里人也信这些?”

顾远的表情黯淡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我父母……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家里供奉着各种各样的神像,每天都要烧香拜佛。逢年过节还要请一些道士来家里做法事,搞得乌烟瘴气。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鬼神的故事。他们总是跟我说,要敬畏神灵,不然会遭到报应。这让我感到非常厌烦。”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从小就对这些东西抱有怀疑,我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试图用我学到的知识去解释,去说服他们,但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还说我是被‘洋鬼子’的思想给洗脑了,说我不孝,要遭天谴。”他苦笑了一下,“陈老师,你不知道,在我们这种地方,不信这些,就好像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一样,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会被视为异类。”

我默默地听着顾远的倾诉,心里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是一个执着于理性的人,但同时又深受家庭和环境的影响,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渴望摆脱这种束缚,去追求更自由、更理性的生活,但又无法完全摆脱家庭的羁绊。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和痛苦,以及他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看扶乩呢?”我再次问道,想进一步了解他的动机。

顾远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其实……我小时候也曾经相信过这些。那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家里人到处求神拜佛,还请了村里的巫婆来跳大神。后来,我的病奇迹般地好了,家里人都说是神灵保佑。那时候,我也信以为真。直到后来,我开始读书,接触了科学知识,才慢慢地开始怀疑。”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这次去看扶乩……一方面,我确实是想亲眼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想用我的理性来分析这一切,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破绽。另一方面……或许……或许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我曾经相信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一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的想法,也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

这时,几个村民从我们旁边经过,其中就有之前在槐树下见到的李伯。李伯看到顾远,停了下来,用浓重的乡音说道:“顾远呐,你又在跟陈老师说什么洋道理?我跟你说,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读书读得多就能明白的。有些东西,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你还是少看那些洋书,多敬畏一下神灵,对你没坏处。”

顾远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李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和其他村民一起走远了。空气中只留下他们逐渐远去的说话声和一阵阵的旱烟味,以及小卖部里播放的收音机里传出的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第三部分:扶乩与诗歌

几天后,村子里再次举行了扶乩仪式。这次的仪式似乎比上次更加隆重,聚集了更多的村民。傍晚时分,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挂在树梢,将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村口的老槐树下点起了几盏昏黄的灯笼,将周围照得影影绰绰,树影在地上拉得老长,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祭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祭品,鸡鸭鱼肉,水果糕点,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火味和食物的香气。一些村民还在祭台前烧着纸钱,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映照出他们虔诚的表情。纸钱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与周围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乡村夜曲。

我带着笔记本和钢笔,再次来到了老槐树下。顾远也来了,他仍然站在人群的外围,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外套,领口高高地竖起,显得更加孤僻和疏离。我走到他身边,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目光仍然注视着祭台的方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观察着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演出。

祭台前,老刘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蓝色道袍,头戴道冠,手持一根桃木树枝。他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仿佛在吟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他的身体微微摇晃着,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进行沟通。周围的村民们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这场神圣的仪式。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敬畏。

仪式进行了一段时间后,老刘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然后用手指随机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位中年汉子。那位汉子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手上满是老茧,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被老刘指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你,过来,”老刘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那位汉子犹豫了一下,然后畏畏缩缩地走了过去,站在老刘身边。他显然不识字,脸上写满了不安。老刘将桃木树枝的一端递给他,然后自己握住另一端。两人一齐站在沙盘前。

老刘再次闭上眼睛,口中继续念念有词。他握着树枝的手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带动着那位汉子的手也在沙盘上移动。由于汉子不识字,完全是跟着老刘的动作在动,树枝在沙盘上划出的痕迹更加随意和飘忽不定,歪歪扭扭,难以辨认。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探头张望,想要看清沙盘上的字迹,脸上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一些人还低声议论着,猜测着“神灵”会写出什么样的“神谕”。

顾远也紧紧地盯着沙盘,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他不停地推着鼻梁上的眼镜,试图看清每一个笔画的走向和力度。他时而皱眉,时而摇头,似乎在试图用理性的思维来分析这一切,但又似乎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他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什么,不时地用笔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推演着某种公式。他特别注意那位汉子的表情和动作,试图判断他是否在配合老刘演戏。

过了一会儿,老刘停了下来,他放下树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用一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神谕已至。”那位汉子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脸上仍然带着一丝惶恐。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向前挤去,想要听清“神谕”的内容。

老刘指着沙盘上的字迹,缓缓地念道:

“飞鸟无痕迹,游鱼不知涯。

孤影伴明月,长夜叹年华。

心系千山远,身陷一隅家。

欲问归何处,风中落晚霞。”

老刘念完之后,现场一片寂静。村民们面面相觑,似乎在思考着这首诗的含义。一些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猜测着诗歌的寓意。有的人说这首诗预示着村子未来的命运,有的人说这首诗是神灵对他们的一种警示。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人群中流传开来。

顾远也盯着沙盘上的字迹,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本子上写着: “字迹更加凌乱,笔画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力度变化也更加不明显,基本可以排除人为控制的可能性,但这也并不能证明这就是‘神灵’的旨意。诗歌内容依然晦涩难懂,意象模糊,可以有多种解读,很符合扶乩一贯的风格。但是……这种随机性反而更让人难以解释。”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那位村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似乎不像是演戏能够表现出来的。”

我走到顾远身边,低声问道:“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顾远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陈老师,你也看到了,故弄玄虚罢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诗句,无论套在谁身上都合适。不过……”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这次的仪式……似乎有些不同。”他再次看向沙盘上的字迹,仿佛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第四部分:余波与动摇

仪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老槐树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祭台上残留的香火味和地上的纸钱灰烬,还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月光洒在沙盘上,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老刘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那位被他随机选中的村民也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我走到顾远身边,他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沙盘,仿佛在试图从中看出什么端倪。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却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顾远,你怎么看?”我轻声问道。

顾远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陈老师,我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仪式……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夜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之前一直认为,扶乩不过是一种故弄玄虚的把戏,是那些神棍用来欺骗愚民的手段。但我刚才仔细观察了老刘和那位村民的动作,我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串通好的迹象。那位村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这让我感到有些困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特别是那些字迹,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笔画的走向和力度都非常随意,这很难用人为控制来解释。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其中作祟?”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那你怎么解释那首诗呢?”我问道。

顾远摇了摇头。“那首诗……依然是模棱两可,可以有多种解读。但问题是,这首诗是如何写出来的?如果不是人为控制,那又是谁写的?或者说,是什么写的?”他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能感觉到顾远内心的动摇。他一直以来都坚信科学和理性,认为一切事物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这次的扶乩仪式,似乎让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受到了冲击。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或许,”我试探性地说道,“有些事情是我们目前的科学还无法解释的。也许,我们应该保持一种更加开放的态度,去探索未知的领域。”

顾远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仍然充满了疑惑。他再次看向沙盘上的字迹,仿佛在试图从中找到答案。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眉宇间深深的忧虑。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纸钱灰烬被吹得四处飞扬,沙盘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顾远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开始在沙盘上重新描摹那些字迹,试图将它们完整地记录下来。他一边描摹,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神情非常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重要的研究。

我知道,这次的扶乩仪式,已经在顾远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这颗种子会在他的心中慢慢生根发芽,最终可能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第五部分:调查与矛盾

自从那次扶乩仪式之后,顾远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而是开始主动地接触与扶乩相关的人和事。他频繁地出入老刘的家,试图从他那里了解更多关于扶乩的细节和内幕。他还找到那位在仪式上与老刘一同扶乩的村民,试图从他口中得知当时的真实感受。

老刘对顾远的突然转变感到有些意外,但也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他向顾远讲述了自己学习扶乩的经历,以及他所相信的关于神灵的种种传说。他反复强调,扶乩并非人为操控的把戏,而是神灵借他的手来传递旨意。那位村民则显得有些拘谨和害怕,他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当时他感到自己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完全无法自主。

顾远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释扶乩背后的真相。他开始查阅大量的书籍和资料,研究各种关于神秘主义、巫术和心理学的理论。他甚至还买了一些简单的实验器材,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来模拟扶乩的过程。

他的这些举动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一些村民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说顾远是被“邪祟”迷住了心窍,竟然对神灵的事情如此感兴趣。他的父母得知此事后更是大为震怒,认为他亵渎神灵,是对祖宗的不敬。他们多次劝说顾远放弃这些“荒唐”的举动,回到“正途”上来。

“顾远!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天晚上,顾远的父亲怒气冲冲地闯进他的房间,指着他桌子上堆满的书籍和资料大声斥责道,“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整天跟那些神棍混在一起,还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想气死我吗?”

顾远放下手中的书,无奈地看着父亲。“爸,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顾远的父亲怒吼道,“神灵的事情是你能弄清楚的吗?你这样做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你难道忘了小时候生病的事情了吗?要不是神灵保佑,你早就没命了!”

“爸,那只是巧合。”顾远试图解释道,“我已经查过很多资料,那种病是有科学解释的。”

“巧合?你竟然说是巧合?”顾远的父亲更加愤怒了,“你这是在亵渎神灵!你这是要遭天谴的!”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远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

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不欢而散。顾远的母亲在一旁默默地流泪,她既担心儿子的安危,又害怕得罪神灵。

与家庭的矛盾不断激化,顾远在村里的处境也变得越来越艰难。村民们对他指指点点,对他敬而远之。他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异类,被整个村庄所排斥。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顾远退缩。他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扶乩背后的真相,即使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他隐隐感觉到,他所追寻的答案,不仅仅关系到扶乩这种神秘现象本身,更关系到人与自然、人与未知之间的关系。

第六部分:线索浮现

顾远的研究持续了一段时间,他几乎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相关书籍,做了无数次的实验和记录。他开始注意到一些细节,一些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他发现,虽然扶乩时沙盘上的字迹看似杂乱无章,但如果仔细观察,仍然可以发现一些重复出现的笔画和走向。这些重复并非完全一致,但却有着某种相似性,仿佛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写下的字迹。

这个发现让顾远感到非常兴奋,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他开始将每次扶乩仪式上出现的字迹进行对比和分析,试图从中找出规律。他甚至还找来了村里其他一些识字的人,让他们随意在沙盘上写字,然后将这些字迹与扶乩时出现的字迹进行比较。

经过大量的比对和分析,顾远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扶乩时沙盘上的字迹,虽然看似无规律可循,但实际上很可能是老刘在有意无意间写下的。虽然老刘在扶乩时闭着眼睛,身体也在不断摇晃,但他握着树枝的手,仍然会受到他自身肌肉记忆的影响,从而在沙盘上留下一些重复的痕迹。而那些看似“神谕”的诗句,很可能也是老刘在潜意识中构思好的,然后在扶乩的过程中“不经意”地写了出来。

这个发现让顾远既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用理性来解释扶乩现象的答案;失望的是,他原本以为的“超自然力量”,最终却只是一个人为的把戏。

他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公之于众。他找到村长,将自己的研究结果详细地告诉了他,并希望村长能够阻止这种迷信活动继续进行下去。然而,村长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在妖言惑众,诋毁神灵。

“顾远啊,你是读了些书,但你也不能什么都用科学来解释啊,”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扶乩是神灵显灵,这是我们村子几百年的传统,你怎么能说它是假的呢?”

顾远试图继续解释,但村长根本不听,反而警告他不要再胡说八道,否则就要把他赶出村子。

与村长的谈话彻底破裂,顾远知道,想要通过和平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已经不可能了。他决定采取另一种方式,他要当众揭穿扶乩的真相。

在一个月圆之夜,村子里再次举行了扶乩仪式。这一次,顾远也来到了现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人群外围,而是走到了祭台的前面。

仪式开始后,老刘仍然像往常一样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顾远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当老刘开始在沙盘上写字时,顾远突然大声喊道:“大家看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灵显灵,这只是老刘自己写出来的!”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村民们纷纷向他投来愤怒的目光,有人甚至开始对他破口大骂。

老刘也睁开了眼睛,他脸色铁青地看着顾远,怒吼道:“顾远!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在亵渎神灵!”

顾远没有理会周围的谩骂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纸,那是他之前记录和分析的字迹对比图。他将这些图展示给周围的村民看,并一一解释了其中的规律和相似之处。

“大家仔细看看这些字迹,”顾远指着图纸说道,“这些都是从历次扶乩仪式上记录下来的,你们看,这些笔画是不是很相似?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字迹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

他的话让一些村民开始动摇了。他们仔细观察着图纸上的字迹,发现确实存在一些相似之处。

老刘见状,知道事情不妙,他指着顾远大声喊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是被邪祟附体了!他这是要害我们村子!”

村民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他们开始向顾远冲过去,想要对他动手。场面一片混乱。

这场冲突最终以顾远被打伤而告终。他被几个愤怒的村民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顿。幸好村里一些比较理智的人及时阻止,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第七部分:理想与抉择

顾远的揭露在村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一部分村民开始相信顾远的说法,他们对一直以来笃信的扶乩产生了怀疑。另一部分村民则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顾远是受到了“邪祟”的蛊惑,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村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村民之间也因此产生了隔阂和分裂。

老刘因为此事颜面扫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受人尊敬,反而成了村民们指指点点的对象。他愤怒、羞愧、不甘,但他却无力辩驳。毕竟,顾远拿出的字迹对比图就摆在那里,只要不存偏见,仔细一点的庄稼汉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当然,顾远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虽然揭露了扶乩的真相,但他却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不仅被村民们孤立,甚至还遭到了人身攻击。他的父母也因为此事与他彻底决裂,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但他并不后悔。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虽然他因此失去了很多,但他却换来了真相的显现。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扶乩虽然不再公开进行,但它在村民心中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失。一些人仍然私下里进行着类似的活动,他们仍然相信“神灵”的存在,仍然渴望从“神谕”中获得指引。

顾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仅仅揭露扶乩的真相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让他们相信科学,相信理性。

他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考虑过离开这个村子,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继续留在这里,继续为传播科学和理性而努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顾远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留在村子里办一所学校,教孩子们学习科学知识,让他们从小就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这个决定得到了村里一些开明人的支持,他们也对村子里的迷信风气感到不满,希望能够通过教育来改变这种状况。在他们的帮助下,顾远终于在村子里办起了一所简陋的小学。

他亲自担任老师,教孩子们学习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他用生动有趣的语言,将深奥的科学知识讲解得通俗易懂。他鼓励孩子们独立思考,勇于提问,培养他们的科学精神和批判性思维。

起初,来上学的孩子并不多,很多家长仍然对顾远抱有偏见,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跟他学习。但顾远并没有放弃,他耐心地与家长们沟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和能力。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来到学校上学。他们对新知识充满了好奇,对科学充满了热爱。他们像海绵吸水一样,不断地吸收着新的知识,不断地成长和进步。

顾远看着这些孩子们,感到无比的欣慰。他知道,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他却收获了更大的回报。他用自己的行动,为这个曾经被迷信笼罩的村庄,带来了一缕理性的光芒。

第八部分:子夜倾诉的迷失者

而我,作为这个故事的记录者,始终以旁观者的身份记录着发生的一切。我记录下顾远的到来,他如何以科学的热情点燃孩子们的求知欲,也记录着这个故事中挥之不去的,某种难以名状的奇异氛围。我曾以为会记录下一个关于理性之光驱散迷信阴霾的振奋人心的故事,然而最终,我所书写的,却是一曲关于追寻、失去和无解之谜的悲歌。

后来的事情,我并非亲身经历,而是通过那令人难忘的一夜,以及之后村人们的只言片语,拼凑而成。

那是深秋的一个夜晚,寒意渐浓。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月光,村庄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我早已熄灯入睡,却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我看到顾远站在门外。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失血过多一般。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像是迷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顾老师?这么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切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走进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机械地接过,喝了一口,但眼神仍然空洞,没有任何焦距。

“我……我不知道……我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我默默地坐在他对面,等待着他的倾诉。我知道,他一定遇到了什么让他彻底崩溃的事情。

他开始缓缓讲述,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可怕的噩梦。那天傍晚,孩子们放学后,他独自一人留在学校里备课。当他走到操场时,偶然瞥见了沙盘。那一瞬间,他感觉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沙盘上,竟然出现了一行字。那是一种他记忆深处才有的字体——在多年前,他参与过的那几次扶乩仪式上从未见到过的字体。而沙盘上写着的,竟然是那首诗:

西风吹落相思泪,明月空照断肠人。

他接下来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混乱和恐惧。“那首诗……那首诗……只有我见过……只有我……我写给阿月的……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甚至连草稿都……都……”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中。

他所说的“阿月”,我从未听他提起过。我只是从村人们那里听说,他年轻时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他的恋人不幸早逝,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而这首诗,显然就是他为了悼念爱人而作。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首诗,我也从未见过。我曾帮他整理过旧物,看过他年轻时的书信、日记,甚至是一些零散的诗句,但从未见过这首完整的诗。也就是说,这首诗完全是他个人记忆中的东西,是他内心深处最私密的秘密。

顾远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变成了耳语:“我检查了沙盘……周围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那字迹……和我在……在那个笔记本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完全一样……”

他所说的笔记本,我知道。那是他装旧物的木箱里的一件,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些字句,其中似乎就包括这首诗的部分残句,背面还有一些模糊的字迹,依稀可以看出是女性的笔迹,应该是阿月写给他的回信。但那只是一些残句,不成完整的诗篇。

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直直地看着我,仿佛在向我寻求答案,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让我感到疼痛。“是我……是我疯了吗……还是……还是阿月回来了……她一直在看着我……在看着我……”

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听着他语无伦次的低语,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悲哀。我意识到,他所坚信的理性世界已经彻底崩溃。他所面对的,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和承受的范围。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迷茫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那天晚上,他一直待在我这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他走的时候,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第二天清晨,村人们发现顾远已经离开了村庄,只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也许,有些重逢,不在今生。”

顾远的故事,以及他深夜的倾诉,成为了我记忆中最深刻的烙印。我所记录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故事,更是一段关于信仰、失去和未知的深刻反思。而那首只有他见过的诗,也成为了这个故事中最令人费解的谜团,永远留在了这个村庄的传说中。

semtex 发表于 2024-12-16 12:02:45

请问是用的哪个AI啊,谢谢了。

xiejin77 发表于 2024-12-16 12:10:03

semtex 发表于 2024-12-16 12:02
请问是用的哪个AI啊,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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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b 发表于 2024-12-16 13:37:13

爱吱声=AI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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